第一百零二章 力士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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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齋第一神捕!
    “這是……我的親娘,玄娥?玄娥,真的是你?”
    方釗目瞪口呆,神魂激蕩,瞬間說不出話來,從陳九手裏接過妻子,大顆的熱淚滾滾而下。
    這?
    眾人也都傻了,這是演的哪出戲啊?陳先生救的人,怎麽會是老方的妻子,倒是聽說老方妻子失蹤月餘,怎麽會在這倒鬥山?老方現在哭得跟個孩子似的,就是不知道剛剛說過的話還算數不?
    大家心裏有很多問號。
    巧娘母女倆聞聲出來,頭頂的問號,比眾人還多。
    第一百零一章
    當倆人聽說這渾身濕漉漉的婦人,竟是方釗的娘子時,急忙騰了房間,生了火,給方娘換了一套幹淨衣裳,又生灶煮粥,燉些雞湯,給方娘吊命。
    這個時候,又用上施無忌了。
    再怎麽說,施無忌在這方麵涉獵甚廣,知道嚴重體虛之人,哪些能吃,哪些忌食。
    幸好白日筵上留了不少食材,可以就地使用。
    施無忌奔東奔西,忙裏忙外。
    方釗神智恢複正常,連連向陳九作揖相謝,承諾但凡有差瀢,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定會萬死不辭,眼睛若眨一下,就不是人養的。
    陳九點頜道,“方員外,報酬之事,咱們下山之後慢慢相商,現在咱借一步說話。”
    方釗瞧他一臉嚴肅,知道事大,隨陳九來到偏僻之地。
    陳九法眼瞟了瞟,察覺此處無人偷聽,接著說道,“方員外,你猜猜我在哪裏找到方夫人的?”
    方釗一愣,“難道不是倒鬥山?”
    陳九搖頭,遂將探尋河域之事,講給方釗聽。
    方釗麵沉似水,沉默半天,罵了句,“王八蛋。”
    又朝陳九深施一禮,“陳先生殺了那兩人,為我方釗報了仇,乃是雙份恩情,方釗沒齒難忘。”
    “我隻是有些不解,那丁家既然虜了令正,又知你們伉儷情深,為何不指派屬下以此相脅,反是要給一隻惡鬼做。”
    見方釗眼神悲憤,陳九又說道,“方員外既有難言之隱,我倒是魯莽有此一問了。”
    方釗連忙擺擺手,說道,“哪裏,哪裏,我也有些許不解,這丁家老雜毛,明裏一套,背地一套,著實可惡,我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寢其皮。”
    他說道,這丁家與自己沒有生意上的大衝突,平素井水不犯河水,做的是兩路買賣。但因為丁家根基甚深,也曾拜訪過丁家。
    丁家對他這種新貴富商的態度,倒是不鹹不淡。
    至於丁家為何要虜了自己妻子,方釗摸不著頭腦,但雙方都是做經紀買賣的,自然是涉及到利益方麵。
    “也就是說,目前無法得知緣由了,”陳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與妻子分開一月有餘,對付丁家老祖,咱們從長計議。以前我倒是小瞧這老雜毛了。”
    方釗再次對陳九千恩萬謝,照顧夫人去了。
    陳九又安撫了眾人。
    眾富商徹底放鬆下來,有些啜茶待旦,有些靠在椅上,和衣小憩,有些興致不減,繼續探討生意上的七七八八。
    陳九找了個僻幽之地,催動清心咒,刹那間,萬物歸寂。
    少頃,一條人影從他的頂陽骨飄然而出。
    人影即是他的生魂。
    陳九領悟了神魂出竅之後,有心一試。
    生魂離開肉身,他登時覺得飄飄蕩蕩,腳下無根,耳畔陰風呼嘯,眼前諸景也跟肉身看到的有少許不同。
    嚐試著走了數步,沒想到,每一步都躍出一丈有餘。
    神魂出竅,有利有弊。
    此時,可以離地飄蕩,現實中難走的環境,生魂能如履平地。
    更可以與諸多靈體取得聯係,比如說屍卜之術,就是靠著生魂離體,窺視未來。
    但若被血氣旺的人一衝,神魂沒有肉體相倚,很容易受傷。
    而肉體和生魂剝離之後,五識俱無,隻比死人多了一口氣,同樣,如果遭受襲擊,不亞於坐以待斃。
    陳九行出一裏之遙,頓覺體力難支,知道這是到了極限,於是折返,回到肉身。
    稍微整休片刻,他開始冥想凝聚法像。
    在穎水船骸處,受地底六臂修羅影響甚大,不知不覺,他凝聚幻影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六臂修羅的幻像。
    絲絲縷縷的神識,在他識海裏凝聚。
    漸漸地有了六臂修羅的輪廓。
    不過也僅此而已。
    六臂修羅現出稀薄的輪廓,陳九想再進一步凝聚幻像,輪廓便會像氣泡一樣,溘然碎裂。
    試了數次,未果。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神智值過低所致。
    神智值高者,隨時隨地,可以同時驅動十尊數十尊法像進行廝殺,如同聖顯一般。
    六臂羅漢屬於高級法像,似自己這種剛剛能凝神成像的人而言,相當於讓僅僅會背乘法口訣的小學生,去證明某個數是不是素數。
    既然高級法像暫時不能凝聚,他退而求次,規規矩矩地凝聚了一具捉刀力士的法像。
    力士法像身高一丈有餘,立在陳九跟前,充當貼身護衛。
    倒也挺像一回事。
    但這具力士雖然人高馬大,尚有諸多缺陷,不能進行物理攻擊,隻能影響到對方的精神狀況。
    要想讓法像有較強的攻擊力,一來需要增加自己的麵板值,二則跟熟練度也有關係。
    陳九驅使著力士法像,來到一個商賈跟前,心裏一動,力士二話不說,朝這個睡在椅上的商賈,就是當頭一刀。
    刀刃入體。
    啊!
    忽地,這個叫申庚的商人,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跌下來。
    眼裏滿是驚恐,雙手不停地摸索脖頸,發現首級尚在,這才捂住胸口,不住喘氣。
    “怎麽了,您這是?”旁邊一個啜茶的同行皺眉問道。
    “做了個惡夢,”申庚擦了擦頭上的虛汗,“夢見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砍我的腦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正常。”
    啜茶男人嘲弄道,“白日裏,在船上,陳先生拒絕了你歸還陳家田契地契,你這是嚇的。”
    申庚臉上的表情,頓時像吃了幾坨風幹數月的牛糞一樣。
    悔不該當初欺詐陳家。
    這麽一想,頭更疼了。
    他哪裏知道,自己的神魂已受了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