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為仙?何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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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信使便打開房門縱身一躍,便在夜幕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竟陵園裏,枇杷在院子裏來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溢於言表。
“枇杷小姐,莫要焦急了,有無忌少爺的交代,牢子裏麵不會有人對蜂爺怎樣的。明日老爺自會想辦法救他出來的。您就安下心吃口飯,早點睡,好養足精神去接蜂爺啊。”茴香看著枇杷焦慮的樣子,甚是心疼,變著花地安慰她。
“我倒不到心牢裏麵的小嘍囉能講蜂郎怎樣,我隻是擔心……”枇杷話說到一半,意識到不方便現在說,便打住了。
那邊花椒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剛才聽寒生送飯回來說,老爺在大牢裏本要帶蜂爺走,倒黴催的讓那一天到晚找事的桓家老幺給撞見了,人沒撈出來,還差點被治了個通敵之罪了。”
茴香擠眉弄眼的示意她別在這說了。
可花椒不似茴香心思細膩,隻顧往下說。“還好不過老爺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是大搖大擺當著桓玄的麵走出來,聽寒生說他臉都被氣綠了。哎,可惜了蜂爺又要受一夜苦。”
枇杷好奇:“這桓玄是何人?為何要為難我家蜂郎?”
花椒越說越來勁“枇杷小姐您是不知道啊,這桓玄是當朝大司馬的小兒子,大司馬與我劉家向來不睦,這鬼東西,一天到晚琢磨著找事,今天老爺走了,他定要將氣撒在蜂爺身上。”
茴香在旁不敢讓這花椒口無遮攔了趕緊拉著她下去“你個花椒廚房的活幹完了嗎?竟知道整天在這呱噪,這朝堂之上的事豈是你能議論的?”
這兩個人是下去了,枇杷卻更是心下難安。
她心道,在那人間的大牢,什麽殘酷的刑訊,自然傷不了蜂哥,可就怕他一時衝動,用了法術將那些個歹人打死那可就不好收場了。既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劉老爺一家。
地界早年就立下規矩,若身在凡間,就當遵守凡間的規矩,若遇危險自當用體術搏之,是生是死全看個人武藝如何,斷斷然不可用法術不可亮真身,否則定要開除仙籍。
為何有這規定?因為你是仙,就得有仙家的自律,既然在了凡間,當以凡間倫理綱常形勢,若你一個法術、一個變化,壞了凡間幾千年形成的認知,那見到的人,不會認為你是仙,隻能認為你是妖魔精怪。這地界妖怪何止萬千,若不犯事倒也圖個逍遙自在,可沒了約束,多的是一念之差,慘遭天誅地滅。
枇杷怕就怕知蜂受不了屈辱一個衝動使用法術,成了沒了仙籍的妖精,她此時能做的,隻能是祈禱綠裔的花神們,保佑他的小蜂蜂。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枇杷的思緒。
“無忌少爺,您這敲門聲我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你,這飯點都過了,你也沒飯蹭了。”茴香開門一見是何無忌,卻調侃起來,雖說她是個丫鬟也好像並不怕這個外麵人稱的活閻羅。
“怎麽不歡迎嗎?反正在舅舅嘴裏我就是個滾蛋,我又沒什麽顧及的,他又說過沒不許我來,本少爺啊今天就想來這解解悶。”何無忌推開門就往園子裏走。
“無忌少爺,老爺不在園子裏,他平常都住在府上啊,這你是知道的啊,再說了今天發生那麽多事,誰有心情陪你瘋啊?”茴香有些不耐煩。
“誰說我來找舅舅,我來找你和花椒不行嘛?”何無忌轉過臉,對著茴香露出個鬼臉,“行了行了別問了,園子裏可是住著個美人?”
“喲,瞧無忌少爺這說的,我和茴香這兩個大美人在這園子裏那麽多年,也沒見您來幾回啊,怎得今天是吃了豬殺鵝了?”花椒老遠的就走過來,懷中抱著個大篾耙,裏麵盛著三十來個餃子。
“看看這麽多夠不夠吃。”一到身前,就伸過去讓無忌看了一眼。
“啥餡的?”無忌竊喜。
“黑心大韭菜。”花椒故意嘲諷他一下。
“行行!隻要花椒包的,黑心大馬蜂餡的我都愛吃。”無忌搓搓手,望著花椒走去廚房,還不忘補一句“把寒生那寶貝醬油偷偷帶來,我都饞了。”
那邊花椒剛走何無忌又轉過身問茴香“大美人在哪?幫我喊一下,我請他吃餃子?”
茴香明知故問“什麽大美人,兩個大美人你不都看見了嗎?”
“哎呀,好茴香,你別學花椒那個陰陽怪氣的丫頭,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排第一份的溫柔。快說說,舅舅金屋藏嬌的那沒人在哪?”
這一切,枇杷透過園子裏的枝丫都看見了,她想到白天的事莫名其妙給自己和蜂哥添了那麽大麻煩,氣不打一出來,本想出去教訓她一頓,可轉念一想,事到如今,就是把他殺了也於事無補。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回到廂房裏。
她琢磨著方才所見花椒和茴香對何無忌的態度,應該關係不錯。怎麽這樣一個在下人麵前都沒架子的人,出了這個門,就是一副欺壓百姓作威作福的模樣?
“咚,咚。”
一陣輕輕的扣門聲。
“姑娘,在下何無忌,日下裏在城門口見過,多有得罪,想請姑娘賞臉石舫一聚嚐幾個花椒親手包的餃子,順便賠個不是。”
枇杷一聽何無忌竟然跑來騷擾,氣不打一處來“不必了,方才吃過了。”
“吃過了也不打緊,府上上好的佳釀請姑娘品鑒。”
“不懂!”
“寒生那絕味的醬油,可是千金難買,姑娘嚐嚐?”
“忌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