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祭壇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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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上畫舫的荼靈和小白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站在門口的中年婦人拉了進去。這婦人雖年歲已長,但打扮的仍舊花紅柳綠,滿頭珠翠,婦人拉著荼靈邊往樓上走,邊說:“二位公子稀客啊,看著麵生,是第一次來我們宵意舫吧”。
    荼靈覺得新鮮好玩,便任由那婦人拉著往前走去:“啊,第一來,我們來找人”。
    “來找人就對了,來我們這裏的啊,都是來找人的,我們這裏啊,什麽樣的人都有,公子可算來對了”。
    快要上到二樓的時候,婦人停在了一樓和二樓樓梯中間的一處平台上,朝著二樓的方向喊到:“姑娘們,貴客來了,快來迎客啊”。
    霎時,從樓上蜂擁而下了一群姑娘,簇擁著荼靈和小白就往樓上走去。
    荼靈這才明白,原來這宵意舫也是煙花之地,身後小白已經臉色發白,行為局促起來,他不允許那些姑娘靠近他,有姑娘碰他,他就使勁甩開她的手,姑娘見小白不懂風月,便都朝荼靈擁了過來,一開始還是正常的,隻拉著她往座位上走去,可坐了下來,情況就完全變了,姑娘們也是難得見如此標誌俊俏的公子,於是你一下我一下的摸著荼靈,荼靈心想都是女人,摸摸也無妨。姑娘們見荼靈不反抗,越發的大膽起來了,荼靈此刻才覺得有些不適,推脫了起來,荼靈越推脫,那些姑娘越放肆,最後還是小白將荼靈身邊圍著的姑娘一一拖開。
    小白蹲坐在荼靈身邊,微張著嘴,露出兩顆小虎牙,眼神充滿威脅和殺意,盯著麵前的姑娘們,姑娘們許是從未見過這等駭人的眼神,都不敢妄動了。她們不知,小白可是神獸,神獸之王獵殺時的犀利眼神憑誰見了都會害怕。
    荼靈趕緊樓住小白,摸摸小白的腦袋,湊近耳邊說到:“姐姐沒事的,小白別緊張”,小白這才稍有緩和,安靜的坐在了荼靈身邊。
    荼靈看著麵前站著的一排姑娘們說到:“各位姐姐們不必緊張,我弟弟年歲小,不懂事,若是嚇到姐姐們,我替他賠個不是,我們是來找人的,就不勞煩姐姐們了,我們自己坐坐便是,姐姐們忙去吧”。
    荼靈說完,那些姑娘們才推推搡搡的走了,還有個姑娘嘀咕到:“來這裏不玩兒,真是的”。
    荼靈看看小白,打趣到:“難怪小白不願意來這裏,這裏的姑娘會吃人啊”。
    小白又紅了臉:“姐姐……”。
    “姐姐看看重華在不在”,荼靈說著,指尖變幻出一朵桃花,飄了出去。
    果然不一會兒,一位衣衫華貴的男子就出現在了荼靈麵前,那男子不等荼靈發話,便自己坐了下來,來人正是重華,看了一眼荼靈後,就趴在桌子上大笑了起來,荼靈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耐心得等著眼前的人笑完。
    “你怎麽這副鬼樣子,哈哈哈哈……”,重華抬起頭,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荼靈沒回話,投去了一個白眼。
    “定是神尊的手筆吧,哈哈哈哈……”
    “笑夠沒?很好笑嗎?等回去,我讓昆侖將你變成個男的”。
    “怎麽連聲音也是個男的”。
    昆侖的這個變身咒術,被施咒者是感覺不到變化的,相貌也不會改變,但在別人眼裏,就變成了另一個性別了,荼靈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所以此時她對重華的嘲笑頗為生氣。
    “你堂堂桃花神,難道平時就來這種地方嗎?”荼靈決定也不讓重華得意。
    “無情勝似有情啊”,重華說著,神情稍顯暗淡,隨即消失不見。
    荼靈發現重華的確是很有錢,他們吃了很多好吃的,又買了兩壺酒,趁著夜色,他們來到了羲和城的祭天聖壇上。
    這祭天聖壇,顧名思義,就是凡間祭拜天族之地,地勢甚高,可以俯瞰整羲和城。荼靈和重華並肩坐著,小白躺在荼靈身側迷迷糊糊將要睡去。
    “你看多可笑,神族全心全意庇護著凡人,而他們卻在祭拜天族”,荼靈看著在夜色中街道依舊亮如白晝的羲和城,又想起今天遭遇的一切,不禁覺得可笑。
    “是啊,如此境況,神族還能撐多久呢?”
    “我今日看到星月閣的人扮成森羅門人到處抓人”。
    “是嗎?”
    “明日清晨,你隨我去個地方,就清楚了”。
    “好啊,反正也閑的無聊”。
    “對了,你給我的那把羽扇還記得嗎?”
    “記得”。
    “你怎麽得來的?”
    “買的”。
    “那是翼族長公主之物,我給燒了,估計他們會找麻煩”。
    “怪不得繡著神尊”。
    “昆侖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債?”
    “神尊不是把桃花都給你了嗎?”,重華朝荼靈眨眨眼。
    荼靈白了重華一眼:“你是朵爛桃花”。
    “曾經有一對情侶,哭著求我讓他們在一起,可轉天那男的就在偷歡,這凡人啊,真情假意,說變就變”,頓了頓“我不是爛桃花,我是看的太多,對這情愛之事反而沒了興趣,有人求我,我就幫他,至於結局,看他們造化”。
    “所以你說‘無情勝似有情’?”
    “也不全是這個意思,等你身臨其境了,就知道了”。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吧……”
    “喜歡你的人呢?”
    “也有吧……”
    兩個人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隔天清晨,荼靈讓小白尋昨晚那個開孔的院牆,小白帶著荼靈和重華一路行至院牆外,昨晚沒仔細觀察周圍,現在看來,這周圍都是這種低矮的圍牆,破舊不堪,胡同裏也沒有行人。
    “進去看看?”荼靈轉向重華和小白。
    三人隱了身便大搖大擺的跳牆進去。
    院內隻有兩間破舊的房屋,院子也及其的小,昨晚被塞進來的那個盒子就放在院子的角落裏。
    他們朝房屋走去,小白指了指左邊的屋子,“人在這裏”。
    荼靈和重華靠近屋子,屋裏的人還在睡覺,荼靈讓小白去角落拿盒子。
    重華推門而入,施法將兩人綁至院中,荼靈才叫醒了他們。
    顯出身形,那兩人嚇出一聲冷汗。
    “你們是什麽人?”其中一人問到。
    “你們是什麽人?這盒子裏又是什麽東西?”荼靈指指盒子。
    見那兩人不說話,荼靈喊到:“小白,先吃他一顆腦袋”。
    小白化出真身,一聲怒吼,嚇得兩人立刻就交待了。
    “我們是星月閣門外弟子,師兄們讓我倆在此接應他們,替他們看管物品”。
    “看管的可是盒內東西?”
    “是是是”,膽小的那個連連點頭。
    “為何假辦森羅門修士?”
    “師兄們說這樣可以鏟除森羅門”。
    “還有呢?”
    “還有……還有鏟除魔族”。
    荼靈重華對視一眼,帶著小白隱身而去。
    想必荼靈這樣打草驚蛇,星月閣的人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這樣她才能有機會弄清楚,魔獸犽是不是也是星月閣或者天族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