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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並肩行
    經過那次的事件之後，沫黎可不敢獨自行動了。現在她和上官荀執手而行，這一路走來，行人紛紛側目，不僅是為了二人姣好的容貌，也因為他們倆怎麽看，怎麽合適。人說，天上一對，地上一雙，還有什麽天造地設，估計就是像他們這般了。
    有人疑問，不就是牽手行路嗎？最多那女子再嬌俏一點，男子再英俊一點，但也不至於讓行人紛紛側目吧。
    後來有人總結說，你們沒看見嗎？大街小巷丈夫牽著妻子走屢見不鮮，但是，請你們再仔細觀察，他們均是一前一後，丈夫在前，妻子在後。而他們是並肩而行啊。沒有誰落了誰，誰拖了誰。他們也沒有商量，就是憑腳而走。這叫什麽？有句詩說的好啊！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就是心有靈犀啊！
    聽此一番話，眾人再尋那兩抹白衣，果似此人所言--------並肩而行。
    這般想來，還真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了。
    “沫黎，我們往這邊走，作甚？”上官荀頗為疑惑。
    沫黎回道：“你沒看到那座村莊嗎？”沫黎遙手指了指遠處的村莊，“我們去那兒看看吧。”
    這一路行來，他們總是去一些偏遠的村莊轉悠，那些村莊裏，村民比較貧窮，沫黎就專門去給他們看病。所以他們都走了這麽久了，還沒有到藍水。
    上官荀點點頭。
    早些天，他們就將彼此的秘密攤開了。
    是上官荀先說的。
    上官荀說，其實那次沫黎獨自一人去賊窩，他也跟了上去。然後還聽見了於正傑說喜歡她，不然在客棧門口看見沫黎和於正傑一起回來也不會那麽不安了。還講了那隻貓，上官荀說若是沒有那隻貓，他早就被發現了。沫黎一笑，“你本來就被發現了好不好。”沫黎接下來道她也是在半路中發現的，就是一回頭，瞧見一抹白影，然後沫黎就知曉了。
    上官荀他頭一縮，原來自己早被發現了。
    沫黎說，後來她再甩開上官荀的時候，還專門給他留了糕點，知道他那日肯定餓壞了，所以上岸的時候順便就將糕點放在岸邊了。
    上官荀紅了紅臉，說是沒有看見。
    沫黎估計他都在意自己的去向了，哪裏還顧忌什麽糕點啊！
    沫黎見上官荀開始攤牌，自己也如數家珍道，“那次你初到紫禾，不是遇見了一身藍衣的女子嗎？”
    上官荀回憶道，“是的。”若不是去告誡那女子不要將聽來的關於紫檀木的話到處宣揚也不會遇見沫黎了。
    沫黎見上官荀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就想笑了，“那個你之前遇見的藍衣女子也是我。”
    上官荀大吃一驚，“怎麽會？”
    沫黎眯了眯眼，模仿著那日上官荀的口氣道：“其實紫檀木沒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倒是將紫檀木屑熬成水，送服，可以治百病、解百毒。其香味有凝神安氣的功效，取以其屑，焚之即可。世人不知，然後妄加猜測。若是真可羽化登仙。上官一族早就用了，還等著別人來搶！在下告辭。珍重。”
    “你這丫頭！”上官荀無奈一笑。
    沫黎自己爆料，“不止哦。”沫黎起身然後找了隻碗，然後弓腰駝背的走回原先站著的地方。討好道：“公子你就施舍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然後在上官荀震驚的神色中，她恢複了原貌，將碗放下，走到他的後麵，道：“客官，你慢點。”然後還裝模作樣的敲了敲他的後背。
    “可是每次，你都沒有認出我。”沫黎表情幽怨。
    說實話，上官荀曾經懷疑過客棧裏麵的小二是沫黎的弟弟或者哥哥，但是絕沒有想到那就是沫黎。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在後麵追的辛苦，卻是沒有想到沫黎也一直在他左右，隻是他太笨了而已。竟然不曾懷疑他所遇見的人！
    沫黎安慰道：“你隻是閱曆太少了而已。”
    他們剛進村，便遇見了一個瘋婆子。其實她看起來還是蠻正常的，隻是見到了他們就忙撲了過來，然後就不住口的喊：“兒子，兒媳。”
    沫黎他們一個勁兒的說這位婆婆認錯人了。但是她緊緊的抓住他們的衣襟，不肯鬆開。
    一個中年的婦女路過，告訴他們，這個婆婆瘋了。隻要是經過他們村的陌生人，她都會抓住不放，男的就給別人喊兒子，女的就給別人喊兒媳。外村裏的人知道了他們村子裏麵有個瘋婆婆，都不再涉足他們村了。可是村子裏麵的人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將她趕出他們村子吧，於是就任其自生自滅，沒有再管了。
    “這位婆婆真可憐。”沫黎歎道。也不是老婆婆的兒子兒媳去哪兒了，若是有個人照顧著她，也不會讓她出來到處亂跑了。
    上官荀知道沫黎又同情心泛濫了。
    “那婆婆的兒子兒媳去哪兒了啊？”沫黎問道。
    那婦人說，“她的兒子兒媳住在城裏，前幾年的時候，他們將婆婆也接了去。可是兩年前婆婆被送了回來，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然後婆婆也瘋了。”
    “那大嬸，我們沒有事兒了。你去忙吧。謝謝了。”沫黎向大嬸揮了揮手，那位大嬸就荷鋤離去了。
    “上官荀，紫檀木能治瘋病吧？”沫黎掙了掙那婆婆的手，卻是掙不開，心道，這婆婆的力氣還挺大的。
    “應該可以吧。”爹說，紫檀木包治百病，所以應該行吧。
    “婆婆，你的家在哪兒啊？”沫黎轉頭問那位瘋婆婆。
    瘋婆婆傻笑，“這孩子，娘都不會喊了，家也不知道在哪兒了。我帶你們回去。”
    進了屋，沫黎就對婆婆說，他們去給她熬粥喝，讓她乖乖坐在屋裏等，他們去廚房。婆婆聽了話，就真的乖乖的坐在主屋裏麵，隻是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
    不多時，沫黎就端著檀木水來給婆婆喝。
    “婆婆，你嚐嚐。”沫黎將水送到婆婆麵前。
    那婆婆倒是精明，“這是清湯，你想蒙我！”
    沫黎一震，這婆婆瘋了也還認得這不是粥啊！於是她又編了一句，“我知道這不是粥，隻是婆婆你走了那麽久的路，累了吧，先喝點水吧。”
    上官荀心想這沫黎腦瓜子也轉的太快了吧！
    這下婆婆才喝下了檀木水。不多時，她的神誌也恢複了，連連向沫黎他們道了謝。
    一位婦人忙到婆婆的屋裏叫喚出聲，“今日我聽說村子裏麵來了兩位神人，我的老伴兒昨日被蛇咬了，還在床上躺著，兩位神人可不可以幫看一下？”
    “自然。”沫黎拉起上官荀向老婆婆道了別，就跟著那位婦人去了--------
    出了村口，上官荀一陣感慨，以前他總是跟隨在沫黎的身後，現在卻能跟她一起去治病救人，懸壺濟世。他緊了緊沫黎的手，跟她一同向前走去。
    沫黎亦是緊了緊上官荀的手，經過了這個村，他們的檀木也用完了，一切都感覺水到渠成了。隻是沫黎還是在意，上官荀始終沒有說過，他喜歡她。
    在流觴生病的時候他沒有說，在那次看荷花的時候他也沒有說，就連他們決定要私奔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說。
    雖然她堅定不移的相信上官荀喜歡她，可是喜歡就要說出來啊！沫黎在等上官荀說，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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