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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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二度狼狽為奸
    屋子裏很香,軟椅上很暖,杯中的酒正溫,懷裏的美人多情似水。
    貝涔涔卻緊鎖了雙眉。
    “爺,真的很嚴重麽?”
    貝涔涔看了看水晶:“目前還不算是,但……”
    但什麽她沒有明說,不過已經夠了。
    “太師不會這麽快知道一切的。”水晶玲瓏剔透、一點就通。
    “但願!”貝涔涔長歎,鬆開了摟著水晶的手,“水晶,你不知道這一仗對我的重要,若是敗了,我不但會輸掉我自己的一切,還會背上同等的巨債。到時候,隻怕我就必須去跳樓了。”
    “爺!”水晶驚恐地掩住了貝涔涔的嘴巴,“爺出師從無不利,這次也不會的。”
    貝涔涔扯了扯嘴角,擠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水晶,你知道我為什麽來你這裏嗎?”
    水晶搖頭。
    “因為每次在你這裏,都能帶給我福氣!”貝涔涔笑著摸了摸水晶的臉蛋,“我已經想好了,如果這次成功,我就把你贖出來。”
    水晶的臉蛋緋紅了:“就算爺不那麽做,在水晶心裏,早就把自己當成了爺的人。”
    貝涔涔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已經讓黑狼去請幫手了,隻要他們一到,我就有足夠的資金與太師抗衡了。”
    黑狼回來的時候,簡直不像一匹孤傲的狼,倒更像一條狗——落水的狗!
    其實隻需要一眼就能了解一切,至少水晶的心已經沉了下去。但貝涔涔偏偏還要追問:“什麽情況?”
    黑狼搖了搖頭:“京城裏最有錢的幾位,都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不清楚,好像是被綁架了,他們的家裏人已經準備了大量的銀兩,打算去贖人了。”
    “陰謀!”貝涔涔重重地一拍桌麵,嫩生生的手掌都拍紅了,她咬著牙齒,“哼,他以為這招釜底抽薪就讓我無可奈何了麽?我跟他拚了。”她說到“拚了”的時候,已經有血絲微微滲透出來。
    “爺!”水晶心疼地用絲巾擦了擦貝涔涔的嘴角,“沒事,爺,還有水晶。”
    “水晶!”貝涔涔用力抓住水晶的柔荑,“我馬上就要變成乞丐了,你會要一個乞丐嗎?”
    好像為了應正她這句話,門口蹬蹬蹬跑進來一個小廝:“爺,大事不妙,幾位股東都拋掉了手中的股票,將股票轉賣給潘太師了。”
    “噗!”
    貝涔涔的口中,噴出了一口刺目的鮮血!她搖搖晃晃地坐倒在軟椅上,仿佛被人抽去了脊梁骨。
    “爺!”水晶想要撲上去,但是貝涔涔搖了搖手,推開了水晶:“小狼,帶我去交易所,我要親自看著自己的股票。”
    水晶黯然地目送貝涔涔離去,嘴唇蠕動了一下,好像想挽留貝涔涔,但終於什麽也沒說。
    黑狼抱著貝涔涔在屋簷上飛奔,貝涔涔把頭藏在黑狼懷裏,兩隻肩膀抖個不停。
    “你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麽?”黑狼嫌惡地盯著懷裏那個竊笑的家夥。
    貝涔涔努力地克製了一下,但嘴角依舊是向上翹起的:“小狼,很多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的來曆。”
    “是嗎?”黑狼淡淡地說道,“對你而言,不懷疑才是不正常的的吧!”他的食指指腹抹了抹貝涔涔嘴邊的血跡,“你明明是個女人,卻騙得那個女人真的愛上了你。你明明知道她是那麽擔心你,你卻還要用雞血欺騙她。貝大人,你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
    “但她還是出賣了我不是嗎?”貝涔涔不服氣地辯駁,笑意又湧了上來,“但若不是她將消息透露出去,我們哪能贏得這麽漂亮?這隻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黑狼厭惡地盯著貝涔涔,“但貝大人可否想過她的下場?在某種程度上,你和潘太師有什麽兩樣?你們同樣冷酷無情,唯利是圖,自私貪婪!你們的心中隻有自己!”
    “小狼,你什麽意思?”笑意終於泯去了,貝涔涔的臉色變得蒼白,“如果你對我有意見,你完全可以說出來啊!”
    黑狼看了貝涔涔一眼,搖了搖頭:“我對你沒有意見。貝大人,如今你已經獲得巨大的成功,應該已經不需要我了吧!”
    “小狼,你什麽意思?”貝涔涔慌了,抓緊了黑狼的衣襟,“你要拋棄我?”
    黑狼笑了:“貝大人,怨婦這個角色,最不合適扮演的恐怕就是你了。你是天下最強的女人,即便是皇上,也能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拋棄?黑狼何德何能?”
    “小狼,有件事我一定要說清楚。我需要你!這個世界上,我什麽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沒有你!”
    “千金散盡也可以嗎?”
    “什麽?”貝涔涔猶疑了。
    “變成負債累累的窮光蛋也行嗎?”
    “什……麽?”貝涔涔口吃了。
    黑狼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這個世界上你什麽都可以失去,唯有錢不能!涔涔,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你自己!”
    “可是,錢明明沒有失去,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假設呢?”貝涔涔有點做賊心虛的怯弱。
    “因為那對我很重要!”黑狼把貝涔涔放下來,他們站在一間安靜而狹小的房間裏,裏麵隻有一張很大的桌子。
    “貝大人,你的交易所到了,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你的股票全部拋空。這個時候,潘太師手頭的股票應該已經一文不值。貝大人,你贏了!那麽,再見!”
    “小狼!”貝涔涔抱住了黑狼,“不要離開我!”
    黑狼掰開了貝涔涔的手指,但是,貝涔涔不甘心地又抓緊了黑狼,渴求的目光搜索著黑狼的眼睛。她覺得自己的目光像一團烈火在燃燒,然而黑狼的眼睛卻像天空的陰霾,那麽遙遠那麽陰冷。她甚至還看到了一種對於她的精明和占有欲的恐懼。
    一股傷心和疲憊的感覺浸過她的全身,她鬆開了雙手,掩住臉哭了,淚水透過指縫,滴落在地麵上。
    黑狼冷漠的眼神有了變化,淚水似乎讓他措手不及又無能為力。他抓住了貝涔涔的肩膀:“嘿,你是勇敢和堅韌的化身,你怎麽能哭呢?不要哭呀!”
    貝涔涔倒向黑狼的懷抱,重重地抽泣著。
    “涔涔,涔涔,別哭了,別哭了!”是怎麽抱在懷裏,已經無關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懷裏的苗條身軀悄悄地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柔軟又無比狂熱;重要的是那一對濕漉漉亮晶晶的水眸正仰視著他,洋溢著熱烈而溫柔的光輝;重要的是那兩片越來越近的櫻唇是那麽鮮紅,那麽動人,微微顫抖著,無聲誘惑著他的神經官能。
    他把她的頭緊緊貼在自己胸口上,低下頭含住了那兩片粉潤的薄唇。
    貝涔涔覺得耳膜裏響起低低的怪叫聲,好似放在耳旁的海螺發出來的;她從這聲音中聽到自己的心髒在怦怦急跳。她的身體好像完全融化到他的身體中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合而為一地站著,他如饑似渴地緊緊吻著她的嘴唇,似乎永遠也吻不夠。
    突然之間,他放開了她,她依然軟綿綿的站立不穩,便倚在他的胸口微微喘息。然後,她抬起那雙燃燒著愛和勝利之火的眼睛:“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說吧……說出來吧!”
    黑狼怔怔地站著,臉上的神色充滿了挫敗和失落,他的兩手仍然搭在她肩上,而且正在微微顫抖。哦,她喜歡這種顫抖,她喜歡他沉迷於她的魅力無法自拔的感覺!
    她再一次熱烈地向他湊過去,可是他卻稍稍退卻,沒有讓她貼近,他的眼睛,絕望地掙紮著。
    “不要再過來!”他低低地呻吟了一下,“如果你再這樣,我就要對你無禮了。”
    貝涔涔的臉紅了紅,她當然知道“無禮”的意思,沒關係,雖然她在21世紀也是個處女,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是個保守頑固的女人,她隻是一直都碰不到她的另一半而已!她又笑了,誰能料想得到,她的另一半會在這個時代呢?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她深情地凝視著黑狼,既帶著新嫁娘的羞怯,又不乏挑逗的熱情如火!哦,她才不介意婚前性行為呢,而且她在21世紀的時候,已經擁有了足夠的性知識,她知道第一次不是很愉快,但是,她應該可以應付得來的。她快活而熱情地微笑著,撲閃著錦葵般的睫毛。她的手臂,親密地壞繞著黑狼恰到好處的腰身,貼得那麽緊,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黑狼體內的熱血,正在洶湧澎湃。
    黑狼的眼中放射出異樣的光芒,他的手臂驟然縮緊。
    貝涔涔閉上了眼睛。
    但是黑狼突然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搖晃著,搖得她滿頭黑發淩亂地散了開去,披落到肩上,仿佛懷著對她——和對他自己的滿腔怒火。
    “我們不能這樣!”他咬牙切齒地咆哮著,“像野獸一樣隨地****嗎?貝大人,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是,你想要嚐一嚐蕩婦的滋味?”
    貝涔涔的脖子就要搖斷了,頭發已經蒙住了她的雙眼,身體傳來的不適讓她感覺到疼痛,但是,這些疼痛都及不上她的心痛!還是葛大爺說得實在啊!誰動感情誰完蛋!她還沒有品嚐到愛情的甜潤,就已經被愛情冰冷的劍鋒給刺傷了。
    ****!蕩婦!
    這就是黑狼心中的她嗎?難怪他一直都不肯接受自己啊!
    她竭力掙脫開來,然後瞪著眼睛看著他。他的額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緊握雙拳,似乎在經受某種痛苦。而他的眼睛,那雙黑色的眼睛所散發出來的寒光,仿佛要把她刺穿。
    “貝大人,如果你真的這麽需要,那麽,我願意為你服務一下。”他冷酷地說著,魯莽地向她湊過去,嚇得她連忙後退,身子撞到了那張桌子。
    “怎麽?欲拒還迎嗎?”黑狼冷笑著,抓住了貝涔涔的肩膀。
    啪!
    清脆的聲音在這間寂寞的小屋子裏響起。
    黑狼微側著頭,臉上不再有那種陌生的表情,而顯出了釋然。他伸出手指,撫了撫挨過貝涔涔耳光的臉頰:“那麽,一切都結束了,貝大人!”
    “不!”恐懼令貝涔涔本能地抓住了黑狼的衣襟。
    “貝大人難道要這樣抓住我一世?”黑狼譏諷地盯著貝涔涔,目光中的疏離和生冷,讓貝涔涔的心忽然冷卻了下來。
    這一仗她是贏了,但是,這一仗她分明又輸了,她輸掉了自己最想要把握的東西——情感!原來從頭到尾,隻是她一廂情願地以為自己贏得了黑狼的心,卻不知道,隻是以為而已。黑狼早就在她的一步步精心策劃中越行越遠了。
    “黑狼,你連我的好都沒有體會過,你就這樣輕易地放手,你當真不會後悔嗎?”她收斂了笑容,下顎緊得成了方形,眼睛卻變得更加幽深。
    黑狼退後了一步,雙臂交叉環抱在胸前,那張漂亮的臉上顯出一種莫測高深的表情。
    貝涔涔握緊了拳頭,指甲掐入了掌心,傳來絲絲疼痛。如果不是這樣做,她怕自己會撲上去,狠狠地朝著黑狼的麵門摳出幾條血痕來。是的,她痛恨黑狼這種表情,好像他正麵對著一個任性的無知的傻蛋!
    但是,她不能那麽做,因為一旦她那樣做了,豈不正好證實了黑狼內心的想法?
    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盡可能嫵媚地一笑:“小狼,你應該看得出,我是個絕色的美人,我不但美,我還很聰明。而且,我會理財。我是男人心中的夢!”可是你卻不要!這話她酸楚地在心裏醞釀,說出來,丟的不僅僅是感情,還有尊嚴!
    她沒想到的是,黑狼居然點了點頭。
    “你太完美了!所以,我不敢高攀!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要的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做菜、燒飯、洗補衣服、孕育子女!”這番話黑狼說得很慢很深刻,簡直不像在說話,而是在鐫刻,刻入某人的心中。
    貝涔涔也點了點頭:“我明白!”
    黑狼詫異:“你真的明白?”
    “我真的明白!”貝涔涔冷笑,在她的頭腦還沒有發出阻攔指令之前,她的嘴巴已經刻薄地吐出一串話來,“你要的是一台洗衣機,一個電飯煲,一架吸塵器,一位全職機器人保姆!當然,也許還有一具可供發泄性欲的軀體。”
    黑狼的臉色白了:“很好,你明白就好!”他轉過身,想了想,又轉了回來,“離別在即,我也給你一個忠告吧!”
    “我不需要!”貝涔涔絕望地掩住了耳朵,但是她掩不住黑狼的聲音。
    “你幾乎完美!但是還不夠。對男人來說,美色固然致命,更致命的卻是溫柔——迷死人不賠命的溫柔!然而你的眼睛,卻更像是一把刀——鋒利的刀!那可不是令人舒服的景象,它激不起男人胸中的柔情,更無法控製男人。貝大人,若是你看中了另一個獵物,可要慎重對待啊!”
    “混蛋!”貝涔涔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向黑狼砸了過去,但是,杯子還沒有碰到黑狼的衣角,黑狼已經消失了,隻有他的聲音,還狂放地旋繞在這間陋室之內。
    倉啷!
    杯子跌落地麵,碎裂成片。
    貝涔涔盯著那些碎片,仿佛看到了黑狼嘲弄的神色。
    “黑狼,你逃不掉的。你是我永遠的獵物,我等著你回來,做我忠誠不二的裙下之臣!”
    但是她的淚水卻流了下來。
    貝涔涔從陋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步伐穩健,神情淡定,舉止優雅,容光煥發。
    “大人,我們贏了。”跟隨了她八年的管家盛辰,被股票刺激的,可憐華發早生,此刻,淚流滿麵地奔過來匯報。
    貝涔涔平靜地點了點頭。
    是真的平靜!
    這一切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潘晉廉固然是這個時代的天才,但是他麵對的是幾千年後的天才,這樣的時空等差早就注定了結果!她故意引誘潘晉廉買進股份,然後讓黑狼秘密轉移了那幾個大股東,又偷偷把股票全放掉,壓低了股價。其實那時股票的上升趨勢已經變成了一種假象,但是潘晉廉不知道,潘晉廉還以為得到了最精準的信息一直都在買升。哼,跟她鬥?隻是,勝利了,她卻感覺不到應有的喜悅!是的,她的心還掙紮在失去黑狼的痛楚之中,曾經令她熱血沸騰的財富,忽然也無法消除那種痛楚了。
    “大人!”她目前正在一力栽培的熊實——五年前撿回來的孤兒,而今已經長大成人,變成一個十五歲的英俊少年了。
    “小實,有話慢慢說。”她遞過去一杯白開水,拍了拍熊實的後背。
    “大人,潘太師,破產了!”
    “破產”這個詞,貝涔涔對她的那些下屬耳濡目染了整整六年,總算頗有成效,至少熊實就運用得相當貼切。
    “是嗎?”這又是一個預料之中的結果,但本來貝涔涔還是應該興奮的,因為,那畢竟是困擾了她多年的心結——自由的代價,而今她終於達成了。但此刻,一切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了。
    “是啊!”興奮的人變成了熊實,“大人,你是沒有看到潘太師那個樣子,眼淚鼻涕嘩嘩地流啊!哈哈……”
    貝涔涔皺了皺眉:“小實,落井下石和雪上加霜是很卑劣的行為。”
    “是!”笑聲戛然而止,熊實低了頭懺悔。
    貝涔涔伸出手,摸了摸熊實的黑發:“那是對我們個人能力的藐視!”
    “是!”熊實抬起頭,崇拜地凝視著貝涔涔,“大人,無論你做什麽,都是熊實心中的神!”
    貝涔涔笑了,笑容很苦。
    以前她也這麽自得其樂,但是,黑狼擊潰了她的自滿!
    “你的心太滿了,會有人幫你倒空的。”
    當時,她隻當是一個笑話,一個跨越時空的林誌玲式的冷幽默。
    但是,此刻,她卻感到了一種森冷的涼意。
    黑狼的話,像是古老的神秘的咒語,時間會讓這些咒語一一兌現。
    她惶恐!
    “大人,你怎麽了?你不開心嗎?”
    “是啊!沒有了對手,未必是一件樂事。”貝涔涔又摸了摸熊實的頭發,“小實,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哦!”熊實抓了抓頭發,似懂非懂。
    “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貝涔涔忽然搖了搖頭,“知道了,心也就傷了。”
    “大人,你的話我怎麽聽不懂啊!”熊實更加茫然了。這個大人和他一直熟知的大人似乎有那麽一點不同呢,但究竟哪裏不同呢?熊實又抓了抓頭發,這個問題,真的很糾結呢!
    “愛卿,我們贏了!”黃袍少年大步跨進來,罔顧周圍跪倒一地的人群,雙手有力地抓住貝涔涔的手,使勁搖了搖,“你沒有令朕失望!”
    貝涔涔想跪下去,但是皇上阻止了她的行為:“今日一切都可破例,走,朕請你喝酒!朕給你慶功!”
    “皇上真的想請臣喝酒?”貝涔涔抬眼,眼裏透著挑釁。
    皇上一愣:“朕一言九鼎,豈是戲言?”
    “好!既然皇上請客,臣希望自己挑選請客的地方。”
    “好!”
    其實一點都不好!
    當貝涔涔在自己選擇的街頭小吃攤上撞見了黑狼後,她杯中的酒就徹底變成了苦酒。
    因為黑狼不是一個人,黑狼的身邊跟著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那姑娘不是絕色,姿色最多中等。那姑娘顯然也不十分聰明,言談之間頗有種傻乎乎的勁頭。那姑娘甚至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矜持,毫不掩飾自己對黑狼的愛戀。而真正刺痛貝涔涔的,是黑狼瞧著那姑娘的眼神,沒有防備,沒有敵對,沒有試探,所以,那裏麵,就剩下了滿滿的喜樂平和。
    黑狼當然也看見了貝涔涔,和她身邊的少年皇帝。但黑狼卻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有種理所當然的釋然,仿佛內心僅有的一個結也圓滿地解開了。
    貝涔涔的心,絞成了亂麻。
    喝酒變成了一個機械化的動作,酒入愁腸愁更愁。若是一醉,倒能解千愁了。偏偏貝涔涔的酒量又好得驚人,少年皇帝已經喝得醉眼朦朧、神思昏昏、胡言亂語了,她還是清醒地能夠感覺到心髒被肢解的痛苦。
    “愛卿,為什麽你不是個女子?”少年皇帝抓住了貝涔涔的纖手,貝涔涔的目光調了回來,恰好忽略了黑狼眼眸中控製不住的怒氣。
    “皇上你醉了。”貝涔涔沒有抽出左手,相反,她的右手也搭了上去,握住了皇上的手。同是天涯淪落人哪!與君共勉!
    黑狼握緊了拳頭,狠狠克製住自己妄動的意念。
    “大哥,你怎麽了?”黑狼身邊的少女奇怪地問道。
    “我……沒事!”可憐的喉嚨擠出了可憐的三個字,黑狼抓起酒杯,一飲而盡。
    少女探頭向黑狼的左側望了望:“那人好像喝醉了。”她皺了皺眉,“兩個男人這樣卿卿我我,也不怕醜!”
    黑狼忽然起身:“玲玲,我們走!”
    “可是我們還沒吃完……大哥等我!”
    貝涔涔被狠狠地嗆了一下,嗆得淚花都閃了出來。
    “走,走,都走!”她大聲地喊了起來。
    “朕不走,朕……舍不得……你。”皇上還是緊緊抓著貝涔涔的手,忽然嗚咽了起來:“涔涔,涔涔,你為什麽不是女子?”
    “愛情啊,我愛他,他不愛我;你愛我,我卻不愛你!什麽玩意兒!”貝涔涔揚了揚手,“送皇上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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