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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步步為營
    莫啟善把報紙捏的幾乎都要裂開，很顯然，他此刻的心情極差。
    “容三，你看！”
    難得見到莫啟善大發雷霆的樣子，容蘊臻疑惑地皺起眉頭，接過報紙。
    “你會不會，太信任她了？”莫啟善若有所指地翻看著薑予涵為香水拍的一係列平麵海報樣本，抬頭對容蘊臻說道。
    容蘊臻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聽說海報樣本出來了，我要看看！”
    突如其來闖入他的辦公室，薑予涵打破了一片死靜。
    容蘊臻一臉的晦明莫測，而莫啟善，則是有些責備的眼神看著她。
    隨時去他辦公室，這明明是他給的權利啊，怎麽現在看來，氣氛有些詭異？
    “我先出去一下，你們慢慢聊。”
    莫啟善不由分說地繞過她，順道還帶上了門。
    “怎麽會這樣？”薑予涵不可置信地翻看著報紙，扉頁的大標題上赫然寫著——
    “葉氏推出第二季度香水，致命邂逅，迎戰容氏即將發布的新款。”
    再往下看去，無論是產品的瓶身，還是五款名稱，都和即將上市的費洛蒙的蠱惑如出一轍。
    “那我們怎麽辦，明天就是發布會了！”
    她眼底的驚訝，並不是裝出來的。
    容蘊臻止住她：“不，什麽都不要問，因為你今天可能會很忙。”
    薑予涵有些疑惑：“我要做什麽？”
    “你要重新拍一組照片。”容蘊臻的眼神忽而明亮起來，朝她粲然一笑：“如果隻準備一個方案的話，那麽豈不是很容易給對手可趁之機？”
    “你……”薑予涵有些驚喜的說道：“容蘊臻，好一招狡兔三窟啊！”
    “好了，我剛才已經給mico老師發過簡訊，他應該要來了，你去下麵接一下他，準備重新拍一組照片，我們今晚趕工，一定能夠趕在明天發布會前做好所有的工作。”
    “嗯！”
    她走到門邊，忽而停住腳步：“容蘊臻，你相信我嗎？”
    他雙手環抱於胸前，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你不姓葉，不是嗎？”
    “容蘊臻。”她頓了頓，“謝謝。”
    在薑予涵帶上門的一瞬，容蘊臻摘下眼鏡，走到窗前，他的對麵，就是仰景大廈，洛城最高，最中心的建築物。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夠讓我退出景花苑的項目嗎？”
    他的眸子深不見底。
    “既然你們自尋死路，那我隻有成全你們了。”
    “真是想不到，靜怡你竟然這樣有能耐。”
    葉俊琛笑著舉起茶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薑靜怡禮貌地笑笑：“爺爺，跟我您還這樣客氣，對了，好些時候不見少卿，他不是回國了嗎？最近在做什麽？”
    葉俊琛深深皺眉：“少卿這孩子，打小便摸不清他心裏在想什麽，也幸虧有少君在。”
    “我和少君商量過了，景花苑的項目讓少卿也著手參與，就當實習了，他之前一心在學業上，商場上的事，還需要有個好老師好好指導他，少君這個老師，我想應該會很稱職的。”
    “你們有這份心，我真是高興，少卿嘛，暫時先不讓他進仰景，我準備另外交給他一些事，對了，你父親最近好嗎？”
    薑靜怡點點頭：“他們在瑞士過得很開心，不過他們過一陣子要回來看望小涵。”
    “小涵？”葉俊琛有些疑惑，似乎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
    薑靜怡解釋道：“就是當年我父母領養的孩子，名義上是我的妹妹。”
    “你說的是予涵啊。”葉俊琛恍然大悟：“那孩子，很像一個人……”
    很像，真的很像。
    “像誰？”薑靜怡也有些好奇，葉老這樣的神色，她是不曾見過的。
    然而葉俊琛隻是笑著搖搖頭：“是我老糊塗了，竟然覺得她像我的一個老友。”
    爭先恐後的閃光燈不停閃耀，鏡頭下的薑予涵就像是一顆鑽石，散發著獨特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今天，是“費洛蒙的蠱惑”新款發布會。
    容蘊臻坐在她的身旁，隨意地拿起礦泉水瓶喝水，悄然掩蓋他嘴唇的波動。
    “你今天真像個明星一樣光彩照人。”
    “謝謝誇獎。”她不動聲色地說道，眼神卻看向另一邊，那兒，一個記者高舉相機，對著她就是五連拍。
    先前傳出謠言，說緋色新季度的主打香水，涉嫌抄襲葉氏，現在看來，純屬是無稽之談了。
    電視機前，薑靜怡一臉的錯愕，她呆呆地呢喃著：“這怎麽可能……”
    與此同時——
    “什麽？”葉少君抓著電話的手有些輕顫：“之前不是說好，怎麽現在起了變化？”
    “葉總，我們也沒辦法的啦，容先生那邊……實在是，哎呀我這邊還要開會，以後會有機會合作的啦，我先掛啦。”
    “張先生……”
    嘟嘟嘟的聲音自那頭傳來，表明電話已經掛斷，葉少君有些無奈，他失神地望著辦公桌上的文件，和材料供應公司都已經簽署妥當，要是現在退訂，仰景可能麵臨巨額的違約金，這次景花苑的項目，他不惜放棄了手上20%的股份，項目招標的初期本來很有勝算，不知道為何最終結果竟然是這樣！
    電視上容蘊臻的笑容意義不明，葉少君緊緊握拳。
    “容先生，是什麽原因讓你沒有選擇當紅明星蘇言，反而選擇了薑小姐？”
    蘇言的經紀人之前爆料，說緋色的新款香水，基本確定是由蘇言來代言，可是沒想到海報亮出來，竟然是一個大家聞所未聞的新人，記者難免八卦一番。
    容蘊臻微微側目，並不直接回答：“你覺得薑小姐漂亮，還是蘇小姐漂亮？”
    那位記者沒有料到容蘊臻會將問題反手丟給他，隻是尷尬地笑笑：“蘇小姐成熟嫵媚，又是影後，自然是漂亮，但是薑小姐清新自然，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韻味。”
    話才說完，容蘊臻點點頭：“那麽相信你已經明白我為什麽會選擇薑小姐了吧？”
    “費洛蒙的蠱惑”第二份備案竟然比之前的還要出彩，華麗精美的瓶身讓人愛不釋手，而獨具匠心的包裝方式更是奪人眼球。
    購買緋色係列香水之前，還可以去櫃台免費做一次性格測試，經驗豐富的專櫃小姐，會在你猶豫不決時替你選出最合適你的那一款香水。
    而宣傳標語，更是讓無數女人心動不已。
    “總有一種費洛蒙，是屬於你的蠱惑。”
    大屏幕上循環播放著拍攝宣傳廣告和海報時的花絮，薑予涵用她明媚的笑容感染了每一個人。
    “容先生，之前有人爆料說緋色涉嫌抄襲綠薔薇，對此你有什麽回應？”
    鏡頭下，容蘊臻的鏡片似乎閃過一道光芒。
    “這個問題嘛，有疑惑的去緋色專櫃買一瓶，打開看看，就知道我們有沒有抄襲了。”
    台下掌聲雷動，容蘊臻風趣幽默的談吐贏得了絕大多數記者的敬佩，他們的問題也從無聊的八卦回到對產品本身的谘詢。
    這場發布會之後，容三少的商業頭腦和處事手段，讓一部分人欽佩，一部分人驚措，也讓一部分人憎恨，比如說——
    葉俊琛重重地把數據報表扔在地上，才短短兩個星期，世紀百貨大樓緋色專櫃的開票數遠遠超過了綠薔薇。
    下至年輕的白領階層，中至一般的歌手影星，上至洛城巨富的闊家太太，幾乎是人手一瓶緋色的“費洛蒙的蠱惑”。
    而緋色更是花了大本錢進行嚴密的內部培訓，請了資深心理學和戀愛婚姻學的專家教授指導各專櫃店長，試問，掌握了消費者心理，能夠引起他們的共鳴，那麽產品還有不熱賣的道理嗎？
    因為加急生產，所以費用不菲，再加上目前市場效果很不好，綠薔薇在短短兩個星期的銷售量就下降了好幾個百分點，而抽動了葉氏的內部資金來應對這次緋色帶來的危機，又牽動了其他項目，葉氏旗下的酒店不得不抬高價格，來增加收入，而此刻，容氏旗下的洛德酒店不僅同時推出了特色套房，更是大幅度降低房價，似乎要和葉氏一較高下。
    “三少這一招幹的很漂亮。”
    商場負一層的噴水池邊，男子背光而坐，沒有人看得清他的相貌。
    遠遠望去，兩個人分坐兩桌，就好像是根本不認識對方似的。
    “我知道你會不忍心，所以，不如讓三少替你出手。”
    見薑予涵仍是久久不回答，他兀自說道：“三少的手腕，的確很厲害，連葉俊琛那隻老狐狸都被擺了一道，想必，他現在很是後悔吧。”
    停頓半晌，他低沉地笑了笑：“不過，想必現在最後悔的應該是葉少君，費了那麽多的心神在景花苑的項目上，沒想到是竹籃打水。”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這麽得意？你隻不是借刀殺人而已。”
    “哦？竟然幫著三少說話了，怎麽，不心疼你的姐夫了？”
    薑予涵皺眉：“我現在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事，我隻是想快些報仇，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男子的語氣有些戲謔：“也包括葉少君嗎？”
    “日後你必然會和容蘊臻較量，我隻希望，到那時候，你不要輸得太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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