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單蠢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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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調平穩的沒有絲毫起伏,甚至都不含半絲威脅的口吻,但聽得馮梁是兩股戰戰,一副就要暈過去的架勢。
    “我,我不會,不會再犯,絕對不會···”
    “滾。”林未轉過臉,一副懶得看話都說不利索的馮梁的模樣,口氣依舊平淡。
    “滾,我這,這就滾,就滾。”
    一群人互相攙扶著踉蹌離開了客棧,灣灣才笑著嫋嫋娜娜上前,疊手行禮:“可虧了安姑娘,不然,我怕是真得去閻王殿尋我那弟弟了。”誰能想到年年都要跟她打上十七八回的臭小子會是她親弟弟,要知道她可從來都沒留過手,現在想想,後脖子都發冷。
    林未收斂起眉眼間的狂傲,似一個幹淨清爽的少年郎,眸中帶上濃濃的感激,對著安歌深深行了個禮:“林未謝過安姑娘。”
    安歌看了眼沈季清,手腕一翻從空間裏摸出了玄蛇令,拋給灣灣:“我有件事想問護法。”
    “姑娘既有事兒問,灣灣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灣灣手臂如靈蛇般探出,手持蘭花指一把捏住小小玄令,笑顏如花:“不過,若是連出身白一門的姑娘都不清楚的事兒,我這兒怕是就是知道也知道的不多,姑娘還是把玄蛇令收回吧。”
    “我不是白一門的人。”安歌張了張嘴,發現這事兒她還真解釋不清了,想辦法證明是哪兒的人倒容易,拿出令牌之類身份證明也就是了,這證明自己不是哪兒的人可怎麽證明:“算了,令牌不用還,事關小先生,普天之下怕是再沒有誰能比本人還清楚了。”
    灣灣聽了話一愣,下意識上前了兩步擋在了林未與安歌之間,死死把林未護在了身後,眉目間瞬顯魅色,纏著手腕間的蛇上半身猛地高高立起:“這是怎麽話說的?若是林未不小心哪裏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他一般見識,灣灣替這個不省心的給姑娘賠罪可好~”
    “···”林未看著擋在他身前的人,一張臉通紅,既尷尬又心裏軟踏踏的:“阿姐,我大了。”
    “閉嘴。”灣灣回頭橫了林未一眼:“你再大能大過姐姐!”
    “兩位實不必如此,”沈季清看著這場麵的氣氛趕緊上前攔在兩夥人中間:“大廳中人來人往的,不便詳談,不如咱們上樓一敘如何?”說完看著似要跟上來的小姑娘道:“姑娘且安心,那人想必是不會再來了,我等還有私事,不便相陪,告辭。”
    等進了包間,沈季清給三人都沏上了茶才道:“其實是沈某有疑,想求問小先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小先生可還記得數日前於鹹水鎮與令姐在沈家四海客棧那一戰?”
    “···”林未看了眼同樣迷茫的阿姐,又看了看沈季清與安歌,似有所明,便點了點頭道:“記得。”
    “不知當時小先生所擲的流星鏢上塗的是何毒?”
    “流星鏢?”林未看向沈季清,在沈季清點頭後再次確定:“確定是···流星鏢?”
    “當然,四角流星鏢,七枚幾近完全沒入廳柱,小先生暗器之術出神入化。”沈季清從懷中掏出手帕,打開後放在圓桌上,七枚流星鏢交疊著,卻沒人能忽略其寒光。
    林未捏起一枚迎著陽光仔細看了看,又輕嗅了下,然後盯著安歌看了看,走到一旁的四角桌旁,劈裏啪啦往桌上開始拍暗器,柳葉飛刀,三菱飛鏢,金錢鏢、如意珠眨眼間就堆了滿滿一桌子,攔都來不及,最後還從兩袖內各取出了一匣袖箭,頓了頓手腕一轉,又取出了一對峨眉刺,不過沒放到桌上,隻緊握在手中,回首道:“沒了。”
    灣灣看著滿桌的暗器,嘴角抽了抽,雖說她與她這弟弟才相認,但到底有近三年的死敵對戰經曆,她怎麽從沒發現自己這弟弟有點傻?不是,難道這玩暗器的最重要的秘密不是能在身上藏多少暗器麽!你怎麽就這麽輕易的告訴別人了!還是這麽掏空的告訴別人!
    沈季清早在林未剛動手時便一臉驚異,立馬側過身,這會見人停了,也隻看向另一側,至於那堆成山的暗器瞅也不瞅一眼,直接示意林未將暗器收回去:“林兄直言便是。”未盡之語在場的都清楚,隻要你說,我便信。
    林未勾了勾嘴角,不過數次眨眼間,滿桌的暗器便全部歸於‘原位’,又坐回桌邊:“我從不用流星鏢。”想了想又開口:“擲鏢的是我,鏢不是我的,是貨。”
    雖然話很少,但意思都聽清楚了。
    林未不用流星鏢,但那天的確是他擲的鏢,可這鏢不是他的,而是他那行所送的貨。
    錫林山莊副業是接暗器單子的,天下皆知,世間沒有錫林山莊製不出來的暗器,無論什麽要求都能滿足,但,隻一樣,不負責塗毒。
    換句話說,錫林山莊內部製的毒不外售,外麵的毒不讓進。你想塗毒可以,等貨到手了,自己塗。
    這也是為了安全,若是內部的毒大批量的外送,說不得外頭就在一次次試驗下製出了相對的解藥,他們暗器的殺傷力就會大降,而不讓外頭的毒進,則是擔心他們會在不清楚之下被設計中毒,畢竟他們所用的毒大多都是祖輩傳下來的,如今山莊內懂得製毒解毒的人並不多。
    林未看著沈季清眼中的迷茫,想了想又開口:“此毒不是山莊內,但我見過。”
    “兩年前,血衣門下單一批吹箭,是我負責,有暗記,去年三月,嶺南夏家滅門,我路過,拾得院外遺留的一枚吹箭,塗毒,是這種。”
    “阿未。”灣灣歎了口氣:“我算是知道為什麽認識你三年聽你說過的話卻加起來都不到三十字了。”
    “義父說,”林未說到這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我少說話,安全。”然後看向在場的三人,用眼神示意他們解惑,大哥他們都不告訴他為何。
    “···”沈季清垂首笑了笑,又顯出了那份肆意:“林莊主是為林兄好。”
    “我知道。”林未點頭,然後繼續一錯不錯地看著沈季清,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