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聞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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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是不聞朱夏先生與淮陽蘇家家主先後喪命,亦或者十二年前文家滅門慘案昭雪,還是塗家養子淩大少爺便是當初文家的遺孤,甚至於萬蟲穀弟子時隔十年再現江湖,樁樁件件皆是大事兒,一時間平靜多時的江湖如同被連砸數塊大石的湖麵一般,波瀾頓起。
    “上回書說道,不聞朱夏先生黑衣加身,布巾蒙麵,夜闖文家,盜盡問天樓。十二載後,文家遺孤終長成,身背血仇,日夜苦修,隻求終有一日能手刃那惡徒,可歎天大地大,他哪裏知曉該去何處尋那仇敵!所幸蒼天有眼,他遇上了一個人。”說書先生啪的一拍手中的醒木:“這日,天朗氣清,碧空如洗,酉水當鋪走進來了一位姑娘,那姑娘眉似新月、眸含秋水,顏如渥丹,笑比褒姒,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
    “你就胡說吧!要真有那般顏色,江湖上怎麽沒有一點風頭?!”
    “就是!”
    “哎,諸位且等等,一會兒呀,諸位就明白了。”說書先生被質疑,臉上不見半分惱色囧態,笑嗬嗬地繼續道:“那姑娘一見文家少爺,便直言道清楚十二年前文家滅門慘案的真相。”
    “越說越扯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張口就是文家滅門慘案真相,你當那淩···文家少爺是何等人物!怎麽可能就真信了!”
    “若是旁人說,文家少爺許會不信,但她說,文家少爺卻非信不可,因為,她,是白一門的人!”
    “什麽!”茶樓裏瞬間喧鬧起來,這白一門,江湖上哪個沒聽說過?但白一門的人,江湖上又哪個真見過?這突然見著了一活的白一門的人,無疑挑動了他們敏感而興奮的神經。
    隻是,更多的人在猶疑,這白一門的人入了江湖,到底是為了什麽。
    “那姑娘自稱安歌,輕功不俗,腰間常掛一支青玉簫,持簫作劍,使得一手俊俏飄逸的好劍法,招招式式皆攻敵穴道,此女行事亦正亦邪,與江南沈家沈四少、百草堂少堂主、錫林山莊小先生、天一教蛇女護法、木簪堂七姑娘、甚至於時隔十年再入江湖的萬蟲穀弟子皆交往親密、關係斐然···”
    ···
    而一朝聞名整個江湖的安歌,此時正在江北塗家做客。
    江北的風彩,與江南大不相同,除了冷冽二字之外,更多的是粗獷的景物與豪爽的性格。
    南沈北塗的塗家,自不負那盛名。
    比起江南人家看重的一步一景,江北的宅子更為方正得多,顏色也偏厚重一些。
    安歌掛著塗家大少爺恩人的名頭,在塗家是一人獨享一整個院子,丫頭婆子十數人圍著她一個伺候,當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用件件精致豪奢。
    不過七日,她便覺得自己就快要退化成猿人了。
    安歌一大早就在房簷間奔騰跳躍,沒辦法,真的實在不是她不識禮數,而是她院子裏如今候著十多個人呢,她若不是從房上走,怕是還得打扮成前兩天那樣,身上穿個七八九層,都落雪了還穿的衣帶飄飄似仙的,然後腦袋上再帶上近十斤的金銀珠翠,整個一移動的展示台,恩···或者說聖誕樹?
    想著腦袋中的畫麵,安歌下意識又打了個寒顫。
    不行,再這樣下去,日子沒法過了。
    安歌看見熟悉的人影,立馬縱身一躍:“沈季清!”
    “···”沈季清看著安歌圓潤了不少的小臉,轉著扇子:“怎麽?安哥兒今日怎麽不繼續醉臥美人膝了?”這丫頭,當真是管不了她那張嘴了,他一點都不想回憶那天這丫頭說‘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難道不是你們這些男人一生最高的追求?我這人很有自知之明,醒掌天下權就算了,醉臥美人膝還是可以努力努力的’時,塗老爺子的臉色。
    “美人甚美,可惜小女無福消受啊!”邊說著,安歌還邊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啪!
    “啊!你又敲我!”安歌瞪圓了一雙眼睛,拇指食指扣起,餘下三指微張,朝著沈季清就拍了過去。
    沈季清哪裏能讓安歌真拍中,腳步幾移,無論安歌怎麽撲騰,他都保持著距離安歌一臂有餘的安全距離:“你再管不住你這張嘴,我就親自替你管。哎!你這丫頭怎麽回事兒,怎麽什麽招式都喜歡衝著穴道使勁兒!”
    “安姑娘,你怎麽一個人?春華秋實她們呢?”塗老爺子身長八尺有餘,將軍肚又圓又滾,一張臉白胖白胖的,笑起來眯著眼像極了彌勒佛。
    “塗伯父。”安歌瞬間收斂起張牙舞爪的模樣,一派乖巧地行禮問好。
    可惜,塗元慶從第一日起就知道這姑娘是個什麽性子,半點沒被這姑娘如今乖巧的模樣騙到:“可是她們哪伺候的不好?”
    “她們挺好,是我的問題,我自小在江湖上野慣了的,實在不適應身邊十多個人走哪跟哪、護著我跟護著剛出生的小貓崽子似的日子。”唉,這太過安逸的日子實在太容易腐蝕她好不容易練出的這身功夫了,她怕她再待下去,這份功夫就算廢了。
    一個連自己動手吃飯都不習慣了的人,還能指望她提手握劍,跟人動手?
    她從不懷疑這個江湖的危險,對敵時一招之差可能就在生死之間。
    她現在手還不能軟!
    “塗伯父不必理她,不過是她覺得在一個地方待得久了,想要再繼續過四處闖蕩的日子罷了。”沈季清笑著開口:“其實今日季清亦是想與伯父辭行的,季清與友人有約,再不趕路怕是真就遲了。守約怕也是如此,前幾日他便一直念叨他的草藥要成了。”
    “這有什麽,誰沒有年輕的時候,我一人一馬,攜劍掛酒,兩腳踏遍江湖路,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時候,你還是個娃娃呢!記得把阿淩一道帶走,那孩子,一天天就知道練劍,我怕他再不接觸接觸人,哪天就要跟我說他要娶那把劍過日子了,要是他那把劍能成個精給他生個孩子我也就認了,好歹還給文家留了個後,日後我去見文兄時,也能嘚瑟地討上兩壺清水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