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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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淵第三輪抽到的對手,是一名年輕修士,一身藍色長衫,雙目狹長,氣質略顯陰柔。
    此人正是莫驚春給他的玉簡中,記載的磁州黃氏族長之孫,黃允尚!
    他與薛麟、宋清如,以及另外幾名出身於修仙家族,實力強大的修士,在玉簡中皆有圖影人像,栩栩如生。
    陳淵前兩輪運氣不錯,沒有碰到這些人,但到了第三輪,卻是沒能避開,遇到了身懷符寶的黃允尚。
    黃允尚看著陳淵的表情變化,眉頭一皺:
    “你認識我?”
    陳淵不答,右手緩緩撫上儲物袋。
    黃允尚還要再問,空中的築基修士沉聲道:
    “比試開始!”
    陳淵立刻拿出血光劍,手掐法決,血光劍發出一聲歡快的劍鳴,激射而出,斬向黃允尚!
    黃允尚不慌不忙,一撫儲物袋,身前出現一麵銅鏡。
    他手掐法決,銅鏡放出一道白色光柱,射向血光劍,將其定在空中。
    陳淵對此卻是早有所料,玉簡中提及,黃允尚手中有一麵寶鏡,乃是極品法器,能定住對手法器,玄妙異常。
    他在血光劍飛出之後,就掏出十張風刃符,一齊拋出。
    符籙無風自燃,化作三十道風刃,趁銅鏡定住血光劍的機會,斬向黃允尚。
    陳淵之所以囤積大量風刃符,而不是使用上品法符,就是因為中品法符可以瞬間激發,形成鋪天蓋地的攻勢。
    黃允尚見到陳淵一下激發十張符籙,縱使見多識廣,也是為之色變。
    一件中品法器,就這麽沒了,連他都不敢這麽幹。
    他手中法決一變,銅鏡鏡麵發出第二道白色光柱,掃滅十道風刃。
    與此同時,他拿出一張符籙,往身前一拋,口中念念有詞。
    兩息之後,符籙燃燒殆盡,化作一道土牆,擋在黃允尚身前。
    這道土牆與升仙大會第一天,那名築基修士施展的法術類似,但硬度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嗤嗤!
    風刃斬來,土牆堅持了三息時間,便被擊碎,但也有八道風刃潰散。
    還剩十二道風刃,黃允尚一撫儲物袋,拿出一柄銀燦燦的飛劍,朝風刃射去!
    鐺鐺鐺!
    銀色飛劍堅硬無比,一連斬滅九道風刃,方才被反震之力彈開。
    最後三道風刃,已是強弩之末,黃允尚拿出一張金甲符,往身上一拍,化作金光甲胄,與三道風刃一齊潰散。
    黃允尚擋住陳淵這一波強大的攻勢,心下稍緩,冷笑道:
    “不過如此……”
    他話音未落,血光劍劍鋒上一抹妖異血光閃過,掙脫白色光柱,又斬了下來!
    與此同時,陳淵拿出一張銀光燦燦,花紋繁複的符籙,手掐法決,口中念念有詞。
    剛才他一下激發十張風刃符,一時間法力不濟,緩了幾息,才接著展開第二波攻勢。
    黃允尚看著緩慢燃燒的符籙,心中一凜,知曉此符不凡。
    他急忙催動銅鏡,又射出一道白色光柱,擋住血光劍。
    嗤!
    白光與血光劍劍鋒上的血光接觸,血光一閃而滅。
    但白光隻是黯淡幾分,仍舊將血光劍定在半空。
    血光與白光威力相仿,但其先破開了一道白光,又與第二道白光相擊,卻是處在了下風。
    黃允尚擋住這一擊後,手中法決一變,催動銀色飛劍,斬向陳淵。
    陳淵口中念咒不停,一撫儲物袋,拿出青凝盾,擋在身前。
    鐺!
    青凝盾所化光盾如琉璃般碎裂,本體上出現一道深深裂紋。
    但銀色飛劍也受到巨大的反震之力,倒飛而回。
    陳淵麵色一白,口中咒語卻仍舊不停。
    按照玉簡中的記載,這銀色飛劍不過是上品法器,為何如此鋒利?
    黃允尚得意一笑,再度催動銀色飛劍,斬向陳淵。
    此時陳淵手中的符籙已經燃燒到隻剩一成,他看著斬來的銀色飛劍,一催法力,青凝盾幻化出一麵光盾,直接迎了上去!
    鐺!
    光盾片片碎裂,青凝盾上又多出一道深深裂痕,幾乎裂成兩半。
    噗!
    法器受損,陳淵也受到牽連,噴出一口鮮血,麵色蒼白。
    但經過這一番拖延,符籙終於燃燒殆盡。
    一團烏雲在黃允尚頭頂緩緩匯聚,不時閃過幾道銀白色的電光,發出劈啪之聲。
    黃允尚瞳孔一縮:
    “落雷符!”
    他手中法決一變,銀色飛劍與銅鏡飛回,擋在頭頂。
    空中的築基修士見到這團烏雲之後,目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落雷符乃是下品靈符,堪比普通築基修士一擊,換成他接下這招,也得費一點手腳。
    陳淵冷冷一笑,抬手抹去嘴角血跡,然後一指黃允尚:
    “落!”
    轟隆!
    烏雲之中,一道銀色電光從天而降,劈向黃允尚。
    黃允尚瘋狂催動法力,銀色飛劍逆流而上,化作一道銀光,斬向雷電。
    兩道銀光相交,銀色飛劍倒飛而回,劍尖刺入擂台三寸,劍身一陣晃動。
    電光被阻了一下,落下的速度慢了幾分。
    黃允尚抓住機會,手中法決一變,銅鏡光芒大放,鏡麵射出一道濃厚若實質的白色光柱,迎向電光。
    嗤嗤!
    銀色電光與白色光柱迎麵相撞,互相侵蝕起來。
    最終,還是電光更勝一籌,將白光壓了回去,落在黃允尚頭頂的銅鏡上。
    劈啪!
    銅鏡纏繞著銀白色的電光,不住顫抖,鏡麵上焦黑一片,出現一道深深裂紋。
    噗!
    黃允尚身形一晃,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胸前衣襟。
    “很好,這是你逼我的!”
    他一撫儲物袋,手中多出一張灰撲撲的符籙,往其內注入法力。
    陳淵見狀,連忙催動法力,血光劍劍鋒上血光一閃,斬向黃允尚。
    黃允尚不屑一笑,手上掐訣,銅鏡射出一道虛幻的白色光柱,定住血光劍。
    “就算黃某寶鏡受損,但定住一件上品法器,還是綽綽有餘,待黃某催動符寶,便是你的死期!”
    陳淵麵不改色,一撫儲物袋,拿出青雲劍,斬向黃允尚。
    黃允尚看到陳淵竟然拿出了一件中品法器,哈哈大笑:
    “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
    他手中法決再變,銅鏡射出第二道白光,定住青雲劍。
    與此同時,他不停往灰色符籙中注入法力。
    符籙中飛出一縷縷灰光,凝聚成一柄巨斧虛影,散發出令人心顫的威勢。
    陳淵卻是冷冷一笑:
    “不知黃道友是否還能放出第三道鏡光?”
    他一撫儲物袋,手中多出一枚寸許長的紫色飛針,朝前一拋。
    嗖!
    飛針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激射而出!
    黃允尚麵色大變:
    “極品法器!不可能……”
    他急忙取消激發符寶,催動銀色飛劍,迎向飛針。
    但飛針速度極快,轉瞬之間便飛到黃允尚身前,抵住他的脖頸。
    黃允尚低頭看了一眼飛針,臉色極為難看:
    “同時催動三件法器,其中還有一件極品法器,道友好強的神識。”
    說著,他抬手一招,召回銅鏡與銀色飛劍,收入儲物袋中,負手而立。
    陳淵跟著收回青雲劍與血光劍,淡淡道:
    “僥幸而已。”
    黃允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道友既然認識黃某,應該知道黃某的出身吧?”
    陳淵皺眉道:
    “黃道友此言何意?比試還未結束,道友還是先認輸為好。”
    他催動法力,紫色飛針往前一抵,黃允尚脖頸上滲出一滴鮮血。
    黃允尚感受著脖頸間的鋒銳煞氣,卻是不以為意,不緊不慢道:
    “黃某祖父是磁州黃氏族長,結丹修士。而黃氏依附淩雲派七百餘年,有數十名子弟,拜入淩雲派,現有兩名築基修士,在派中身居要職……”
    陳淵雙目一眯:
    “黃道友這是威脅在下?”
    黃允尚笑了笑:
    “黃某不敢,隻是想與道友做一個交易,若是道友肯讓出這個名額,黃某願意贈予道友一大筆靈石,保證讓道友滿意。”
    陳淵目光一閃,抬頭看向那名築基修士:
    “前輩……”
    築基修士淡淡道:
    “勝敗未分,比試尚未結束,本座不會幹涉。”
    黃允尚臉上的笑容又濃鬱了幾分:
    “道友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是選擇一大筆靈石和丹藥,還是執意與黃某搶這個入門名額。黃某雖然資質不佳,但卻頗得祖父寵愛,若是黃某因為道友失去了入門資格,道友就算入了淩雲派,日子也不會好過。”
    陳淵低頭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起來:
    “看來黃道友對這個入門名額,是誌在必得,若是在下不同意,就是與黃氏結仇了?”
    黃允尚看到陳淵這副模樣,心中一定,笑道:
    “正是如此,隻要道友肯認輸,不管是靈石丹藥,還是極品法器,盡管開口,甚至黃某可以在祖父麵前說項,讓道友入贅黃氏,從此道途無憂……”
    嗤!
    黃允尚話音未落,陳淵忽然催動法力,紫色飛針穿過他的咽喉,帶出一串血珠!
    黃允尚睜大眼睛,抬手捂住咽喉傷口,死死盯著陳淵,滿臉難以置信。
    陳淵冷笑一聲:
    “果然是紈絝子弟,生死操於他人之手,竟敢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