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台下一個秘書模樣的女性站了起來。
    如果林零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覺得這個女人很眼熟。
    前幾天跟林零一起剿滅暴神教窩點的冷光協會搜查官王鑰！
    “目前大量學生家長已經展開了抗議，甚至有人在學校展開了遊行。”
    說罷，王鑰手指在手上的平板上劃了一下，熒幕又放出了一幕幕學生家長憤怒的視頻。
    視頻的最後還是一個礦泉水瓶砸向了鏡頭，畫麵劇烈晃動了幾下後的徹底黑屏。
    “還有，目前已經有六個普通墮落組織在網上公開聲明這次襲擊是他們幹的。”
    “……”
    會議室內的氣氛變得如同死水一般壓抑，眾人都把目光轉向了那個坐在首座的中年人。
    “夜北岸，你的處理結果出來了…”中年人沉默許久之後，終於開口。
    …
    會議散去。
    冷光協會會長辦公室。
    這個本來屬於夜北岸的華麗辦公室如今出現了一個新的身影。
    中年男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透過玻璃俯瞰外麵被雨水籠罩的城市。
    一雙鷹目帶著淩冽的眼神，似乎能夠掃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老何，冷光總會讓你過來，意味著這次的事情不簡單吧。跟那群陰溝裏的老鼠有關嗎？”
    一名身穿西裝的男人走進了辦公室，看著現在窗前那位挺拔的身軀。
    西裝男人是經常出現在雅城新聞和報紙上的熟悉麵孔。
    雅城法警司局局長，盧海川。
    被盧海川稱作老何的中年男人沒有回話。
    新任雅城冷光協會會長，何立。
    盧海川把目光轉移到了中年男人身後的辦公桌上，上麵是一份打開的文件。
    盧海川直接將之拿起。
    何立把這東西放在這裏，很明顯就是給他看的。隻是看到上麵的內容後，這位法警總局的局長瞳孔一縮。
    “讓學生異化的因素已經查出來了，可以讓大量學生瞬間異化的東西並非尋常的異化儀式，而是一種魔藥。”
    何立回過頭。
    “魔藥？！豈不是有量產的可能？”
    盧海川的臉色變了，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讓人異魔化的藥物跟讓人異魔化的儀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餘燼教會難纏的地方就是它們即便沒有到主魔級也有將生物大規模變成妖魔的能力，並且能夠驅使這些妖魔。
    但幸運的是餘燼教會將生物異化儀式十分複雜，所以他們手上的異魔並不多。
    “嗯，這是餘燼教會新弄出來的東西，如果這東西可以量產，那事情的就嚴重了啊。”何立的聲音十分凝重。
    “難怪總會那邊會派你過來。”盧海川搖頭苦笑。
    “你也不必太過擔憂，這種魔藥應該還不穩定，存在著很大的缺陷。這一次恐怕也隻是餘燼教會的又一次【實驗】而已。事關重大，希望法警司那邊，能夠盡量協助協會盯緊雅城的情況。”
    “那是肯定的，但你叫我過來，不止是為了這個吧。”盧海川問。
    何立從櫃子裏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文件裏是一個坐在骷髏王座之上的俊美男子。
    《神秘強者解救受困學生》
    《一人之力，挫敗餘燼教廷陰謀…》
    《黑袍人口中的尊上究竟是何人？》
    “希皇夜鳴身後勢力猜測…”
    昨天展覽中心的監控視頻不知道被誰發到了網上，網絡掀起了軒然大波。
    “聽夜北岸說，對方有可能是主魔級以上的妖魔，它的背後甚至有更高級的存在。這種存在，是怎麽進入衛界不被發覺的？”
    盧海川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其實總會讓我過來的第一任務，不是調查餘燼教會。”
    何立開口，他的話讓盧海川一愣，指了指希皇夜鳴的圖片。
    “調查他？”
    “確實，一個突然出現在衛界之內的擁有人類智慧的妖魔，以前從未聽說過。事後我手下的人也沒調查到對方任何的魔力痕跡。而且它還好像站在了餘燼教會的對立麵？強大，神秘且未知。協會會關注是正常的。”
    盧海川說道。
    “不隻是因為這個。”何立搖了搖頭。
    “嗯？”
    “石像聖遺物的【幻想力量】完全消失了。”何立眼神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真有人解開了聖遺物夢境？”
    盧海川在原地踱步了起來。
    “希皇夜鳴是盜夢者？怎麽可能？妖魔也能進入【夢境】嗎？難怪協會那麽緊張…難怪…”
    “你沒聽清楚我說的話，我說的是【幻想力量】——消失了！”何立重申了一遍。
    踱步的盧海川虎軀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已經被使用了？它是…”
    “嗯…”
    何立臉色陰晴不定，緩緩開口，說出三個字：“篡改者。”
    “而且餘燼教會還參與其中，這確實，很可怕了啊…”盧海川抓了抓頭發。
    “還有這次的事情太大了，餘波要怎麽壓下來？”一想到這個盧海川就開始頭疼。
    “不用壓。”何立沉聲道。
    “難道說…”盧海川。
    “調律庭有四位調律者過去了。”
    “這樣啊…好吧…還好…”
    兩人再秘密交談了幾句之後，盧海川臉上烏雲散去，安然離去。
    五分鍾後，一個年輕的女性從門外走了進來。
    “希皇夜鳴，協會已經把它列入了重點關注的對象，明明是妖魔，卻幫助了人類。舅舅，你覺得它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王鑰問道。
    “你對它很好奇？”何立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女。
    “那是當然，現在網上已經全是關於它的消息了，甚至衝上了幾個網站的熱搜。”
    “如果不是它揭穿了那個餘燼教會成員的身份，恐怕在場的上千位學生都要異變。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災難呢。”
    “而且妖魔幫助人類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人好奇了。從夜北岸的描述，希皇夜鳴背後似乎還有一位不得了的存在…”
    聽完侄女的話，何立看向了窗外，心中有些迷茫，他想起了夜北岸描述的那位存在時的表情。
    【它可能…是神明吧…沒錯，它就是神！】
    說這句話的時候，這位曾經是雅城第一強者老人眼中流露出的不隻是緊張，還有從靈魂深處散發而出的驚恐，甚至還有些許…仰慕！
    “尋真者、希皇夜鳴…多事之秋啊…”
    何立閉上眼睛，短籲長歎。
    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零正躺在醫院裏，他並不知道他引起了這麽廣泛的關注。
    “轟隆！”
    窗戶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一聲驚雷響起，窗外的雨變得更大了。
    “對了舅舅，你知道異化儀式是誰終止的嗎？”王鑰眼睛轉了轉，說道。
    “知道，聽說是一個學生，已經醒了，法警筆錄那邊也做好了。按照他的說法，會場發生變故，他本來想躲進洗手間，卻偶然發現了水可以讓那些黑氣失去活性，然後他選擇了激活滅火係統。
    雖然他的說法跟監控錄像拍到的舉動吻合，但一個學生居然有這麽大的膽量，並不正常，或許可以重點關注。”
    何立拿起桌麵的被子喝了一口水。
    “如果是他的話倒不奇怪哦。那個學生跟我們其實有點關係。”王鑰說著，拿出了一份文件。
    “林零？”
    何立拿過文件，看了上麵關於這個學生過去經曆的資料後，眉頭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