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樓，503。”三人踏上了五樓，迎麵一陣涼風吹來。
    與新公寓不同，這種舊式公寓樓的走廊是那種露天式外懸廊，與樓梯口相接。
    旁邊幾棟燈火通明的新公寓樓相比這裏確實顯得烏漆麻黑的。
    林零向昨走了幾步在一個房間前停下。
    門牌號：503
    這裏就是那個：
    【長的就不像正常人】
    【一兩個星期甚至一個月才回來一次】
    【經常搬運瓶瓶罐罐】
    【房間緊鎖還會傳來動物怪聲音】
    …的怪人所住的地方。
    沒有多想，林零按下了門鈴。
    “叮——咚——”
    “直接按嗎？”清脆的門鈴聲把張青嚇了一跳。
    “不然呢？你想破門而入？我們隻是來看一下，又不是說別人一定有問題。”林零白了張青一眼。
    可惜，大門寂靜，無人回應。
    “裏麵好像沒人。”
    念牽瞳從門旁邊的窗戶往裏麵看去。
    窗簾在裏麵被拉上了看不到房子裏的情況，但有一點還是可以確認的，裏麵沒有光。
    “不在？”林零沉吟道。
    確實，從張青調查到的信息裏，這個奇怪住戶回來的間隔最短也不小於7天。
    現在碰到對方不在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還是要進去看一下。”林零思索道。
    “嘿嘿，我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將將！”
    張青挺起胸，手晃了晃，手指上掛著一串鑰匙，鑰匙扣上寫著503的字樣。
    “因為想到有可能要來這裏調查，我提前去找何叔叔要了鑰匙。”
    “這裏的備份鑰匙可以隨便借的嗎？”林零有些疑惑。
    安保措施也太差了。
    “哪能隨便借？我可是動用了我高超的智慧再加上挨了一頓罵才把鑰匙借到手的！”
    張青反駁道。
    借鑰匙的原因肯定不能跟何世說他懷疑某個住客有問題，然後要去調查別人。
    他用的理由是剛才玩無人機的時候，無人機失控撞進人家陽台了，別人不在家，他要上去撿。
    張青死皮賴臉地纏了何世好久，何世忙著處理他手下的資產沒時間跟張青蘑菇，看在張青經常照顧陳瓜瓜的麵子上才肯借的。
    張青委屈地說著，伸手將鑰匙插向了鎖孔。
    “哢擦…”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不是鎖開了，而是鑰匙抵在了鎖孔上。
    沒插進去！
    “你是不是借錯鑰匙了？鑰匙和鎖孔對不上。”念牽瞳指著鎖孔說道。
    張青手中的鑰匙是普通的一字型鑰匙，而鎖孔的形狀是——
    十字。
    “哎哎哎？不對啊？”張青慌遭雷擊，上下翻弄手裏的鑰匙。
    “我借錯了？是50室鑰匙吧。”
    嗬嗬。
    確實靠譜，但不多，隻能靠譜一點點。
    “能重新回去借嗎？”念牽瞳詢問。
    “好吧，唉，肯定要挨罵了。剛才去借的時候就被罵了一頓。”張青哭喪著臉。
    “不用了，你應該沒有借錯。”林零按住他。
    “啊？”張青一愣。
    “你看一下其他幾個房間，門鎖都是標準一字型的，而且門的樣式都一樣，隻有這裏的門和門鎖是不同的。”林零指著隔壁一排房間的一字門鎖孔。
    “不是你借錯了鑰匙，而是住在這裏的那個人把門鎖換了。”
    “啊？花籃公寓租房合同上有要求不能換門和門鎖的，就算壞了也隻能找物業修。那是不是更加說明了這個人有問題？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張青斬釘截鐵地說道。
    私自換門鎖，越來越可疑了啊！
    “但問題是現在要怎麽進去？”張青有些苦惱。
    “我來。”林零搖頭上前，掌心一個白色光路在成型。
    “嗡！”一根銀白色絲線從掌心飛出，伸進了鎖孔之中，稍微摸索了一下後。
    “哢擦…”
    細微的聲響響起，緊閉的門扉打開，腳下感受到了門縫出傳出的微風。
    林零收手，絲線化作點點熒光消失。
    伸手將門完全打開。
    釣魚吧老哥直呼內行！
    “呼呼～”正對著房門的陽台窗簾被突然改變的氣壓吹得向外陽台揚起飄蕩。
    陰暗的房間展露在了眾人眼前。
    “風裏傳來了腐朽的氣息，小心一點。”
    就在林零打算跨步進去的時候，念牽瞳低聲說道。
    “腐朽的氣息？”林零知道作為風係造物者的念牽瞳對環境的感知力遠超於常人。
    “嗯，有點像屍體腐爛的氣息，但很淡。”念牽瞳皺了皺眉，風裏傳來的氣息讓她有點不適。
    林零點了點頭，謹慎地走了進去。
    念牽瞳和張青緊跟其後，三人進去後，順手把門鎖上。
    他們現在的行為跟做賊差不多，肯定要鎖門。
    公寓的房間其實很寬闊，但這個房間卻顯得很擁擠。
    因為裏麵擺了很多東西。
    密密麻麻的…玻璃罐！
    “這裏麵泡著什麽啊…”張青看著周圍的一罐罐東西，咽了咽口水。
    大大小小的罐子加起來大概有三四十個。三人是偷摸開鎖進別人家的，自然不敢囂張到開燈。
    室內漆黑一片，他們隻能看到罐子裏麵好像裝著什麽東西，具體是什麽看不到。
    林零拿出手機，按下了手電筒的圖標。
    白色的光圈終於將陰暗的室內照亮，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罐子裏泡著的分別是一些有特定形狀的暗色肉塊！
    “這些…是內髒嗎？還有，各種器官！”張青聲音都在打顫，胃一酸，立刻伸手捂住嘴，差點吐了出來。
    林零隻是皺了皺眉，沒有什麽反應，手中燈光照向了別的罐子。
    並不是所有罐子都裝著這些肉塊，還有一些被泡在水裏的長得很奇怪的植物。
    “這些都是標本嗎？什麽東西的標本？”念牽瞳低語。
    顯然，剛才在風裏感受到的些許腐敗氣息來源於這裏。
    林零向前走去，那邊還有兩扇門，也就是說還有兩個房間。
    他推開其中一扇門，走了進去，與外麵怪異的味道不一樣，一陣清淡的香道傳來。
    是紙張與油墨的書香味道。
    “書房。”林零看著房間內一個大的有點突兀的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籍。
    “《精準提純與合成手法》、《魔藥基礎理論》、《五年冷光高考與三年模擬》《藍崗真題庫》…”
    “還有這本，《荒野魔藥全書，從入門到入土》”
    燈光掃過書架，一本本書籍的名字出現在林零的視野，直到燈光轉到了一本被孤零零擺在旁邊書桌上的黑皮書籍上。
    這本黑皮的《荒野魔藥全書，從入門到入土》上似乎夾著什麽，林零伸手將其翻開。
    “嗒…”一張書簽掉落到桌麵上。
    翻開的這一頁上有一張植物的圖片。
    “【黑牛蓍草，一級魔藥，可提取黑蓍素。】”
    “【黑蓍素，e級恢複型魔藥主要原材料，可加速造物者冷光恢複。】”
    剛才罐子裏泡著的植物，就是這個。
    林零的目光轉向了掉在桌麵上粉色的書簽。
    書簽上隻有一個用娟秀工整字跡寫的單字：
    【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