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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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婚格格!
    這一夜過的尤其漫長,在準備洞房用的婚床上,於紫痕擁著掐了人中好不容易才蘇醒過來的玉翠,瞪著吹著冷風的門直到天空泛白。
    “二夫人,請問環兒可以進來嗎?”一個模樣乖巧的丫鬟,突兀的站在門口,扣著破損的門框。
    於紫痕愣了一下,沒有應聲。
    “二夫人,請問奴婢可以進來給您更衣嗎?”環兒站在門口畢恭畢敬的再問。這下,就連玉翠也醒了。聽到這聲問,也是怔怔的看著她。
    於紫痕下意識的掃掃空蕩蕩的屋子,這屋裏除了玉翠就是她。玉翠的屋子根本不在這邊,這個叫環兒的丫鬟卻站在這門口,也就是說環兒找的人應該是她。但二夫人?又怎麽可能是在稱呼她。
    別說昨夜她根本沒有與駙馬行雨水之歡,就是真的有,憑她這種低賤的身份,也不可能一下一步登天。
    於是半天,她才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猶豫著問”你是在問我嗎?”
    環兒福福身子,朗聲再答”是的,二夫人“。
    “誰叫你來的?”她依然不確定的再問。昨夜袁浩睿狂怒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話語都還曆曆在目,她真的不敢相信殘忍暴烈的人會一夜之間轉了性。
    “這……”丫鬟餘光掃掃身後,顯然有些猶豫。
    “我!”門外忽然傳來冷冰冰的一個字。接著袁浩睿頎長挺拔的身影已經站在屋子中央。跟著進來的還有幾個端著銀質盤子的丫鬟。玉翠一看,嚇得趕緊從床上爬下來,跪在地上道“駙馬爺吉祥。”
    於紫痕也是一驚他怎麽會來她這裏,而且還是這麽一大早?但再多的疑問,也都隻能先壓到肚子裏。當前,她也能做的也隻有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道“駙馬爺吉祥。”
    他挑了挑濃黑的眉,沒有說起來,隻是用一雙深不可測掃掃身後的人。幾名丫鬟趕緊端著盤子走到她麵前。
    她往盤子裏麵一掃,頓時吃了一驚這幾個盤子要麽裝的是上等的綾羅綢緞,要麽盛的是金釵翠玉,名貴配飾。
    他要幹什麽!她詫異的看向袁浩睿。可他深不可測的一雙眸子宛若兩汪深不見底的深潭,深不可測。
    丫鬟們並不等她說話,七手八腳上前攙起她,給她穿衣服,梳頭發。梳頭時,她本來還想小小的反抗一下。可轉念一眼,不妨先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於是不動聲色的由丫鬟們服侍。
    丫鬟們很快收拾停當,於紫痕看看鏡中的自己,今天她這身著實隆重淺粉色百子刻絲旗袍。衣袖,襟前,袍角都用素金色鑲了寬寬的邊,更襯托出一股高貴之氣。衣服上精細構圖繪製了淺色的梅花,繁複層疊,開的熱烈。頭發被挽成了宮中妃子的樣式,帶了旗頭,旗鬢上插了玫瑰紫的宮花,更襯得她膚若凝脂。
    周圍的站立的丫鬟、仆從們看她這種絕代風姿,不禁整齊的倒吸一口氣。
    但她並沒有為這種隆重的裝束高興,反而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這種不安的感覺很像是她處理生意場上事情的一種直覺,但具體是什麽,她竟一時猜不出,於是隻有把目光調向袁浩睿尋求答案。
    誰知,袁浩睿似乎早就料到她會看他,早已經大踏步的出了房門。走到門口才對昨夜見到的那名男人淡淡的吩咐王管家,送二夫人進宮,如果夫人有什麽閃失,我拿你試問。”
    “是。”王管家應一聲,然後進來走到她跟前畢恭畢敬的道“二夫人,請吧。”
    於紫痕這才想到,今天她還得回宮裏向皇後娘娘稟告袁浩睿的“生理狀況”。那麽她這身打扮,就是他為她到宮裏準備嘍。
    “二夫人,還不趕緊謝謝駙馬爺。”玉翠滿臉喜色,並且已經有眼色的改了口。自日濯王朝建立以來,恐怕紫痕還真是頭一個隻侍寢一晚第二天就被尊為夫人的“試婚格格”。真是何等的福分!何等的讓人羨慕!
    “哦……謝駙馬爺賞賜。”對著袁浩睿的背影,於紫痕若若有所思的再次跪下道。
    有這種可能嗎?他不希望在沒有娶進格格前與她鬧翻,所以就大方的送她這身裝束,至於兩個人之間的“賬”那就隨後再算。
    鳳鳴宮中。
    皇後剛端著一杯上好的鐵觀音送到口邊。在門口張望的賀蘭鬆兒急匆匆的再一次折回,晃著皇後的手臂,撅起小嘴“額娘,這都什麽時辰了,你說她怎麽還不來嘛!”
    這一搖晃,皇後手上的細瓷茶杯差點打翻在地。多虧旁邊的宮女眼疾手快趕緊接過皇後手裏的茶杯。
    “鬆兒,都快要大婚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沉不住氣。”皇後食指輕輕點在賀蘭鬆兒的額頭上,柔聲斥責。
    “嗯~”賀蘭鬆兒當然知道額娘不會真的斥責她。再搖搖皇後的手臂“不是人家沉不住氣,是時辰真的已經不早了嘛!”
    “荷花,再出去看看。”歎一口氣,皇後無奈的再吩咐旁邊的宮女。別看她手握後宮大全,就是拿唯一的女兒沒轍。
    “是。”叫荷花的宮女應一聲,趕緊聽命出去。
    “鬆兒,以後嫁到了駙馬府,可不能再這般人性。辦什麽事情都要再再三思量,說什麽話都要權衡再三……”趁這當間,皇後不免再一次對賀蘭鬆兒囑咐。
    “知道啦,知道了,額娘,你總是不相信鬆兒。“賀蘭鬆兒剛聽了兩句,就不耐煩的捂上耳朵。
    “額娘當然相信,但額娘是為你好!你就再多聽一遍。”皇後依然還是不放心。鬆兒被她捧在手心裏捧慣了,這一嫁出去可就是潑出去的水。到時就算是真的有了問題,恐怕她也不方便管。
    “不要!不要!再聽耳朵都起繭了。”賀蘭鬆兒把耳朵捂得更緊。
    正在這時候,荷花急匆匆的從外麵回來稟告“試婚格格來了。
    “額娘,她來了耶!“賀蘭鬆兒一愣,就著就喜出望外的跳起來。
    “鬆兒,不害臊!快點躲起來。”皇後坐直身子,指指屏風後麵。
    “哦!”不情不願的應一聲,賀蘭鬆兒走到屏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