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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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夜晚,星辰絢爛;高掛的明月,皓潔如玉。
    月光傾灑向大地,大地的湖麵上倒映著明月,此時一陣微風吹過,湖麵泛起漣漪,層層漣漪在月光下閃爍著明亮的光輝。
    仿佛是仙子身著潔白的衣裳,正在湖麵上翩翩起舞!
    離開湖麵,在那一座座綠意盎然的小山上,一顆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正肆意生長。
    微風輕拂~
    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像是宣告著盛夏的到來。
    月光透過綠葉映照在大樹的枝幹上,一隻隻夏蟬被皓月的光輝顯現出身形。
    “吱吱”
    隻聽見那動聽的蟬鳴聲正此起彼伏著,像是在為這盛夏譜寫著樂章!
    樂章洋洋盈耳,又如少女的話語般娓娓動聽。
    此時懸鳴山上的一條小溪正在緩緩的流淌著。
    吾輩不明其源,亦不知其盡
    這條小溪就這般延綿不絕的傳流在山河之間……
    而在小溪的不遠處有一片竹林,林間蚊蟲甚多,一些在夜間覓食的小動物可以一飽口福了。
    可是在林間的某一處,有一間茅草屋,屋內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可就沒這麽幸運了。
    “啪——!”
    “啪——!”
    一陣陣拍打聲從茅草屋內傳來。
    這聲音許是驚動了正往這邊吹來的微風,隻見微風剛到便輕輕的掀開了門簾溜了進去。
    跟隨著微風的進入,這間茅草屋內的景象便映入眼簾。
    一張直徑一米的圓木桌安置在茅草屋的正中間,看這圓木桌的桌麵平整無缺,顯然是被高人一刀斬斷或是一劍劈開的!
    在木桌上放著一柄木劍,可能是小孩子的玩具。
    緊接著跟隨微風來到草屋的角落,這裏鋪著一地的草席,草席上睡著兩個男子,準確的說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小男孩。
    然而除了看到的這些,這間屋子便再無其他物品,在窮也窮不成這般模樣吧?
    這寒酸的條件似乎連微風都不願意多待,不一會便溜走了。
    在微風遠去後,那道拍打聲在次響起
    “啪!”
    聲音是從草席那邊傳來的
    隻見這個熟睡中的小男孩眉頭緊皺,一會翻翻身子,一會用手在身上拍打著。
    臉上左一個紅點,右一個紅點,顯然這些蚊蟲對他照顧有加。
    男孩的一旁還睡著一個青年男子,青年男子雙腳輕微彎曲,側躺著睡在草席上。
    雖如此,但觀其身形也七尺有餘!
    想來也奇怪,這些蚊蟲像是認人一般,隻叮小男孩,沒有一隻敢去吸那青年男子的血!
    看來今夜,這孩子注定是要給它們獻愛心送溫暖了。
    “啪!”
    “啪……”
    次日晌午
    青年男子身著一襲布衣走在竹林間,左手還提著兩隻野兔。
    兩隻野兔皆有竹葉射進頭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畫麵一轉
    竹林中已看不見那青年男子的身影了。
    而此刻在茅草屋外,正有一個男子手提著野兔,正抬頭直視著天上的太陽。
    但雙目並未因刺眼的陽光而產生任何變化。
    緊接著又看了看眼前的茅草屋。
    當男子隱約聽見了屋內的呼嚕聲時,隻見他眉頭突然皺了起來!神情也逐漸變的嚴肅冰冷!
    隻見青年男子右手一抬!
    準確的講是右袖一抬,隻因此人的右袖內空空如也,竟是個斷臂之人!
    雖如此,但此刻袖口內卻湧出一股狂風,正對著那間茅草屋而去!
    “哢嚓!”
    茅草屋的大門在狂風臨近的一瞬間便爆裂開來,竟無法抵擋片刻。
    沒有了大門的阻礙,狂風長驅直入,直接湧進屋內。
    此刻屋內被這股勁風攪動的是天翻地覆,就連房屋也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坍塌!
    就在此刻,一個小孩驚恐萬分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夜伯伯!明兒知錯了,您快停下吧!”
    “錯在何處?”
    青年男子並未停手,依舊神色嚴肅冰冷的問道
    “此時已過晌午,明兒不該貪睡,應謹記伯伯教誨,不該虛度光陰!”
    “應勤學劍法!刻讀藥典!”
    “應在日月交替時感悟星辰變化,以便借星辰之力匯聚靈氣!”
    “應在晌午時身負巨石,繞山而行,以借烈陽之力煉體鍛骨!”
    “如此方能為日後修煉打下基礎。”
    這個自稱明兒的小男孩一連串的說出這麽多話,像是特別清楚自己該做什麽。
    “既知曉你又怎敢貪睡?看來是我往日裏對你太過仁慈了!”
    青年男子冷哼一聲!
    隨即右袖湧出的狂風更甚!
    眼看茅草屋就快倒塌,小孩嚇的眼淚汪汪的哭喊道
    “救命啊!殺人啦!”
    “如果我爹娘在的話,他們一定不會這麽對我!”
    青年男子聽後神情一怔,原本呼呼作響的袖口突然平息了下來。
    沒有了狂風的肆虐,茅草屋也不在晃動!
    而男子冰冷的聲音也再次傳來
    “還有兩年時間!兩年內你若將我傳你之法統統掌握,我便許你自由,到時天高地闊,你任意而行!”
    屋內的狂風剛一消散便聽見屋外傳來聲音!
    此刻屋內那小孩躲在角落裏神情一喜。
    剛才還被嚇的哭爹喊娘,一聽到將後來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又忍不住嘿嘿直笑。
    畢竟是個孩子,這心情就跟夏日的天氣一樣,一會晴一會雨的。
    這不,還沒高興一會兒呢
    小孩又變的滿臉愁容的對屋外大聲說道
    “伯伯!那個…仙訣能不能不練啊?又沒有書籍觀摩,你也不曾講解,就讓我天天看星辰!看星辰!別說是兩年了,二十年我也不知道怎麽學啊……”
    “唰!”
    青年男子的身影從屋外消失,隨後便瞬間出現在小孩的麵前。
    小孩被突然出現的身影嚇的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隨後抬頭看向這個劍眉星眸正低頭看著自己的青年男子憨笑道
    “嘿嘿,這不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嘛,伯伯認為如何?”
    青年男子沒有說話,左手緩緩向這小孩的腦袋伸去。
    小孩這下慌了,連忙雙手抱頭縮成一團,嘴裏還不停的說道
    “練!練!我練還不行麽?伯伯您君子動口別動手啊……”
    “啊!要殺人了呀!”
    就在青年男子用手觸碰到這孩子腦袋的一刹那,這小孩就跟個老無賴上身一樣,開始亂踢亂叫了起來!
    像極了那些七老八十去訛人錢財的老家夥正躺在地上打滾!
    畫麵看上去可謂是十分的滑稽。
    將小孩頭上的雜草摘下後,青年男子便靜靜的看著這個躺在地上正打滾兒,活像個蠕蟲一樣的小孩。
    青年男子腦中不由的想到了自己那擁有天人之資的師弟。
    以及那傾國傾城的弟妹。
    在回過神來,看著地上正在肆意蠕動的這一坨玩意兒,臉上的神情愈發的古怪了起來……
    “仙訣!乃是你父當年神遊太虛時感悟的仙道秘訣!”
    “不知這世間有多少人想占為己有!如今予你觀測之法,你竟這般不情不願?”
    “無論怎樣,兩年之內你必須初入仙訣之道!”
    “如若不然,你終生將留在這竹林結界之內,外麵的世界將於你再無半點關係!”
    地上的“蠕蟲”停止了蠕動。
    不但如此,耳朵也豎的老高,顯然是把剛剛男子的話語聽了個清楚。
    隨即這小孩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子,十分認真的看向青年男子,右手小拇指伸出,對青年男子說道
    “好!那就以兩年為期,兩年內我若能領悟仙訣入門!你便不在限製我自由!”
    “可以!”
    “到時我想睡多久便睡多久?”
    “是!”
    “那我…我能…出去?可以下山?”
    “都可以!”
    “那說好了!這可是男人之間的承諾!咱們拉鉤,騙人的是小狗!”
    青年男子伸出左手小拇指,聽著小孩方才說的話,不由的輕輕搖頭並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
    青年男子性子冷漠,平日裏不喜顏笑。
    此刻這笑容像是久遠歲月中遺留的一縷陽光。
    見到伯伯笑了,自己也不由的嘿嘿笑著,隻是還未多笑一會兒便又像是吃了苦瓜一樣垮著一張小臉。
    隻因伯伯此刻又恢複了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對著自己“念經”道。
    “在今後的兩年內,我會無時無刻的督促你,除了吃飯和睡覺,你將沒有多餘的休息時間!”
    聽這話的意思,我這兩年豈不是沒有好日子可以過了?
    小孩在心中思索著,此刻沒個正形,笑嘻嘻的說道
    “像練功這種枯燥乏味的事情,明兒自己來就好,伯伯您還是像往常一樣,偶爾閉關幾個月,或則沒事就出去走動走動!老年人嘛,需要多……”
    小孩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股寒冷但並不危險的氣息籠罩在自己的身上!
    這全名叫做顧明的小男孩當時就識趣的閉上了嘴。
    看著青年男子尷尬的笑著
    “自今日起,伯伯二字你不許再提!”
    “我傳你劍法!授你藥典!自稱得上師父二字!你我二人,今後以師徒相稱,也好讓你斷了這親情之念!”
    “為什麽啊?伯伯你……”
    顧明不解的問道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青年男子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
    “嗯?”
    “切,不叫就不叫,臭伯……”
    “今晚沒飯吃了!”
    “別啊!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