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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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
    顧明此刻正迷迷糊糊的躺在一個女子的懷中,剛一睜眼便聽見這溫柔的聲音。
    “你是誰!”
    顧明快速起身,離開那女人的懷中,此刻咋咋呼呼的問道,好像被這女人給嚇了一跳。
    “咦!你是……”
    可就在顧明望向那女人時,卻有一種熟悉的,溫暖的感覺浮現在自己的心中。
    但不知是顧明才睡醒還是何原因,此刻卻是看不清這女人的相貌。
    “我們是不是見過呀?”
    顧明慢慢的向那女人靠近,此刻竟也沒有害怕,隻是想看清楚她的臉。
    女子沒有回應他,卻仿佛在模糊中看見她露出了一個笑容,特別的溫暖。
    但在笑容過後,這女人卻突然消失了!
    顧明心中一緊!
    不知道為什麽,隨著這女人的消失,顧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焦躁!
    “喂——!你去哪兒了?”
    顧明才發現,此地是一片荒山,周圍連半個人影都沒。
    此刻隻有自己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之中。
    可就在這時
    天上突然下起暴雨!
    在暴雨中隱約看見一個女子朦朧的身影。
    那女子身旁還站著一個男子。
    “咚咚!”
    顧明看見那二人心跳加快
    想要搞清楚他們是誰,此刻顧明兩步並作一步向前走去!
    “喂!你們別走!等等我啊!”
    自己已經走的很快了,可那二人卻離自己越來越遠,顧明忍不住焦急的大喊!
    可就在這時,眼前的景象卻突然一變!
    隻見那男女二人一同消失不見,天上落下的暴雨也不見了蹤跡。
    自己則出現在一堵懸崖邊,在往前踏出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我的媽呀!”
    顧明嚇的往後猛的一退,一屁股坐在了懸崖邊上,背上的冷汗已經侵濕了衣裳!
    “呼!呼!”
    顧明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是被剛剛發生的怪事嚇的不輕!
    就在顧明還未緩過心神時,那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
    “劍法第二領域,傷劍之道!”
    “此道分為三個境界:情劍、殘劍、心劍!”
    “你之前所見之景,皆為幻境!幻境中所生之人,皆為情!傷劍之道高於禦劍,此道不修劍,而修心!”
    聽著師父傳來的話語,顧明小臉上依舊蒼白,顯然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徹底恢複。
    若是以前
    顧明定然會在心中咒罵青年男子,畢竟這些都是他那狗屁劍法搞出來的名堂。
    可這次顧明的眼中卻流露出期望!
    隻見他那蒼白的臉上充斥著堅毅,目光灼灼的望向懸崖說道
    “幻境之中出現那兩個人是誰?我若能完全領悟傷劍之道!是否還能見到他們?”
    此話像是在問懸崖,卻是在問師父。
    青年男子身形顯現在顧明身後
    “連禦劍之法的劍勢境界都未能觸及,傷劍之道離你太過遙遠!”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顧明低著頭沒有說話。
    平日裏上竄下跳,沒心沒肺的孩子此刻看上去竟有一些說不出來的可憐。
    一襲白衣的青年男子看著顧明坐在懸崖邊的背影,此刻心性寒涼的他竟也有點不是滋味。
    “這麽早便傳他劍法……”
    青年男子此刻猶豫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逝,緊接著便聽他冷冷的說道
    “見,你是見不到了!但你若想離他們更近,或則說離真相更近!”
    “那麽領悟這劍法或許可以幫到你……”
    “什麽真相!?”
    顧明不解的問道
    “一切皆有命數!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如今你還沒有資格!”
    青年男子說話經常這樣虛無縹緲的!
    說話也說不到重點!
    顧明此刻聽得是渾身難受,恨不得把麵前這人推下懸崖。
    不過他心中清楚
    這人就算被推下懸崖也不會死,相反自己會“死”的很慘!
    如今還不懂世事的顧明,自然是無法理解師父的言之深意。
    青年男子斜瞟了一眼
    看見一臉不爽的顧明也不在言語,左手抬起輕輕一揮,頓時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
    懸崖,荒山皆消失不見
    緊接著空氣彌漫著泥土的氣息,一片片竹葉被微風吹落在泥地裏。
    泥地上還趴著一個孩子,正是之前被錘了一下倒在了地上的顧明。
    “不對啊,我怎麽還趴在地上?我不是已經……”
    “嘶!莫非我還在幻境之中?”
    “對!肯定是這樣,這個老東西沒完沒了?居然還想整我!”
    經曆了接二連三的幻境,這顧明許是被嚇出了心理陰影,此刻正趴在地上咬牙切齒的想著。
    “咯吱!咯吱!”
    聽著牙齒發出的摩擦聲,想必顧明此刻的麵部表情一定十分的豐富。
    青年男子自然是看在眼中
    也聽見了顧明心中所想,但卻裝作不知的把手中的兔肉扔在了顧明麵前,還故意說道
    “吃吧,吃完了繼續練劍!”
    看著麵前唾手可得的兔肉,顧明眉毛一挑,心中想道
    “幻術!肯定是幻術!這兔肉肯定是竹子變的,或則是泥巴變的也很有可能啊!”
    “還想整我!真當我是傻子啊?”
    一想到這些顧明就橫眉怒目
    此刻站起身子抓著地上的“泥巴”就往青年男子身上猛的一扔!
    青年男子正往篝火的方向緩緩步行,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物正往自己這邊飛來!
    也不回頭,隻見他右袖一抬,袖內一股柔和之力將顧明扔過來的兔肉定格於袖口之外的空氣中。
    就像是被手抓住了一樣。
    然後隻見他將“泥巴”緩緩移向口中,然後咬了一口!
    嘴裏咀嚼著那充斥著香味的兔肉,還故意回頭給顧明看見,然後氣死人的說道
    “尚好,尚好!既然徒兒不餓,那便繼續練功吧,這兔肉為師替你解決便可。”
    “居然不是泥巴變的!”
    “我…我幹了什麽?我把肉給扔了!”
    顧明呆呆的愣在了原地,此刻腦海中全是師父那醜惡的嘴臉,正在一口一口咀嚼著兔肉的畫麵。
    看見顧明如此反應,青年男子自然是滿意的一笑,然後便轉身繼續走著,顯然不打算把肉還給顧明了!
    可就在這時
    青年男子的背後突然有一道淩厲劍勢襲來!
    隻見一柄木劍從自己的腰間穿過,若非自己扭動一下,想必真的要被木劍擊中了。
    雖然不可能傷到自己,可當今三界,能刺中自己的人也絕不會超過兩個手掌之數!
    若是被這小子擊中那還得了?
    等等!
    青年男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此刻顧明正在一塊巨石旁,雙手抓著劍柄,右腳踩在巨石上使勁的用力,竟然是在拔劍。
    因為剛剛的勁勢過大,穿過師父的衣角後便沒有收得住手,一劍插進了地上的巨石之中。
    此刻除了劍柄還握在手中,整個劍身已經插了進去,任他顧明怎麽拔也拔不出來!
    看著師父正緩緩向自己走來!
    顧明慌了,隨即在手中拿出青年男子破碎的衣角說道
    “師父!您之前說過,我若能從你身上取走任意一物,便獎勵我那兩隻野兔!你可不能反悔,這是你的衣角,自然算得上你身上之物!”
    青年男子沒有說話,隻是一步步向顧明走來。
    每走近一步,那種壓迫感便持續的增加,像是因為剛剛的事情生氣。
    顧明看著越來越近的師父,手中的木劍還是拔不出,心裏焦灼萬分!
    因為師父的手上正握著一把劍朝自己走來!
    青年男子的袖口內正散發出白色的氣體,那種氣體顧明十分熟悉。
    正是幻境中巨劍散發的氣體。
    此刻師父右袖的氣體幻化成白色劍氣,形狀和幻境中的巨劍一樣!
    “不是吧?不至於吧!我就偷襲了一下,您沒必要發這麽大火吧?”
    顧明看著師父,此刻心中發毛,忍不住害怕的衝師父喊道!
    原本還隔著有一段距離,可隨著顧明的這一聲下來,師父一個瞬移便到了自己的身前!
    顧明嚇的一激靈,正想舍棄了這柄木劍逃跑時,卻剛好看見師父此刻正高舉著白劍!
    似乎隨時都要落下!
    “咯噔!”
    顧明心中一緊!以為師父真的要殺自己!
    隻見青年男子右袖高舉,鋒利的劍刃散發出寒芒!
    劍劈了下來!
    就在劍刃快要劈到顧明的一刹那!
    在青年男子失望想要停手的瞬間!
    “吼——!”
    一聲龍嘯從顧明的體內傳出!
    緊接著那把插入巨石的木劍瞬間講巨石爆開!
    顧明手持木劍向上一揮,迎對著那迎麵而來白色劍刃砍去!
    白色劍刃一頓
    居然被這柄木劍阻擋了進攻的趨勢!
    雖然木劍在抵擋了片刻後就粉碎了,但青年男子真實的感覺到了自己被一股力量所阻擋!
    在加上那一聲清晰的龍嘯聲!
    “龍之劍勢!”
    青年男子可以確認,這孩子的劍勢是龍形。
    雖然還不能完全運用劍勢,但隻要打出劍勢的那一刻,劍道之路的大門就已經為這個孩子打開了!
    “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男子大笑
    而這大笑聽在顧明的耳中則如噩夢一般。
    隻以為是自己剛才的抵抗徹底的激起了這個“老怪物”弑殺的欲望……
    顧明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這麽厲害了。
    之前因為生氣
    腦海中不自覺的就出現了在幻境中所見之龍,然後就感覺一股淩厲的氣息充斥著全身。
    而之後這次突然變強,是因為麵臨了死亡的恐懼……
    而這一次腦海中卻是閃現了一條巨大的黑色生物!
    顧明自己也看不清楚那是什麽。
    就在顧明正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那邊的兩隻兔子,歸你了”
    聽見有肉吃了,顧明哪兒還會想這麽多問題?
    此刻全都置之腦後了。
    隻見他朝著篝火的方向飛奔過去,似乎忘了之前的一切。
    雖然師父的這一劍會讓自己經常做噩夢,但至少現在有肉吃,也算是對自己的補償吧!
    顧明雙手齊出,一手一個竹棍,也顧不得兔肉的灼熱,大口的咬著竹棍上的肉。
    左邊咬上一口,嘴裏的肉還沒咽下,又在右邊狠下一口!
    生怕師父搶了自己的兔肉,此刻嘴裏包的嚴嚴實實的,還不忘小心翼翼的問道
    “師父,您剛剛不會是真的想殺我吧?”
    “你死了麽?”
    青年男子麵無表情的回道
    “額……”
    “不是小爺我突然神功蓋世,還指不定被你打成殘廢呢!”
    顧明心中腹誹
    “趕緊吃,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吃完繼續練!”
    不說這話還好,顧明一聽師父在催著自己。
    原本狼吞虎咽的吃法故意變成了細嚼慢咽,偏就是不聽青年男子的話,與其作對!
    這種小孩子鬥氣的把式自然不會讓青年男子真的生氣
    隻見他不怒反笑道
    “嗬嗬~你還有三刻鍾!”
    顧明翻了翻了白眼,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題,好奇的問道
    “師父,禦劍之法分為劍勢、劍氣、劍意!”
    “而禦劍之上又是傷劍之道!”
    “傷劍之道又分為情劍、殘劍、心劍!”
    “那麽傷劍之上還有劍法或是劍道麽?”
    青年男子看向顧明,眼中比往常多了一絲期許,隨後認真的說道
    “萬法歸宗,道入天地,人劍合一!便是為神劍!”
    顧明心中不明白師父所言是為何意,但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顧明第一次對劍法、劍道產生了興趣
    “這麽厲害!那師父你是什麽境界啊?”
    青年男子沉默片刻淡淡道
    “半步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