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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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累死小爺了!”
    顧明此刻在一片竹林的斜坡上,此刻雙手雙腳打開,形成了一個“大”字躺在了地上。
    “這結界也太難破了吧,多虧小爺我聚精會神,精神力充沛!否則差點就要出不來了。”
    顧明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擦去額頭上的虛汗說著
    似乎是因為之前為了破開結界而動用了金瞳所致,此刻不但是虛脫無力,腦袋更是“嗡嗡”的響!
    “咕~”
    當真是“禍不單行”,下山之路才剛剛開始,顧明就迎來了第一重難關。
    “上哪兒找吃的呢?”
    若換作以往,竹林內有兔子,小河邊有魚,顧明輕車熟路,分分鍾都能解決溫飽。
    可如今出了竹林
    外麵全都是陌生的幻境,顧明著實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了。
    “不管了!先想辦法下山,總歸是能碰見些食物的,這大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顧明一邊在心中給自己提氣,一邊站起身子。
    “啪!啪!”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顧明撿起地上的一塊石子,用石子在身前的一根翠竹上“嘎吱嘎吱”的刻畫著什麽。
    像是在寫字,又像是在畫畫,不清楚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待到顧明用石子將最後一筆刻上後,便將石子往後一扔,對著那根竹子說道:“拜拜了您咧!”
    語罷便是一轉身,雙手往後一背,哼著小曲離開了這裏。
    “哼~哼~”
    ……
    隨著那小曲的聲音越來越遠,顧明也消失在了這片竹林中,不知去向了哪裏。
    而那根被顧明刻了老半天的竹子上,卻仿佛是刻上了一個人的畫像。
    那畫像東扭西歪的難看至極!
    但卻不難看出那畫像之人此刻正是麵帶微笑,看上去十分和藹。
    ……
    “來來來~!看一看瞧一瞧啊,新鮮出籠的肉包子咧。”
    “喲,小哥,吃包子麽?新鮮的!”
    臨近晌午時分,在一個小鎮上,一個賣包子的小販正對著攤位前的少年吆喝著
    這少年雖然看上去略顯邋遢,臉上還有些泥灰,但看他的穿著打扮也不像個臭叫花子。
    畢竟臭要飯的也穿不起獸皮衣。
    且觀這人的長相也算俊俏,看上去像是個能吃得起肉包子的人。
    別看這賣包子的小販不起眼,但就隻是看了少年這麽一眼,腦海中便一連串的出現了這麽多信息。
    想來也是在這市井裏做生意做的久了,已經具備了一些閱人的能力
    而這少年自然就是顧明。
    顧明也算是遭了罪了,在那山林中走了足足兩天才走出來!
    要說這人的運氣背了,喝涼水都塞牙!顧明這兩日還就愣是沒遇上一隻野兔,一頭野豬啥的……
    若非是語氣好撞見了幾株野果樹,恐怕不餓死也得餓暈了。
    這不,剛一下山便看見了這人來人往的小鎮,顧明跟個鄉巴佬進城似的,此刻在小鎮中左瞅瞅,右看看。
    還沒走兩步呢,一股沁人心脾的肉包子香便飄到了顧明的鼻子邊
    顧明這鼻子不得了,是個貨真價實的狗鼻子!順著氣味就走到了小販的攤位前。
    瞧見這小販主動招呼自己,已經好幾天沒嚐到葷味的顧明哪兒還忍受得了如此誘惑?
    當即便跟個闊少爺一樣的說道:“給小爺我來三個包子!不對,來五個!”
    隻記得《百文雜書》中那群混混便是如此講話,吃包子也就不用給錢了。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也算是學以致用了吧,就是有稍微一點跑偏……
    “好咧,五個肉包子~,小哥您這邊坐,馬上就給您端來。”
    小販也是熱誠,招呼顧明在一旁的位置坐下,臨走時還不忘在問一句
    “小哥,我們家的小米粥也是好東西,要不您喝一碗?”
    好嘛,不說這話還好,小販此話一出口,更是同那書本裏的故事一模一樣。
    顧明快速的在記憶中尋找著那混混是如何作答的,終於靈光一閃,顧明“哼哼”了兩聲,似乎是在清喉嚨裏的痰!此刻大呼小叫道
    “他奶奶的!快給老子盛上來!快點兒的!”
    小販一聽也是一愣,隨後在心中暗罵道!
    “這小崽子恐怕毛都沒長齊呢還敢自稱老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想必家中長輩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小販雖然心中不忿,但表麵也不敢發作,隻能忍住火氣給顧明盛米粥去了。
    而夜撫塵則是無辜的挨了一頓罵。
    “唉,你聽說了嗎?”
    “什麽事啊?”
    “還能有什麽事,當然是問仙門招弟子的事啊!你難道還不知道麽?”
    此刻在一旁的飯桌上正坐著幾個男子在談論著什麽。
    看這幾人體格健碩想來定是常年狩獵之人。
    這也不難猜出
    隻因有錢人的富老爺多為肥胖,貧窮者則是瘦小。
    而身材健碩的除了當兵的就是這些常年靠狩獵為生的男人了。
    隻見其中一人又說道
    “聽說這問仙門平時根本不招弟子,更別說是男弟子了,也不知道這次為什麽主動招人,而且居然允許男弟子進山門!”
    “切,消息不靈通了吧?我聽說是因為宗門大會,屆時天下所有的修真門派,不論大小都要去天道皇城論道!”
    “想必這問仙門此番廣招弟子,也是為了尋得一些天資極高的弟子,應是為了五年後的宗門大會所做準備。”
    “老兄,你這哪兒來的消息啊,這麽靈通!”
    “你說要不咱哥兒幾個也去試試?說不定被收了進去,運氣好還能找個問仙門的女弟子當老婆呢!”
    “我說你小子是昨晚枕頭墊高了吧!這是沒睡醒呢?人家隻要十四歲以下的少男少女,你都多大歲數了你心裏沒點數麽?”
    “嘿嘿嘿~,我想想還不行麽?”
    “哈哈哈!”
    這幾個大漢言語間相互戳穿,但又無一人生氣,想來也是關係極好,隻見眾人談笑間頗有一種江湖之人的豪邁。
    “來來來~包子來了,這是您的米粥,小哥您慢用。”
    顧明“大爺”的飯食終於是給盛了上來。
    也不知這顧明是腦子進了水,還是長了泡?此刻明明就餓得不行了,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動!
    因為那故事中還有一句台詞他沒有念,也正是那混混說過的話。
    “給老子滴,真他娘的慢,磨磨唧唧的!你在晚片刻老子就要砸了你這店了!”
    這本是一句特別流氓地痞的話,可顧明卻是語氣平淡的念出來的,沒有一絲凶惡的感覺。
    仿佛隻是為了念這段話而以。
    話語一句,空氣中一陣安靜……
    小販想生氣吧,這顧明念這話時語氣平平淡淡,根本找不到讓人生氣的點。
    這要是不生氣吧,這小兔崽子一口一個老子,還揚言要砸了自己的店!
    若不給點教訓屬實是說不過去,但又怕惹上禍事……
    顧明這邊的動靜也被旁邊那桌的幾個大漢給注意到了,隻見其中一人轉頭瞟了一眼這邊,但並未作何動作。
    小販此刻就站在顧明的飯桌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醞釀了半天,正當小販鼓起勇氣,打算跟顧明理論一番時。
    卻看見眼前這個少年,就跟個惡鬼投胎似的,好像八輩子沒吃過肉包子。
    三下五除二居然就把五個大肉包和兩碗米粥給“消滅”了個精光。
    “這…這才多一會兒啊,就吃完了?”
    小販一臉震驚之色看著顧明
    “嗝~舒服了。”
    “店家,你們家的包子真不錯!下次還來你家吃。”
    顧明打了個飽嗝,隨後站起身子對著小販笑著說道,隻是他一邊說一邊就要走。
    這下小販在也顧不上禍事不禍事了,一把抓住顧明,惡狠狠指著他說道!
    “怎麽!你還想吃霸王餐不成?”
    “霸王?餐?”
    顧明心中出現幾個問號,這個詞匯他從未在書中見到過。
    故事裏的那些混混自然是吃了就走也沒看見有什麽問題,此刻顧明一臉疑惑的反問道
    “霸王餐是什麽東西,是要請我吃嗎?”
    “店家你太客氣了,我已經吃飽了,這個霸王餐下次在來你家吃,你快放開我,我還要去別處逛逛呢。”
    “你…你還敢在來?!真當我好欺負不成?快來人啊,有人吃東西不給錢啊!”
    這小販氣的一張臉通紅
    但眼前這小子身強體壯的,他又不太敢動手,隻能大聲呼喊,希望有人能幫他管管這事。
    顧明這時也是雲裏霧裏的,還沒搞清楚狀況。
    但好像聽見這店家說有人要欺負他,當即便正氣凜然的說道
    “店家誰欺負你了,你快說出來,我保證幫你出氣!”
    顧明一邊說著,一邊緊握住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並且亮給小販看。
    似乎是想讓其感受到自己的真誠。
    “你!你!你還敢威脅我!”
    顧明更加納悶了,正欲在說什麽時,隻聽見一旁飯桌被人掀翻的聲音,緊接著那一桌的四個大漢便走了過來。
    正是之前討論問仙門的那幾個男子,隻聽其中一人說道
    “小兄弟,看你這模樣生的也不像雞鳴狗盜之輩,豈可如此行事?”
    “店家賺點錢不容易,你還是把銀錢給了才好,不然的話……”
    話音剛落,就看見這四個男子紛紛都摩拳擦掌,似乎顧明若不按照他所說的做。
    便要慘遭江湖人的毒打!
    “我沒有錢,我吃包子之前就已經說了台詞了呀,說完不就不用給錢了?”
    ……
    眾人一陣無語,本以為這小子是在拿他們兄弟幾人開涮,但卻發現這少年的眼神特別認真,並不像是在說笑。
    於是大漢耐住性子問道
    “哦?還有說一句話就不用給錢的事情,我怎麽沒聽說過,你且將那句話說與我等聽聽。”
    顧明一聽來了興趣,連忙清了兩下嗓子說道
    “那你們聽好了,我可說了啊!”
    “給老子滴……”
    ……
    四個大漢此刻呆呆的楞在原地,全都是一臉懵的看著顧明,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而顧明則與之相反,此刻正是得意洋洋的在心中想到
    “果然沒錯,讀書還是好處的。”
    等這幾個大漢緩過神時,都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小子給戲耍了。
    當即便要給顧明一點教訓。
    就在這幾個漢子的拳頭快要臨近顧明時,一個少女的聲音突然傳來。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少年,要臉不要?!”
    順著聲音看去,此刻小販的攤位前站著一個青衣女子。
    這青衣女子蛾眉杏眼,一張俏臉看上去不但美麗且英氣逼人。
    此刻正手持長劍直直的對著這四個大漢。
    “我說這位女俠,我們也是在行俠仗義啊,你搞搞清楚可好?”
    其中一大漢看見這女子將自己兄弟幾人誤認做了壞人,隻能無奈的說道
    然而大漢一說出此話,青衣女子便是眉頭一皺,看著眼前四個壯如牛的漢子,在看著弱小的顧明。
    隻覺得這大漢在侮辱自己的智商,當即便是一聲怒喝
    “休要胡說!快放了這少年,否則別怪我手中劍對你們不客氣!”
    這小丫頭倒是挺不講道理的,自己兄弟幾人被人冤枉也就算了。
    但何曾被一個黃毛丫頭指著鼻子教訓過?
    不要跟女人講道理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眾人此刻也不想跟她解釋什麽,一切用拳頭說話吧。
    但就在這時
    從小鎮外走進來一大批騎著馬匹的青衣女子,看其裝束打扮顯然跟眼前這丫頭是一路人馬。
    這小丫頭的長相已經算俊俏,但此刻那群青衣女子,個個都是花容月貌,一點不比這丫頭生的差。
    此刻隻聽見那人群中有一女子對著這邊呼喊道
    “小師妹,你幹嘛呢?快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