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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沒帶草紙，
    這會兒又已經過了公廁人流量的高峰期。
    三大爺已經溜溜的在公廁裏等了二十多分鍾，
    整個人都凍得瑟瑟發抖不說。
    皮燕子在寒風中已經凍的沒了知覺。
    此時，
    看到二兒子閻解放出現，三大爺頓時激動的淚流滿麵。
    “乖兒子，帶紙沒有？”
    閻解放看著他爹凍成紫茄子的雙腿，若有所思，“帶了。”
    帶了？
    太好了！！
    閻埠貴激動的伸出手，“趕緊給爸兩張。”
    誰知道，
    閻解放卻也朝他伸出手，“一分錢。”
    什麽？
    一分錢？
    “你說什麽呢？”閻埠貴沒回過神，以為自己幻聽。
    閻解放卻再次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我說，兩張草紙一分錢。”
    嘶！
    閻埠貴聽清楚他說的什麽後，
    頓時瞳孔一縮，嘶吼道，
    “臭小子，你跟我要錢？”
    ---老子把你養的這麽大，朝你要一張草紙而已，你居然跟我要錢？？！！
    再說了，
    那草紙還是老子花錢買的！！
    相比閻埠貴的暴躁，閻解放卻顯得淡定的多，
    “爸，您別生氣啊，不是您教我的嗎？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草紙是您花錢沒錯，但我平時用了多少生活費，您不記著賬嗎？所以說，我花了錢的草紙，就是我的。”
    “您用我的東西，合該給錢。”
    “我能舉一反三，您該高興的，不是嗎？”
    閻埠貴被他的話驚呆了。
    但仔細一想，好像又是這麽個理兒。
    總覺得有點道理，卻又無法反駁怎麽辦？
    他想賴賬，於是抬頭看了看天色。
    “兔崽子，趕緊把草紙給我，我上班馬上要遲到了。”
    --遲到一次，可是要扣兩毛錢的。
    他以為看在工資的份兒上，
    閻解成也會把紙給自己。
    誰知道這個狗c的貨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說什麽也得拿到錢才給紙。
    甚至還說，
    “爸，您要不想花錢的話，茅廁不這麽多石頭嗎？您用它擦......”
    閻埠貴自詡文化人，
    當然不會用石頭擦。
    最後隻能咬著後槽牙，花了一分錢從閻解放這裏買了紙。
    然後怒氣衝衝的回了四合院，騎上自行車往紅星小學飛奔。
    一邊騎車，
    心裏一邊盤算著等下了班，一定好好收拾閻解放。
    閻解放初戰告捷，賺了一分錢。
    把錢塞進鞋墊兒裏，
    高高興興地就往學校去了。
    ......
    張成飛一路騎著自行車到了派出所，
    這會兒還不到上班時間。
    門房大爺看他往裏進，便問了一嘴，
    “爺們兒，來辦事兒？真夠早的。”
    張成飛用腳支著地，讓過去一支煙，
    “大爺，我是咱們單位新來的。來，抽根煙。”
    大爺接過煙一看，
    “嘿，大前門，好煙啊！！”
    兩人就這麽聊了起來。
    當聽到張成飛是新來的治安科副科長，
    大爺更是直呼年少有為。
    “您抬舉我。”張成飛謙虛的笑了笑，“大爺來咱們所裏沒幾年吧？”
    ---要是來的早的話，
    就算不記得自個兒這張臉，
    聽到“張成飛”三個字的時候，應該也能記起來。
    大爺一邊抽煙，一邊點點頭，“我來了兩年了。”
    “之前的董大爺年紀不是太大了嗎？換我接手了。”
    張成飛點點頭，他記得那董大爺，
    “那大爺您貴姓？”
    “免貴姓秦。”
    秦？
    噗！！
    張成飛一口煙咽進了肚子裏， 止不住的咳嗽著。
    好家夥，
    一共倆大爺，一個姓董，一個姓秦......
    感情當門房的話，
    姓氏也是硬性指標？？
    兩人說了幾句片兒湯話之後，抽完了一支煙。
    張成飛告別門房董大爺，
    推著車子就進了派出所。
    南鑼鼓巷派出所跟街道辦一樣，也是在個四合院裏。
    不是湊巧，
    而是老四九城裏，就四合院和大雜院兒多。
    而四合院相對寬敞，
    自然就適合政府機關在裏麵辦公。
    到了地方，
    把車子跟其他的自行車都鎖在一起。
    張成飛就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要說以前他總來這南鑼鼓巷派出所不假，
    但每次來都是審訊室，食堂，
    沒去過別的地方。
    這會兒，
    正發愁不知道自個兒辦公室在哪裏呢，
    就看到馬所長正站在一間廂房門口抽煙。
    他立刻小跑兩步，走過去。
    “馬職務，早上好，吃了沒？”
    馬所長瞪了他一眼，
    知道這小子是在拿自個兒昨天讓他叫職務的事兒逗悶子呢。
    “臭小子，還真卡點兒來的啊？”說著，
    在張成飛的後背上拍了一下。
    其實以前他都拍丫的頭的。
    誰知道六年不見，
    這小子比自個兒高了大半個頭，拍不到頭，隻能拍後背。
    張成飛嘿嘿一笑，“來早了，您也不付給我加班費啊。”
    “行了，別貧了，帶你熟悉一下咱們派出所的環境。”
    說完，
    就在前麵先走。
    張成飛慌忙跟過去。
    一路走，馬所長一路給介紹著。
    消防科、治安科、戶籍科、內勤、刑警隊、檔案室......
    其中，
    消防科，治安科，戶籍科都在前院兒。
    刑警隊，檔案室之類的在後院兒。
    介紹到治安科的時候，
    馬所長一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精瘦但看起來幹練的中年男人，迎了出來。
    “馬所，有什麽指示？”
    “這不來新人了嗎？給你們帶過來。”馬所長說著，指了指張成飛，“昨天我給辦的入職手續，資料放你桌上了。”
    田守成上下打量了張成飛一番，
    “這就是張成飛同誌？”
    “一次集體一等功嗎，兩次個人三等功，小夥子可以啊！是個好苗子！！”
    昨天他出去掃街，回來後看了張成飛的資料。
    對這個剛分過來的副科長下屬很是滿意。
    張成飛此時也看出來，這位就是自個兒的頂頭上司。
    連忙正色，做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
    “田科長好，我剛退伍，以後工作中有什麽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請領導多教。”
    田科長看他這麽上道，頓時很是滿意。
    “馬所，謝謝您這次給我帶了個好苗子啊。”
    馬所長看到張成飛那副人模狗樣的樣子，
    還有田科長被他蒙蔽的樣子，頓時嗤笑。
    “老田，你可別被這小子被蒙了，他也就是看起來人模狗樣，其實特別不幹人事兒。”
    “就咱們所裏，但凡是認識他大成子的，誰提起來誰不罵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