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被遺忘的青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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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裏楊愛怡虛弱地躺在床上,睜開眼看見趙仁雅和黃丹坐在一旁,
    “媽,你嚇壞我了,感覺好點了嗎。”趙仁雅走上前問候,
    “你們怎麽都在這,你快回家照顧涵涵,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呢。”
    “我不走,我要陪著你。”
    “不用,有黃丹陪著我就行了,涵涵晚上看不到我們會哭得,你快回去。”
    “是啊,你回家吧,這裏有我。”
    聽到媽媽和黃丹都這麽所,趙仁雅點點頭走出病房。
    “黃丹,倒杯水給我。”
    “你慢慢喝,當心燙。”
    “你和雅雅是不是出現問題了?”
    “沒有啊,為什麽這麽說。”
    “我又不瞎,你們這個年紀我也經曆過,小吵小鬧都是正常的,有事都要說出來,千萬不要藏在心裏,不然雙方的誤會越來越大。”
    “恩,知道了,媽。”
    “哎,我知道你很辛苦為了這個家,雅雅太任性還不懂事,你再給她點時間,她慢慢會明白什麽是重要的。”
    “每個人都很辛苦吧,我也做得不夠好,如果我能多賺點錢,她也不會到處奔波。”
    “你就別說這樣的話了,在我眼裏你做得夠好了。”
    “媽,你放心吧,好好休息,當務之急是你的身體最重要。”
    “你也回去吧,我一個人反而休息更好。”
    “不,我在這裏陪著你。”
    “陪你老婆去吧,我不用誰陪著,你們好我身體自然就會好。”
    “我明天早上再走。”
    “你現在就走,明天一早她就走了,涵涵誰照顧?”
    楊愛怡看出黃丹不想回家,繼續說,
    “別猶豫了,回家去,你們兩個好我才能安心。”
    “那媽,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黃丹讓她有事按鈴喊護士,也特地出去和護士交待一聲,拜托她們多照顧。
    到家後趙仁雅在沙發上打著電話,見到黃丹進屋連忙掛斷,
    “你怎麽回來了?”
    “媽堅持讓我回來,涵涵睡了?”
    “恩,我也去睡了,今天我睡媽房間陪涵涵。”
    “恩。”
    黃丹也回到房間睡覺,他知道事情正在起變化,楊愛怡的話猶如剛出爐的熱蛋糕還冒著熱氣,可麵對趙仁雅的態度也是在提不起勁。
    第二天一大早趙仁雅就抱著女兒塞到還在睡夢中的黃丹懷裏,睡眼惺龍中看見她走出臥室,繼續閉上眼睛睡,一旁的黃芷涵已經醒來,拍著黃丹的臉煩著他,睜開眼看著圓嘟嘟的臉又被她逗笑,孩子如同一張白紙什麽都不懂;
    “寶貝,是不是餓啦?”
    “餓...餓,吃早飯。”
    黃丹笑笑坐起身,抱她去客廳然後洗漱完,看了下冰箱裏也沒東西吃,帶著女兒下樓準備去吃小籠包和小餛飩;
    剛出門見到對門魏麗娟也帶著兒子出門,
    “去哪啊,帶著涵涵。”
    “魏姐,去吃個早飯。”
    “楊姨怎麽樣?”
    “沒事,高血壓,今天沒什麽問題就能出院了。”
    “那吃好飯把涵涵放我家,你要去接楊姨或者忙你自己的事去。”
    “魏姐,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涵涵我可喜歡了,比我兒子乖多了。”
    “瀟瀟也很乖,你們去哪?”
    “我去買菜,早上市場的菜新鮮,去晚隻能買杯挑剩的了。”
    坐電梯下樓後往不同方向走去,真心覺得魏麗娟人好,熱心腸又不計較,有這麽個鄰居真是幫了大忙。
    已經很久沒有來早餐店吃早飯的黃丹被店裏的人流量嚇了一跳,一看時間才8點不到,居然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將黃芷涵放下牽著她的手,
    “讓一下。”
    前麵的人回頭看著黃丹,才意識到這話是自己女兒說出來的,“不好意思。”
    那人也笑笑低頭看著黃芷涵,“沒事,孩子挺可愛的。”
    “謝謝。”
    黃丹將女兒抱起,“要排隊知道嗎?不能說讓讓。”
    她似懂非懂地笑著,用手指著收銀員背後的菜單,“餛飩。”
    “恩,爸爸買餛飩給你吃,乖一點。”
    “外婆。”
    “外婆一直帶你來的是伐,外婆身體不舒服,等下回家你要乖一點,知道嗎?”
    “恩。”
    買了一碗小餛飩,一屜小籠包和一碗辣醬麵,拿著單子找位置坐下,不一會兒就有服務員來收單子,
    “快一點。”
    服務員低頭看著,黃丹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
    等服務員走後黃丹捏了捏她的臉,“你怎麽這麽多話。”
    “肚子餓了。”
    “哈哈,餓了是伐,馬上就來了。”
    幾分鍾後服務員端著食物,還特地拿來一個小碗,黃丹將小餛飩盛進小碗裏,看著女兒熟練地吹著勺子上的小餛飩,吃之前還知道用嘴唇試探溫度;
    隻是沒想到剛吃進去黃芷涵就把餛飩吐了出來,“怎麽了,幹嘛吐出來?”
    黃丹想著是不是餛飩壞了,嚐了一個味道沒問題啊,“不喜歡吃啊?那吃小籠包。”
    將女兒吐出來的餛飩倒掉,夾了一個小籠包將裏麵的湯吸掉,放進碗裏繼續看著她吃,沒想到她嚐了一口又吐了出來,
    “你不喜歡吃啊,那你要吃什麽?”
    “餛飩。”
    “這是餛飩啊,你不是吐掉了。”
    “餛飩。”
    黃芷涵突然哭了起來,黃丹一頭霧水地抱起她,“怎麽啦,寶貝,不要哭,這是餛飩呀,你要什麽和爸爸說。”
    “外婆。”
    “爸爸下午去接外婆,你不吃肚子要餓的。”
    黃芷涵把頭靠在黃丹的懷裏,這時電話又響起來了,“外婆電話來了,你別哭咯,她要罵人了。”
    見女兒不哭黃丹接起電話,“媽,你怎麽樣。”
    “我不放心啊,涵涵早飯你有給她吃吧。”
    “吃著呢,在對麵吃餛飩,她不要吃啊,小籠包也不吃。”
    “她人呢。”
    “我抱著她呢。”
    “你給她餛飩裏滴幾滴醋,小籠包也倒點醋稍微蘸一點再試試看。”
    “噢,好。”
    黃芷涵拉著黃丹的手要手機,強不過她把手機給了她,“外婆,你好。”
    趁著她們講電話,黃丹倒了一點醋進餛飩攪拌後,重新盛進小碗裏,再擺到女兒麵前,
    “外婆,我吃飯了。”
    黃丹接過手機放回口袋,看著女兒在吃著餛飩,這一次果然沒有吐出來,而是很乖地吃著,小籠包也用同樣的方法喂她吃,自己則狼吞虎咽地把麵迅速吃完,悉心看著女兒吃完後帶著她回家。
    中午前將黃芷涵送到魏麗娟家後,便開車前往醫院,到達病房正巧看見醫生在,聽著他對楊愛怡的囑咐,讓她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悅,飲食上麵也要以清淡素食為主,黃丹拿上她的藥物和包走去停車場。
    到家後黃丹說去把黃芷涵抱回來,楊愛怡讓她等自己洗完澡,自己去抱也督促著黃丹去洗手。
    另一邊到達武漢的趙仁雅知道楊愛怡出院後也鬆了一口氣,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杯中喝了一口威士忌,
    “我媽出院了。”說完靠在身旁的男人肩上,
    “那就好,別擔心了,出去陪你吃飯然後去逛街?”
    “好啊,我要吃壽司。”
    “可以,我知道一家懷石料理很不錯,師傅是專門從日本請來的。”
    “那我去洗澡換衣服,你等我。”
    “你這樣就很美啊,還換什麽衣服。”
    “不行,去飯店要搭配我的漂亮衣服,不然都沒機會穿。”
    “那我也洗個澡,要不一起洗?”
    兩人收拾完後下樓,坐上男人的奔馳車,趙仁雅在副駕駛又拿出化妝鏡看著自己的妝容,
    “哎。”
    “怎麽又歎氣啦?”
    “老了,女人就是老得快,我都這樣保養了。”
    “工作壓力大吧,要不別做了。”
    “不做你養我啊。”
    “我養你啊。”
    “別開玩笑了,你知道我的情況。”
    “你知道我隨時準備著,你的女兒和媽媽我也會當自己的一樣對他們好。”
    “讓我在考慮考慮吧,我媽進醫院就是因為我和她說了想離婚。”
    “明年公司會派我去香港,我想你跟我一起去,你知道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當然,我會對你好的,不會讓你吃一點苦,讓我照顧你吧。”
    趙仁雅聽得心花怒放,儼然忘記了自己的情況,她覺得這才是愛情該有的樣子,而不是整天為了房貸車貸考慮著該如何節約,已婚的身份帶給她太多束縛,雖然她已經走到這一步,可是如果隻是情人,那麽對於她來說是不夠的;
    她想和蔡秉宗在一起不用分開,也想跟著她去香港生活,他不用說話就能給予自己十足的安全感,帥氣的外表加上豐厚的資產讓蔡秉宗魅力十足,曾經的趙仁雅不敢相信他居然會愛上自己;
    但經過這一年的相處,她知道蔡秉宗不單單是玩玩的,畢竟他如果想可以找任何人,開始確定是自己的魅力也吸引著對方,媽媽的第一次反應不能接受讓她一度打了退堂鼓,但此刻又燃燒起離婚的念頭,甚至可以放棄所有房子和財產也想和黃丹分開。
    自認為見過世麵的趙仁雅在認識蔡秉宗後世界觀就已經被重新塑造了,巴黎留學的她曾經認識過很多家庭條件富裕的同學,可這完全還是兩個世界的生活;
    人均3688元的日本料理讓她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精致,人在當下的用餐環境,本身的氣質也會隨之被拉升,舉手投足不再是大大咧咧,說話也會自然地小聲;
    視覺和感覺的衝擊帶給的衝擊已讓她不能自拔,嚐過日本和牛後味覺的碰撞讓她相信動畫和電影裏的片斷並不誇張,牛肉的纖維組織居然是這樣的,柔、軟、嫩都不足以形容這種入口即化的感覺,驚豔的口感和沒有過多調料製作出來的食材原味也帶著一股從未觸及的香味;
    “怎麽了,不好吃?”蔡秉宗問,
    “好吃,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牛肉。”
    “你真可愛,喜歡吃下次再帶你來。”
    “好,吃窮你。”
    “被你吃窮的話你也會變成大胖子。”
    “胖了你肯定就不要我了。”
    “要,多能吃我都養你。”
    就是這種互相吸引的性格拉扯在兩人之間,蔡秉宗也沒有接觸過像趙仁雅這樣的女人,性格直爽不做作,禮儀方麵不是很擅長但也能帶的出去,兩人年紀相仿但看著趙仁雅就像20多歲的女孩一般天真;
    對於趙仁雅也是如此,第一次接觸到蔡秉宗是自己剛來武漢工作一個多月吼,他居然定下了酒店的總統套房,出於好奇親自接待著這位新加坡來的客人,閑聊中得知他來武漢是工作,會在這裏住一星期然後搬到公寓裏。
    兩人就如同人們第一次品嚐未知的食物,趙仁雅帶他吃過大排檔燒烤和麻辣燙,讓他覺得那才是好吃的食物;
    而趙仁雅則被米其林料理和高檔餐廳吸引著,從未如此對食物有過迷戀的她感覺到了其中的樂趣,而這些她知道和黃丹在一起是不可能去體驗的,而體驗過這樣的生活又怎麽能輕易就割舍呢?
    況且還遇到了真正愛著自己的男人,不單單是新鮮感造成的,更多是對方的學識和氣質,和之前遇到過的男人都不一樣,如此特別的存在著,就像已經如同萌芽般紮根在心中,時間越久就會越深。
    吃完後來到商場,趙仁雅挽著蔡秉宗逛街,這下進任何奢侈品店都沒有壓力,有種安全感、看上什麽就能買下來的安全感,不用考慮任何外在因素;
    蔡秉宗對於買東西從小接受的思想觀念也非常符合兩人的購物觀念,錢本身就是應該帶給人快樂的,不應該考慮‘買回去沒用的!’‘你已經有了呀!’‘牌子都是騙人的!’這種話,趙仁雅恰恰已經聽膩了這些建議;
    在糾結買哪款香奈兒包包,一邊背著一個在鏡子前對比好幾分鍾,營業員在一旁耐心地介紹著兩款包不同的功能性,她看得出來客人是真心來買包的,坐在沙發上的蔡秉宗收起手機看了眼手表,走到趙仁雅身邊,讓服務員把兩隻包都包上。
    趙仁雅知道這個時候要控製住自己的行為舉止,不能說出讓男方丟臉的話,隻是害羞地笑了笑,蔡秉宗刷完卡提著兩隻紙袋,牽著趙仁雅的手走出店鋪,營業員送他們出店;
    “謝謝。”
    “那是不是該有獎勵啊?”蔡秉宗故意停下腳步把臉湊過去,
    趙仁雅踮起腳吻在他臉上,一轉身笑容就僵硬著收起來,胡凱玲居然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