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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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你們不能去”。林汐阻止落紅道。
    “我必須去”。
    “你去沒有意義,隻會新增一具屍體”。
    落紅他們要去上街遊行,隻有林汐知道他們不會成功的,他們會被絞殺……
    “我知道,可總有人要做,中國人要是全麻木了,那就真的完了”。
    林汐急得掉出眼淚,對此她絲毫不知,隻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少女,“可現在的中國就是麻木的……”。話很殘忍,但現在確實是,他們都沒有辦法……
    半晌,她聽到她說:“能清醒一個是一個,至少我們現在是清醒的”。
    她愣住了,不知該說什麽,她什麽也做不了……
    最終她還是沒能阻止……
    等到她和宋瓊宇趕到時,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滿地的屍體嚇到,她第一次覺得屍橫遍野這個詞是那麽具象化。
    她麻木的走著,腳底似乎踩到什麽東西,低頭望去,落紅靜靜的躺在那裏,手裏死死拽著旗條:打倒日本帝國主義、還我中華…
    一滴滴淚落下,渲染了旗上的血汙………
    林初進屋見她呆滯在那,無奈的歎了口氣,她聽說了今天的事,可她沒有辦法……
    她走到她身旁坐下,不知如何安慰,也不知等她也犧牲的時候,林汐該怎麽辦。
    “小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她頓了頓,“不為自己,也為你那些犧牲的同學,他們再也吃不到了”。
    林汐聞言落下淚。
    林初見她模樣歎了口氣,伸手抱住她。
    “我明白的,姐姐,我沒事”。
    “嗯,我們小汐最厲害了,以後不管遇見什麽事都能好好麵對,對吧”。
    林汐終於讀出味來,“小白,怎麽回事”。
    “藤野家那個日本大佐明天看她的戲,她的任務是刺殺他”。
    林汐略微思索道:“我替她去,你看看有沒有一次性速成唱戲的道具”。
    係統猶豫了一下,“好”。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叫住林初,“姐姐,我一大早起來做的,你可以嚐嚐嗎”。
    “好”。林初滿臉寵溺的看著她。
    “你也喝啊”。
    “好”。為避免她懷疑,她抬起碗喝了一口。
    見林初喝下,她問怎麽樣,林初沒說話,隻是微笑的點點頭。
    林汐放下心,突然腦袋一陣昏暈,眼前忽明忽暗,最終忍不住倒在桌上。
    林初眷戀的看了她一眼,毅然起身往外走去。
    恍惚中她見她離去,努力想抬手拉住她,可還是昏了過去,“小白,怎麽回事”。
    係統:“我看了一下,她應該給你下了藥,而你給她下的,她剛剛沒吞…”。
    林汐:“薑還是老的辣啊”。
    等林汐清醒,已是黃昏,林初還沒回來,她不自覺的紅了眼眶,起身往戲院去。
    剛開門就見宋瓊宇,他似乎有點緊張,“小汐,你要去哪兒”“我最近找到一個好玩的地方,一起去啊……
    她打斷他的話,揭穿道:“我去給我姐收屍,她隻有我一個親人了”。
    “你…你知道了,那個,你……”。
    林汐依舊冷靜道:“我沒事”。
    接下來的幾天,林汐都很冷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林初下葬後,她每天白天學校上課,晚上坐在窗邊,抬頭往上看,有時能看到月亮,有時能看到星星…她有點懂落紅當初的感受了,她當初看向窗外是真的看風景嗎………
    這幾天,宋瓊宇見她越是冷靜,心裏越是忐忑不安,於是他搬過來和她住,每天監督她。
    對此,林汐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麽,或是說沒精力在別些地方……
    宋瓊宇看著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在她身旁,輕聲道:“小汐,哭一次吧”。
    林汐無精打采道:“不要強人所難,找別人給你表演吧……
    話還沒完,就被宋瓊宇一把抱住,“小汐,想哭就哭好嗎,你這樣我很難過,想必林初姐也不樂意見,你想她不開心嗎”。
    聽到林初,她忍了忍,最終還是忍不住抱著他哭了起來,宋瓊宇眼眶帶紅的抱著她,眼神裏滿是心疼,手在她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安慰她,似是告訴,我在,我會一直在,一直陪著你……
    那天,她哭了很久,好似要把之前的都補上,宋瓊宇見她哭累了在他肩頸處睡著了,輕輕的抱起她,放在床上。
    他溫柔的望著她,低聲道:“晚安”。
    暗處的係統見林汐睡著也鬆了口氣,原主的淚失禁體質,明明情緒最易波動,可她太冷靜了,一點也不符合,可不僅宋瓊宇擔心,它也嚇了一跳,畢竟這是它的宿主啊……
    之後宋周國以林汐姐夫為由把她接來宋家,盡管她再三拒絕,說明她姐沒嫁給他,他倆沒關係。
    “在夢裏,我早已娶她過門”。宋周國盯著她道。
    林汐啞口無言,她能感覺到他說這句話時是有多麽溫柔。
    眼裏閃過一絲落寞,可惜了,他們……
    林汐的搬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宋瓊宇,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生活似乎努力向著好的方向前進……
    這天,宋瓊宇帶她來到一個深山野炊。
    “你確定我們等下找得到路回去”。
    宋瓊宇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都記腦子裏了”。
    林汐疑惑道:“我們為什麽要到這兒野炊”。
    “山清水秀人還少,鳥語花香心情好”。
    林汐:“……”。
    她猶豫開口道:“對的不錯”。
    “是嗎,我就說本少爺有當詩人的天賦,哈哈”。
    林汐:“……”。就不該理他。
    餘光中似是瞥見什麽,“宋瓊宇,我好像看見卡車了”。
    宋瓊宇不信道:“怎麽可能,這深山老林的……
    下一秒他頓住,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往前再走近點,躲在坡上的樹後麵。
    “小日本的車,他們要做什麽”。
    林汐觀察了一下,“卡車上那個圖案好像化學危險的標誌”。
    “危險的化學物品,他們計謀著什麽”。
    林汐最後看了一眼,“走吧,回去了”。
    “我想去看看”。
    “以我們倆的能力一定會被發現然後被槍打死,聽我的,回去找你哥”。
    “找我哥就能解決了嗎”。
    林汐絲毫不心虛道:“當然,你哥是商人,可信度較高,好跟上麵的說,如果是我倆,人都可能見不到”。
    宋瓊宇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回到家,她似是不經意的告訴宋周國這件事。
    宋周國思索了下就出了門。
    接下來的幾天,宋周國似乎很高興,林汐見他這個模樣就知道事情解決了。
    突然碗裏夾了一塊菜,她抬眸。
    宋周國笑道:“小汐,多吃點,正是長身體的年紀”。
    林汐對他微微一笑,“好”。
    給林汐夾菜在半路收回的宋瓊宇睨了她一眼,隨即垂眸,不知在想什麽。
    回到房間,宋瓊宇來到她這兒,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她。
    她疑惑道:“怎麽了”。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猶豫開口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哥”。
    林汐微微皺眉,“你在說什麽鬼話”。
    “不喜歡嗎,那你怎麽對我哥笑,總是眼神帶有愛意的看著我哥……
    林汐:“……”。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敬意。
    她打斷他,“他是我姐夫,再說我不也這樣對你的嗎”。
    “是嗎”?宋瓊宇疑問道。隨即反應過來‘愛意的眼神,也這樣對他’……
    “當然,隻是姐夫”。
    隻是姐夫,那對他……
    他不自覺的紅了耳尖,他飛快的看了她一眼,急忙移開視線,不知為何感到心跳加快,說話微微緊張,有點結巴“那…那你早…早點休息”。
    說完也不看林汐反應就跑出去,幾秒他又轉回來,“晚安”。然後又跑走了。留林汐愣在原地。
    半晌,她忍不住輕輕一笑,“嗬,"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