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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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林汐滿眼心疼的看著大夫為宋瓊宇包紮。
當時千鈞一發之時,宋瓊宇帶著人衝了進來,一把握住了郝溫文的匕首,所以匕首刺進她的心髒沒多少厘米。
湧入進來的人群擒拿住了郝溫文,宋瓊宇扔開匕首,滿眼心疼的看著她,手微微顫抖,血止不住的往下流,另一隻手,抬在半空,微微抖動,不敢碰,怕傷了她,隻是安慰道:“大夫馬上就來,再忍一下,好嗎”。
她聽出他的聲音都是忍不住的顫抖,似乎真的怕她出事,她一下紅了眼眶,“我沒事,破了點皮罷了”。
她看向他的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聲音聽著略微哽咽,“你的手”。
“無礙”。宋瓊宇抬起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略微蒼白的臉擠出一笑,“無礙”。
“王爺的手近日最好靜養,別碰水,別………
大夫的聲音拉回了林汐的思緒,她認真的聽著,生怕錯過一點。
待大夫走後,林汐坐下看著他的傷口。
宋瓊宇怕小姑娘愧疚,用袖子蓋了蓋,用另一隻手拉著她,“真沒事,現在事情結束就好”。
“嗯”。她頓了頓,開口道:“他自殺了”。
“自殺”?宋瓊宇呆滯了一下,半晌,歎了口氣,“也算是罪有應得”。
林汐在他死後去看了一次,她也不知為何他會突然自殺,許是覺得命不久矣,還不如自己動手,又或是不想看見曾經醫治過百姓的失望的眼神,兩者或許都有。
在他入獄後,誰都不願相信溫文爾雅,每天義診的郝大夫會是挖心凶手。
她也從他們口中得知他那個妻子,上次看見躺在床上沒有心的女人,兩人是青梅竹馬,一及荊兩人就成了婚,可惜好景不長,女子被查出患有心疾,她最終還是離他而去。
走進獄中,郝溫文已咬舌自盡,手指出血,地上有一排歪歪扭扭的字:我死後,請把我的心挖給我的妻子,多謝。
他至死都要為妻子留一顆心髒……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意外的安靜。
林汐抽空回了趟皇宮。
“賤人,說,靠什麽狐媚邪術勾引的聖上”。
莞宛癟嘴,委屈巴巴道:“我沒有”。
“還敢嘴硬”。說著就揚起手,莞宛下意識的閉眼。
印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她疑惑的睜開眼,見林汐握住她的手。
她激動的就要喊出公主,隨即想起她的話,忙改口道:“小林子,你回來了”。
林汐甩開她的手,轉頭見狀,微微皺眉,“你現在好歹是皇上的寵妃,能不能拿出點架子來”。
莞宛委屈道:“知道了”。
貴妃見突然出現的婢子擒住她的手,還甩開,無視她。她感覺她的地位受到了挑戰,氣急敗壞的指著林汐道:“大膽婢子,敢欺辱本宮”。
林汐眼裏閃過一絲不快和冷厲,轉身看著貴妃,忙換一種態度,笑臉盈盈道:“不好意思啊,娘娘,護主心切,沒注意到,婢子知錯”。說完,一副認錯的樣子,低頭。
貴妃真以為她是怕了,揚眉道:“知道錯了就好,你們主子跪下來認個錯,磕幾個頭,今天這事就算過去”。
林汐依舊笑意盈盈,“這不好吧,娘娘,旁邊就是皇上的宮殿,你是想傳出去,讓皇上知道你仗勢欺人嗎?再者,我們主子是來和親的公主,娘娘是想再次引起戰爭嗎,你想但國家的那些戰士想嗎,他們好不容易才和家人團聚……”。
貴妃又一次被氣急,氣急敗壞道:“好,好得很,我不能碰你主子,動你一個小小的丫鬟還是可以的吧,來人,給我掌嘴”。
莞宛上前想去阻止,林汐隱蔽的對她做了個搖頭的動作,她隻能停下,巴掌聲有一下沒一下的響徹院裏……
聽到她回來的消息,皇帝欣喜的換了身衣服,趕忙去見她。
林汐此時正坐在禦膳房不遠處,手抬著糕點,邊吃邊賞月。
他見狀搖了搖頭,還是貪吃。
他走上前,“終於舍得回來了”。
聞言,林汐轉頭。
他見到了她被扇得像一個豬頭的臉,眼眸暗沉,閃過一絲殺意和癲狂,“怎麽回事”。說完又想起上午王公公上報貴妃隔壁打人的事。他猶豫道:“貴妃幹的”。
“嗯”。林汐不以為意,轉頭繼續吃著糕點。
蕭駟鈺心疼的看著她,脫口而出:“你想成為皇帝妃子嗎”。他頓了頓,“隻要你成了皇上妃子,你就不用再怕貴妃他們了,皇上會護住你的”。
聞言,林汐一愣,半晌她才開口道:“護?你確定我不會死的更快嗎?不說如果我成了皇上妃子他有多寵愛我,就是他那些大臣會同意一個丫鬟嗎,文臣武將,在這偌大的皇宮,每天都有宮鬥,這不僅是妃子們的爭相鬥豔,更是朝臣們的明爭暗鬥,他拿什麽護,寵愛?那隻是會加快我的死亡罷了”。她頓了頓,眼睛直視他道:“我好好活著不好嗎”。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她說的很有道理,他不能保證自己時時都能護住她,他也不是隻有她,他有自己的國家,不能在這種事上費太多心,可不知為何,他似乎有點不甘心。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然後離開。
他看著她的背影,不自覺的捏緊拳頭,眼睛裏是看不清的情緒……
“小林子,這有我們國家傳來的紙條”。莞宛遞給林汐道。
林汐接過,垂眸,不知在思考什麽。
“上麵說了什麽”。
“上麵說既然我能出宮,就去客棧見個麵,帶著消息”。
“消息”?
“我也不知道他要什麽消息,總之我現在得出去一趟”。她頓了頓,轉頭叮囑莞宛道:“現在皇上寵著你,你就拿出點架勢來,總之別被欺負,該低調的時候低調,但高調的時候同樣不能慫著,知道嗎”。
莞宛乖巧的點點頭。
林汐見狀眼眸一笑,摸了摸她的頭,“行,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嗯”。
“皇帝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沒有”。
男人氣急,“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我看你是在宮裏當娘娘當舒服了,都忘了你的身份”。
張宛臨在一旁安慰,“大王子,你別生氣,或許公主已經有消息了,隻是不知從何說起”。
他目光看向林汐,林汐無奈的點點頭。
大王子臉色才稍微好點。
她試探的說了一點太傅的事。
“這我們知道,他不用管”。
林汐聞言微微皺眉,為何不管,又為何來到中原,沒有皇帝同意,別國皇室私自來到可是死罪。
她似乎有點猜想,“你們是要開戰嗎”。
“不然呢,你不是知道嗎?你想想那些攻打我們國家的士兵,燒殺搶掠,連婦孺都不放過,你咽的下這口氣嗎”。
林汐垂眸,可我們的士兵也是,我見過。
她沒意識到她這句話不小心的出了聲。
兩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你發什麽瘋,他們殺了我們百姓,我們殺他們的不是很正常嗎?
“隻要打敗他們國家,我成了皇帝,百姓就能安居樂業,不用再擔心戰爭……
“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還是為了百姓”。林汐打斷他道:“口口聲聲為了百姓,可戰爭隻要一開始,傷的就是百姓,賦稅、徭役、征糧……,既然是為了百姓,為何要打破現在和平的局麵……
話還沒完,就被一巴掌打斷。
林汐傻眼了,“……”。一陣髒話飄過,老子才消腫的臉。
躲在外麵偷聽的宋瓊宇聽到聲音顧不得其他,連忙進來,把她拉在身後,眼眸心疼“抱歉,沒護住你”。
林汐搖搖頭,對他擠出一笑。
宋瓊宇看著更覺得心疼,轉身眼眸殺意絲毫藏不住。
張宛臨也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搞懵,等回過神,他忙關切的看看向她,j可少女的眼睛已不再有他,忍不住的捏緊拳頭,狠厲的看著宋瓊宇。
大王子見狀,饒有興趣道:“原來是攝政王啊,沒想到你竟然和皇帝的妃子有染,你說皇帝要是知道”。
聞言林汐眉頭一皺,眼裏閃過一絲不悅。
宋瓊宇氣勢絲毫不減,“沒有本國允許,皇室私自進京,怎麽?是想兩國再次交戰嗎”。
兩人都沒說話,都在賭。
大王子氣憤的看著他,上次他們國戰敗,就是宋瓊宇領的隊,一個女人而已,他不確定皇帝是否會計較,但他私自進京,確實是事實,現在還不能得罪,最起碼……
思及此,他笑了笑,看向林汐,“隻是思念妹妹,進京看看而已,何必如此緊張,放心,人也看過了,我們會出京的,那……
“我們今天誰也沒見過”。宋瓊宇接下他的話。
大王子滿意的笑了笑,轉身出門。
張宛臨看了看林汐,隻是她的眼神沒分他分毫,他再次捏緊拳頭,惡狠狠的看向宋瓊宇。
宋瓊宇見狀牽上林汐的手,挑釁的看著他,他咬咬牙,無可奈何的離去。
見眾人離去,隻剩他們倆,她猶豫開口道:“你怎麽在這”。
“我在宮外等你,見你上了一架馬車,就跟上來了,沒經過你同意,抱歉”。
林汐搖搖頭,“沒事,那……
“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宋瓊宇打斷她的話。
林汐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不怕嗎”。
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於是反問她,“你怕嗎”。
林汐搖搖頭,“我要是怕,就不會主動接近你了”。
宋瓊宇看著她道:“那我也是,為何要怕”。
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