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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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林汐一跳,她轉身,隻見步執勤從暗處走出來。
    她拍了拍胸膛,看著他道:“突然出聲,你要嚇死人啊,你怎麽在這”。
    步執勤也沒隱瞞,“我一直跟著你,大晚上的,你來科研院幹什麽”。
    “好奇,來看看”。林汐脫口而出道。
    “是嗎”?步執勤微眯著眼望著她,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說辭。
    林汐反問道:“對呀,不然你以為我來幹嘛”?
    步執勤沒說話,微微抿嘴,半響,敗下陣來,歎了口氣,“小汐,你變了,以往你什麽事都會和我說的”。
    林汐垂眸,猶豫道:“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我總得有自己的隱私”。
    步執勤看著她,了然的點點頭,“對,你以往………
    “我沒有失憶”。意識到他又要說什麽,林汐打斷他的話道。
    步執勤愣住了,眼睛盯著她,似是不敢相信,說話結結巴巴,“什…什麽”。
    她看著他受傷的眼神,雖是不忍心,可有些事還是趁早說開為好,她咬咬牙,望著他道:“我沒有忘記,我們…之前的事,我都清楚的記得,抱歉,我……
    “我要的不是你的抱歉”。步執勤眼眶微紅的望著她,聲音漸漸變得哽咽,“小汐,你太過分了,你什麽時候變的對我這麽狠心了,明明是你自己先說開始,現在你又要自己一個人宣布結束,憑什麽”?
    林汐眼眸逐漸變紅,嘴唇微張,想說什麽,但又感覺說什麽都不對,身體本能的難受,她控製不了原身對他的感情……
    見她半天不說話,步執勤眼眸漸漸暗了下來,心裏一陣抽痛,自嘲的笑了笑,“是因為宋瓊宇嗎?你喜歡上他了,對吧”?
    她終於抬眸望他,然後他就見到她點點頭。
    步執勤不知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隻感覺到全身一種無力感,他對她無可奈何……
    “執勤”。
    聽到她的聲音,他抬眸望去,眼睛失神的看著她。
    林汐見狀,心裏又是一陣抽痛,她看見原主記憶裏,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原主呼喊他,他的目光都會在她身上,從未遠離。
    她抬手按了按發疼的心髒,看著他道:“執勤,以往的林汐死了,但你以往深愛的林汐她也同樣深愛著你,現在的林汐,我很抱歉……”。
    你喜歡的原主,她到死都在念著你,隻是你們不可能,她隻好把感情埋在心裏,而我不是原主,你對她的感情不應在我身上,我也不應用她的身體擅自替她回應,這對誰都不公平,感情應該是純粹的……
    步執勤深深的看她一眼,了然的點點頭,不自覺的苦笑,“我知道了……”。
    她望著他,張了張嘴,猶豫道:“執勤,我們都應往前看,有時候回頭看看身邊的人吧”。
    “你說的是霧瑗嗎”?他又恢複往常模樣,隻是依舊紅著的眼眶和沙啞的聲音出賣了他,“我確實該看看身邊的人,我也確實該往前看看了”。說完對她笑了笑,隻是生硬擠出的笑是那麽的別扭。
    林汐見狀,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也對他擠出一抹笑……
    不遠的暗處,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
    宋瓊宇看了看步執勤,又看了看林汐,忍不住問道:“你們吵架了,以往見到你,他不都要迎過來嗎”?
    林汐瞥了一眼步執勤,收回視線道:“沒有,說開了而已”。
    她頓了頓,眼裏閃過一絲戲謔,眉毛微挑,看向宋瓊宇道:“怎麽,你是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嗎?也行,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說著,就裝作要走的模樣,宋瓊急了,一把拉過她手臂,講起話來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的開口道:“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湊近他,掃了一眼他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對於她的靠近,宋瓊緊張的微微捏緊手指,慌忙的移開視線,“我…我……
    瞄了一眼他的耳尖,她忍不住失笑,她真的很喜歡逗他……
    雨教授笑臉盈盈的和滿臉不耐煩的吳博士一起出來,兩人表情簡直形成鮮明對比。
    林汐掃了一眼吳博士的工作服,仔細聞了一下,空氣中摻雜著一股似有似無的福爾馬林的味道,而味道來源就在他身上穿著的工作服………
    吳博士捕捉到她的視線,轉頭深沉的望著她。
    林汐絲毫不懼,對他微微一笑。
    吳博士眸光呆滯了一下,半晌,先一步敗下陣來,別開視線,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這次你們要去的地方就在盛林城不遠,你們過去,應該一天就能解決,我在這保佑各位”。雨教授笑了笑道。
    林汐也跟著他們拿過香包,聞到味道的那一刻有那麽一瞬恍惚,這香包對她的吸引力很大。
    她把香包放進衣包裏,詢問宋瓊宇道:“你們這次去幹嘛”?
    宋瓊宇睨了她一眼,回答道:“聽說那裏有需要的資源,我們去查探一下”。
    林汐了然的點點頭,“這次我不去”。
    宋瓊宇失笑,揉了揉她的頭,“本就不打算讓你冒險,這本就不是你的事,你就在城裏好好的,我很快回來”。
    “好”。
    餘光中瞥見霧瑗離開的身影,她向宋瓊宇打了一聲招呼後忙跟上前。
    霧瑗扔掉香包,拍了拍手,轉頭看見林汐,絲毫不意外的笑了笑,“有什麽想問的,問吧,趁我現在有時間,等下就要出發了”。
    林汐掃了一眼扔掉的香包,看向她道:“這香包是有問題嗎”。
    霧瑗咂咂嘴,難為道:“該怎麽說呢?有,但又沒有,這麽跟你說吧,凡事都有兩麵性,這確實能讓喪屍暫時恍惚,喪屍行動能力減弱,變得遲鈍,但它也極大的吸引喪屍”。
    她頓了頓,意味不明的笑道:“我這麽說,你應該懂得吧”。
    說完,朝隊伍走去,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霧瑗拍了拍她的肩,“我相信你可以的”。
    林汐沒什麽情緒的看著她。
    霧瑗笑了笑,“這喪屍確實是人為,但我沒有過多的證據”。說完徑直離去。
    林汐望著她的背影,眸光深沉。
    係統感慨道:“一開始還以為她會對你動手,沒想到不僅沒有,人家還好心提醒,果然不能太相信傳言,評價一個人要自己親自去看”。
    林汐認同的點點頭道:“是呀,不過她既然有猜測人物了,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呢?查到的證據也不告訴我,就這麽放任我瞎摸嗎”?
    係統:“……”。
    係統疑惑不解的看著她,“難道不是吳博士嗎”?
    林汐聞言掃了一眼丟掉的香包,不自覺的回想到霧瑗剛剛的態度。
    她疲憊的抬手揉了揉眉間,“之前我也覺得是,但現在不確定了”。
    係統抿了抿嘴,猶豫道:“那我們……
    林汐放下手,朝吳博士走去,“挨個試探一下”。
    她笑臉吟吟的看著吳博士道:“吳博士,久仰你的大名,你為了我們人類未來艱苦奮鬥的精神,實在是我輩楷模啊,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你的精神,把它發揚光大,傳承下去………
    吳博士:“……”。
    林汐看著係統搜出的句子,繼續念道:“我對你的敬意就猶如那滔滔江水一樣翻湧………
    還沒等她念完,吳博士忙打斷她,頭疼的揉了揉眉間,聲音略有些無奈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林汐依舊笑臉吟吟的看著他,“我想給你幫忙,我也想為人類作出貢獻,我也想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我也想………
    “停停停”。吳博士忍不住打斷道。
    他看向林汐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至於幫忙,就不用了,回家待著去吧”。
    林汐笑意不減,慢吞吞道:“吳博士不是在研製抑製屍毒的藥嗎?我能控製喪屍,對喪屍差不多了解一點,應該會對博士有幫助”。
    吳博士驚訝的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你是屍控者”?
    見林汐點點頭,他欣喜的撫上她的肩,然後拖著她的手臂,把她往科研院裏帶,語氣都透露著狂喜,“那還等什麽,抓緊時間啊”。
    來到昨晚那個房間,她裝作第一次到,好奇的打量著房間,裝作不經意的靠近櫃子,打開,空無一人,她眼眸沉了沉。
    “在做什麽”?吳博士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林汐轉身,立馬笑了笑,“沒什麽,就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
    吳博士掃了一眼她的身後,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這裏以往裝的是實驗器材,隻是現在都沒有了”。
    林汐了然的點點頭。
    然後見他的目光一直深沉的在她身上,她心裏閃過一絲慌張,猶豫的問道:“怎麽這樣看著我,吳博士,是有什麽問題嗎”?
    吳博士依舊看著她,聽此,他點點頭,“確實有問題”。
    林汐心裏頓時緊張起來,隻是麵上不顯,依舊是笑臉吟吟的看著他,“什麽問題”。
    吳博士微眯著眼打量她道:“從第一次見到你,我總有種感覺你不是人”。
    林汐:“……”。
    第六感要不要這麽準。
    係統也感慨道:就是啊,你要是第六感也這麽準,說不定選擇題能多對一個呢。
    林汐忍不住白了它一眼,現在是這個問題嗎?
    她佯裝鎮定,裝作略有些生氣道:“吳博士,你這樣罵人,怕是不好吧”。
    吳博士收回打量的目光,撇了撇嘴,“沒有罵你的意思,隻是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來,我們來聊聊喪屍”。
    林汐:“……”。
    他長那麽大,絕對是挨過打的。
    係統:我幫你查查他挨沒挨過。
    林汐再次白了它一眼,你最近降智了?
    係統:我這不是想著,生活的壓力需要添點幽默來調和一下嗎?
    林汐嘴角抽了抽,真謝謝啊,我被幽默到了。
    離開科研院後,林汐並沒有著急回到住處,她遊走在城中,一直到晚上。
    等半夜差不多人都已睡覺歇息,她停住了腳,眸光閃過一絲暗紫色。
    然後喪屍從城中不同的方向向她走來,在她的麵前排成兩排。
    林汐微微皺眉,眯著眼打量著他們,喃喃自語道:“還挺多”。
    自那晚看見那個喪屍之後,她就猜測這城裏或許也有其他喪屍,於是她遊走在城中,感應城中各個角落是否有喪屍流動。
    她不解的看向他們,咂咂嘴,“嘖,不應該啊,大多數異能者都往盛林城集中,就沒有人發現嗎”?
    突然,她感覺到一雙眼睛盯著她,她眸光暗了暗,厲聲道:“抓住他”。
    喪屍聞言,朝那個人躲藏的地方湧去……
    林汐走近,卻沒有見到人,喪屍們一動不動的站著,她試了一下,喪屍沒有一下子受她控製,呆滯了幾秒才有所動作。
    她微微皺眉,隱約在聞到他們身上聞到一股時有時無的香味。
    她仔細想了想,她好像在哪聞過,好像是雨教授給的香包。
    思及此,她拿出香包聞了聞,是相似的味道,唯一的不同就是香包還有吸引喪屍的作用,而現在喪屍們的味道隻有阻礙、抵製他們的作用。
    她神情複雜的看了看手裏的香包,突然覺得有點燙手。
    她命令喪屍們找個隱蔽的地方躲好不許動,自己轉身朝科研院跑去……
    吳博士打量著眼前的喪屍,不知為何,背後感到一陣寒氣,他下意識的轉身,就見林汐在他身後看著他,眼裏看不清什麽情緒。
    他略微嚇了一跳,想要遮蓋住身旁的喪屍已然來不及。
    林汐掃了他一眼,再看了看旁邊的喪屍,“屍毒是你製出的,還是有別人參與”?
    吳博士聞言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抓住她的胳膊,語氣瘋狂,“什麽意思?你說是人為?…人為?屍毒是從我們科研院傳出的,我們當時院裏的人…都死了,隻剩下了我,不對,還有雨教授,他後來也進入了科研院,一定是他,他在報複,是我的錯,我的錯………
    林汐看著他癲癇的模樣,出聲打斷他道:“他為什麽要報複”。
    吳博士欲言又止的看著她,不自覺的眼神閃躲。
    林汐望著他的模樣,不由得火氣,冷厲道:“這時候還要隱瞞,你知道你們害死了多少人嗎?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吳博士深深的看她一眼,疲憊的歎了口氣,看向旁邊的喪屍道:“這是我們院長”。
    林汐聞言也望向身旁的喪屍,他眼神依舊不是聚焦的,像一個蠟像一樣站著,隻能任由人觀賞。
    “雨教授的妻子是我的師姐 ,他們感情很好,是大家眼中的模範夫妻,隻是後來發生了意外,也可以說是意外,或是偏執點,可以說是故意殺害”。吳博士繼續說道。
    他們科研院那段時間在研製一種新型的液體實驗,幾乎全部科研院人員都投入其中,可想而知它的重要性……
    也在這過程中,發生了突發事件,他的師姐去檢查實驗液體,不幸碰到,那液體迅速爬滿她全身,他當時驚恐的後退,不敢上前,沒過幾秒,師姐停止了抽搐,他顫顫巍巍的走上前蹲下,小心翼翼的朝她的鼻子伸出手,沒有了呼吸,他嚇得跌坐在地上,看了看實驗液體的麵板……
    “數據改動為什麽不說,你知不知道那是一條人命”。他氣憤的抓住院長的衣領,質問他道。
    院長慢條斯理的掰開他的手,神情淡漠的看著他,“我忘了”。
    忘了?他氣笑了,眼眶因為情緒過大的波動而微微泛紅 ,出事以後,他調查了整個科研院的監控,才知道數據早已改動,而且還差不多整個科研院的人都知道,就他和師姐不知道,這又是懷有什麽目的呢……
    他的反抗沒有結果,隻得到院長的一句:為了人類更好的未來,難免會有犧牲。
    他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話,不自覺的紅了眼,像是朝眼睛裏灌了顏料,他忍不住譏笑,是為了人類未來?還是為了他的私心?
    院長看了看他,溫柔的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語重心長道:“小吳啊,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好好的待在科研院吧”。
    他瞬間懂了他的意思,僵在原地,院長又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嘴角微揚,轉身離去,他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感覺自己像是被抽去全身氣力一樣……
    整個科研院默契的封鎖了消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出真相,大家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各自在各自崗位做著,對外就說,師姐是因為意外出的事,至於什麽意外,為什麽意外,沒有人說明………
    在他的師姐下葬那天,他終於出現,他來到她的葬禮現場,就見科研院的人假言假意的在哭泣…
    等眾人離去,雨教授還在師姐的墓前,他的眼神渙散,像是被人抽去靈魂,似是為了應景,天上開始下雨,慢慢的演變成瓢潑大雨,雨教授依舊沒有離開,隻抬手撫上她的墓,似是要幫她擋住雨水……
    他經常受師姐的照顧,也聽說了他們的故事,他們算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成年後確認戀愛關係,到了法定婚齡後就迅速閃了婚。
    許是愧疚,亦或是不想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走上前,拿著傘替他擋雨,然後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他失神的眼睛漸漸聚焦,就這麽安靜的看著他,半響,他起身,輕聲對他說了句謝謝,轉而向雨裏走去,拒絕了他遞給他的傘……
    再次見到雨教授,他加入了科研院,他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找上他,雨教授隻是笑了笑,“我想代替我的妻子,做她想做的事,替她完成沒有完成的科研,她的一生都投入科研院,我就想在她大半輩子生活的地方待著,你就當我睹物思人吧”。
    他半信半疑的信了他的話。
    之後,他在私下無人的時候,看見他時常捧著一顆心髒,雨教授儼然發現了他,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吻了一口心髒,然後對他笑了笑 ,“你要來跟你師姐打個招呼嗎?別怕,我隻是挖出了她的心髒而已,方便做研究,院長不是說,一切都是為了人類更好的未來嗎?我覺得特別的有道理……”。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他不太記得自己說了什麽,隻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被嚇倒在地,然後狼狽的爬起身逃走……
    他認為雨教授瘋了,可是他除了那天見到的那顆心髒,其他方麵都像是個正常人一樣,照常上下班,照常吃飯和人相處,一切都正常發展著,於是他戒備的隱隱後怕的心後來也漸漸安定下來,他認為雨教授應該就是太思念師姐了……
    再之後,城中不知為何爆發了毒霧,他事後查了查,初始地就在科研院,那場毒霧,很多人都躲閃不及,而吸過毒霧的都沒有活過十天……
    後來,他們製造出一種麵罩 ,可以隔絕毒霧,這件事也就暫時得到解決,但是…最可怕的事還在後頭………
    他們院長變得很怪異,眼睛充血,牙齒變長,眼裏隻看得見凶惡與瘋狂,他抓過一個同事咬上他的脖子,那個同事瞬間身體扭曲,四肢怪異,像是一個沒有神誌的怪物,他的脖子還在往下滲血……
    我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開始拚命阻止,但還是讓他跑了出去,等把他抓住時,已經過了三天,一切都來不及………
    吳博士眼眸微紅,目光沉沉的看著喪屍道:“之後,雨教授製造出一種能短暫抑製喪屍行動的藥,他把藥做成香包,發給來盛林城的人民,也給院長身上放了一個,因此才控製了他,我們也好研究、贖罪”。
    他看向林汐道:“屍毒是從我們科研院傳出去的,你說是人為,倒讓我想起了一些以往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雨教授他………
    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哽咽,忍不住的掉下一滴淚,他深呼一口氣,抬眸望向她道:“我後悔了,如果我沒有告訴他,是不是就沒有後麵這麽多事發生,也沒有這麽多無辜之人死去”。
    林汐淡漠的看著他,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她依舊沒有說話,她作為一個旁觀者,實在是沒有資格評價。
    錯的是他嗎?
    是,也不是。
    要是錯,他也確實錯了,可不止是他的錯,院長的私心是錯,科研院裏所有人的冷漠是錯,雨教授的偏執是錯………
    她走出科研院 ,一步一步走下台階,陽光明媚刺眼,她停下腳步,抬手擋了擋。
    這麽明亮的太陽,很多人卻都見不到了……
    突然感到後腦勺一疼,她倒了下去,恍惚中見到有人拿著棍子站在她身後 看不清臉……
    林汐忍不住吐槽,你大爺的,給我打傻了怎麽辦,本來也沒多聰明……
    然後她就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