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物以類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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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妹妹,專門來找哥哥呀”。
“要點臉吧”。威炎白了顧乙慮一眼,“人家有喜歡的人,是吧,妹妹”。
林汐在宋瓊宇旁邊放下餐盤,淺笑不語,大家好似心照不宣的在宋瓊宇旁邊留下一個位置,嘴上雖不承認,宋瓊宇也對此默認。
“多吃點,瘦了”。
一塊紅燒肉出現在眼簾,林汐抬眸看向白瓷策,輕輕的笑了笑,“謝謝”。
禮貌又疏離,但在某人眼裏,卻又是另一層意思,腦子不受控的想起今早上的照片。
嗬,還專門為白瓷策去買早餐……
臉色不由自主的變差,察覺到身旁氣壓驟然降低,林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遲疑的看著他,疑問在心裏打轉,誰又惹他不高興了。
“對了,小汐,你等一下不是要去圖書館嗎?我們一起吧”。白瓷策眼睫微彎,笑得輕柔,“正好順路,我也要去查一下資料”。
“哦,好……
“她和我有約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低聲打斷她,林汐茫然的眨了眨眼,疑惑的偏了偏頭看向身邊。
宋瓊宇夾了一塊胡蘿卜伸向她的嘴邊,嘴角微勾,不經意的透露出些許蠱惑和誘哄,林汐看著他的笑顏,受蠱惑般,本能的張了嘴,點了點頭。
宋瓊宇得意的挑了挑眉,轉頭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白瓷策,雀躍的心情掩藏不住的快要溢於言表。
白瓷策:“……”。
白瓷策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無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眼裏閃過一絲精明,愛而不自知呀。
“既然都要去圖書館”。半響,林汐壓低音量偏了偏頭,“為什麽不和白瓷策一起呢”?
嘴角肉眼可見的垮了下來,宋瓊宇麵無表情的睥睨了她一眼,語氣極淡的說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可以,我不勉強”。
不明所以的林汐眨眨眼:“……”。我…為什麽好像…聞到了一股醋味……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林汐下意識的哄道:“怎麽會,我巴不得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我都不想和你錯過,你永遠是我心裏的唯一”。
心裏泛起漣漪,宋瓊宇克製自己重新升起的喜悅的情緒,傲嬌的撅了撅嘴,“哄人倒是很有一套,誰知道是真是假,哄過多少人”?
“當然是真的”。她激動的牽起他的左手,眼神真切又專注,“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對你的每一句愛意,都是真的,不止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我都會愛你,隻會愛你”。
白瓷策始終低著頭,額上的柔軟的發絲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同時也遮住了他的情緒,抿平的嘴角使人看不真切。
他安靜的挑揀著碗裏的菜,卻很長時間都沒有送進嘴裏,好似抬起筷子都是如此的艱難。
今天的飯菜太苦了,白瓷策喉結微滾,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陰影下,眼眶微紅,眼睛極力的壓製著,試圖恢複往常溫柔、平和的情緒,今天的食堂師傅怎麽回事,怎麽這麽苦呢。
內心掙紮了幾番,還是忍不住的稍稍抬頭瞥了一眼對麵的女孩,她的眼底溢滿愛意,卻不是對他。
應該說,她至始至終就沒有給過其他人一點機會,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另一個很好的男孩子身上。
局外人都能感受到她洶湧澎湃的愛意,更何況是宋瓊宇呢。
她的眼睛是淺褐色的,像是裝下了這世間最美麗的顏色,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眼,好似沉溺其中,危險又美好卻又不舍得逃離的矛盾。
逃離她和靠近她的思緒在不斷的交織著,折磨著他。
他不停的催眠著自己,她愛的是自己,是他宋瓊宇……
他不停的催眠自己妥協,就當她是愛自己的,不論她的過去,至少現在,她的眼睛沒有騙人,至於未來…
喉結苦澀的微微滾動,他強迫自己偏頭不再看她,“菜涼了”。
他想說的不是這個,可話到嘴邊還是不受控的轉了口。
他還是逃避了。
愛一個人是會心驚膽戰的。
他怕她如此洶湧的愛意,可又在心底小心翼翼的偷偷渴求著。
是他太貪心了嗎?
或許是的,他想要她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介質,隻唯他一人的愛,他想要獨占她,是他一個人珍藏起來的珍寶,他想要她眼裏隻看得見他,也隻看得見他……
他怎麽會…這麽貪呀……
她…為什麽就不能真正的…看我一下呢……
看看我和她眼裏的“他”、過去的“他”,我們…不是一個人呀…
我們…應該沒有這麽像吧……
瞧著他的反應,林汐眼睫微垂,無意識的咽了咽嗓子,睫毛像是受驚般的顫了顫,一股酸澀從心底散發。
他…為什麽老是逃避呢?
為什麽老是逃避她的愛意,逃避他自己的內心…
還是…自己真的看錯了,感受錯了,他…或許不喜歡自己……
這麽一想,眼裏更是酸澀,心髒抓鬮的疼。
他該是喜歡她的。
她不願承認,從前過往,每一幀都是他愛她的痕跡……
一定是哪裏出錯了,對,一定是這樣,是我做的不夠好,他怨恨我,所以才不敢承認自己的內心。
她眼睛模糊不清的眨了眨,回憶在她的腦子裏亂竄,一時分不清現實和回憶,記憶裏,每一幀都是他不得善終的下場。
她固執的認為他是在恨她,在報複她。
我要贖罪,對,我要請求他的原諒……
我要彌補…
我得…重新補好那個耀眼的光芒……
“老宋你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顧乙慮見情勢不對,立馬出來打圓場,吊耳了當的調笑聲和他本人一樣,熱烈又陽光,“妹妹,他就是這麽一個人,間歇性啞巴,平常我們說十句,他可能才搭一句,麵癱也特別嚴重,醫生都說治不好,以至於別人看見他都是臭臉……
宋瓊宇習以為常的白了一眼胡編亂造的人:“……”。嘖……
顧乙慮繼續胡編亂造:“都是小時候一次發燒害的,不然他……
“其實…”。他略微彎了彎腰,拿出一顆糖放在林汐麵前,依舊是那副吊耳了當,十分欠欠的語氣,“哥哥真的很不錯,要不考慮考慮一下我,我很會疼人,很會愛人的,嗯,考慮考慮,人生苦短,沒有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既然樹不對,就換一棵唄,嗯?想想,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而且我可比宋瓊宇會………啊…嘶…wc……
顧乙慮猛地收回被踩的腳,不滿的看向鎮定自若,臉上沒有絲毫破防,依舊麵無表情的宋瓊宇,淡定的就好像不是他做的一樣。
許是幽怨的眼神太過炙熱,宋瓊宇抬起頭,揚了揚眉,“這麽看著我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我,引起誤會”。
顧乙慮:“……”。你要不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
顧乙慮咬牙切齒:“老子喜歡女的”。
“哦,是嗎”?宋瓊宇裝作震驚的模樣,隨即又笑得欠揍,“巧了,我也是”。
顧乙慮氣不打一處來,可又無可奈何,從小到大,他每次嘴上就沒有贏過對方。
顧乙慮憋屈,很是憋屈:“……”。
“哦,我知道了”。顧乙慮像是捕捉到什麽秘密,眯了眯眼,邪魅一笑又恢複成往常賤嗖嗖的語調,“你吃醋了,你怕她移情別戀,真的喜歡上我,是不是”?
像是被人抓住了心事,宋瓊宇語塞了一下,耳尖一下子爬上可疑又曖昧的緋紅,隨即像是掩飾著什麽的激烈反駁,“嗬,我…我吃醋,我隻是……
聲音驟停,視線被一掛晶瑩剔透的明亮吸引……
比一隻手更快伸出的是宋瓊宇。
白瓷策顫顫的收回手,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哪裏輪得上他呢?
隻是…本能的就伸出去了……
“怎麽了,哭什麽,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怎麽了……
宋瓊宇雙手放在她的臉頰兩旁,輕柔的抬起她的臉,大拇指略過她的眼角,濕漉漉的,讓人很是心疼。
他蹙了蹙眉,眼裏的焦急和擔心不似作假,林汐模糊的眼逐漸聚焦,眼眶卻進一步的染上了紅色。
“我的喜歡有這麽惡心嗎”?顧乙慮陷入自我懷疑,低聲詢問身邊的人,自言自語的琢磨,“不至於這麽嚇人吧,都哭了……
他摸了摸臉,“我應該…也不差呀……
威炎嗤笑一聲,“誰給你的自信,梁靜茹都沒有你這勇氣”。
“不過…”。他看了看林汐,又上下掃視了一下顧乙慮,意味十分明顯,他十分真誠的誇讚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顧乙慮牙癢:“……”。嘖……
“委屈人家姑娘的眼睛了……
顧乙慮牙很癢:“……”。嘖嘖……
“委屈人家姑娘耳朵了……
顧乙慮現在不僅牙癢,拳頭也癢:“……”。嘖…cao……
“你……
“抱抱我…”。她像是溺水的貓兒,拚命的抓住可以拯救自己的救命稻草,卻隻敢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不敢過於靠近,語氣沾染了乞求的味道,“好不好”?
宋瓊宇:“……”。
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一件隨時一碰就會碎的珍藝品,宋瓊宇喉結不自覺的滾動,微紅的眼中是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心疼。
我…好像欺負她過於過分了,真是混蛋…,他忍不住這樣想。
周圍人的議論聲和探尋的目光逐漸灼熱,愣怔了兩秒之後,他遵循內心,本能的擁住她。
“對不起”。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發梢,她緩緩靠停在他的肩窩處,另一隻寬厚的手掌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宋瓊宇眼眶同樣染上緋紅,語氣溫柔又哽咽,“我的錯,別哭…”。
林汐:“……”。
回答他的是她更加洶湧無聲的淚水。
宋瓊宇無奈,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哄著。
這一刻,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兩人放下掙紮的思緒,隻容得下彼此。
顧乙慮:“嘖……
威炎:“嘖嘖……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嘖,嘶……
“戀愛的酸臭味呀”。威炎收拾餐盤站起身,“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等我,兒子,我送你”。顧乙慮忙跟上前,手臂搭上威炎的肩,“等下有什麽安排嗎?兒子,要不我們去打籃球”。
威炎給他一肘子,附加一個白眼,“滾,孫子,爺爺我也別的安排,沒有空管你”。
“你幹嘛去……
“約會”。
顧乙慮:“……”。
“沒有想到…你還有講冷笑話的天賦呢”。
威炎:“……”。
顧乙慮:“說真的,你真的談戀愛了”?
威炎揚了揚眉:“是呀,羨慕嗎”?
“羨慕”。顧乙慮老實的點了點頭,“你這樣的都有人要,一個宿舍,就剩下我和白瓷策兩個最不該單身的優質男了,唉”。
威炎磨了磨牙:“……”。嘖,手癢……
“到底是哪個眼鏡度數高的看上你了呢…wc…要不要踹得這麽狠,你跟宋瓊宇學的吧……
“話說你們怎麽認識的,別走這麽快嘛,和我講講,讓我聽聽她到底喜歡你什麽,喂……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逐漸被嘈雜聲覆蓋。
白瓷策掀了掀眼睫看向對麵的兩人,沒有停留太久,自嘲的輕扯一下嘴角,站起身。
回過頭的時候,捕捉到一道直勾勾的視線,他看過去,卻見對方慌不擇路的低垂下頭,從這看過去,不知是不是天氣熱的,能瞥見對方熟透了的臉頰。
白瓷策皺了皺眉,那個女孩,好像…是林汐宿舍裏的人。
視線一掃,瞟見女孩身旁的儀玫,腦子裏想起校園裏林汐時不時被宿舍針對的傳謠,還有上次桑教授的課堂上,如果不是宋瓊宇當時在那……
溫和的臉霎時變得冷硬,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餘光瞥見白瓷策遠離的背影,魏白才敢把頭抬起來。
她目視著對方的身影離開,嘴角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她…剛剛和他對視了,雖然隻有幾秒時間……
可能白瓷策並不知道,在一個無人在意的角落裏,有一道視線一直畏畏縮縮的偷偷仰視著他,好似他是世間唯一的純淨………
“你傻笑什麽呢”。儀玫拍了魏白一下,她陡然清醒,“跟個傻子似的,還不快把餐盤收了”。
因為看見林汐和宋瓊宇在一起的一幕,嫉妒的心讓她此刻嫉妒不滿,全是憤怒,魏白的手臂上霎時出現一道紅痕。
同宿舍的女孩挑眉調笑,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傲慢,“噗嗤…,可能是思春吧……
魏白:“……”。
“還愣著幹嘛”。另一個同宿舍的人好心提醒的說道,隻是眼睛中同樣是傲慢和不屑,像是在逗弄一隻破敗的小狗,“沒有聽到儀玫姐說什麽嗎?今天怎麽回事,一點也不會來事,怎麽真思春了”。
“哈哈哈……
魏白:“……”。
手指緊了又緊,手臂上的疼痛的灼燒感磨著她,她努力壓製著紊亂的呼吸,眼裏閃過一絲不悅和惡意,再次抬起頭時,隻剩下滿臉笑意,“好的,我馬上收拾”。
說罷,便起身弓著身子收拾,像是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