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為什麽不生氣…
字數:7772 加入書籤
又是狗血的一天!
儀玫再也忍不住的用剩下沒有脫臼的手推開她,“別碰我”。
“……”。
周圍的看笑話的視線又重新投射過來,可儀玫管不了這麽多,她現在隻覺得林汐是一個披著天使外表的惡魔,令人膽寒。
林汐並沒有被激怒,而是淡定的站起來,睥睨著她,是那麽的高高在上,宛如一個無情、冰冷的神明,在施舍地上弱小的螻蟻,和剛剛的儀玫姿態無差一二,儀玫不由得打顫了一下。
“行吧,好心好意幫你,你還把脾氣發在我身上,怪我,搭理你幹嘛”。林汐淺淺的勾了勾嘴角,“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有需要隨時找我,我最親愛的室友,畢竟我還挺助人為樂的”。
她特意加重“親愛”二字,故意忽視儀玫氣得發抖的身子和憤懣通紅的,似是要把撕咬入骨的眼睛。
儀玫惡狠狠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牙齒因氣憤磨得嚓嚓作響,身上的疼痛也因此忽略些許。
突然,像是找到發泄口一般,她怒目的往旁邊一個縮著的、瘦弱膽小的身影吼道“還傻愣著幹嘛,小賤人還不來扶我”。
魏白“……”。
她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毒,隨即又無辜又委屈的顫顫巍巍上前,有點手足無措,“儀玫姐……
“你一直在旁邊看我笑話是吧”。
魏白“……”。是。
“沒有”。魏白慌亂的解釋,“你摔得太快了,我來不及反應”。
其實知道你是故意去推林汐的,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把自己套路進去,笨死了,林汐也是,就不能再狠點嗎?對儀玫還是太輕了。
儀玫再度受創“……”。
“小賤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她揚起手臂,條件反射般,魏白猜出她要做什麽,快速的說道“儀玫姐,這大庭廣眾之下,咱們還是不要坐在地上了,你看你手臂一直流血,要不去醫院檢查檢查”。你確定要繼續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嗎?
儀玫氣急“……”。
她惡狠狠的瞪了魏白一眼,對方表情依舊無辜,宛如一朵需要隨時被報複的小白花,她吃力的站起身,險些摔倒,被魏白扶住,“小心點,儀玫姐,我扶著你”。
“儀玫姐,你說你心這麽好幹嘛,不是討厭她嗎?去幫什麽忙,把自己搞成這樣,得不償失的……
儀玫紮心,有苦說不出,總不能當著全餐廳的人的麵說自己是故意的,結果報應在自己身上“……”。
“你看你這個手臂,血止不住的往外流,看著就觸目驚心,你說,萬一要是留疤了怎麽辦……
儀玫再次紮心,心抽搐的疼,仿佛在滴著血“……”。
魏白表麵心疼,內心竊喜又激動,“女孩子留疤好醜的……
儀玫心髒反複被紮“……”。
“不過還好,儀玫姐喜歡的人看不見……
儀玫“……”。是呀,喜歡的人在和那個林汐在一起……
“她完了”。儀玫嘀嘀咕咕的重複道,“林汐絕對完了……
魏白斜睨了她一眼,神情一閃而過的淡漠,嗤笑一聲,眼裏是嫌棄和不屑。
“想到什麽了,笑得這麽開心”。
聞聲,林汐收起回憶,想到了儀玫的慘狀,“哦,想到了前不久遇到的一隻落湯小狗,很是可愛……
“對了,你去哪裏了……
白瓷策把袋子放在桌台上,拿出裏麵的藥劑,“剛去了藥店,手臂伸出來”。
林汐怔了怔,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其實…你不用……
“我剛好也要買點感冒藥”。白瓷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順路”。
林汐“……”。
行吧,都這樣說了,再拒絕,倒顯得矯情了。
藥膏冰冰涼涼,擦著很是清透舒服,林汐坐在椅子上,享受著白瓷策的服務………
“哦,對了,你和宋瓊宇…進展到哪步了”。他狀似不經意的隨口一問,精神卻無意識的緊繃,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緊張期待的等待她的下文。
“我和他…”。想起宋瓊宇今早上的反常,林汐不受控的勾了勾嘴角,抿了抿唇瓣,有點羞澀的說道,“我感覺…我和他最近的進展很不錯”。
她抬起頭,幸福、喜悅的笑容狠狠刺痛白瓷策,他突然不想聽她說下去。
林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離喝我們倆的喜酒不遠了”。
“哦,是嗎”?白瓷策眼底的光暗淡下去,雖說是笑著的,可落寂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可惜,林汐沒有察覺,應該是說,她的一顆心都撲在宋瓊宇身上,看不見周圍的其他,“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們了,期待你們婚禮的那天”。
“會的,到時候你坐主桌”。
“好,一言為定”。去親自見證你幸福…也是好的,或許那時候,我…就能死心了吧……
接下來的日子裏,她和宋瓊宇就好像真的戀愛情侶,做著情侶會做的事,擁抱、接吻、牽手……
“這是什麽”。林汐好奇的問道。
宋瓊宇淺笑了笑,溫柔的看著她,“打開看看”。
“還搞神秘”。嘴上是這麽說著,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她急切的打開盒子,眨了眨眼,是一條手鏈。
她拿起手鏈,這是一條銀白色的茉莉花樣式的手鏈,還有幾抹淺紫色夾雜在其中,茉莉花雕刻的栩栩如生,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是那麽的閃爍明亮,該怎麽形容呢?他給了她茉莉星河。
“喜歡嗎”?他緊張的咽了咽嗓子,眼寒期待的望著她。
林汐偏頭望了望他,然後伸手抱住,宋瓊宇下意識的摟住,他聽見她說,“喜歡,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這個回答零模兩可,夾雜著些許曖昧,他不由得掩飾般咳嗽了幾聲,可緋紅的耳尖卻出賣了他,眼裏盡是笑意,“你喜歡就好”。
宋瓊宇緊接著又問,“小汐,你幾歲了”?
林汐“……”。他問這個幹什麽?他想…幹什麽……
“成年了”。
“有22歲了嗎”?
林汐“……”。
她抬起腦袋,不確信又有點期待,“你問這個是做什麽,你是不是想要……
“隨便問問,時間不早了,你該去睡覺了”。他揉了揉她的發頂,“晚安”。
林汐“……”。
看著她的背影走去房間,在她即將快要進去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想結婚嗎”?
手指緊緊的拽緊衣角,房間隻剩下靜謐,這一刻,心髒聲都仿佛放大,可依舊注意力集中在女孩身上,想聽到他期盼的那個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他有點不想聽見她的回答,他在害怕,有點想要逃避……
“我想和……
“我瞎說的”。宋瓊宇裝作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早點睡吧,晚安”。
說完,根本不給林汐說話的機會,轉身朝衛生間走去,緊接著是門閉攏反鎖的聲音,好似有洪水猛獸追著他,掐著的他的脖頸。
徒留在房間內淩亂的林汐“……”。我好不容易壓製雀躍的心情,想要認真的和他求婚,結果…就給我這……
是我的原因嗎?難道她的那句話並不是對我的暗示……
說實話,她還挺期待的。
她好像還沒有好好的嫁給他一回,不,也並不是沒有,他是攝政王的時候,她成了他的妻子,可惜天不盡人願,她沒有和他長相廝守,還有…那未出生的孩子……
想到這,一股悲涼由心底蔓延,那個孩子的運氣真是差呀,為什麽偏偏選了她當母親呢?
他應該接受陽光的洗禮,清風的愛撫,接受大自然的愛……
可惜,沒有應該……
衛生間內,水龍頭的聲音圍繞在耳邊,減輕了他的心跳聲,宋瓊宇手撐在輿洗池上,急促的喘著氣。
他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水滴滑過臉頰,再滑過下巴掉落,眼尾通紅,眼神落寂。
他不敢知道她的答案。
一聲輕笑在空蕩的房間內傳開,像是暗夜裏愁緒、悲涼的歎息,我怎麽會想到結婚呢?我怎麽這麽喜歡她呢?
自那晚之後,無論林汐怎麽提起,都被宋瓊宇有意無意的回避,久而久之,她不問了,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沒有關係,隻要兩人現在還在一起,比什麽都好,至於其他的,聽小白的,先享受當下,問題來臨了再說。
說到小白,林汐奇怪,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了。
她有試著憐惜幾次,可是毫無動靜,心裏隱隱不安,可又沒有辦法。
她想,小白是係統,應該…是不會出事的…吧。
“在想什麽”?宋瓊宇夾了一道菜放進她的碗裏,“這麽出神,飯都吃不下”。
林汐下意識的回應,“在想小白”。
宋瓊宇“……”。
林汐“……”。
空氣一時間凝固,意味不明的氣氛蔓延在整個屋內。
林汐忙解釋,“不是白瓷策”。
宋瓊宇冷哼一聲,“哼,我還沒有說是他呢,你提醒我了”。
林汐“……”。真不是他,我隻是怕你誤會而已。
“真不是他,你別誤會”。林汐繼續解釋,“小白是我的一個…鄰居哥哥”。
她想說朋友,可這樣說總感覺解釋會更亂,白瓷策同樣也是她的朋友,她想說家人,可原主和她一樣是孤兒,沒有親人。
“鄰居哥哥”?宋瓊宇敏感的察覺到什麽,“你喜歡的人”。
“嘖,瞎說什麽呢”。林汐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我和他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而已,是親情,懂嗎”?
宋瓊宇開始有點吃味,“看來你很重視他,他對你很重要……
“當然了,都說我們是家人了,哪有家人是不重要的”。她說著,身子向前靠了靠,“你對我同樣很重要”。
“那我和他……
“你永遠是我的第一選擇”。她打斷他即將脫口的話,堅定、認真的說道,在她這,他永遠都是排第一,其次是撫養她長大的福利院院長和莫名其妙和她綁定的小白,再之後,是她自己。
宋瓊宇紅了臉,偏頭咳嗽了兩聲“……”。
天氣轉涼,再過兩個月就要寒假了,在原主的記憶裏,每當這個時候,她會找一個包吃包住的廠兼職。
她倒可以住在宋瓊宇這,可他不在,她還不如去找點生活費,而宋瓊宇也有自己的家人,她也不能要求人家留下了陪她,離家這麽久,她想,他的家人一定想念著他。
思及此,林汐滿足的笑了笑,真好,這一世的他有父母,有朋友,不再是大雨中孤獨、漂泊不定的小船。
一級一級的台梯往後走,林汐來到宿舍門口,心裏建設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打開門,很好,沒有突如其來的水,也沒有老鼠夾那些不友好的東西。
精神放鬆下來,於是大著膽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她今天是來收拾東西的,不想惹事,聽說儀玫的手綁著砂帶好幾天,取下砂帶的時候,手臂上還有雜亂無章、沒有徹底痊愈的疤痕,以她對儀玫的了解,她這麽愛美,現在一定是很恨她,並且琢磨著怎麽報複她。
她的床鋪雜亂破敗,不知經曆了怎樣一場浩傑,桌子上也堆著大量不屬於她的東西,想了一下,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然後開始自己的目的……
“回來了”。
嚇了一跳的林汐回過頭,隻見衛生間門口站著一個少女,她正拿著紙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的水漬。
林汐眯了眯眼睛,回憶著她是她哪個室友。
哦,想起來了,她是儀玫旁邊那個羸弱的小跟班,一直被欺負的那個,可現在看來,她似乎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擔心受驚,嗬,有意思,故意裝的小白花嗎?
這麽想著,她突然回想到上次餐廳她忽略掉的記憶,好像儀玫狼狽的摔落瓷片裏受傷時,她好像看見了她上揚的嘴角,那是一種極度雀躍和滿意的情緒。
“你好,我來取點東西”。
少女愣了一下,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和她搭話,不應該愛搭不理,十分討厭、厭惡她嗎?畢竟,每次儀玫在欺負她的時候,她都是幫凶。
打過招呼以後,林汐像是沒有看見她似的,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
“你不生氣嗎”?魏白疑惑的詢問她,“看見自己床鋪和書桌這個樣子”。
“又不是第一次了”。林汐淡淡的掃了一眼,“沒空搭理這些幼稚”。
魏白語塞“……”。
“你真的不生氣嗎?他們這麽對你”。還有我這麽對你,我傷害了你,你為什麽還能這麽鎮定自若的和我對話,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他們隻是普通的室友罷了,為什麽?
林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