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她要矜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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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裏,林辭猶豫再三,試探性的詢問道“小汐,你睡了嗎”?
    林汐雙眼闔目,似乎睡著了回答不了他。
    林辭不氣餒的繼續說道,又或者無聊的睡不著,自言自語,“你真的不認識宋瓊宇嗎?我總覺得你們認識了很久一樣,你…似乎很關心他,為什麽”?
    病床上,少女緩緩睜開雙目,沒有絲毫睡意,她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平靜的聽著他的絮叨。
    “你…是不是喜歡他”?林辭猶豫不決的問道,其實心裏早就有答案,可他就是不甘心,他養大的,為何要便宜別人,他現在,最想要知道她的心意,如果她真的喜歡,那他……
    他能有什麽辦法呢?他又不能控製她的感情,又不能隻讓她看見他一個人,隻屬於他一個人,他總不能關著她,囚禁她。
    可他就是不甘心。
    他喜歡她,可是,他是她的哥哥,她是他的妹妹。
    要是讓她知道,她真心以待的哥哥對她存在這種齷齪心思,她會嚇得逃跑吧。
    所以他一直竭力隱藏著,生怕她發現分毫,事實證明,他隱藏的很好,沒有人發現他可怕、齷蹉的心思,他隻是她的哥哥。
    而今天宋瓊宇的到來,讓他莫名的有股危機感,他並不想隻做她的哥哥,他希望他們的關係能更近一步,比如,她的丈夫。
    他知道,是他太貪心了。
    他也有種預感,如果打破兩人之間現在穩定和諧的屏障,他會永遠失去她。
    對於她,他賭不起,他也不敢賭,隻能壓抑和隱藏,他想,再等等,說不定,哪一天就想通了,她隻是他的妹妹,而他…永遠是她的哥哥。
    “小汐,我永遠是你的哥哥,對吧”。林辭不確定的問道,內心焦躁不安,試圖以任何一種可能的方式確認,綁定,她在他的身邊,並且不會離開,“我們永遠都會是親人,對嗎”?
    林汐沉默的沒有開口“………”。
    她不明白林辭為什麽這麽問,就好像很不安,屬於自己的東西會被搶走一樣。
    黑夜裏,除了呼吸聲,他等不到她的答案,林辭落敗的歎了口氣,算了,來日方長。
    意外的,林汐第二天又一次見到了宋瓊宇,她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你怎麽來了”。
    “你哥讓我來照顧你”。
    “是嗎”?林汐質疑,有點好笑的看著他。
    宋瓊宇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嗯,主要是作為你哥哥的朋友,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來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
    “這樣啊”。林汐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那我豈不是要叫你哥哥”。
    宋瓊宇“………”。
    臉頰微紅,“也…也不用”。
    “我不是你的妹妹嗎?怎麽不用”。林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像是在逗弄獵物,“哥哥,你……
    一聲冷哼打破了曖昧的氛圍,宋瓊宇猛地抬起頭,“你是不是……
    “我沒事”。林汐虛弱的扯了扯嘴角,“太狼狽了,讓你看見我這麽醜的樣子”。
    她滿頭虛汗沾濕淩亂的頭發,全身也汗漬的難受,臉色蒼白無血色,說話帶喘,仔細看還能看見身體細微的顫抖,眼神被折磨的渙散,呼吸微弱且沉重,下唇瓣也被咬出一圈牙印,確實是狼狽,也很羸弱和憐惜。
    “不醜,很好看”。宋瓊宇眼眸沾染上心疼的情緒,聲線不由自主的變輕,變柔,“你怎麽樣都是好看的”。
    林汐抬了抬眼眸“………”。
    忽的一聲輕笑,“哥哥,你這樣,好像在給我告白,我會誤會的”。
    那你就誤會好了。
    宋瓊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開,“你要吃點什麽”?
    “我又不是豬,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吃東西吧”。林汐僵硬的輕扯一下嘴角,“再說,我現在也吃不下”。
    宋瓊宇垂眸,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和她聊一些話題,又不願意離開“………”。
    矛盾,很矛盾,他何時變成了這樣。
    “哥哥,我好累呀,要不你給我講故事吧”。
    “可以”。宋瓊宇拿出手機,“想聽什麽”?
    “想聽你小時候的事情,當然,如果有糗事來讓我現在開心一下,就更好了”。
    宋瓊宇拿手機的手一頓,嗔怪的睨了她一眼,拿她絲毫沒有辦法,“你怎麽這麽惡劣”。
    “你才知道嗎”?林汐深吸一口氣,氣弱的反問道,“我不是一直都是如此惡劣,很壞的人嗎”?
    宋瓊宇無法反駁,她的惡趣味確實很大,尤其是對他,偏生他對她絲毫沒有辦法,隻有妥協、認命“………”。
    可他,卻絲毫不生厭。
    “你離那麽遠幹嘛,我都聽不到了”。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過來,我又不吃人”。
    隨即像是想起什麽,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補充道“也不吃耳朵”。
    宋瓊宇的耳朵肉眼可見的變得充血一般的紅潤“………”。
    他猶豫不決的,遲疑的走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僵硬的坐下,剛觸碰到病床,林汐移了移身子,自然的,沒有違和的挽著他的手臂,頭也自然而然的靠上,“講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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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瓊宇微微瞪大雙眼“………”。怎麽會如此自然,怎麽會如此熟練……
    最終,他在疑問中開始滿足她的樂趣……
    呼吸聲漸漸平穩,宋瓊宇垂眸望了一眼,閉了聲。
    少女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裏,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是很缺乏安全感的姿態,眉頭緊鎖,好似在睡夢中也飽受病痛的折磨。
    陽光投進病房,也照耀在兩人的身上,光的剪影裏,他的眼神是那麽的溫柔,像是沉澱已久的酒釀,醇厚又長久,臉部線條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溫馨、溫暖、柔軟,讓人不舍得打擾,不舍得打破。
    林辭緊握門把手,深深的看著兩人,最終,他緩緩的關上房門,就好像自己從沒有來過,她睡著了,在宋瓊宇的身邊,她是睡的這麽安穩,不像昨晚,對他滿是防備,很晚了才真正睡著。
    他落敗的歎息一聲,轉身消失在走廊裏,他想,他現在不應該待在這,他現在不能失控,他要找一個地方好好靜心一下。
    一共連著兩天,宋瓊宇都會來醫院陪著她,每天講述著他小時候的故事。
    期間,有好幾次看見她飽受折磨,疼得昏了過去,可他卻沒有辦法,甚至不敢直接進來,因為她看見他,一定會強撐。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昏睡過去的睡顏,沒有絲毫辦法,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好似要看完光陰歲月。
    緊接著,他做了一個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動作,他緩緩的撫低身子,輕輕的,虔誠的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盼你好運”。
    一直到做手術那天,她被推進手術室,躺在手術台上,她的家人緊張的、焦急的在手術室門前徘徊、等待,時不時的瞟向手術室方向。
    那一天,宋瓊宇也來了,一直安靜的坐在外麵的椅子上,臉部沒有什麽大的表情,可捏的發白的手指和微微泛紅的眼尾彰顯著他內心的不安和焦躁、緊張與害怕。
    他一遍遍的在心底祈求著,求上天保佑這個女孩,求上天分給這個女孩一點幸運,求上天疼一下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的人倍受煎熬與折磨。
    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手術室的燈還是亮的。
    這是好事,亦是壞事。
    誰也不知道燈滅的那個時候,是喜訊,還是死訊。
    他還是保持不動的,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眼尾的紅暈散開,整個眼眶紅通通的,像是被人欺負一般,又像是大哭了一場,整個人萎靡不振的耷拉著腦袋,聳著肩,眼神也不聚焦,手指上出現幾道指痕,看深度,力度很大。
    那一天,他坐了很久,等來了她的手術成功。
    疲倦的眼皮艱難的緩緩睜開,眼珠子轉了轉,是病房,看來,命運篡改成功了,她賭對了。
    她眨了眨眼睛,適應了幾秒才重新睜開。
    “小汐,你醒了,還有沒有感覺哪裏不適?現在有排斥反應嗎?身體還疼嗎……
    接二連三的問題使她腦子很懵,還很疼,眼珠轉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想見的人,心中不免失落。
    她啞著聲音安慰道“我沒事,我很好,我有點困了,先睡了”。
    她實在是太累了,說完這句話後就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兒,平穩的呼吸回蕩在房間。
    等到再次睜眼時,房間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除了她想見的人。
    頓時委屈上來,她撇了撇嘴,抱怨道“你怎麽才來”。
    “抱歉,我的錯”。
    宋瓊宇見她醒來,打開桌麵上的保溫杯,取出粥,“手術這麽長時間,肚子空腹,肯定難受,我們先吃點粥補充體力,等徹底好了,沒有了忌口以後,我們在好好吃一頓大餐”。
    “那要你做的”。林汐有恃無恐的說道。
    宋瓊宇依舊慣著,“當然”。
    林汐淺淺的笑了笑。
    看見他的動作,林汐狐疑的蹙了蹙眉,不確定的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喂我”?
    宋瓊宇波瀾不驚的微微抬了抬眼睫,像是在說“不然呢,還不夠明顯嗎”。
    宋瓊宇歎了口氣,“如果你自己來,也可以”。
    鏡框下,林汐眨了眨眼睛“………”。
    條件反射的拒絕,“不要,既然你想喂,你就要堅持,人不能半途而廢的”。
    “我不想”。
    林汐“………”。
    她撇了撇嘴,“你有點討厭”。
    宋瓊宇忍不住輕笑一聲,“是嗎?我這麽讓人討厭呀”。
    林汐偏頭垂眸“………”。他在故意逗我,一定是在報複我之前調戲他,一定是的,實在是太惡劣了,這個人,怎麽能這麽記仇,很過分……
    “張嘴”。
    醇厚輕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林汐下意識的抬頭,下意識的張嘴。
    她咀嚼著嘴裏的粥,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著他的動作,他的真的很溫柔,從小就是,一直以來都是,她是何其有幸,能享受他的柔情,能遇上他。
    “這麽直勾勾的盯著我幹嘛”。宋瓊宇抬眸隨意掃了一眼,有點好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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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是脫口而出,“哥哥好看”。頓了頓,又接著說,“我喜歡”。
    宋瓊宇動作一頓“………”。
    他抬眸望向她,“你一直都這麽直白嗎”?
    “我這叫實話實說”。林汐挑了挑眉道,“喜歡就要大膽的說出來,不留遺憾”。
    “那你對其他人也是…如此表達…情義的”。宋瓊宇有點猶豫的問道,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好久,他迫切的想知道他是否是她的特殊。
    “這個嘛”。林汐故作神秘的頓了頓,壓低身子湊近他的耳邊,像是在傾訴一個獨屬於兩人的秘密,笑眼盈盈的說道,“我隻跟哥哥這麽大膽表白過愛意”。
    宋瓊宇眼神忽的變軟,不由得輕笑一聲“………”。
    “那哥哥呢”?林汐遲疑的問道,“哥哥有喜歡的人嗎”?
    宋瓊宇沉默了幾秒,才說道“以前沒有”。
    “以前沒有,那就是現在有了”。林汐忽的一笑,像是三月裏溫暖和煦的春風,“那哥哥喜歡的人,會是我嗎”?
    宋瓊宇興趣盎然的微微挑眉,輕笑道“你猜”?
    “我覺得會是我”。林汐揚了揚下巴,“我發現這幾天哥哥好像有點喜歡我了”。
    “隻是這幾天嗎”?宋瓊宇本能的糾正道,“我不是一直都挺喜歡你的嗎”?
    林汐“………”。
    宋瓊宇“………”。
    話一說出口,兩人都愣了愣,特別是宋瓊宇,尷尬得不知道該往哪裏鑽,他…是不是太直接了,太快了,萬一人家小姑娘就圖個好玩,圖個嘴癮,壓根沒有那層意思呢?
    “哥哥…是在和我表白嗎”?她緊張的咽了咽嗓子,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的望著他,她會聽到她想要的答案嗎?她希望自己能聽到,能如願。
    時間仿佛靜止,最終,她沒有聽到那個讓她高興的答案。
    “張嘴”。
    他在逃避這個問題,張嘴,張什麽嘴,她現在想掌嘴……
    雖是這麽想的,她還是不情不願的張了口。
    還是不行,她還是要他來主動,要他自己承認對她的喜歡,是她太著急了,很好,從明天開始,她對他要開始矜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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