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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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往常一樣,宋瓊宇在校門口等著她,然而這次白熙允卻不一起。
    “我就不打擾你們小情侶約會了,我先走一步”。
    “一起啊”。林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邀請的說道,“我們去公園做題,不打擾”。
    “你們…去公園做題”?
    “對呀”。林汐點頭,“如果去圖書館的話,講題的聲音會吵到在那裏看書的人,就打算去公園算了,而且空氣清新,也提神醒腦”。
    白熙允“嘖”了一聲,咬了咬嘴唇“………”。
    半晌,她豎起大拇指,“真是勵誌的約會”。
    “沒辦法呀”。林汐咂咂嘴道,“我要趕上他的腳步,就必須再努力一點才行”。
    “你是準備考他上的大學嗎”?
    “是的”。
    白熙允有點好笑的說道“你現在才高一,還早吧,再者,就算你考上了,他也畢業了”。
    “去看看也是好的呀”。林汐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想去走走他所有走過的路”。
    白熙允撇了撇嘴,“搞不懂”。
    林汐眼眸帶著淺淺笑意,“你以後會懂的”。
    “那可不一定”。白熙允悲哀的想,“你們去吧,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我還要回家幫我媽媽看店幫忙”。
    “那行吧,我過去了,拜拜”。
    “拜拜”。
    白熙允看見她跑過去,對方下意識的伸手一接,絲毫不在意他人眼光相擁的兩人,安靜了兩秒,收回視線,恰巧注意到不遠處和他哥哥一模一樣的臉的宋鈺。
    他目光鎖定在林汐和她男朋友的身上,隔的太遠,她看不清情緒,但她察覺,他似乎並不是很開心,甚至有點憂傷。
    他在想什麽呢?
    片刻之後,她看見他動了動,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遠去,不知為何,梧桐樹樹葉飄落,她看著他的背影有點孤獨。
    她下意識的往林汐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宋鈺的背影,聳了聳肩,她還要趕緊回去幫母親看店呢?
    身旁沒有了人,她始終低著頭走路,視線被什麽阻擋,她抬頭,是一輛電動輕卡貨車,她腳步一轉,正準備繞行……
    “廢品隻有這些了嗎”?
    是粗獷的男聲,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令人作嘔的聲音。
    “對,沒有了,下次你再來收吧”。
    是細膩輕快的女聲,她認識,這是這家店的老板娘。
    “行,我算一下賬啊,我看看…哎,熙允,你放學了……
    白熙允全身血就像是被凝固一般,手腳冰冷,她看著他向她走來,臉上的笑容令人作嘔,她竟有點想彎腰嘔吐,她一步步的後退。
    “我在這收廢品呢,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反正順路”。
    許多人的目光投射過來,她強迫自己停下不受控的向後退的腳步,迫使自己發出聲音,“不用了,我慢慢走回去”。
    “走路哪有坐車快,還是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吧,很快的,算好賬就好了……
    “你們認識呀……
    “對,她是我外甥女,我是她的姨夫……
    她的姨夫和老板娘交談了起來,哈哈大笑的聲音充斥在她的耳邊,是那麽的惡心,她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可腳怎麽也抬不起,身子晃了兩下,奇怪,為什麽視野這麽模糊,為什麽她看不清路了。
    這不行,這不可以,她不要待在這,不要和這個惡心的畜牲待在一起,可她看不清啊,她的頭為什麽是暈的,好疼,像是要爆炸一般,腦子裏是誰隱忍的哭聲,好淒涼,怎麽沒有人理她呀……
    “熙允,不是說一起走的嗎?生氣了”。
    溫柔熟悉的嗓音把她拉入現實,她的視野奇妙的漸漸清晰,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偏頭緩緩抬起,是宋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並沒有看她,但肩上有力並帶有溫度的手,仿佛在告訴她,一切有他,不用擔心。
    她漸漸紅了眼眶,腦子裏一片混亂。
    宋鈺也不知為何自己要過來幫她,隻是看見平常活潑、火爆脾氣的她躲在背後的手使勁的握著,骨節微微泛白,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力氣,仔細看,不隻是她的手,她的整個人都是顫抖的,他第一次見她有害怕的東西,源頭來自她的這個姨夫,他看見了她隱忍又害怕的神情,眼裏閃過些許憤怒和惡意。
    鬼使神差的,他走了過來,他想,作為同校的同學,他該幫她,作為林汐的閨蜜,他也該幫她。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和不悅,“這位同學和我們家熙允是什麽關係”?
    “你不需要知道”。宋鈺轉頭對白熙允說道,“我們現在就走”?
    白熙允回過神,趕忙點了點頭,生怕他反悔一般,“好”。
    男人追了兩步,“熙允…
    “跟你無關”。白熙允猛地回頭,眼裏絲毫不藏厭惡和憤怒,她嫌棄的蹙了蹙細眉,感覺肚子裏又是一陣酸味,惡心的她想吐,而對麵的男人就是催發劑,她忍著惡心和脾氣繼續說道,“以後別叫我的名字”。惡心。
    男人臉上一片難堪,更多的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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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重新又變成隨時可炸的小兔子,是突然又有了底氣嗎?
    她不再看他,生怕髒了自己的眼睛,拉著宋鈺的衣袖轉頭就走。
    男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危險的頂了頂上顎,又恢複如初的,裝作老實憨厚的對周圍人尷尬的笑了笑,很快算好賬逃離。
    等逃離那個地方後,白熙允鬆開了宋鈺的衣袖,心有餘悸的閉上眼睛猛鬆一口氣,半晌,她才睜開,感激的對宋鈺說道“今天…謝謝你了”。
    她似乎並不想多說為什麽她會如此厭惡她的姨夫,宋鈺雖好奇,也沒有開口問,這是她的家事,他實在沒有資格詢問,說不定又是一道傷疤。
    他向她點了點頭,表示沒有關係,轉身就走。
    一隻手又一次拉住了他的衣袖,他停下腳步,垂眸望向這隻手的主人,眼神裏寫滿了詢問。
    她還有什麽事嗎?
    白熙允猶豫了幾秒,吞吞吐吐的說道“時間還早,要不我請你喝杯奶茶,吃點點心,就當感謝你了”。聲音一頓,她接著又補充道,“我不想欠人情”。
    “下次吧”。宋鈺想了一下,“今天我還有事”。
    其實他並沒有緊急的事,隻是想委婉的拒絕,也有另一層私心,他記得,林汐始終是在她身旁的。
    白熙允了然的點了點頭,遺憾的收回手,“行,那…那再見”。
    “好,周一見”。
    她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情緒複雜,她在涼風裏站了許久,歎息一聲,才緩緩踏上回家的路。
    公園內,兩個人影坐在亭子裏的木桌旁,少女思考著刷題,而身旁的男孩子偶爾會指點一二。
    林汐看著題目蹙了蹙細眉,她真的討厭函數,一想到大學之後還有高數,心情就更鬱悶了。
    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林汐仰起頭配合他,整個人蔫蔫的,“好”。
    “對了,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學的是什麽專業呢”。
    “建築設計師”。
    “那還行”。
    然後林汐撐著腦袋,靜靜的看著宋瓊宇在電腦上設計程序,她看不懂,盯久了還有點暈,索性把目光轉移到他的臉上,嘴角略微掛起些許弧度,她的愛人果然好看,這麽好看的人,是她的。
    真好,兜兜轉轉,他還是屬於她。
    真好,這麽安逸閑適的生活,這麽真實可碰的他。
    “一直盯著我做什麽”?
    “好看呀”。
    宋瓊宇輕笑,也沒有再管她,繼續專注自己手中的事。
    林汐舔了舔嘴唇,情不自禁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但她忘記關了閃光和聲音。
    宋瓊宇好笑的看著她,林汐幹巴巴的笑了笑,“你繼續,我把聲音和閃光關掉,不會打擾你的”。
    宋瓊宇無奈的斜了她一眼,“記得拍好看點”。
    “好的”。林汐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的拍照技術你就放心吧,絕對把你的帥氣展現得淋漓盡致”。
    宋瓊宇失笑,隨她而去,任她折騰。
    等拍好照片,林汐又接著做了幾個題,等做得累了,她伸了伸懶腰,見宋瓊宇還在全神貫注的繼續戰鬥,也沒有出聲打擾他。
    忽的,耳朵突然聽見輕微的呼喊聲,還有蟋蟋蟀蟀的聲音 。
    她坐直了身子,朝四周望了望,耳朵仔細的聽著,然後她站了起來,宋瓊宇瞥了她一眼,以為她渴了,去買水喝,又垂眸專注自己的事。
    她緩緩的靠近一個草叢,咽了咽嗓子,小心翼翼的撿起樹枝扒開,忍不住低聲嘀咕,“嘖,好醜”。
    是一隻奶牛貓,本是挺好看的,但黑白顏色的它卻分配的不均勻,嘴的周圍圍著一圈黑乎乎的一大片毛,這讓她想到電視劇裏張飛那滿臉的胡子,現在這貓有的一拚。
    “喵嗚~
    奶牛貓戒備的看著她,還是幼崽時期,叫聲很是淒慘,她隱約看見了貓的左前臂好像有一抹紅,她疑惑的蹙了蹙細眉,試探性的伸出手。
    然後喜提一道血痕,不得不說,小家夥還挺凶,它抓傷的地方都滲出血了。
    她“嘖”了一聲,不會感染吧。
    她無意識的回頭看向宋瓊宇,見他沒有看見自己這一邊,放鬆的鬆了口氣,要是被他看見了,免不得又要被一陣嘮叨。
    她抬手拉扯衣袖,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長袖外套,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小貓警惕的往後退,似乎牽扯到了傷口,又硬生生的停住了動作,想用叫聲嚇跑她,可在她聽來是那麽的淒涼、可憐。
    也不用管貓聽不聽的懂,林汐自顧自的警告道“再躲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四肢全部都斷掉”。
    它似乎聽懂了,生氣的“喵嗚”一聲。
    林汐再次伸出手,在小貓又一次伸出尖銳的爪子時飛速的轉動手腕,一把抓住,小貓疼的大聲“喵嗚”,貓眼裏透露著楚楚可憐好似在控訴她是一個壞人。
    她好笑的輕輕敲了小貓的腦袋,“能不能乖一點,乖點不就不會疼了,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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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嗚~
    “你叫多大聲,我也聽不懂”。
    “喵嗚~
    “吵死了”。
    “喵嗚~
    她又敲了它一下腦袋,“喵嗚”聲小了起來。
    小貓縮著腦袋埋進她的臂彎,整個蜷縮的姿勢,輕微顫抖的,這是創傷應激性反應,林汐蹙了蹙細眉,仔細瞧了瞧,才發現它不隻是前臂有傷,四肢、身體,眼睛周圍多少都有一點,雜草和碎葉粘貼在它的身上,不知道它流浪了多久,又被人欺負了多久。
    她的眸光暗沉了幾分。
    “怎麽了”?
    她回頭,露出了懷裏的抱著的奶牛貓,是宋瓊宇。
    “你事情處理完了”。
    “嗯”。
    他顯然也看見了,在她的身旁蹲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看了看小貓,說道“我們現在送它去看獸醫”。
    林汐點了點頭,“好”。抱起起身。
    宋瓊宇回到亭子裏收拾著兩人的東西,打了一個滴滴出行,很快,車子便到了。
    獸醫簡單的交代了幾句禁忌,兩人認真的聽著,等交代完,兩人疲倦的坐在沙發上,開始商討起來。
    “要不…等一下把它送去寵物院”。
    宋瓊宇正要點頭認同,就聽見一聲可憐至極的“喵嗚”聲,兩人順著看過去,小貓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們倆,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戒備和欺軟怕硬。
    兩人收回視線,對視一眼,陷入了沉默。
    林汐為難的說道“我沒有養過貓”。
    宋瓊宇無奈的歎口氣,“我也沒有”。
    又是一陣沉默。
    “要不……”。林汐思索半天,舔了舔嘴唇道,“我們先試一試”。
    宋瓊宇讚同,“可以”。
    “那一二三你養,四五六我養,星期天石頭剪刀布,如何”。她不會養貓,沒有經驗,一直養,她說不定會崩潰的,還要上學,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分給它。
    宋瓊宇沒有意見,“我都可以”。
    意見達成統一,林汐點點頭,喊了獸醫,問道“您好,小貓現在能絕育嗎”?
    宋瓊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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