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
    “聊天”。林汐麵不改色的撒謊道。
    “嗬，你看我信嗎”？林辭氣笑了，“可不隻是聊天這麽簡單吧”。
    林汐疑惑的眨眨眼，真誠的發問，“那你還問”。
    林辭“………”。
    氣氛微妙的寂靜尷尬起來，宋瓊宇舔了舔嘴唇，試探性的喊道“哥……
    “唉，我可不是，我隻有一個妹妹，沒有弟弟”。林辭全身都寫著拒絕，“我可當不起你哥呀”。
    “遲早的事”。
    接話的是林汐，“現在喊喊怎麽了，早點習慣不好嗎”？
    “你偏向他，是吧”。
    “什麽偏不偏的，哥，都是一家人，搞得那麽疏離做什麽，還是哥哥不認我這個妹妹”？林汐眼睫微垂，故作苦惱傷心的點點頭，“行，我明白了”。
    林辭“………？”。
    他憤怒不滿又忍耐的瞪了宋瓊宇一眼，氣急了，“隨便你，愛怎麽叫怎麽叫”。
    宋瓊宇忍著笑意點點頭，對視上林汐憋著笑意的眼眸，各自默契的偏過頭各向一邊，不然要是笑出聲，可就玩過了。
    秋天總是帶著涼意，更何況現在已近晚秋，快要步入冬天的倒計時，趙芸看了看手上準備的精巧的小蛋糕，勾了勾嘴角，心情極好，她應該會喜歡吧。
    還沒有正式走入醫院大門，就在醫院外的一個花壇，她聽見了細碎的悲痛的哭聲。她蹙了蹙眉，又或者是好奇，她停下了腳步，腳步一轉，緩緩靠近花壇，慢慢的順著聲音繞道花壇的另一邊。
    是一個女孩子，本著好心，她從黑色的衝鋒衣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那個，需要幫助嗎”？
    “不需要，滾”。
    趙芸“………”。
    可她顧不得生氣，隻覺得聲音極其耳熟，可是…可是這樣的話語，怎麽會是那一直以來乖巧、害羞、溫柔的人說的出來的，這可太可怕了，絕對不可能是她，她不會的，也沒有那個膽子。
    可是…嘖……
    她舔了舔嘴唇，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張蕊”。
    哭聲一頓，緊接著，蹲在花壇哭泣的女孩子遲疑的抬起頭，趙芸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她眼花了，她剛剛聽錯了，她絕對是幻聽了。
    張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垂眸望見她手上的小蛋糕，“是給林汐的”？
    趙芸從呆滯中回神，本能的點點頭，“對呀”。
    張蕊立馬無意識的咬了咬下唇，十分不爽的說道“她現在沒有空見你”。
    “你怎麽知道”。趙芸疑惑的問，隨即問出疑惑，“不會是她把你弄哭的吧”。林汐說了什麽話把她傷到了，不應該呀，她不是那樣的人呀。
    “她男朋友陪著她呢”。張蕊抹了抹眼睫掛著的淚水說道。
    趙芸滿不在乎的說道“哦，她男朋友陪著呢，多大點事……
    倏地一頓。
    趙芸“………”。
    “她…她有男朋友了”。
    張蕊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趙芸略受打擊，下意識的靠著花壇坐下，“嘖，怎麽會有男朋友呢？怎麽會有人速度比我還快呢？喂，書呆子，你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嗎？我想知道我輸在了哪一個步驟，還有，她男朋友哪裏人呀，多大了，愛她嗎……”？
    “你問題有點多了”。張蕊已經不再哭了，表情淡淡的，她真的長了一副讓人想要憐惜的長相，趙芸呆呆的望著她的側臉這樣想，張蕊仰起頭，似乎是要將即將又要流出的眼淚憋回去，“問這麽多有什麽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我也沒有了。
    一滴淚順著她的眼尾滑落，她依舊仰著頭，盯著那萬裏無雲的天空。趙芸下意識的抬起手，可最終還是沒有湊過去。
    “他對她挺好的”。張蕊忽的出聲說道。
    趙芸垂眸，眨了眨，半晌，“那就好”。
    又是一秒寂靜。
    趙芸猶豫了半天，還是問道“你對林汐………
    “是，就是你想的那樣”。張蕊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語氣很是肯定和堅毅。
    趙芸咬了咬下唇，垂眸思索。
    “我這麽說可能你聽著不好聽，但是你…真的確認對她的情感是本能的心動，還是出於感激，讓你混淆了概念，誤會了你的感情”。趙芸極力的委婉的表達。
    張蕊勾了勾嘴角，反問道“你對她是感激嗎？不然為什麽會喜歡女生呢？女生喜歡女生，好像本就是不被世俗所允許的”？
    “怎麽會，我是真的喜歡她”。趙芸反駁道，“我天生就比較喜歡女孩子，世俗允不允許，我不在乎，也不重要，我的性取向，我從小就跟我的家人說過了，他們並不限製，也並不覺得我丟人，即使現在有人來問我，我也絕不會否認，隻是喜歡一個人，又不是犯罪，我又沒有做錯什麽，我隻是單純見她的第一眼就很喜歡她，當然，就是看中她的臉，後來相處的越久，越是被她本身這個人吸引，想要了解更多，接觸更多”。
    張蕊安靜的聽著，苦澀的勾了勾唇角，“那你比我幸運”。我的家人，可不允許我喜歡女孩子，他們認為我是有病的，治不好的，所以她不敢讓他們發現分毫，她想等自己有能力以後，獨立以後，能靠自己力量保護她以後，才告訴自己的父母，當然，如果現在被發現，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承認，隻是…她怕傷了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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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張蕊繼續說道，“你不能質疑我的情感，我對她，是有點感激在身上，卻不僅僅是感激，我自己的情感，我自己清楚”。
    我對她，怎麽可能隻是感激呢？
    不可能的。
    趙芸回頭，張了張嘴，為難又猶豫，她怎麽這麽愛哭呀。
    她把紙巾遞過去。
    張蕊沒有接，自顧自的用手背和衣袖口胡亂擦著，極力的咬了咬下唇，趙芸能看見她咬的齒痕，“我不哭，她說我笑起來最好看了，她說笑的人才能幸運，我要靠近她，我要積攢幸運，我不要把不幸傳給她，我不要哭，我才不想哭呢……
    她反反複複的咀嚼著這幾句話，不知為何，趙芸發現自己紅了眼，她摸了摸從眼尾悄無聲息滑落的眼淚，滿是愁緒和複雜。
    “嘶，好冷，今年的雪怎麽這麽大呀”。白熙允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毛衣遮住下巴，外麵的羽絨服的帽子蓋著頭，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你還想出來玩雪”。林汐同樣埋進羽絨服裏，包裹的嚴嚴實實，嗤笑的說道。
    “我這不是饞嗎？一年隻有冬天有雪，不得好好出來玩玩”。
    “廢話”。林汐氣笑了，“夏天你變出雪來我看看”。
    “哈哈哈，怎麽一點都不懂我的幽默”。
    林汐挑眉，“嗬，我笑了，太幽默了，好一個冷笑話，我現在確實很冷”。
    白熙允“………”。
    過分了啊。
    “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真好，又長大了一歲”。白熙允感慨道。
    林汐點點頭，“確實，新的一年，又老了一歲”。
    白熙允默默的轉過頭深深的看著她，林汐抿了抿嘴，開始看向四周，就是不看她。
    “不過，沒有想到今天人還挺多的，擺攤的也多，我以為大家都會窩在被窩裏”。
    林汐望了望人潮擁擠的人群，認同的點點頭。
    “白熙允，林汐，這裏”。馬珈朝他們揮了揮手，大紅色的羽絨服在人群中很是顯眼，廣場上一眼就能看見他，站在他旁邊的，是宋鈺，不知是不是林汐的錯覺，他似乎變得有點沉默寡言，眉眼也因為不說話而溫柔了不少，嗯，對，氣質，是氣質的原因，沒有了往日的吊兒郎當的痞痞的氣質，他似乎…不知不覺的長大了，不隻是他，還有這個階段的其他同學和朋友，比如班長彭文麗，又比如班長的弟弟彭文鬆。
    約了班長，但她要趁這個寒假做寒假工，還有她的弟弟，隱藏得很好，沒有被他的姐姐發現，算算時間，過了年後的六月份，就要高考了。她曾不由自主的去見過他幾次，好幾次，她看見他在休息空閑的時候，一直背著小甘上的內容。後來，她成了他的家教，偶爾會去教他不會的問題，他們兩人的手機微信上，全是各科科目的知識點和題目、講解。大多數的時候，她下了晚自習才有時間回他，然後是他的秒回。她跟他說，他並不需要什麽壓力，先欠著，等以後有出息了，再還給她。他笑了笑開玩笑的說，如果他沒有出息呢？如果他一輩子待在這裏呢？她否認了他，他不會的，沒有第二種可能。他愣了一下，覺得她太相信他了。她說，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別人怎麽可能會相信你呢，她相信他一定能成功的，就算沒有成功也沒有關係，人生追求的就是一個圓滿和不後悔。他笑了笑。
    見她四處張望，宋鈺出聲道“我哥剛剛到了，剛剛手機來了一通電話，去處理了，應該等一下就會過來”。
    林汐點點頭，略有些不滿的咬了咬嘴唇，“怎麽要過年了還這麽忙”。
    “確實”。白熙允認同的點點頭，“不愧是努力創業的人，和我們這些未來還不知道做什麽的差別太大了，這就是實力嗎？林汐，他做什麽項目的”。
    “不知道，我沒有問，和我哥還有他們的那些同學合夥”。林汐眯了眯眼睛，“但是我想，應該和他的專業有關，他學的是建築設計，有幾家公司向他拋出了橄欖枝，可能是年少輕狂，想要自己闖出一番天地吧，但他確實挺忙的，嘖，但也要有休息時間呀”。
    幾乎是話音剛落，宋瓊宇從遠處邊掛斷電話邊走過來，“不好意思，久等了，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需要回去處理嗎”？林汐問道。
    “不用”。宋瓊宇收起手機笑了笑，“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白熙允和馬珈去玩了，離開之前還拉走了宋鈺。
    林汐則拉著宋瓊宇往另一個方向走，宋瓊宇滿是疑惑的看了看宋鈺他們，又看了看她，“不去玩嗎”？
    “不著急”。
    腳步停下，宋瓊宇順著看過去，是一家小型超市，然後手臂傳來牽扯力，他又被拉著進去了，一直到販賣圍巾的地方，宋瓊宇失笑，隨手拿起一條，“是冷了嗎”？他看了一下，又放下，認真挑選起來。
    “這條怎麽樣”？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會喜歡這條米白色的。
    林汐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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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瓊宇挑了挑眉，“那就這一條吧”。
    他正要準備把圍巾圍在林汐的脖子上，手忽的被按住，轉而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宋瓊宇“？”。
    林汐理了理，又摸了摸他的眼睛，心疼的說道“都有黑眼圈了”。
    “原來是給我的”。
    “不然呢？下次出門不要穿這麽單薄”。她捏了捏他的臉蛋，“這麽冷的天，穿這麽薄，就穿個長款風衣，怎麽著，你要當精神小夥呀”。
    “什麽跟什麽呀”。宋瓊宇拿下她的雙手，“臉冰，別凍著你的手”。
    林汐失笑，調侃道“那你還拉著我的手”。
    “我的手不冷，我一直捂著，是熱的，可以拉你”。宋瓊宇忙解釋道，“還是有點冰了，凍著你了嗎”？
    他趕忙放下，卻忽的被一雙柔軟細膩比他小的手拉住，“沒有，拉著吧，我想就這麽拉著你”。
    宋瓊宇彎了彎眉眼，掌握主動權的握緊，“好”。
    付完賬，她又接著拉著他到了一家奶茶店，奶茶店的人很多，能看得出大多數都是情侶。
    奶茶店暖氣很足，不一會兒，遍全身暖洋洋的，她摘下了帽子，喝了一口奶茶。
    “不打算去玩嗎？比如逛逛街什麽的”。
    林汐搖了搖頭，“沒興趣，我隻是單純的想和你待在一起，就這麽靜靜的就好，隻要身邊是你”。
    宋瓊宇心裏一暖，揉了揉她的頭，“好”。
    兩人同奶茶店裏的大多數情侶一樣親昵的縮在一起，訴說著心事、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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