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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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之殤!
第十六章殤盡
精靈花都、群魔沼澤、幻迷城、秦始皇古墓、布朗城堡,甚至死靈地帶……更多更多的古城、真假迷殿、由《困域》產生的氣、生物等等,一一淪陷。
白天到黑夜,一直沒有停頓。蘇紫伶不眠不休地凝視著天空,她認真地數過,這陣“羽雪”,足足下了七七四十九天。
它在清洗《困域》,以它的生命。他們不明白雪靈到底是什麽,也不想懂得。
慢慢地,疲憊的視線逐漸模糊。雪,在大家的虛弱之際偷偷換取了畫麵。
荒蕪的世界突然變成一片雪白,白得虛無。
躺在霜凍的床上,令疲憊不堪的大家也冷得難以入睡。
一雙溫暖的手突然搖晃著蘇紫伶,可人用力睜開疲憊的眼睛,發現了一張蒼老卻陌生的麵孔。
“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凍死在街上呀!你們這幫穿著奇怪的人是幹啥類啊?在拍戲嗎?”帶著洛陽鄉音的老婆婆好奇地掃視了周圍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表,“哎呀,某時間了,我要去接孫女放學。你們別呆在這裏了,足足下了七個禮拜的雪,終於停了……”
老婆婆站了起來,一邊碎碎念,一邊撐著拐杖離去。
蘇紫伶撐起身體,隻見自己仿佛身處一條古老而殘舊的村落裏麵,屋頂及地麵都鋪滿厚厚的雪。
蘇紫伶尚未來得及尋找同伴的身影,一個溫暖的擁抱突然從旁邊圍繞了可人。腰間的大手隨即遊移到臉頰上,輕輕把絕美的麵龐別過來。
俊美的容顏才剛剛落如眼底,寂天冥突然低頭,緊緊貼住可人欲說話的櫻唇。瘋狂的靈魂放肆地入侵可人的櫻花深處,跌宕不羈地索取著久違的溫暖。
慢慢地,寂天冥帶著喘息收回自己的放肆,額頭卻輕輕貼在蘇紫伶光潔的額頭上。一陣發自心深處的笑容讓唯美的薄唇上揚,同樣絕世如寶石的瞳孔緊緊凝視著深愛的女子,興奮地低喃道“我們回來了,我們終於回到現實世界了!”
蘇紫伶欣然一笑,唯美而溫婉的波光讓感性的薄唇不禁親昵地點了點額頭。寂天冥繃緊了神經,側頭掃視了周圍的地麵。隻見數十個仿佛來自各界的生物躺在地上,冷得在虛弱中顫抖。而風然亦緩緩站起來,首先扶起重傷的辰夕。
累累傷痕躺在雪地上,顯然劇痛不堪,讓極力撐起身的辰夕也不禁皺起悲慘的眉頭。
寂天冥望了望周圍,破屋全部都關上門,四處鋪滿厚厚的冰霜,而且勉強前進,辰夕的身體可能會撐不下去。寂天冥望向風然,抿了抿唇,才遲疑道“不如用你的火網讓他們暖和一下吧,不然他們可能會冷死在這裏。”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蘇紫伶卻感到一陣溫暖的欣喜。
風然毅然點頭,走向淺月,欲把疲憊得眼睛半睜的女子抱起來,但她的身體竟然無法從厚厚的雪地中抽離!
風然極力抱緊淺月雙肩,瘦削的肉體竟然被雪慢慢吞食?!不!不是吞食,是融化!不可思議,淺月的身體竟然逐漸融化在雪中!
擔憂的蘇紫伶亦跑上前,心急地挖走淺月身邊的雪,卻無法製止她的身軀逐漸下沉!
熟悉的畫麵突然攝入風然腦海,讓冷靜的俊臉頓時瞠目結舌!
銳利的目光立刻察覺到風然的不妥,寂天冥走到銀發男子跟前,問道“是不是想到什麽事了?”
“心髒……”風然目瞪口呆地凝視著淺月,薄唇顫抖地吐出那段可怖的回憶,
“封印的時候,淺月差點被‘它’的心髒吞噬……”
“莫非——”寂天冥不禁震撼一驚,“他們已成一體,‘它’被毀滅,她也……”
“不會的!不可以!!”風然驚駭地抱著淺月臉頰,瘋狂嘶喊,“淺月,你快起來!喂!大嬸!快起來啊!!”
“笨……笨蛋……”淺月努力撐著疲憊不堪的眼睛,吐出氣歇的聲音,“其實……我並不是……那麽……討厭……你……”
淺月用力舉起顫抖不已的纖手,卻仿佛沉重得無法遊移到銀發男子的臉上。風然突然握緊淺月的雙手,讓冰冷的掌心落在自己的臉頰上,哽咽的嘴巴卻說不出半個字,隻能任由洶湧的淚水不爭氣地墜落。
性感的雙唇用力翕動,做了一個“我”字的口形,卻又冷靜地合了起來。風然大手遊移到瘦削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冰冷卻細嫩的肌膚,揚起溫柔的微笑,慢慢吐出帶著磁性的聲音“淺月……我喜歡你……從我們吵架的時候開始……為了我……振作起來好嗎?”
“騙……騙人……”洶湧的熱淚迅速淹沒了淺月的視線,她卻依舊倔強地翻越風然的真心,“你的……眼神……你的……痛苦……你的……逞強……都告訴……我……你……喜歡……”淺月的視線用力瞄了瞄風然身旁的紫衣女子,哽咽的喉嚨又被冷靜壓抑下來。
突然間,風然十分討厭淺月的冷靜。認識了七年,他十分了解她的心意,逃避她,隻是不希望淺月加倍執著而痛苦,沒想到如今關頭,她依舊費盡最大努力去保護他……
風然突然繃緊了神經,二話不說,忽地低頭。淺月來不及反應,溫柔的靈魂再次降落唇上。淺月好想抱緊深愛的男子,哪怕隻是一場夢,哪怕隻是一瞬間,可惜不爭氣的雙手無力下沉,慢慢混入雪裏……
身旁抽泣的聲音狠心地呼喚著不願醒來的男子,唇上的冰冷逐漸清晰,清晰得刺穿了脆弱的心髒。
“師傅……”蘇紫伶無力地跪在風然身邊,纖手放肆地抱著冰冷的身軀,淚如雨下。
“風然。”辰夕走到風然身邊,用力扶起力殫氣竭的靈魂。
被強行從夢幻中扯回現實,風然不敢睜開眼睛,唇上冰冷的雪卻狠心地呈現了真相。
寂天冥冷漠地掃視了逐漸站起來的人群。虛弱得站也站不穩的狐妖竟然向寂天冥命令道“大家都不要走,我們要一起研究《困域》的秘密。”
其他十幾個不知好歹的生物也站了起來,貪婪地同意狐妖的說法。
隻見寂天冥沉默不語,盔甲男子便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又望向久違的同伴。突然,殤歿勾唇一笑,拉著繩子下的棺材傲然離去。
虛弱的狐妖猛地跑上前阻擋了殤歿的去路,憤怒的大手立刻扯斷已沒有喚獸作用的手鏈,隨意握住一顆紅水晶,迎狐妖心髒狠狠一彈!
疾速的直線讓狐妖來不及躲避,穿破心髒的震撼頓時令虛弱的靈魂轟然倒下!
見狀,受傷的生物們都不敢抗衡,通通識趣地站在原地。
寂天冥輕輕扶起淚如泉滴的蘇紫伶,大手體貼地摟住可人纖腰,低喃道“我們走吧。”頓了頓,幽紅的目光又望向地上的二人,再吐出罕見的溫柔“走吧,找個溫暖的地方……”
二人微微一愣,冷漠男子口中的“溫暖”,讓“重傷”的二人亦渴望地站了起來。
四人從群雄肅殺的目光中離開,希望之光讓他們毫不畏懼,因為,大家都仿佛嚐過畏懼的盡頭了。
由於辰夕的傷不宜遠行,離開了《困域》的遊戲者群後,便逗留在旅店內。
不安的夜,擔憂的靈魂一直守護在蘇紫伶房間外。同樣擔憂的可人卻如意料之內,突然打開了房間的門。
門還沒有完全打開,寂天冥突然將輕推回房間,謹慎地把門鎖起來。
突然而來的身影及野蠻的舉動讓蘇紫伶嚇了一跳。
“你想去哪裏?!”寂天冥的語氣有點淩厲,卻保留了讓可人脫身的餘地。
“去看師傅啊。”
蘇紫伶正直的回答頓時讓俊美的眉頭緊皺起來。寂天冥突然低頭,霸道的薄唇緊緊吮吸著毫無準備的櫻唇!蘇紫伶尷尬欲說話之際,情人卻變本加厲地放肆入侵櫻花的靈魂。
蘇紫伶不安地推開情人,可憐兮兮地凝視著寂天冥,突然覺得自己依舊無法理解他心深處的想法,不禁衝口道“天冥,你是怎樣了?我如今沒……沒這個心情……我很擔心師傅啊!”
“辰夕會安慰他。”寂天冥冷冷地盯著蘇紫伶,可人卻不顧一切地轉身,“但我也想去看看他啊!”
“你的世界不可以隻有我嗎?你不是答應過我,離開了《困域》就跟我隱居嗎?!”
咬牙切齒的憤怒中卻仿佛透露了悲慟的恐懼,讓狠心的靈魂豁然回頭。紅寶石上蕩漾的波光首次綻露在可人麵前,宛如銳利的刀刃般狠狠刺穿脆弱的心髒!蘇紫伶連忙捧著強行壓抑顫抖的俊臉,絞心的傷痛迅速缺堤洶湧!
“對不起!天冥,我沒有替你著想……對不起……”蘇紫伶遲疑地憶起眼前深愛的男子,一直都戴著冷酷的麵具,卻是需要自己整個世界的溫暖包圍。
寂天冥咬了咬唇,突然,二話不說地將可人拉到潔白床邊,被迫她坐下來。蘇紫伶驚訝地凝視著淩厲卻偷偷散發溫柔的瞳孔,羞人答答地低呼道“天……天冥……你……”
“紫伶!”寂天冥突然打斷了可人的說話,大手放肆地將可人身體拉近,“今晚……我們……我們就成為夫妻……”
蘇紫伶驚訝得瞠目結舌,火爆的熾熱迅速渲染了唯美的臉頰!冰魂雪魄尷尬得逐漸低頭,貼近得快要相碰的距離卻讓袒露的胸口攝入害羞的視線內,轟然大跳的心髒可人更加不知所措。
焦躁而心急的靈魂輕輕抬起絕世的容顏,讓她無從躲避。邪魅的薄唇輕輕吻了吻純美的櫻花,在近如相碰的距離下,翕動會盜魂的喘息“嗯?好不好?完完全全成為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好嗎?紫伶……”
洶湧的溫柔逐漸占據了靈魂,蘇紫伶無法脫離深情的目光,邪魅的喘息。讓人擔憂的畫麵卻不適時地潛入沉醉的腦海,讓可人無法壓抑下來,大膽地吐出心中不安“天冥,我真的很想成為你的妻子,是真的!一直以來我都隻求跟你安穩地過生活,但……我答應你,等師傅振作起來,辰夕的傷也痊愈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離開所有認識我們的人,去一個隻有我們倆的地方,好嗎?”
寂天冥凝視著情人的瞳孔,目光中的誠意與堅定仿佛在輕輕緩解心髒的絞痛。大手緩緩遊移到粉頰上,揚起唯美如畫的微笑,“我同你去看看他吧。”
“天冥……”激動的淚水再次洶湧而出,寂天冥揚起更燦爛的笑容,輕輕擦了擦可人濕潤的眼角。
寂天冥輕輕親了親蘇紫伶的額頭,再拉起纖手,邁向大門。
剛離開房間,一陣熟悉的瘴氣立刻滲入二人領域!寂天冥沿著瘴氣來源前進,發現竟是風然的房間!擔憂的徒弟衝動地推開房門,捂著胸口的風然一見光芒,立刻低頭掩飾自己的狀況。寂天冥按下電燈開關之際,駭人的畫麵立刻攝入眼底!
銀發下的俊臉慘白可怖,白皙的肌膚亦變得青如僵屍。
“師傅——”蘇紫伶擔憂如焚地撲向風然,卻被寂天冥一手拉回原地!
“不要過來!”風然捂著劇痛不堪的心髒,極力保持理智,嘶喊道“‘它’還沒完全消滅……‘它’好像進入了我的身體……”
“那怎麽辦?!”蘇紫伶驚駭得六神無主,隻懂拚命搖晃著寂天冥的大手。
“是因為淺月逝世之前的那個吻嗎?”寂天冥眉頭緊皺,沒有隱藏擔憂之色。
風然想了想,半晌,用力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們不要過來……這毒會傳染……”
“那要怎麽辦?!到底有什麽方法啊?!”蘇紫伶淚如泉滴,風然吃力的聲音讓碎心裂膽的靈魂不禁顫抖起來!
寂天冥猛地抱緊激動的可人,沉默與不安的束縛讓蘇紫伶加倍恐懼,色若死灰的靈魂驚駭抬頭,用力盯著情人,顫抖道“天冥……你不要……不要告訴我……連你也沒辦法……”
寂天冥用力咬唇,半晌,鬆開的牙齒已留下一個血淋淋的答案。寂天冥更用力地抱著蘇紫伶,埋頭在清香的秀發上,不忍地哽咽道“對不起……”
“不要!!我不要聽對不起!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救回師傅的對不對?!天冥你再想想好嗎?你不是一直認為人定勝天嗎?!天冥!!”蘇紫伶極力在矯健的懷抱內掙紮,寂天冥卻比她更倔強!
“人……定……勝……天?不……可能……”風然用力抬頭,迎痛哭的可人揚起依舊溫柔的微笑,“紫伶……你……一定……要幸福……”
語畢,風然猛地咬緊牙關,費盡渾身能量,轟然將壓抑正心髒的邪氣爆破!
當蘇紫伶以為有一線生機之際,寂天冥竟然猛地抱緊她,緊得心髒亦感到被刺穿的劇痛!
鮮血突然從蒼白的薄唇間飛濺而出,詭異的男子卻勾起自信的笑容,讓擔憂如焚的靈魂從地獄再找到一絲希望!
蘇紫伶猛地衝出束縛,撲向虛弱得跌倒床上的風然。此刻的身軀十分冰冷,徒兒體貼地握緊師傅的大手。天真無邪的唯美讓不舍的目光無法抽離,站在後麵的寂天冥卻沒有上前阻止,仿佛被心髒那股嗒然的悲痛揪住了渾身神經。
風然用力握住了蘇紫伶的纖手,渴望已久的情思在此刻無盡釋放,然而劇痛不堪的身體卻不允許他再吐出一字一言。
爆破了心髒的劇痛迅速流竄全身,無力微笑不爭氣地緩緩下垂,宛如虛弱的眼皮……
“師……師傅?”蘇紫伶目瞪口呆地盯著沉睡的男子,望眼欲穿的恐懼盡露無遺,“風然?風然?笨蛋,你不是一直說要我叫你的名字嗎?我喊了,你快起來吧!風然,不要再耍我了……師傅……師傅你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教我……你還有很多經驗沒有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走遍六界啦?快點告訴我……快點起來啊!師傅……師傅……師傅——”
五內俱裂的崩潰頓時讓可人氣歇聲嘶,拊心泣血靈魂拚命搖晃著沉睡的男子,可惜妖豔如狐美的眼睛竟然無法睜開,任由心愛的徒弟哭得肝腸寸斷!
寂天冥緩緩走上幾步,跪在銀發男子麵前。走過無數道路,風然是他惟一佩服的男子。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男子,承擔了被自己沉重百倍的痛苦。他,感謝他,隻能感謝……
溫暖卻同樣悲慟的大手緩緩環繞著顫抖不已的纖腰,腦海沉重地墜落到可人肩膀。二人十分虛弱,疲憊,疲憊得連心髒在淌血也無法抑止……
十二月的冬季,鵝毛大雪再次從天而降,斜飛的猛烈劈裏啪啦地打在窗上,仿佛要敲破玻璃入侵房間。
寂天冥扶起虛弱不堪的靈魂,冷冷道“葬了他吧。”
一句下葬,頓時把蘇紫伶再次扯下穀底!可人用力抬頭,模糊的淚眼卻隻看到一張冷酷的側臉,讓迷惑的靈魂不禁吐出傷人的疑問“為何你可以如此冷靜地對待一條生命?他可是跟我們出生入死過的人,他是為了我們而死,不然他還可以在《困域》裏活著!”
寂天冥側頭,凝視著可人尖銳的懷疑,一字一言誠懇道“因為沒有人比你更重要,隻要可以保護你,就算……犧牲全世界我都不會難過。”
蘇紫伶仿佛在最後一句話中察覺到聲音輕微的沙啞,在模糊的眼神裏發現那道隱藏的悲傷。突然間,那道憂傷讓她阻塞的大腦開竅了。可人不禁再次望了望師傅,半晌,低沉道“我們是不是該告訴辰夕?”
寂天冥點了點頭,再抱起風然的屍體,邁向辰夕的房間。
天氣忽然變得冷若冰霜,蘇紫伶不禁抖了抖,莫名的不安突然隨著冷空氣洶湧襲來!
怪異的恐懼讓蘇紫伶加快了腳步。推門一進時,房間竟然空無一人!
蘇紫伶猛然轉身,神色慌張地急忙道“糟了!辰夕不見了!這麽冷的天氣,他又身負重傷……”
寂天冥低頭看了看風然,冷血的男子竟然有一種不想棄他不顧的情感,令心急如焚的靈魂提出道“不如我去找辰夕,你先把師傅葬了再去找我,好嗎?”
“嗯。”寂天冥毅然點頭,卻不忘謹慎道“不過你別把氣屏蔽了,我待會就憑著氣去找你,自己小心點哦!”
蘇紫伶嫣然一笑,立刻轉身,心急去尋找辰夕的身影……
不知不覺,六神無主的靈魂再次回到古老的小村,她仿佛感受到辰夕身上散發的清澈的靈氣就在附近!
熟悉的氣息讓紫衣女子心情更繁亂,失控地到處穿插陌生的巷子。
“是她!是她啊!!”突然,一把蒼老的尖叫從遠處響起,幾個中年村民急忙跑向蘇紫伶。
“聖女!你是那個穿盔甲的男人口中的聖女嗎?”早上問候蘇紫伶的老婆婆一把抱住可人手臂,愀然淚下。
盔甲男子?是殤歿嗎?蘇紫伶微微一愣,再低頭問道“婆婆,什麽事了?”
“他們……那群早上跟你們一起的那群人,全死了!!還有照顧他們的孩子都死了!”老婆婆拚命搖晃著蘇紫伶的手臂,泣不成聲地哀求道“那個男人厄運之神把厄運帶到我們村子來了,他說隻有你才能救我們的村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的村子!”
蘇紫伶驚訝愣住,疑惑之際,老婆婆背後的男人立刻抽出一部手機,按了幾下,遞向蘇紫伶,“他說一見到你,就打電話給他,他說會協助你救村子的!”
蘇紫伶接過電話,發現男人已心急得為她撥了號,熟悉的聲音從手機中響起,蘇紫伶卻不禁心有餘悸,以為已脫離了他們,怕鬼有鬼的緣分卻對她窮追不舍。
“你可以不說話,聽我說就行了。”電話中的聲音再次響起,蘇紫伶用力抬起沉重如山的手機,貼在耳邊。
“是不是……全部都死了?村民有沒有死?”殤歿把聲音降低了,宛如悄悄話的秘密,讓蘇紫伶加倍不安。
紫衣女子走到無人角落,低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是你幹的嗎?”
“我沒那個閑情。我早就遠離了村子,所以才沒有死。”
“你到底想說什麽?”
“那條村子的確被厄運之神感染了厄運,因為離開了《困域》,我們再也沒有防護網。”殤歿一改常態,聲音有點擔憂,而且帶著一絲讓人不想懷疑的誠懇,“我是第一個進入遊戲的人,是也最了解《困域》的人。當初為了解封‘它’,我失去了生命,以靈魂活著,卻在我死的瞬間,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殤歿深深吸了口氣,聲音恐懼得沙啞,“原來……‘它’有兩個心髒……”
“你指《困域》嗎?”
“我開始都以為隻是《困域》,我一直都以為《困域》就是厄運之神的化身,但……當我遇到你,當我逐漸發現你的不尋常之後……”
“你不要兜一大個圈子就為了誣蔑我!”
“我沒有!真的!!我隻想活命,所以我才低聲下氣地跟你說話。”殤歿吞了吞口水,仿佛非常用力地吐出嘶啞的聲音,“我死的瞬間,我的天空突然變成兩個砰砰大跳的心髒!當時我太慌,沒有把秘密告訴任何人。離開《困域》後,我想通了……它們巨大如半邊天,一個幽紅如黑,比普通人的心髒再深色一點,另一個……白如雪……”
單單一個“雪”字,頓時讓蘇紫伶魂驚魄惕!
“我當時以為隻是代表水火的力量,但如今看來……”
殤歿閉起了嘴巴,但沒有吐出的秘密卻直直刺進蘇紫伶腦袋!幽紅如黑的心髒,莫非就是風然所說的,那個差點吞噬了淺月的心髒?雪白的……雪白的心髒,她未聞未見,可是,雪靈當日化為天空的景像,卻不爭氣地霸占了蘇紫伶半邊思緒!兩個怪異的心髒在腦海中發出微微的震蕩,就如當日下雪的天空……
“對不起,我要繼續說了。”殤歿自私地敲醒可人,繼續灌輸可怖的信息,“深紅色的,或許代表了《困域》,因為厄道者臉上的印都是血紅色的,而雪白,我想就是你的寵物。當日它飛上天空,逐漸擴大,融入雲朵後,還發出陣陣宛如心跳的震蕩。這些都是事實,我沒有誣蔑你吧?它們……好像就代表了你的兩個心髒!”
“你胡說!!”蘇紫伶突然瘋狂地嘶喊一聲,五內俱崩的劇痛突然入侵,轟然倒塌的虛弱頓時讓所有神經猛地爆裂!
“好!要證明我猜測有沒有錯,你自己去感受一下你還有沒有心髒!要是沒有了心髒你還能活,不是我的推測,那是什麽?那還有什麽妖怪可以做到?就算是神,沒了心髒也不能繼續存活!更何況,你的身軀隻是低微的天使!!”殤歿咬牙切齒的激動繼續狠心刺入脆弱的耳朵,“我告訴你,你身邊的人都會死!保護大家的心髒已經毀滅了,沒有人能阻擋你的邪力!隻要有你在,他們都會陸續地死!包括你最深愛的寂天冥!!”
蘇紫伶頓時無話可說,蕩魂攝魄,以為自己已死於當場,不爭氣的纖手竟然下意識地上舉……慢慢地,宛如機械般僵硬地移向心髒……
撲通……撲通……撲通……她望眼欲穿地期待,期待得腦海一直徘徊著熟悉的震蕩。
胸口,仿佛感到冰冷的手,沉重地壓在心髒的位置。
世界,闃然無聲,震蕩,漸漸從腦海消失……軀殼,孤儔寡匹,寂寞得連呼喚的力氣也沒有。
是不是夜深了?怎麽她仿佛感到自己活在靈界,活在一個沒有生氣的世界。好靜,好靜;闃寥,闃寥……
虛弱的右手緩緩下墜,沉重的電話跌倒在地上,那道輕微的碰撞卻變得非常震撼,宛如劃破了沉默已久的天空……
那是不是心跳聲?那是不是心跳聲……
蘇紫伶極力發出疑問,腦海隻有這句話,連背後議論紛紛的擔憂也傳不進耳朵。
按捺不住的老婆婆不禁跑上前,搖晃著呆若木雞的紫衣女子。
突然變得劇烈的震撼擾亂了渴求的思緒,莫名憤怒突然充溢,過分強烈的氣息猛地爆發而出,頓時將老婆婆彈到遠處!
蘇紫伶豁然驚醒,回頭一看,無辜的老婦人竟然撞倒在破屋的牆角,灰黃的牆壁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痕跡!
身體沒有絲毫舉動,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為何會——
慌亂無主的靈魂霍然拔腿,猛地跑向黑暗的巷子——
蘇紫伶拚命狂奔,卻無法揮走更拚命捉緊腦袋的聲音!
強烈的靈氣從背後急忙追趕,可是煩亂不堪的靈魂仿佛聞不到背後的呼喊。見狀,黑發男子猛地加快了速度,一把捉住逃跑中的紫衣女子!
“紫伶,你怎麽了?聽不到我叫你嗎?”黑發男子讓蘇紫伶別過身來,擔憂地凝視著失魂落魄的可人,“你到底怎麽了?心神恍惚的?是辰夕出了事嗎?”
蘇紫伶緩緩抬頭,唯美如畫的俊臉突然霸占了整個世界。此刻,她的視線裏仿佛隻有他。緊皺的眉頭為她而擔憂,如果沒有了她,他會怎樣?但如果沒有了生命,就什麽都做不成了……
纖手遊移到全世界最重要的臉頰上,溫柔而不舍的撫摸讓寂天冥加倍不安,再次追問道“紫伶,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什麽事?!蘇紫伶猛然一驚,用力揚起僵硬如屍的唇角,“沒……沒事……我隻是……隻是覺得很不安……”
寂天冥放鬆一笑,大手立刻將可人拉入懷裏,薄唇在秀發上輕吻了一下,溫柔道“傻瓜!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們都不會再離開對方的。”
堅定的信念卻讓蘇紫伶加倍悲慟。纖手極力擠出勇氣,輕推開溫暖的懷抱,頭也沒抬,隻能低喃道“我們繼續去找辰夕吧。”
寂天冥揚唇一笑,緊握著可人纖手,迎那道清澈的靈氣前進……
二人逐漸靠近村落附近的山頭,但清澈的靈氣卻淡化於此刻。
失去了線索的二人,隻好一邊在灰暗中摸索,一邊呼喊辰夕的名字。
一股微弱的靈氣突然在叢林裏閃過,寂天冥立刻拉著可人進入陌生的黑暗!
月光照射在稀疏的叢林裏,讓黑夜的環境亦清晰可見,可是並沒有發現到熟悉的身影。寂天冥索性跳到大樹頂部,認真俯視之下,一個半透明的結界花叢中綻露了頂部。
“在那裏!”寂天冥指了指不遠處的花叢,蘇紫伶立刻跑向前,瘋狂地撥開掩飾的花叢!
“不要過來!!”熟悉的話突然讓蘇紫伶驚駭一振!怕鬼有鬼的恐懼讓可人隻能重足而立!
寂天冥謹慎地輕撥開花叢,隻見一身藍衣的男子正在奮力維持著動蕩不定的結界,一堆堆宛如昆蟲的小包子在辰夕皮膚下攢動。
蘇紫伶瞠目結舌地盯著辰夕的怪異,蒼白的臉頰失血不止!
仔細一看,矯健的男子仿佛瘦削了許多……莫非……那些怪物正在吸食他的身體?!寂天冥不敢置信自己的想法,卻不得不追問道“你的身體怎麽會被它們入侵了?是因為受傷的關係嗎?”
辰夕繃緊了神經,費盡咬牙切齒的力量說道“螞蟻尚未完全消失時,我曾經不小心踩到地上了。”
寂天冥立刻回想當時的情形,地上除了稻草人和雜毛狼之外,還有一群更可怕的生物……莫非就在那時候……
“當時我隻是感到一陣疼痛,沒想到……離開了《困域》它們居然……還繁殖得那麽快……”辰夕的氣息越來越薄弱,連說話也有點吃力,但他依舊極力繃緊抽搐的麵容,迎二人堅毅道“你們回去……旅館等我吧……控製了它們……之後……我會去找……你們。”
“不行!我們怎麽可以丟下你不管!”蘇紫伶遲疑回神,纖手放肆地遊移到結界之上。寂天冥立刻拉開可人,怒喝道“萬一結界不穩,螞蟻群很可能會衝出來的!”
“天冥!!”蘇紫伶失聲慟哭,無法按捺的恐懼頓時缺堤而出!惟獨隱藏在腦海的一絲冷靜讓她壓抑著可怕的秘密,纖手拚命搖晃著寂天冥的手臂,渴求情人回心轉意。
“他說得對!!”辰夕突然發出憤怒的嘶喊,“快走!有你在我根本……無法專心,到時候隻會……一拍兩散!快走!!”
“沒錯!紫伶不要再待在這裏了,讓他專心去抗衡吧!這種怪物是以念力可以消滅的,所以必須專注!”
蘇紫伶依舊無法鎮定,深層的秘密可怖得讓她無法再相信任何人!就算多強,沒有受傷的風然也是因為厄運力量而喪命,莫非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辰夕走上這一步?!
身邊的人會陸續死亡……殤歿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她很想繼續尋找心髒的跳動,卻被重複的詛咒塞滿了耳朵。
寂天冥趁著蘇紫伶虛弱的瞬間,立刻拉著情人遠離那群可怖的螞蟻。
他再一次欺騙了深愛的女子,一次又一次可怖的現實告訴他,辰夕根本無法與厄運力量抗衡。辰夕會死,他能做的,就是繼續保護她……
眼看著深愛的倩影逐漸消失,歇斯底裏的渴望卻令繃緊的靈魂軟弱下來,萬隻螞蟻轟然竄進神經之內,聰明的男子感到抗衡已到了盡頭,突然解開結界!
鬆懈的瞬間,螞蟻迅速吞噬肉體,靈魂霍然出竅!
以為逃過一劫之際,卻因身體被完全吞噬,靈氣竟然從魂魄迅速消失!
數萬隻螞蟻迅速轉移目標,群體竄向村落!見狀,虛弱的靈魂竟然妄顧自己的狀況,破死忘生地跟隨那群可怖的小魔鬼——
連續三天三夜,蘇紫伶不眠不休不吃,整天呆在窗前凝視著玻璃上的影子,憂愁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
寂天冥從後輕輕摟著虛弱的可人,瘦削得露骨的腰間讓人心疼不已。
“先吃點東西好嗎?”寂天冥溫柔的吻輕輕落在可人耳根,憐惜的聲音透露了苦澀的擔憂。
蘇紫伶凝視著玻璃倒影的俊臉,與她一同折磨自己的寂天冥亦消瘦了許多。她苦苦等待,就為了證明殤歿的猜測是錯誤,但辰夕的不歸,讓她無法再信任這個可怕的自己。
蘇紫伶突然轉身,三天內首次開口,吐出幹枯而沙啞的聲音“我好累,讓我睡一覺再吃好嗎?”
“嗯!”寂天冥欣然點頭,久違的微笑迅速讓蒼白的俊臉恢複生氣!
“但……”蘇紫伶用力地看著他,仿佛帶著望眼欲穿思緒。半晌,才吃力道“你可以幫我去看看辰夕如今的狀況嗎?”
寂天冥沒有猶豫地點頭,毅然轉身之際,蘇紫伶又拉住了情人的手臂。寂天冥愕然回頭,揚起唯美如畫的微笑。蘇紫伶不禁露出宛如道別的悲哀,渴望的纖手下意識上揚到半途,又冷靜得壓下去。可人奮力退回洶湧的淚潮,揚起苦澀得仿佛已僵硬的嘴角,首次踮起腳尖,甜蜜的吻輕輕落在冰冷的薄唇上。
寂天冥輕輕摟住可人纖腰,薄唇反壓在櫻花之上時,蘇紫伶突然驚駭地抽離親昵的舉動!
“紫伶?”寂天冥語帶不安,凝視著可人的目光疑惑不解。
蘇紫伶已無法麵對唯美的瞳孔,猛然低頭,喃喃道“真的好累,回來再叫醒我吧。”
“嗯。”寂天冥再次會心一笑,輕輕吻了吻可人額頭。
“天冥……”蘇紫伶握了握矯健的雙手,又輕推開情人,“你自己……”悲慟的洶湧再次襲來,蘇紫伶走到床上,假裝疲憊低頭,極力吐出不舍的擔憂“要小心點……”
“嗯。”寂天冥不厭其煩地回應了一聲,毅然轉身。
蘇紫伶費盡力氣抬頭之際,創劇痛深的熱淚已掩蓋了視線。熟悉的影子從模糊中逐漸遠離,消失的瞬間,可人不禁捂唇痛哭!
抽泣的聲音卻掩飾不了肝心若裂的悲慟。希望,仿佛已到盡頭,強行挽留,或許隻會體無完膚。或許……沒錯,她也說不定,但,她絕對不允許任何傷害他的機會出現!
蘇紫伶毅然站起來,屏蔽了氣息,踏出房間。
這一步,她將走到世界的另一麵……
不動不眠不休不吃,這個,不再是生命。
淚,不停下墜。日日夜夜,無盡的悲痛,竟然流成大海,未曾停息。
一個擁有豔色絕世的紫衣女子站在海邊,目光凝視著遙遠的海域。一望無際,心潮澎湃,前方卻空洞無魂。
寂寞,闃靜。這裏,沒有心跳的聲音,沒有生靈的氣息。
她,建立了一個新的領域,這個靈魂,沒有生靈能夠進入,所有靠近的船隻,都奇怪地進入迷霧世界,轉眼間又回到原來的世界。這片領域吸引了好奇的科學家注意,卻隻能在遙遠的海域探測到這個遠山芙蓉,她一直帶著期待的波光,望海。周圍長滿了青苔與樹木,大樹遮掩了光芒,她的世界,一直黑暗得寂寞。
她雖然很美,卻像一塊石頭,一塊擁有色彩,而且栩栩如生的石頭。科學家曾經輪流注意了好幾天,她依舊沒有動過。漸漸地,大家說這是迷幻仙境裏的望夫石。
這塊望夫石,吸引了一個虛弱的靈魂,沒有氣息的魂魄偷偷潛入同樣死寂的世界。
一身藍衣,矯健高挺的魂魄,望眼欲穿地凝視著這個尋找了幾年的女子。
藍衣男子飄向定格不動的可人,站在麵前,然而那道溫柔而淒慘的目光卻依舊凝視著大海。
藍衣男子放肆地摟著晝思夜想的可人,薄唇吝惜地輕吻著可人眼角不停下滑的潮水。淚,是熱的,可惜,肌膚是冷的,僵硬,宛如石頭。
“你怎麽這麽傻……為了他……卻讓自己永世孤獨……”藍衣男子凝視著那個依舊不看自己的靈魂,努力揚起微笑,給石頭人解釋道“很奇怪嗎?我竟然沒事。當初我隻能保住靈魂,為了村民安危,用了足足七天時間才殺了全部螞蟻,後來我回旅館,發現你們都走了。花了很長的時間,我卻隻找到《困域》另一個幸存者——殤歿,他告訴我一切了。雖然很驚訝,但我也猜到你會選擇離開……厄運之神……能夠毀滅任何生靈,卻無法拯救任何人嗎?雖然至今我仍不敢相信你竟然是厄運之神的化身,但……一切已不重要了……過去了……對嗎?你也不會為我醒來……”辰夕望眼欲穿地等待可人的回應,石頭卻依舊僵硬。半晌,辰夕虛弱地苦笑一聲,無力道“你不會為我醒來……”
放肆的大手將可人纖腰摟得更緊,疲憊的腦袋輕輕靠在瘦削的肩膀上,用力翕動同樣虛弱的薄唇,呼出世界最溫柔的聲音“不怕,我在這裏陪你……你不會寂寞……我永遠都在你身邊,永遠都在……”
尾聲如海之情,永難逝
發現“遠山芙蓉”的時候,是農曆十二月初五,每年這個時候,科學家都不禁再次透過儀器觀望這份唯美。
今年,十二月初五的日出,他們卻有了重大的新發現。
就在怪海的正對麵,竟然無端浮現了一個小島,小島與“遠山芙蓉”的環境一模一樣,但岸邊卻站著一個讓人驚訝絕色男子。
幽紅的高貴綾羅,隨意地包裹著身體,胸口綻露矯健得誘人的線條。看起來像一個霸氣十足的君主,卻帶著邪魅的氣息,渾身散發著難以抵抗的誘惑。
清澈如埋藏在海底萬年的幽紅寶石鑲嵌在線條優美的眼眶內。隨意一看,絕美的瞳孔遙遙遠視著無盡的大海,但仔細觀察,溫柔卻痛心切骨的波光卻望眼欲穿地凝視著對岸的可人。
沒有人可以靠近這對望海石,二人的唯美卻已被科學家帶到現實世界。
人間,逐漸流傳了新的傳說這對宛如情人般的化石,曾觸怒海神而被阻隔,永世無法接近對方。
兩個化石的靈魂,依舊無法動彈。
她天真地以為封印自己是對世人最好的方法,但她竟然不知道,離開,等於奪取了他的生命。沒有她,他帶著不懂笑的軀殼又有何用?
愴地呼天,力殫氣竭,魂滅,緣盡,情難斷,留下的隻有無涯之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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