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陸家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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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錦淡定回答:“王良說我下周好像有通告,時間有點排不開。”
費導立馬正色:“不用我說你都猜到了,真聰明啊!”
什麽都沒說的王良:……
回家的車程不短,看見家門的時候,鄰居家的燈都已經熄滅。
秦莘輕手輕腳開門進屋,就看見客廳沙發上,外婆正發出輕微的鼾聲。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將腦袋放在外婆的腿上小聲說:“我回來啦。”
“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不同於秦家的溫馨,大洋彼岸,有人正刷著#時錦秦莘互關#的話題,神色不複從容。
怎麽會這樣!
更讓她惱怒的是,經過今天直播這一出,那些黑粉工作室居然開始抗拒接秦莘的單子!
周一清晨天還沒亮,秦莘就聞著豆漿的香味睜開了眼睛。
外婆把蒸餃端上桌,看她閉著眼睛使勁抽鼻子的模樣,好笑地敲她腦門:“饞貓!”
學校一如既往,隻不過落在秦莘身上的目光多了些,她本人不在意,從前太忙,在學校也沒什麽朋友,索性繼續獨來獨往,避開那些真真假假的套近乎,隻跟陸言討論題目。
幾天後放學前,老師們正布置著作業,陸言口袋裏的電話就忽然開始震動,他瞥了一眼電話號碼,接通後沒多久就臉色大變,帶上書包衝了出去。
秦莘的視線剛掃過去,係統叮咚提示。
【陸言弟弟那裏出事了。】
醫院裏,臉色蒼白的陸生坐在走廊上,明明是大冬天,他卻被病痛折磨出滿身大汗。
他身後的病房裏正傳出絲毫不顧及場合的大嗓門——
“為什麽不能退?這藥他又沒吃,網上買東西還七天無理由退換呢,你這麽貴的藥,憑什麽搞特殊?”
“信不信我到物價局舉報你們?”
陸言臉色難看至極地將弟弟扶起:“是舅媽?”
陸生雙眼泛紅,抱住陸言的腿,說話時帶著濃濃的鼻音:“嗯。”
恰好這時聲音的主人推開門,看見陸言頓時叉腰:“喲,大外甥你可算來了!”
“一段時間不見,你們怎麽越來越糊塗了呢,什麽仙丹要幾千塊錢一盒?!阿生這病根本治不好,醫院就是騙人的!”
她絲毫不在乎陸生聽見這些話的心情,張嘴就是極傷人的言語利刃。
“實在不行你去藥店買點止疼藥得了,要我說,他早晚都是個死,何必浪費錢!”
“快去跟醫生說他不治了,讓他們把錢吐出來!”
陸言瞬間臉色鐵青,目光如刀一般死死瞪視著眼前的中年婦女。
“不可能!”
張春花眼珠子一轉:“交給醫院的錢都是從我家偷的!你今天必須還給我!”
陸生小心翼翼從陸言身後探出腦袋:“你胡說,給我治病的錢是哥哥賣項鏈湊的,才不是你的。”
項鏈?
張春花眼中精光一閃,她倒是小看了這兩個小子,居然還偷偷藏了值錢的東西,但此時此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當然是不可能認的。
“好啊,我就說我那項鏈哪兒去了,原來是被你們偷走賣掉了!”
“我告訴你們,要是今天不能把錢拿出來還給我,我立刻報警!”
她語氣中滿是威脅:“陸言你今年高三了是吧,要是這時候因為偷東西被退學,我看你還怎麽參加高考!”
說完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她的拿手好戲——撒潑!
“大家給我評評理啊,自從這倆孩子的媽走了以後,我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們拉扯長大,他們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結果對我沒大沒小,還偷我家的錢!”
“我上有老下有小,他這是要拉著我們一大家子給這病癆鬼陪葬啊!”
周遭議論紛紛,張春花左一句“病癆鬼”右一句“陪葬”,再聲情並茂地潑著汙水,將陸言兄弟倆說成十惡不赦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陸言努力捂著弟弟的耳朵,卻無法阻止那些汙言穢語鑽過指尖縫隙,鑽進他幼小而脆弱的心髒。
小小的孩子還聽不懂太深奧的譏諷,可他隱約明白了一件事——
他好像,又成了哥哥的累贅。
陸生稚嫩的臉上滿是灰敗和愧疚,眼淚在紅彤彤的眼眶裏打轉,原本抱緊哥哥的小手慢慢鬆開,他低著頭,小聲說。
“對不起,哥哥,要是媽媽沒有生下我就好了……”
仿佛千萬根針同時紮在陸言的心頭,他痛得無以複加,翻遍詞海竟也找不到安慰的話語,胸膛裏的空氣也好像瞬間被壓縮幹淨,悶得他無法呼吸,整個人僵立原地。
就是此刻,有個不算響亮,卻十分清晰的聲音響在陸言耳邊。
“別說對不起,生病從來不是你的錯。”
陸生因為過於消瘦而顯得格外大的眼睛圓溜溜看向秦莘:“你是?”
秦莘把他的手放進陸言掌中,朝他眨眨眼:“是你哥哥的朋友。”
起身看向張春花時,秦莘態度秒變。
她抬起下巴,雙手抱臂,挑眉問:“你是陸言的親戚?”
張春花抹了把臉,將硬哭出來的鼻涕擦在衣服上:“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秦莘指向自己:“我?”
她瞥了陸家兄弟倆一眼,雙手叉腰,語氣特別囂張:“我是他們的債主。”
“陸言從我這借了一筆錢,正愁到時間還不上呢,你們來得巧,既然是長輩,那你們替他還了吧。”
張春花緊皺眉頭:“啊?”
秦莘把細嫩的小手往張春花跟前一攤:“也不多,就十萬。”
“拿來吧。”
“啊對了,你剛剛是不是說要報警?”
“正好,我也擔心你們逃債,順便申請個強製執行,他倆還不起,就你來還。”
“強製執行你懂嗎?就是凍結你的銀行卡,直接從你賬戶把錢劃到我的賬戶,都不用經過你的同意。”
她話還沒說完,張春花已經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
“他欠的債,關我屁事!”
那可是十萬!她得幹多久活存多久才能看到這麽多錢!
鬧事的人以比來時更迅猛的速度衝出醫院,那架勢,仿佛慢一步銀行賬戶就換了主人。
從秦莘出現開始,陸言就沒再抬起頭來。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情。
是慶幸?
是窘迫?
是羞恥、不甘還是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