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見父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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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媽媽那一刻湯緣又是哭又是笑,鼻涕眼淚糊一臉,活像個一百斤的傻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媽,我想你了。”
    湯媽媽環住了湯緣,輕拍她的背心疼的說:“誒呦,這咋地了?早上出門也沒看你和我這麽親啊,怎麽回事?誰欺負我們家圓圓了?不哭不哭和媽慢慢說。”
    剛進來的湯爸爸也一臉嫌棄說:“就知道和你媽撒嬌,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叫人笑話!羞不羞,嘖,真髒!快別蹭你媽一身。”
    湯圓看見眼前尚未殘疾,自暴自棄整日酗酒最後肝硬化死亡的父親滿眼複雜,上上一世,從現代穿越修真界的時候湯緣已經27歲了,父親已經過世。她和父親的關係並不好,父親在工地做監理,有一次運送鋼筋的大貨車沒有固定好,恰巧湯爸爸是負責收這批貨的人,鋼筋從後車鬥劃下來之後貫穿湯爸爸的小腿骨,導致粉碎性骨折。即便得到了大額的工傷賠償金去治療也於事無補,父親從此就再也沒能離開過那對雙拐杖。
    他與父親的關係本來就不好,加之父親因親戚朋友鄙夷的話語越發自卑,導致父親心理扭曲,脾氣越發的古怪。湯緣當時年齡小,隻覺得父親對自己一點都不好,莫名其妙的就會發火,每天不和她吵一架整個人都不舒服。這些都促使了兩個人的關係一度降到了冰點。
    後來湯緣大學考到了京都,在外麵勤工儉學做了點小生意,用賺來的錢租了個房子,過年的時候因為不想和湯爸爸大過年的吵架不想回家。母親在電話中說:“你不回來的話我們過去吧,正好也叫你爸看看京都,他還沒看過主席講話的城樓。”湯緣想說什麽被母親打斷了“這可能是他過的最後一個年了,以後應該沒機會再去了,我就想讓他最後全家一起過個年,別帶著遺憾走。”
    湯緣所有想說的話都被堵住了,嗓子裏像塞了團棉花,什麽都說不出來。良久,湯緣說:“那你們什麽時候到告訴我一聲,我來接你。”
    湯母說:“好。”
    父母到京都的時候是個雪天,京都的雪向來不大,紛紛揚揚的雪花攪亂了湯緣的心湖。看見父親的那一刹那,湯緣原本想無視他的想法霎時湮滅。身高172的父親本就算不得高大,可現在看上去卻隻剩下了皮包骨頭,讓人覺得稍一推便會摔倒散架。
    最後訥訥的說一句:“今天下雪了,挺冷的,打車回去吧。”對於事業剛起步,父母都是工薪階層的湯緣來說,從帝都火車站到大學城兩百多塊錢的車費實數奢侈。但是三人都什麽都沒說。因為大家都清楚,湯爸爸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他選擇別的方式折騰那麽遠的距離。
    母親一路上問著湯緣:有沒有吃好,看著好像又瘦了,學習也別累到身體,錢不夠花和家裏說,別總去打工累壞了身體,耽誤學習得不償失......
    一路上在湯媽媽的絮絮叨叨中度過,回到家裏,即便是司機一路開得平穩,湯爸爸的身體還是有些堅持不住,不得不去臥室睡了一覺。
    湯媽媽在帝都的朋友知道湯爸爸喜歡煙酒,來串門的時候帶了幾條好煙給湯爸爸。人走後湯爸爸不舍得抽,興高采烈地把煙放進冰箱裏冷凍,說是可以保鮮。
    臘月很快就過去了,這天三十上午的時候湯媽媽做了一桌子的菜準備中午吃。湯緣拿著鞭炮歡歡喜喜的去點鞭炮。回來的時候湯爸爸瞪著眼睛譴責她:“你能不能別總是和瘋小子一樣?誰家小女孩跑去放鞭炮,你這樣誰能看得上你,小姐的身子丫鬟命……”湯緣覺得他純粹是無理取鬧,家裏就三個人,他去不了,我不去難道叫我媽去麽?我媽不也是女的,更何況做一上午飯累得要死,你幫不上忙能別添亂麽?總之當時很生氣,兩人大吵一架。以至於大家一起吃飯時湯媽媽說:“大家一起幹個杯。”的時候湯緣隻和母親碰了杯。看見父親拿著杯子僵在半空中到底還是心軟了。和他不甘不願的碰了個杯。
    當天晚上差一刻鍾十二點時父親去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手就一直抓在門把手上鬆不開,母親嚇壞了,驚慌地喊著:“湯泉,你咋地了?咋不動呢?你放開手啊!”湯緣趕緊叫了救護車。可是父親還是在差一分鍾十二點的時候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此時救護車因為過年公共資源緊缺無法及時到達,人過世了一個小時才到。
    父親逝世後,按照東北的習俗要把逝者所有的喜歡的東西都燒給他,俗稱‘都給他帶上,別叫他總有念想,老回來找你。’父親帶走的除了他的衣服和一些喜愛之物意外還有那些在冰箱裏冷凍還沒怎麽抽過的煙。
    在那之後母親鬱鬱寡歡了好幾年,心裏長期憋悶,休息不好,得了心髒病。雖不致死,但這種慢性病症最是磨人。是不是就要吃救心丸才能入睡。
    父親的死便成了湯緣的心結。沒有心甘情願的和湯爸爸幹杯的這件事更成了湯緣心裏永遠的一根刺。每每想到都愧疚不已無法釋懷。即便的後來湯緣畢業了,自己做生意有了錢之後,也常常在想如果當時家裏有足夠的錢,是不是父親的腿可以治好,再不濟家裏有個家庭醫生可以及時施救,父親是不是也不會這麽就去了。母親也不會憂鬱成疾,都說貧窮夫妻百事哀,即便是貧窮父女也是一樣的無奈,可是時間不可回溯,自己什麽都改變不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現在穿回來了!穿到了一切發生之前,她可以改變父親的命運軌跡。就算軌跡改不了,自己現在有芥子空間,裏麵有大量蓬勃生長的靈植靈草,隻要空間打得開,別說湯爸爸隻是小腿粉碎性骨折了,就算全身的骨頭都砸碎了她也有能力把它們拚起來分分鍾重組!
    鑒於上上輩子的教訓,再給自己先定個小目標:先賺它十個億!飛升老祖怎麽也不能比凡人差不是!
    湯緣瞪了湯爸爸一眼:“家裏又沒別人,我媽媽又不會往外說,別人知道了還不都是你說出去的。”(?˙ー˙?)
    湯爸爸:“我家閨女比誰都能哭,我得讓鄰居家都是知道:看看我家孩子多優秀,怎麽說也是個第一!你三歲的時候……五歲的時候……七歲的時候……”接下來省略了上千字的揭老底事件。
    湯緣麵無表情的聽著,一臉麻木。母親笑錘著父親:“好了,你別逗她了,一會又跟你急了。”轉身無奈的搖著頭,拿著買回來的菜去廚房做飯去了。
    留下氣鼓鼓的湯緣和繼續無縫連接式嘲諷閨女的湯爸爸繼續在門關大眼瞪小眼。
    吃飯的時候湯媽媽說:“快過年了,年前我們去山上給老輩送點紙錢。”
    湯爸爸:“行,那咱們後天去。到時候山裏路不好走,我叫陸二哥找個車咱開上去,那山一般的車上不去。”
    至於湯緣沒有提意見的權利,學生時期上學和放假給她唯一的改變就是:從每天放學回來宅到第二天早上去上學到每天二十四小時宅在家裏,沒有湯媽媽攆人根本不會出家門。是東北寒冬的暖氣不夠暖,還是家裏的電腦不好玩?
    吃過飯後湯緣膩著母親和她一起收拾桌子。母親笑道:“你老跟著我幹啥?淨害事(礙事),趕緊回去玩電腦吧!”
    湯緣:“我幫你幹活你還嫌棄我!哼~”
    湯媽媽:“行行行,知道你能幹,走吧走吧~”
    湯緣轉身顛顛顛的跑回了房間,在母親麵前她拿不出來老祖的威儀,也拿不出修仙n代的跋扈,仿佛真的回到了十三歲。
    回到房間湯緣決定開始在網上為她的第二個小目標找點靈感。前前世創業太苦,她想一夜暴富。
    在網上搜索‘賺錢最快的方式是什麽?’打開帖子,第一個回答的是買彩票,第二個的是去趟澳門說不定可以一夜暴富,第三個更離譜:搶銀行。默默的關掉了該貼,湯緣沒有繼續看下去,這屆網友有毒。翻著翻著湯緣發現了新大陸,網上居然有從修真界穿越到現代的小說!湯緣:這不就是說的我麽!
    用神識掃了幾本排名在前的。別說,還真有說買彩票控製開獎的,湯緣想都沒想就越過去了,別說她現在沒辦法悄無聲息的潛入抽獎大廳,就算淺進去了讓剛煉氣期的她幹擾結果她也沒實力‘臣妾做不到啊!’現在這身體的控製水平撐死能把機器弄死機。
    繼續往下看,感受靈氣賭石可以考慮,給人算卦抓鬼這個貌似也可以,去加入xx團體出力氣享受供奉,這劃掉,修為低沒自由。拍賣修仙資源空間打不開,暫時行不通,保留。去古玩市場淘古董撿漏,劃掉,他有個叔叔就是做古董生意的,不忽悠你就不錯了哪有那麽多的漏可撿。利用自己的靈力種珍貴花草中藥,劃掉,湯緣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木靈根……
    翻翻撿撿的留下了幾十條,湯緣覺得可以有時間嚐試一下便重新開始修煉。
    到了去上墳的日子湯緣才知道湯爸爸說的能跨越崎嶇,走常車不能走之路的車是什麽車,農用三輪貨車,俗稱——三叉戟。坐這個車的體驗並不是很美好,坐在車後鬥上顛起來都感覺頂胃,隻能站著舒服些。這車貌似很興奮,在坑坑窪窪的行進過程中不停的上下左右搖擺,湯緣感覺神識都要甩離體了,比修真界的震魂呪還恐怖!這簡直是科技文明的一大殺器!下車的時候,縱使經過一夜的修煉已經煉氣期二層的湯緣,腿還是軟的和麵條一樣,差點沒下車跪。
    看著山清水秀的山脈,配著頂上飄著的密密麻麻的黑影,湯圓心中感慨:啊~這就是獨屬於修士的快樂!冷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