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醉春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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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棉已經是第n次把小三順從工地揪回來了。
    小稻生氣地教訓他:“你要是再往前湊,這房子蓋好了也不給你住。”
    小三順眨巴著大眼睛,不服氣地道:“三姐說了不算。”
    小稻想哭,向二姐求救。
    小棉決定和小豆丁談談心。
    不是都說,和小孩子放在同等地位聊天,他更容易接受嗎?
    於是,小棉坐在門口的木墩子上,徐徐善誘的道:“你太小了,那些活都是大人幹的。”
    三順站的筆直,很有氣勢的道:“二姐說的,每個人都得為家裏添磚加瓦。”
    小棉:?
    我說過這話嗎?
    “好,就算我說過這話。”
    “我那是打個比方,不是讓你真的去搬石頭蓋房子的。打比方,懂嗎?”
    小家夥瞪大眼看著她,表示沒聽懂。
    小棉:“我的意思是,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兒就行。你小孩子幹不了的事兒就不要去幹。”
    小三順很自豪,“我能幹得了呀。”
    李小棉皺眉,是誰說的,和小孩子講道理的教育方式是最好的?最容易讓孩子接受的?
    李小棉突然問:“你剛才是不是舀水了?”
    小豆丁很痛快地點頭:“我舀水和泥。”
    他很自豪,看自己多能幹。
    小棉嗤笑:“那邊和泥巴的水是臭水溝裏的。那裏麵有小蟲,說不定鑽你肉裏了。”
    小家夥連忙看自己的手指。
    小棉繼續嚇唬他:“小蟲小的很,鑽到肉裏你也看不見。然後小蟲子就會跑到你肚子裏,開始吃你的肉。”
    “哇…”
    小家夥舉著手,大哭起來。
    “別哭,你乖乖的在屋裏等著,我去山裏找草藥。”
    小三順哼哼唧唧:“草藥能治好嗎?”
    “能,你吃了草藥,保管就好了。”
    “不過,”小棉用手指彈了下小家夥的額頭。
    “在我沒有找到草藥前,你不能出屋門,呆在屋裏時,小蟲子會睡著了,你要是出了屋門,小蟲子就醒了。醒了它才咬人的。”
    小家夥含著眼淚,乖乖的去炕上躺著。
    哭唧唧道:“二姐,你快點回來。”
    “嗯,在炕上玩吧,我去給你找草藥殺蟲。”
    小棉說著,示意小稻看好三順。
    小稻捂嘴偷笑,然後找出二姐做的字片,和三順在炕上玩猜字。
    哼,製裁人類幼崽,還是連嚇帶哄更管用。
    小棉背上她的專用小背簍,笑眯眯的出了院子。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的季節,山坡上人頭攢動。
    打豬草的,挖野菜的,撿柴禾的……
    小棉溜溜噠噠,不急不緩的往山上走。
    能修煉了,她就想去山裏找找,看能不能遇到稍有靈氣的地方。
    空間裏靈草剛剛發芽,空間的恢複任重道遠。
    靈泉水少得可憐,她也不敢再用。
    每天的打坐,仿佛一點用也沒有。
    要不是覺得愧對黑烏的犧牲,她真想“泯然眾人矣”。
    一路走一路和村裏的小姐妹們打著招呼。
    挖野菜打豬草的孩子們,身上穿的都是舊衣服,所以身著粉紅碎花夾襖的李香媛就特別顯眼。
    李香媛沒有背背簍,也沒有挎籃子,手裏就拿著根棍子。
    看她一路尾隨自己上山。李小棉心裏就明白了。
    嗬!這是臉好了,過來尋機會報複來了。
    就小姑那賊眉鼠眼握著棍子的樣子。傻子也能看得出來,她這是想在背後打悶棍。
    也是,以小姑的性子,能忍到現在才出手,也算是超常發揮了。
    要不要給她報複的機會呢?
    李小棉想了想,還是給個機會吧。
    這丫的沒人性的東西,她要是報複不到我身上,回頭找小稻,小三順來一下子,那倆孩子估計受不住。
    想到自己好歹是做人姐姐的,也好歹練氣一層了,做一下犧牲也無妨。
    小棉引誘著李香媛,走走停停,專往人少僻靜的柳榆溝走。
    柳榆溝自然是柳樹和榆樹多而得名。
    柳絮好多都已經老了,榆錢還沒有開。
    這裏的人都不吃柳絮,覺得苦,不能吃。
    所以這裏暫時沒人來,等榆錢開了,這裏就熱鬧了。
    柳絮性涼,也是一味中藥材。
    能夠止血,祛濕,潰癰。
    烘培,焙幹,研成末。內服外用都可以。
    當然新鮮的柳絮去了苦味,做好了還是一道美味。
    小棉看著柳絮,突然就想吃這一口了。
    她挑揀著嫩些的摘。
    順著枝條,從頭到尾一摟一大把。
    李香媛一直是被當大家閨秀養的,長這麽大,幾乎沒怎麽進過山。
    山路上坑坑窪窪都是雜草石頭,小棉又在枝枝叉叉的樹林裏穿行。
    這下可苦了李香媛。
    衣服被樹枝劃破了,腳底被石頭硌得生疼。
    但她仍然咬牙跟著,胸中的恨意和要報複的快感支撐著她,竟然一步也沒有落下。
    娘親說了,現在這群賤種不好管了,明著修理她們,一個個知道反抗了。弄不好會弄得一身腥。
    娘親讓她等,等找到合適的人手再下手。這樣就會擺脫嫌疑,不至於惹禍上身。
    可是她等不了,而且她想親自報仇。借別人的手,那有自己動手爽快。
    再說了,對付這群賤種,她相信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
    就像上次,要不是賤丫頭命大沒淹死,誰知道是她下的手?
    今天這機會就不錯,小賤人還挺配合。
    就是這樣,再往裏走,隻有沒人的地方,她才好下手。
    李香媛憤恨的看著前麵的小身影。
    自從分了家,她再不能想揍誰就揍誰,想擰誰就擰誰了。
    而且因為臉受傷,她連廟會都沒去成。自然也錯過了結識官家子弟的機會。
    否則,說不定她就是管家太太了。
    小賤種竟然敢壞了她的好事,這讓她如何忍得了?
    她在這附近徘徊好幾天了,娘親說,要是能哄了小的出來,就賣到暗牙子那裏,讓他進宮當太監。
    然而那小賤種根本就不搭理她。
    沒想到小賤種沒弄到,卻讓她發現了李小棉。
    上次沒有淹死她,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再失手。
    李香媛小心翼翼地跟著。
    賤種一個人上山好啊。一個人她才能找到機會不是?
    握了握手中的棍子,這是她特意找的棗木棍。
    她眼冒火光,麵容扭曲,發誓自己一棍子掄下去,打不死那丫頭,也得讓她腦袋開花。
    小棉摘了半框柳絮,發現李香媛還在後麵躡手躡腳。
    這女人是不是太小心了點?
    你一個花季少女,我就一個小屁孩。
    你趕緊過來掄一棍子不就得了,咋這麽磨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