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鄉間無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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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棉看向劉四海,“藥膏我們可以做出來,就是得用大壇子裝。”
    小棉指著家裏的醃菜壇子道:“就用這樣的壇子,一壇子能分裝一百三十多盒,我給你算一百盒。你回去自己分裝就成。”
    “價錢還是你說的價錢,你要是同意,先給一半的定錢吧,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工。”
    劉四海沉思著,在心裏換算成本利潤。
    作為商人,不掙錢可以,賠錢的生意他可不幹。
    劉應道急道:“你猶豫啥?這麽辦挺好。”
    小棉似笑非笑地看了劉應道一眼,道:“老伯要是不忙,也可以留下來指點一二。”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不忙,不忙。”劉應道頓時眉開眼笑。
    這丫頭果然不尋常,一點就透,夠上道。
    “指點談不上,幫忙是可以的,好歹提煉藥材我還是拿手的。”劉應道打蛇隨棍上。
    有了劉應道的話,劉四海痛快地給了一千五百兩銀票。
    說好五天後來提貨,就丟下劉應道自個回去了。
    劉應道也不矯情,擼起袖子就準備幫忙。
    “小友,第一步我們要做什麽?”
    小棉笑道:“老伯先看著,一會幫忙燒火就行。”
    劉應道很開心,讓幫忙就行,不管是燒火還是煉藥,隻要參與,就能知道李家的凍傷膏都用了什麽藥材。
    然而隨後的幾天,他見識到了啥是孤陋寡聞。
    有了訂單,李家人立即忙碌起來。
    一車車沒了辣椒的辣椒杆,桂樹枝,蘆葦根,還有山裏紅,白蘿卜,薑,羊油,還有一些劉應道根本就不認識的雜草……
    這裏麵也就山裏紅和薑勉強算是藥材,
    劉應道負責燒火。
    辣椒根放鍋裏煮,燒火用的是辣椒棵的杆。
    劉應道實在忍不住了,問小棉:“這辣椒根有什麽用嗎?”
    小棉看著劉應道正色道:“這辣椒根可是一種中藥。它的作用可大了。能夠散寒除濕,怯風止痛。”
    宋氏仿佛怕劉應道不相信,也連忙插嘴道:“我們村裏人,手腳凍了,用辣椒根水泡一泡。可管用了。”
    李氏也道:“是啊是啊,這可是我們鄉下的偏方。”
    劉應道愣了一下,又問道:“這些樹枝也是中藥不成?”
    小棉又一本正經的道:“這些樹枝也都是味辛,甘,性熱的種類,都有發汗解肌,溫通經脈,助陽化氣的功能。”
    宋氏又連忙解釋道:“我們村裏人,誰腳崴了,胳膊扭傷了,就用十樣枝水熏泡,可管用了。”
    李氏道:“是啊是啊,這也是我們鄉下人的小偏方。”
    劉應道看著這一家子把一堆雜草柴禾當成寶一樣,說的天花亂墜。
    他不動聲色,裝作好奇地問:“啥是十樣枝?”
    “十樣枝,就是十種樹上的樹枝,加在一起煮,我們就叫它十樣枝水。”
    李氏解釋著,一副你咋連這也不懂的語氣。
    劉應道也不惱,一副虛心的樣子還要再問,小棉擺手道:
    “老伯,鄉間無雜草,認識全是寶。不要覺得這些雜草沒有當歸黃芪好,煉好了,用對了,它們比那些名貴中藥有用得多。”
    劉應道無語了。
    學了半輩子識藥煉藥,第一次被一個小丫頭指著鼻子說什麽“鄉間無雜草,認識全是寶。”
    這是說自己不認識草藥嗎?
    他皺著眉,一眼不眨地看著。
    他就要看看,這些雜草真能做出凍傷膏?
    還是這丫頭怕他偷師,故意在這弄一堆雜草柴禾忽悠他呢?
    樹根草皮熬製了三天,第四天,開始了炙白蘿卜和山裏紅,熬羊油……
    第五天,所有的東西按比例放進陶罐熬製。
    這是最後一步,李小棉親自攪拌主意火候。
    劉應道仍然堅持在燒火的崗位上。
    一連三鍋,劉應道睜眼看著這些材料經過熬製後,慢慢的變的瑩潤的膏劑。
    挖一點,聞一聞,抹手上試一試,的確和以前的李家凍傷膏沒什麽區別。
    怪不得他看不出是什麽材料做的。
    果真是鄉間無雜草嗎?
    當劉四海再次到來時,屋裏已經堆滿了一罐罐凍傷膏。
    李本善陪同著劉四海檢查了壇子的數量和藥膏的質量。
    當壇子裝車後,劉四海掏出一打銀票,準備結清剩下的一千五百兩銀子。
    在李家人激動的眼神中,宋氏拒絕了。
    劉四海不解地看著宋氏,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莫非是嫌少?
    可這都是事先說好的,此時再加價,李家人就太不厚道了吧!
    劉四海看向劉應道,希望他做中間人說句話。
    劉應道也皺緊了眉頭。莫非這批凍傷膏質量不過關?
    也是,一堆雜草樹枝,即使都是活血化瘀的,效果怎麽能和名貴藥材比呢?
    看來,這李家人心虛了。
    李家眾人也不明所以,看向宋氏,一個個都用眼神催著她趕緊接了銀票,那可是一千五百兩呢!
    宋氏安撫地看了家人一眼,這才對劉四海道:“大兄弟,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劉四海露出不喜的表情,心道:果然是想加價。
    他冷聲道:“李夫人,我們可是有約在前的。”
    宋氏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是,我知道大兄弟是做生意的,我就是想問問,大兄弟這藥膏出手賣多少錢?”
    劉四海生音更冷了,做生意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這種人他見多了。
    他冷冷道:“這好像不關李夫人什麽事吧?”
    宋氏臉紅了紅,抿著唇頓了頓,還是開口說道:“大兄弟,這挨凍的,能得凍瘡的,大都是窮人吧?”
    劉四海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宋氏繼續道:“都是窮人,能買得起凍傷膏的恐怕不多,我就想著,這一千五百兩我們不要了。”
    “這樣,你成本就低了,那你能不能賣的便宜點,讓窮人能買得起凍傷膏?”
    宋氏說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提個建議,我明白大兄弟也得掙錢。”
    “實在不行,你看我們再賣凍傷膏,能不能還按老價錢出售?”
    劉四海看了宋氏一會,突然笑了。
    “李夫人是個慈悲人。你放心,我們這一批凍傷膏是銷往京城的。對應的客戶也不差錢。”
    “至於窮苦人家,我們名下的醫館,藥行,每年都會有義診活動。我們自製的凍傷膏也會免費發放的。”
    “哦,原來是這樣,大兄弟一家都是善人呢!”宋氏歡喜感慨。
    劉應道卻無語望天。
    自家自製的最廉價的凍傷膏,成本也比李家高得多好不好?
    李家人這生意,簡直是一本萬利。
    凍傷膏成本裏最值錢的恐怕就是羊油了。
    而自己做的凍傷膏……
    不說了,說起來都是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