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我?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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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凜子她跑去東京和那個男人結婚啊,結果把二十三歲的自己捆得像個粽子一樣,想出去玩都沒有辦法呢,果然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工作和想法才好,換個說法,我覺得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啊,兩人根本就不可以是給予和接受的立場,要互相依賴才對,蘭子,你說我的說對吧?”
    在購物廣場的書店裏,一個穿著寬鬆棉質連衣裙的成女一邊轉動著屁股下的椅子,一邊隨心地和淅川蘭子聊天。
    “對對對,要像瞳醬你這樣,經營一家在購物廣場裏的大書店。”
    淅川蘭子的手直接抓住她長到腰間的單馬尾,邊捋邊說,
    “看到你已經不是一個小女孩,反而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女性,雖然我有些受傷,但你的思想終於長大了。”
    “我的身體也大了不少,話說你現在什麽杯了。”
    “e。”
    被喊作瞳醬的女子微微往前頷首,視線明目張膽地在淅川蘭子的胸部上遊弋,裙底下的雙腳交疊,手指在緊實的小腿表麵輕輕摩挲著。
    “~我快f了,蘭子你什麽時候停止發育了?”
    “哦?是嗎?瘦弱平板找了個黑廠子,讓怪叔叔往那玩意裏塞了東西吧?”
    “塞的是自信與幸福,而且我以前也沒那麽小,起碼有c......”
    聽著那兩人的細微交談,待在一邊靜待她們敘舊的清源曉海輕輕舒了口氣。
    雖然不是純天然的讓清源曉海有點受傷,但他理解了人依舊會不斷變化的,人的改變是寂寞的,同時也是充滿希望的。
    畢竟沒有改變,又或者說無力改變的現實是不幸的。
    總結:現代醫學真厲害。
    他瞄了一眼獨自窩在「文學區」看書的清源漁麥,又希望她今後不要有所改變。
    “對了,前些天給你送的幾個刺繡書簽怎麽樣?有沒有戲?”淅川蘭子終於提到了正事上。
    青木瞳握住了放在膝蓋上的手說:“來買的都是年輕女生們,評價還可以,小女孩總喜歡這些新鮮玩意兒。”
    淅川蘭子不由得發出驚歎聲:“真的假的,那我們還想請你再幫幫忙。”
    “隻要我還在會津若鬆就會幫。”
    青木瞳的目光瞄向一旁坐著看書的清源曉海,礙於書店裏要盡量保持安靜,她舉起雙手作喇叭狀,
    “喂~~帥哥,過來聊天~~”
    結果清源曉海和她一對上眼,她就死命地用雙手捂住嘴,整個人笑得像快要開裂的西瓜:
    “哈哈哈,蘭子,我說帥哥他真的轉過來了。”
    清源曉海徑直走過來,站在淅川蘭子身邊笑著說:“我是覺得我和土著沒什麽太大區別。”
    “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土著,隻不過外出活了幾年裝什麽歸來高淨值。”淅川蘭子的纖長手指戳著他的側腰。
    “欸蘭子?和小孩子說這句話不會太過分嗎?”青木瞳刻意擺出嚇了一跳的表情。
    淅川蘭子的態度十分自然,說:“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強大得很呢。”
    青木瞳矯揉造作地瞪大眼睛,微微抿著櫻唇上下打量著清源曉海說:
    “欸?曉、曉海弟弟,你很大嗎?我、我能試吃嗎?”
    淅川蘭子直接一拳抵住她的肚子上,慢條斯理地瞪著她說:
    “我的拳頭很大,你吃不吃?”
    大概是害怕被打,青瞳抬起雙手,緊繃著張臉說:“我開個玩笑嘛,你看曉海他也沒有臉紅啊。”
    淅川蘭子瞥了一眼,發現清源曉海還是像往日一樣,露出日常笑臉。
    “我警告你,別私下聯係這個騷貨懂不?”為了以防萬一,淅川蘭子豎起手指,和清源曉海的鼻子隻差分厘。
    “曉海弟弟,姐姐我還是處女喔。”撩撥著耳膜的銀鈴般笑聲從黑木瞳的唇瓣輕泄。
    “滾,誰不是啊?”
    結果淅川蘭子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獵豹捍衛獵物,眼裏的溫度讓清源曉海都有些犯怵。
    “啊啊啊,我開玩笑嘛,蘭子別生氣別生氣,生氣會長皺紋的。”青木瞳匆匆地抬起雙手安撫。
    淅川蘭子深深吸進一口氣,心髒卻跳得飛快,大概被她的話說到連自己都陷入亢奮狀態。
    “黑木姐謝謝你,我想問問那幾個刺繡在這裏您是賣多少錢呢?”
    “嗯?賣?”
    青木瞳出乎意料地呆了一下,驚訝得瞪大雙眼,隨即換上柔和的表情,
    “曉海,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真會討女孩子喜歡。”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青木瞳不在乎他的隨意搪塞,笑眯眯地說道:“我沒有定價,所以不能收客人的錢,所以在我這裏屬於贈品。”
    她的聲音如同一層暴露在雪夜中的玻璃,似乎下一刻就會凍出裂痕。
    清源曉海並未展露出錯愕的表情,不如說是預料之中。
    同時她口中說的是「不能收」,而不是「不會收」,這讓他覺得眼前的姐姐很有風範。
    “你們那邊定價六百円,雖然中規中矩,但相比之下,我這裏進的量產精品書簽反而更便宜,而且那個刺繡書簽的質量也不算出彩。”
    青木瞳一邊說著,又從抽屜裏取出來剩下的一枚刺繡書簽說:
    “你看這個繡出來的效果,花瓣應該更具有層次感和柔和感才對,可那個孩子的技術遠遠不達標。”
    清源曉海目不轉睛地盯著刺繡,上麵的花朵仔細看四處都有縫隙,就像某個赤裸裸的醜陋傷口呈現在三人眼前。
    “在蘭子的小書店或許行得通,你們想怎麽鬧都可以,但如果就憑這個就拿去賺錢,不覺得太勉強了嗎?”
    青木瞳雙指捏著書簽,像甩一張紙條一樣來回抖動。
    就像讓冬雪硯春聽見了這句話般,清源曉海的臉上情不自禁地出現了窘迫,也隱隱約約地聽出了幾分不滿的味道,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硯春她準備去報市裏的刺繡補習班。”淅川蘭子說。
    “那為什麽不到那時候技術變好了再說呢?”青木瞳皺起了眉頭。
    “可是她最近家庭狀況不太明朗,報名費她家人估計不會給。”
    “......我寧可直接給她錢。”青木瞳抱著雙臂,架著雙腿擺出一副「簡單點」的消極表情。
    “可她的自尊心不會允許的。”
    “不會允許?這刺繡書簽都出來了,難道還不是允許嗎?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們也跟著玩。”
    清源曉海愣住了,她這番話在說冬雪硯春其實是撐著臉皮客套。
    同時,也讓他知道了原來自己的思考方式,其實是沾染上了「想與硯春曖昧」的色彩。
    果不其然,青木瞳的那雙細長眉眼忽然瞥了過來,讓清源曉海羞恥得耳朵發燙。
    “到處繞彎彎有什麽不好。”
    淅川蘭子抬起手摸著後脖頸,在旁誇耀似地說,
    “越是珍視的人越要明白她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不定她就是認可兜兜圈圈呢?總之不要對自己做的事情產生懷疑。”
    清源曉海的大腦亂糟糟的,在凝望著她那睫毛修長、皮膚白皙的臉頰時,一股驅使人硬著頭皮往下的燥熱開始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