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我的玻璃還沒有名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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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源曉海等人就坐上車,先前往了豬苗代湖附近的「世界玻璃之館」。
館內擁有著不少民間作家製作精良的玻璃藝術品,數量繁多,價格還不貴,遊客能花點小錢買下喜愛的作品或者拍照留戀,是豬苗代湖附近熱門的景點。
淅川蘭子開著廂型車,帶著眾人來到「世界玻璃之館」旁停好車。
世界上其實有很多「世界玻璃之館」,也可以說隻要那座城市願意,都可以把自己的玻璃館叫做「世界玻璃之館」。
會津若鬆也不例外,也擁有著自己的玻璃館。
雖然這個玻璃館的牆壁是磚混結構,屋頂是木頭製作,看上去和「玻璃」兩字沒什麽特別大的聯係。
“這個房子,很像我上幼稚園時畫的畫。”清源漁麥一下車,看見眼前的大玻璃館忍不住感慨,柔順的短發在風的吹拂下搖曳著
淅川蘭子覺得好笑地揚起嘴角說:“漁麥,你幼稚園就能畫這麽厲害的畫了?”
“這有什麽難的,不就是左右各一撇,下麵一個凹槽嗎?”
清源漁麥理所當然地抱著雙臂說,
“然後在裏麵畫上兩個小口子就是窗戶,旁邊畫上一些花花草草,最後再畫上一個準備升空的火箭,我畫家和這個玻璃館比起來,雖然少了很多窗戶,但是多了火箭。”
“其他倒是感覺沒有問題,但是那個要升空的火箭是怎麽回事......”
在淅川蘭子的詫異下,清源漁麥露出了一副遺憾終身的表情,抿著下唇說:
“我曾經對航天有著極高的憧憬,但進入國中後發現如果想成為航天員的話身體要好,我躺在床上思考了一整天,最終含淚放棄了。”
“嗬嗬......你目前為止的人生還挺艱辛的.......”
淅川蘭子苦笑一聲,回頭一看,清源曉海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頓時雙手叉上腰肢說道,
“曉海,看什麽看?去買票。”
她指示般的話語落在清源曉海耳中,那是和昨晚完全不相同的語氣,讓人懷疑昨晚的蘭子姐是色孽上身,今天的她才是真實的她。
自己床上的被子和枕頭全部是她的氣味,某處還濕了一塊,讓清源曉海昨晚連睡覺都睡不踏實。
“呃,好、好的。”
清源曉海點點頭,轉身走的時候,正好瞄見三枝搖月被冬雪硯春等人拉著一起,在玻璃館前拍照。
三枝搖月的站姿和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是不好意思拒絕,還是豎起剪刀手,對著吉原綠子舉起的手機照相。
玻璃館前人來人往,清源曉海收回視線,開始擔心她們會不會被人搭訕。
挪開視線看見獨自一個人看向玻璃館的吉原蒼崎,他淩晨一點多才回來,現在的臉色很差,自己又開始後悔當初就應該不讓他跟來。
——國中生就受傷這麽重,今後的人生該怎麽辦,會不會和其他女生表白是一回事,要是以後都不敢和女生接觸才糟糕。
來到售票處排了幾分鍾的隊伍,買了幾張票時,發現三枝搖月已經站在自己的身邊,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疲憊。
“不繼續用剪刀手拍照了?”清源曉海一邊說一邊從門票員手裏接過門票。
今天正巧碰上了一個小小的玻璃展,展會的主題是「我的玻璃還沒有名字」。
能聽出來他口中的揶揄,三枝搖月微微抿著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
“你覺得我會拍照?她們的精神好到令人感到痛苦。”
清源曉海笑了笑說:
“你不用太勉強配合她們,自己不怎麽想做的事情,做出來了也隻會讓自己感到維和,隨心就好。”
“但我還是想努力一下。”三枝搖月看著他手裏的玻璃館門票說,“但我也不想做的太多,讓冬雪同學心生反感就不好了。”
“這樣。”
清源曉海輕輕摩挲著手裏的門票,他自以為三枝搖月我行我素,實則不然,她也是會配合著其他女生做出一些行為。
果然,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自己還不理解的事。
“畢竟她目前處在最會胡思亂想的年齡。”三枝搖月冷靜地說道。
“......”
清源曉海別開臉咧了咧嘴,好像你不是處在這個年齡一樣。
這時,周圍的人總會時不時地投來視線,像他和三枝搖月外貌出眾的人站在一起,的確是很養眼的景象。
不知道什麽時候,冬雪硯春也出現在一旁。
“曉海,搖月,一起拍張照吧!”
三枝搖月靜靜地倒抽一口冷氣,她真的很喜歡拍照。
清源曉海倒是無所謂,讓冬雪硯春站在中間,他和三枝搖月站在她的兩邊。
她嘟起嘴,豎起剪刀手抵住臉頰,拍了好幾張照片,期間吉原綠子也跑了過來,又拍了幾張。
“硯春,別拍了,快一點,今天活動完了能直接回去。”淅川蘭子在一旁催促道,“早點的話,我看看能不能送漁麥回東京。”
“欸?漁麥你今晚就回去?”冬雪硯春驚訝地問道。
“明天有課,我已經請了兩天不能再請了。”清源漁麥一想到請假並不退那一天的補習錢,小小的心髒就在隱隱作痛。
——不行,這些可都是錢!虧死本漁麥了!
這時,默不作聲的吉原蒼崎終於忍不住了,臉色漲紅地說:
“漁、漁麥,你還要回去啊?”
“嗯。”
“啊——”他一臉愁容,但一句話也不說出來,隻是握緊了拳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清源曉海深深籲出一口氣,擠出一抹溫和的微笑說:“漁麥,要不我也上車,送你一起過去吧?”
他的笑容惹得投來視線的少女春心蕩漾,令人不忍拒絕,因為過於耀眼,宛如在一個小小的紐扣孔裏,裝成了一朵明亮的飾品,想掛在胸前,挺直腰身四處炫耀。
“不要。”然而清源漁麥索性直接瞥開視線,直白地說,“太麻煩了。”
聽她的口氣,有如打從心底感到拒絕。
“好,那走吧。”清源曉海說。
因為結束的太過倉促,讓三枝搖月朝著他不禁露出詫異的表情,想著是不是該說些什麽,最後隻是委婉地歎一口氣說:
“你還真是果斷......”
“我的想法已經傳達到了,漁麥有她自己的想法。”
聽著清源曉海的解釋,三枝搖月無意識地垂低眼簾,喃喃細語消散在空氣裏:
“我隻是覺得不管什麽,你哪怕問兩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