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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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一個小的草莓蛋糕。”
    “好勒!”
    七年,自己的變化很大嗎?以前常常來的這家甜品店,叔叔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喂”
    “爸,媽讓你關店回來吃飯了。”
    “兒子?!你多久回來的?”
    “下午”
    “好好好,我馬上就回來了……”
    兩隻手因為忙碌,所以接聽電話後便開著免提。
    “叔叔,那你給我打包吧。”
    “哎,好勒”他掛掉電話笑著說道。
    出了店門兒,海市傍晚的夕陽依舊美如往昔,朝馬路對麵望去,似乎看到了自己窩在父親臂彎裏漫步斜陽下的情景……
    周圍喧鬧無比,行人說說笑笑,此刻,她覺得更孤獨了!
    常樂低著頭,慢慢地走,不知不覺,走到了兒時居住的小區。
    夜幕已然降臨,路邊依舊是橘黃暖色調的燈光,她走到那片合歡林處,看著樹下的長椅上,似乎媽媽坐在那裏,她笑著走過去。
    “媽媽,今天樂兒生辰呢,我在最喜歡的那家店買了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嚐嚐?”
    “……”
    沒有回應,她擠了擠雙眼,“原來是幻象!”眼淚無聲滑落!
    夜晚的風,涼涼的。吹落了合歡花,黑夜裏失了粉黛的花朵,卻依然輕盈柔美的飄落於橘黃的燈光中……
    她默默的放下蛋糕,從包裏取出橫笛輕輕撫摸。
    常樂緩緩抬起雙臂,將橫笛置於唇邊,隨著蔥白手指的抬落,一曲《殘夢》打破了夜的靜謐,在小區裏綿延回響,卻縈繞著無限的牽念與愁苦!
    周圍蟬鳴停止了,合歡花也漂浮在半空中,似乎都感受得到她的心髒抽痛,孤獨淒楚的悲慟!淚水從她閉著的眼裏流出……
    “這首曲子怎麽那麽熟悉?!”吳?放下碗筷,走到窗邊掀開窗簾向外望去,隻見一位女子坐於長椅上,周圍的合歡花飄落一身,橘黃燈光下她的身影卻顯得弱小單薄。“笛音比古箏音多了愁苦悲傷……”
    聽著這首曾帶他入夢的曲子,夢裏樂兒模糊的身影開始浮於眼前,不知不覺竟濕了眼眶,心髒也開始刺痛著!
    “媽,這女孩兒天天都在這兒嗎?”
    “沒有啊,就今天。看起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嗯”吳?回到餐桌上迅速扒掉碗裏的飯菜,“爸媽,我出去一下!”
    常樂察覺到有人走過來,便放下了橫笛。
    “丫頭,呐!”一位年過花甲的大叔遞給她紙巾,還帶有淡淡的清香,她突然止不住的大哭:很久都沒有人遞給我紙巾了……
    “丫頭,這人呐,生命旅途中總會失去的!停留在昨天美好的事物,你不必自責沒有將它帶到今天。”
    “謝謝……叔叔。”常樂接過紙巾,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拿起身側的蛋糕“今天是我生日,這個蛋糕給你吃吧!”
    “壽星的蛋糕當然要壽星吃啦!生日快樂!”
    “謝謝叔叔。”
    常樂包裏的手機開始震動。
    “喂”
    “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了?快回來吃飯啦,我給你帶了烤肉哦!”
    “真的啊,我馬上回來!”
    常樂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她挺想嚐嚐這家店的烤肉。開心的起身準備離去,突然想起什麽又轉過身,“叔叔,我叫常樂,謝謝您,有緣再見!拜拜”
    “嗯,去吧”
    常樂揮揮手轉身飛奔離去。
    剛出樓梯口的吳?看著漸漸消失在黑夜裏的背影,心裏莫名有股強烈的失落感!
    吳?看向合歡樹下的長椅,上麵坐著一個閉目養神的老者,身影很是熟悉!他慢慢向那邊走近……
    “雲師父!你怎麽回來了?”
    “哼,讓你去參軍,你竟私自退役!”
    “沒辦法啊”吳?挪動步子到旁邊坐下,“我也不想退役,但我總是不受控製的打盹,而且夢裏總有一個女孩兒……太頻繁了!我控製不了。這樣的我留在部隊隻會是禍害!”
    雲霄看著他,卻一點也不覺得惋惜或驚訝: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對了,雲師父,你不是說你環遊世界嗎?怎麽回來了?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我去接你呀!”
    “你!接我?算了吧,我可不想被攝像機、粉絲追著跑!”
    “不會的,我粉絲很乖的……”
    “嗬嗬……佐雲那小子在部隊怎麽樣?”
    “挺好的,除了……”
    “除了什麽?”雲霄緊張又急切的看著吳?。
    “除了有點話嘮!哈哈”
    “臭小子!”雲霄揚起巴掌想要打旁邊這個沒大沒小的後輩,卻被他靈活的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