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尋仇跡(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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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唐唐,謝謝你這幾天照顧我。”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讓常樂的臉上終於有了氣色,“你回去上班吧,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我自己可以的。”
唐米削著蘋果:“這樣也好,這幾天店裏挺忙的,那你在這兒休養,我下班給你帶吃的過來!”
“嗯,好呢!”
“呐,給你削的蘋果,吃了吧。”
“不要,冷……”
“我用熱水瀝過的,不冷!”
常樂笑著接過蘋果。
“那我先去店裏了,有事打電話。”
“好,去吧!”
看著唐米漸漸消失的背影,孤獨落寞感油然而生,她拿出手機,看著“證據”愣神兒!
為防止自己陷入悲傷,她翻找出一部當前熱播劇《宛中央》,打發時間。
卻未曾料到,從來不追劇的自己就像是被這部劇勾了魂兒,連午飯也忘記吃……
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被“咕咕”叫的肚子折騰的受不了了,才戀戀不舍的摁了返回鍵。
她雙手撐著床,痛苦的掙紮起身,她突然感謝醫生將自己的胸部纏得很緊,才沒讓傷口裂開。
常樂喝下一杯水朝窗邊走去,今天街上掛滿了紅燈籠,到處張燈結彩,還漂浮著一串串彩色的氣球和橫幅,整個海市都籠罩在紅火喜慶的氛圍中。
“今天什麽日子這麽熱鬧?”她跑到床頭櫃前拿起手機才發現原來今天已經是小年臘月二十三了!
在病房待的甚是無趣,心裏有個聲音驅使著她,讓她出去轉轉。
她迅速換下病號服,穿上一個寬鬆厚實的淺色保暖毛衣,再披上一件外套,佩戴一個毛線帽蓋住自己幾天沒洗的頭發……
常樂看著鏡中的自己,抿嘴微微一笑,“走起!”
街上真是熱鬧,祖國九州大地各種特色小吃都匯聚在一起,各具特色的叫賣聲也充滿了濃濃的年味兒!
最受小孩子歡迎的莫過於冰糖葫蘆了!那個賣家被一群小孩子圍堵著,忙得不可開交!
常樂走到那群小孩子身後,“你們夠不著吧?!來,錢交給哥哥,姐姐幫你們拿……”
“好耶!姐姐,我要那個芝麻多一點的!”
“好,給”
“姐姐,我要那個大的!”
“姐姐,我要一個小的!”
“姐姐我也要一個小的!”
“……”
“呼!終於拿完了!”常樂看著跑去遠處的小朋友,轉過頭笑著對賣家說:“我也要一串兒!謝謝”
“謝謝小姐姐幫我!這串送給你了,呐!”
“這不好吧……”
“反正是自家做的,你嚐嚐味道嘛!”賣家說道,“我再去城東轉一圈!再見!”
“謝謝,再見!”
常樂看著扛著冰糖葫蘆的小哥穿梭在人海當中,手裏的糖葫蘆香氣鑽進鼻子裏,勾起了常樂的食欲!
她心裏美滋滋的,臉上不自覺的就綻開了春日桃花般的笑顏,她轉身一邊享受美味一邊無目的轉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
夜幕降臨,她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兒時居住的小區門口,她呆呆的站在大門外,眼裏泛起了霧氣,她仰頭眨眨眼看看要黑了的天空,轉身準備離去。
“常樂?”
“嗯?”常樂詫異的轉過頭,看到是生辰那晚遞給自己紙巾的叔叔,“哎?叔叔,您好!”
“你怎麽站在這兒?要進去嗎?”
“不進去,我路過這裏……”
“哦,……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麽總是一個人黑夜裏在大街上徘徊?”
“我……我準備回去了”
“走哪邊,送你一程吧”
“不……不用了,也沒多遠,謝謝叔叔!”
雲霄察覺到她強烈的警惕性,“我走那邊,你也是嗎?”
“嗯……”
“那走吧,我去那邊辦點事兒”
街道上,常樂一直都不自在,沒有安全感的她,總是對陌生人保持很遠的距離!
小時候黑夜裏的那隻手,無時無刻不刺痛著她的心,讓她的防備意識更強了!
突然,前方ktv門口出來一個醉態酩酊的男人,他突然推開的門差點撞上常樂!
常樂被一隻手往後拉了一把,她卻直直的盯著那個醉酒的男人!
她慌忙掏出手機,“叔叔,幫我……幫我錄個像!謝謝”她下意識相信了這個剛剛保護她的大叔,將手機塞到了他手裏,便向這個醉酒的男人走去!
“李軍!真的是你啊,哎喲,你怎麽喝成這個樣子!”
“你是誰,關你毛事!走開!”
“你不記得我啦?”
李軍打量著眼前的貌美如花的女人,語氣變得溫柔“想不起來了”
“害,我是你精神科主治醫師啊!”
“精神科?!主治醫師?!姑娘,你這長得有模有樣的,怎麽一上來就罵人呢!你才有病吧!”
“你這是醉了說胡話呢!酒醒了肯定認識!我就說你怎麽好久都沒來看病……哦不,好久都沒來複查了!你有很嚴重的精神病,得堅持複查知道嗎?”
“複查你妹”李軍越來越不耐煩,“老子根本就沒病!”
“哎呀呀,小心小心!”常了你這是胡話,倆月前你還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來複查的了呢!”
常八道,套路著李軍。
“老婆孩子?”
“對啊,老婆很漂亮,孩子也挺俊的”
“我光棍兒了幾十年了,那裏來的老婆孩子,滾開!”
“你別生氣啊,還有一個人,叫……好像叫周……周章南!他也陪你來過啊!”
“你說的是陳鋒!不是我,我壓根兒都沒去過醫院!一直是他們倆搞的鬼,我沒病!”李軍憤怒的反手用力一推,重重的落在常樂的胸處。“我沒病!滾!滾遠點!別讓我再見到你!”
常樂彎著腰捂住胸口踉蹌的向後退,最後摔倒!
“常樂!”雲霄保存了錄像,抬起腿狠狠地側踢在這個醉酒男人的腹部,讓他飛出了老遠!“找死!”
雲霄迅速跑到常樂的身旁,“常樂,怎麽樣?沒事兒吧?”
“謝……謝謝叔叔”她感覺到傷口處火辣辣的疼,額頭上滲出汗珠,臉色嘴唇開始發白,她無力的攤開手掌,全是傷口處滲出的浸濕了毛衣的鮮血!
“這是怎麽了!”雲霄迅速打橫抱起瘦弱的常樂,向前方不遠處的醫院狂奔而去!
“讓開!讓開!醫生,快,看看她……”
“你在外麵等候”
不一會兒,常樂被推了出來。
“傷都還沒愈合好,讓她跑出去幹嘛!傷口還裂了!你這家長怎麽當的!”
“……”
“這是她的病房!盡量不要讓她用力!她很虛弱,待會兒給她吃點東西補補身子!”
“哎好好”
醫生出門後,常樂睜開了無神的眼,“叔叔,謝謝你。天色不早了,你回家吧!”
“對了,叔叔,我的手機呢?!”
“呐”
常樂迅速的接過去,差點沒拿穩砸在胸口處!
“哎喲,小心點,誰跟你搶似的!”
“謝謝叔叔!謝謝……”常樂抱住手機突然哽咽著。
“嗯,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常樂點點頭。
雲霄走後,常樂捂著被子在無人的病房裏大哭,她抱住手機,眼淚像泉湧一般從眼角散落,打濕了頭發浸濕了枕頭還鑽進了耳心……
“這是,是上天可憐……可憐我嗎?嗚嗚……”
常樂用被子擦幹臉上的淚痕,看著她手機裏的兩個錄像,眼神盡是冷漠無情,一件複仇計劃開始在腦海裏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