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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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師凶猛!
庚子年,五月初。
夏至。
宜訂盟,出行,祈福,會親友。忌遷徙,入宅,安葬。
未名山穀,綠樹成蔭,樹葉長的千奇百怪,有的像蒲扇、有的像貝殼、有的像青瓜,但最為獨特還是那瀑布附近搭建的斜頂木屋。
秦淮此刻正持劍站立在洶湧的水潭之上,他的腳上冒著金芒,對於六宮境的他而言,站立在水麵上自然不是問題。
但他這次並非是以武者的真氣站立在水麵上的,而是使用以太。這兩個月修行,每次運行星軌線他都能感受到身體與微星的聯係更為緊密,借此也讓他對以太的控製力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但即使如此,他依舊未能滿足修行太夫子拆分法的前提條件,僅差那臨門一腳。
直麵洶湧而下的瀑布。
秦淮拉開架勢,將劍緩緩拔出。
微星在域中沿著拔劍斬的星軌線瘋狂振動運轉。
嗡。
秦淮四周空氣一滯,空氣發出細微的被切割聲。
秦淮眼神一凝。
拔劍斬!
呲吟!
劍出如流水,撕裂空氣,一道寒芒爆斬而出。
嗤隆!
瀑布被金色劍芒切割出一道巨大裂縫,但轉瞬恢複。
“遠遠不夠。”雖然兩個月的修行讓他的修為達到了點星七十,拔劍斬達到了小也巔峰境界,但比起小金人的表現,威力還差的遠。
呲吟!
收劍拔劍
他再斬出一劍。
嘭!
瀑布像被重錘轟砸一般爆炸,浪花飛濺。
“哎。”秦淮輕歎了一聲,連續兩下高速拔劍斬劍,他的手臂都有些酸疼,所以力也有所鬆散。
秦淮看著天邊初生的薄霧,日將至,今日就是那入院測試,也是這兩個月修行成效的檢測。
這兩個月的道師基礎課他全都去上了,武學課他則挑著感興趣的去上,反正他是旁讀生,夫子們基本上是屬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態。
該上去了。
風和日麗的一天。
今天是長平學院六個月一次的新生測試,書院不止分院、外院甚至是正院乃至長老都在關注著這次測試,因為這次新生中有著一位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天才。
對於秦上而言,這次測試僅是他的一場表演。但對於其他弟子而言,這卻是一次絕無僅有的機會。
學院的長老都在關注這次測試,也許自己表現好點就有希望成為長老的弟子。哪怕最後無法成為長老弟子,也能為之後的升院測試打個好基礎。
“這麽多人?”當來到集合的演武場,秦淮不免有些驚訝,也是太久沒見過一百人站在一起。
烏泱泱一片,他們身穿長服,恣意盎然。熟人與熟人相互交談,打趣。
“據說這次是書院成立以來最為強大的一組,新生榜排名前十的弟子,放在以前那都是第一的實力。
折安秦上、書生徐子臨、青子馮芮伊、狂獅太羅、黃山薑風、直刀徐與劫、還有初夏大人。這麽多天才去爭奪那唯一的位置,由此而知這次的爭鬥會有多麽激烈。”演武場上的弟子心生神往,細細說道。
弟子皆是少兒郎,誰不希望自己成為眾人的焦點,少女傾慕的對象,但是資質底下的他們生在這個時代,是他們的悲哀。
“老兄,你是不是忘了說一個人?”有人不解問道。
“你說的是旁讀生秦淮吧?他應該沒戲,畢竟上個月他就放棄了新生榜的排名。武者與道師不同,他目前應該還在六宮境掙紮著,沒能突破百軍境他憑什麽跟這些人爭鬥?”那人擺出一副你不明白的模樣,隨即低聲道“再者說,你真覺得道師學院真的會讓一位武者拿第一嗎?”
“哦!”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別說了,秦淮來了。”人群中有人看見了一身青衣的秦淮負劍而來,劍上紅綾肆意飛揚,有著一番江湖劍客的姿態。
“委委佗佗,如山如河,青衣是宜。”演武場的女生看著秦淮的身影不禁有些失神傾心,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但是這麽美好的一幕卻被一位手持門板大刀的玄衣少年給毀了。
“秦淮,與孤一招!”徐與劫手持大門直刀攔在路上,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異樣目光,也無需在意。
秦淮朝前的腳步一滯,不禁有些頭疼,這家夥怎麽又來了,先前一個月徐與劫便突破了六十星想要他找決鬥,他要麽避而不見,要麽就找借口說自己要突破。
但現在嗎?當沒看見?
“你說話啊?!”徐與劫看著秦淮沉思,還以為是秦淮沒聽見自己說話,便大聲喝道,旁邊路過的弟子被這狂放的聲音嚇得一個哆嗦。
弟子懵然的看向了徐與劫,但目光卻被那把大門直刀給擋住了。
頓時語塞。
這麽大的鐵門板他是怎麽扛起來的?
“馬上就要測試了,到時候有的是機會比試。”秦淮雖然習慣了生活在目光下,但是這麽多怪異的目光他還是有些不適,隻能勸說道。
“不行,孤現在就要打!”徐與劫說完身體便蠢蠢欲動,有一種隨時能提刀戰鬥的架勢。
秦淮見狀有些頭疼,想也沒想一段謊話便脫口而出“但是我突破到百軍境了,你修為未能滿足條件,隻能測試的時候見了。”
說完,秦淮也反應過來。對啊!他的武道境界雖然因為某些原因未能突破,但是點星境界卻一直在飛速提升著,他如今的實力絲毫不弱於百軍境的武者。
所以他倒也不算說謊。
“可惡!”徐與劫一臉懊惱,大有一種早點找到你就能跟你戰鬥的感覺,但也因為性格的問題很快就緩了過來“孤會追上來的,現在與孤一起去測試吧!”
說完也不顧秦淮反對,便跟他並排一同前行。
“行吧。”秦淮歎氣,也反抗不了又是僅有這麽一條路,雖然多了點小麻煩,但是少了個大麻煩,所以還是賺的。
但是還未等他緩過神,又一個大麻煩過來了。
“淮哥哥。”初夏穿著蘭色的紗質麗服看起來淡雅脫俗,腰邊係一串銀色小鈴鐺,突然出現時響起了清脆的鈴鐺聲,粉麵上一點朱唇,看向秦淮時眼神欲語還羞。
“初夏大人!”一直關注秦淮這邊的人們頓時哀嚎一片,雖然他們早有聽聞,但是遠沒有親眼所見刺激。
秦淮按了按眉心,真的頭疼,罷了也不差這一個麻煩了,便朝她說道“一起過去吧。”
“嗯。”初夏最終未能避開秦淮明亮的雙目,對視一眼後便臉紅耳赤的應下,聲若蚊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