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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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師凶猛!
初生的月光灑在了劍道場,將桃樹的影子映在了小院,絳紫少女抱著劍側靠在道場木門,看著桃花飄落。
唰!
僅有的視線中,灰暗的天空突然出現一抹白影飛速前行,隨後猶如流星般飛入黃木的道場,很快,真的很快,但是還沒快到讓若雨反應不過來。
這是她想起了那老者說的話,‘若師收了一名弟子’,就是他嗎?還真是狼狽,若雨想要避開,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臉色微變,這是規則的力量。
啊!!
初生的月色下秦淮從高空撲進了若雨的懷中,兩個人瞬間撞進了道場門裏,最終嘭的一聲,倒在了黃木質的地板上。
秦淮看著她臉色變成羞紅,張皇地避開他的目光,一時間…他懵了…這姑娘?誰啊!
若雨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初時羞澀的目光瞬間轉作清冷,聲音就像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顫抖的說道“你這登徒子!還不起來!”
“我…我不是…”他回過神,急忙的爬起,臉色羞紅,沒敢直視的解釋道。
唰!
隻是還未說完。
模糊的絳紫身影,就像陽光透入水中折射分散的光線,瞬間出現在他麵前,秦淮的視線中猛然出現了那張清冷帶著緋紅的臉。
好…快!
秦淮的臉色驟然一變,隨即纖細雪白的手掌,如柔似水的瞬間貼在他的胸膛,猶如軟綿無力,卻根本反應不過來。
咚!
纖細的手掌拍下,低沉的爆音就像是巨力撞擊硬物的聲音,帶著令人震撼的爆炸回響。
月色下那隻讓人難以挪開目光的手掌周圍,震蕩的氣流聚成的霧元還未消散,就像狂風吹出的纖細雲霧。
剛進門的秦淮身體則瞬間消失,幾乎同時,他就像離弦的重弩,重重的砸在了道場的燈草灰色的圍牆上,頓時灰塵漫漫。
道場的灰色圍牆也不知用什麽築成的,如此重擊下竟然沒掉一層皮,秦淮踉蹌的爬了起來,他的眼前冒著金星,腦袋昏昏沉沉,好可怕的力量!
這女人看著不大啊?……是怪物嗎?!
白衣若師很準時的從劍道館門口走了進行,看著兩人帶笑著說道“好了…別鬧了。”
若師的笑容很親切,不論何時都是如此。不過若雨還是怕他,即使若師平日裏很親切,但對待劍道的修行,他一直嚴厲苛刻。
“劍老來找你了?”若師看著若雨沒有表情問道,這讓別人永遠都看不請他的真實想法。
“嗯。”若雨點了點頭,麵容清冷。
“若雨,守護你的劍。”若師也沒追問,而是向秦淮語氣很直接的介紹道,道場門旁的若雨聽到這句話,麵容依舊清冷的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
秦淮聽到這些不由一愣,視線不自主的看向了若雨,眉頭微皺,直視若師直言說道“我不需要。”
他不在乎他們想什麽、想幹什麽。他自己隻需要他自己來守護。
若師笑看著他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後無所謂的說道“好了,日後…你就懂了。”
“今日就早早歇息,明日如何…問小雨就知道了。”若師說完就走進了西處的屋子裏,留兩人在道場裏。
劍道館由四麵房屋將庭院合為組成,南麵的房子向外開了個大門,庭院有著劍道場、潺潺流水、青石板路、茂密青草、桃樹跟杏樹。
黃昏徹底消失在無言中,月牙最終懸掛在深邃的夜空,清涼的月光直接覆蓋了世界,淒淒慘慘戚戚。
劍道場自然不可避免的染上清涼的月色,秦淮一個人坐在了房屋上,看著頭頂高空的微白月亮,不禁感慨,自己終究還是喜歡暮色黃昏。
黃昏讓人沉浸在那暈染的紫色光線之中,猶如情感最後的棲息之處。微涼的月光,最終就隻能帶給人思念、淒淒涼涼,世人所選離愁的棲息之處。
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憂愁……兩個月前……應該吧。
桃樹的枝幹不知為何長到了道場的房頂,很奇怪,秦淮思索過後,從枝幹上取下一片桃花花瓣,最終放在嘴上。
清冷又悠遠的聲音從那片桃花中吹了出來。
屋頂上白衣少年艾青色麗服在夜風中飄蕩、青葉悠聲、月色涼涼,讓人莫名的孤獨又憂傷。
道場東房屋的絳紫少女,將窗戶推開一個小口,表情清冷的她透過縫隙看著房頂上的他,眼神閃動著莫名的光澤,腦海中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劍老對她說的話,要求她做的事。
傍晚暮色。
一老一少、一屋一樹。
良久之後,暮色更深,若雨最終還是完成了每日最重要的工作,她收劍入衣、劍衣,清冷的雙眼正好迎上了麗服老者的親切的眼睛。
“有事?”若雨將劍放好,聲音清冷,如冬日的細雨,聽不出喜怒哀樂,如此動聽。
“若師收了一名弟子。”若雨問的直接,麗服老者回的莫名。
若雨眉頭微皺,雖然說的莫名但她懂了,她摸著長劍,眼神清冷,根本看不出喜怒哀樂。
雖然她旁邊坐著的是長安劍道名門的秦家家主,長安最有實力的幾個人之一,可這一切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她不想的事,沒人可以逼迫她。她想的事,亦沒人可以阻止她。隻因她是她。
“他馬上就到了,你答應過我們,殺了他,這世上有一個若師就夠了。”老者沒有在乎若雨的態度,自顧自的說道,他是秦家家主,沒人可以拒絕他。
若雨看著老者,還是沒有多說什麽,初生的月光爬上了清冷的臉,多了一點冷色,最終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記住,別動什麽不該動得心思,你知道的,我想要一個人死很簡單,哪怕那個人是你。”老者帶著真誠笑容說著讓人心悸的話“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有人怕你死。而且這件事之後,你想幹嘛就去幹嘛,再也不會有人攔著你,阻止你。”
“嗯。”若雨轉身,漠然的回應了聲,隨後將擦好的長劍放在了劍架上,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對方說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