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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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麵再次切到潘宇這邊,在自己家裏,孫恩雅說:“怪不得我老叔都說你,潘宇呀,就是指著他爸呢,沒他爸呀,那啥也不是。”
    潘宇說:“這個我知道,也不用你老叔說。”
    孫恩雅說:“那你還挺光榮唄。”
    潘宇說:“不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那就準得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得照你看齊?”
    孫恩雅說:“你別管啥生活方式,你最起碼給錢賺回來啊,大哥。”
    潘宇說:“那我還看不明白你們那群種地的呢,是有啥用?”
    孫恩雅說:“你管她種地不種地,人家都賺錢呢。”
    潘宇說:“你沒聽明白我說的意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孫恩雅說:“你啥意思?”
    潘宇說:“我說的你媽種地,不是我看不起她們種地,我是感覺,你就家裏那些地,也就幾畝十幾畝撐死了吧?你把那個地租出去,然後出去打工,不是更省事不用操心還賺的更多麽,為什麽要死腦筋非要種那個地呢,我是這個意思,而不是你想的我看不起種地的意思。”
    孫恩雅說:“完了呢?”
    潘宇說:“完了就是你說這麽多人,性格不同,世界觀不同,肯定思想也就不同,有的人喜歡釣魚,有的人喜歡美女,有的人喜歡全世界旅行,有的人喜歡宅在家裏,有的人喜歡登山,有的人喜歡遊泳,有的人喜歡單身,有的人不想要孩子,你告訴我,誰是對的?誰是錯的?你不喜歡,你就看不上別人也那樣,那別人不喜歡,也就看不上你這樣,隻要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有必要總把賺錢掛嘴邊上啊?”
    孫恩雅說:“就算是你再怎麽說,也得有經濟基礎啊,你沒錢遊什麽泳?你沒錢旅什麽行?不還是在家裏呆著。”
    潘宇說:“我隻是打個比方,別說我現在沒遊泳沒爬山,我就是去幹了,我是偷了還是搶了?我有一千塊我就享受一千塊,我有一萬塊我就享受一萬塊,我有十萬塊我就享受十萬塊,錢是自己的,那我就喜歡那種休國家法定節假日,不加班、沒夜班、不拖欠工資的工作,錢少點我也願意,這是我想幹的,就不行?”
    孫恩雅說:“誰叫你結婚了,你自個是的愛咋地咋地。”
    潘宇說:“抱歉,當初結婚不是我選的,這些囉嗦結婚前我也都告訴你了,是你自個非得結婚。”
    孫恩雅說:“這不尋思著結婚了能給你改過來,人家你還不改了。”
    兩個人就這樣越說越激烈,旁邊的孩子說:“爸爸媽媽你們別吵架了,你們吵架我就哭。”
    潘宇說:“嗯呐,下回當著孩子別說這個了。”
    孫恩雅說:“可不,這也怪我,你要是早點把錢賺回來是的,我才懶得說呢,趕緊出去吧,也別在家待著了。”
    潘宇說:“拚死拚活的,一年賺個十幾萬,有什麽用?”
    孫恩雅說:“哎呀,本事不大,口氣倒不小,還一年賺個十幾萬不叫多,那你說多少叫錢啊?”
    潘宇說:“在我看來,兩萬三萬十幾萬的沒什麽區別,也就那麽回事,男人,活這一輩子,就要幹一炮大的,最起碼年收入達到個30萬以上,才算勉強可以吧。”
    孫恩雅說:“那你倒是趕緊去啊,大哥,我等的花都謝了。”
    潘宇說:“你確定?我自信能夠做到,但是,我要走很遠很遠,可能2.3年不會回來,也不能每天都看你了,也看不了兒子了,可能,可能爸媽得病的時候,或者說嚴重一點,爸媽沒的時候,我都不一定回的來,也不能每天有說有笑了,也不能每天嘻嘻哈哈了,你真的確定這樣可以嗎?”
    孫恩雅說:“哎呀,趕緊的去,這樣的日子天天過,我早受夠了。”
    潘宇說:“你可想好了,外麵那花花世界可是有不少美女,那有上趕著找我的,我可把持不住。”
    孫恩雅聽到這裏露出了鄙夷的麵目表情,不屑的說:“就你?你可趕緊的去,自個感覺還挺良好,不是我誰能看得上你啊?”
    潘宇說:“好,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不要後悔。”
    孫恩雅說:“怎麽,決定了,真要走?”
    潘宇說:“恩,我也非常想試試,我自己有幾斤幾兩,光說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隻有做出來了,才是真的。”
    孫恩雅說:“有什麽打算。”
    潘宇說:“說出來沒什麽意思,做出來才有意思,你就不用管了。”
    孫恩雅說:“媽那你怎麽說?”
    潘宇說:“你也不用管了,反正我能辦成。”
    說完就默默的離開了,下麵進行一組快播鏡頭,是潘宇和老人的對話,對話內容就不用展示出來了,反正說話很激烈,雙方都在闡述自己的觀點,老人這邊就是不希望潘宇走開,在家挺好的,潘宇就是打定主意了要走,不幹出一番事業來絕不回來,就這樣一直說著,大概2分鍾左右,最後應該是沒說成功,但是潘宇還是坐上了離家出走的車,首先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身上帶的錢也沒有什麽了,先找一份比較多收入的工作,然後有點本錢後開個小買賣,這是潘宇現在的打算。
    那麽第一步應該找什麽工作呢?很明顯,去做船員是個很好的選擇,一年下來能拿十幾萬,雖然辛苦,但錢是真實的,就這麽定了,找了看著比較靠譜點的船務公司,很順利,在這裏對於普通人來說,幾乎沒有什麽門檻,然後就是簽合同,出海工作。
    鏡頭在一艘大船越來越遠的情況下逐漸拉遠,開始轉場到唐曉、董小冉,畫麵很歡快,鏡頭是兩個人正在滑雪,看外景應該是在國外,唐曉也聽從了董小冉的建議,公司的事情基本上不再處理,但是業績正在快速下滑,這裏可以給到幾個關注點,不要過分的表現出來,比如說唐曉的電話越來越少了,以前每隔幾分鍾都會有電話打過來,現在兩個人玩了半天了,就沒幾個電話打過來;
    比如說唐曉身上的零錢信息,以前是百萬級別的,現在是幾十萬級別的;
    比如說唐曉以前是戴名表的,但是現在換成了電子表;
    比如說唐曉以前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現在也不再隨身攜帶,隨身也帶了也很少打開等等,滑完雪休息著的時候,董小冉說:“親愛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唐曉說:“什麽好消息?”
    董小冉說:“我懷孕了。”
    唐曉瞪大了眼睛,扭過臉來,不可置信的說:“真的假的?”
    董小冉說:“你說呢。”
    唐曉說:“哎呦,那這回也不能滑雪啊,賽車什麽的了,得找點溫和的活動。”
    董小冉說:“我們呀,早就應該這樣,怎麽樣,聽我的,準沒錯吧。”
    唐曉說:“你說的都對。”
    這句話是對著空曠的雪地,大聲喊出來的,下麵準備進行切換場景,到一艘遊艇上麵,很豪華,一看就是包場的那一種,董小冉穿著性感的泳衣,帶著墨鏡,在船上走來走去,唐曉也走過來,說:“一月份,我們就去馬爾代夫享受陽光,二月份,我們就去瑞士的雪場,三月份,我們就去佛得角度假,四月份,我們就去武漢看櫻花,五月份,我們就去北海道登山,六月份,我們就去仙本那潛水,七月份,我們就去愛琴海,八月份,我們就去提客拉,九月份,我們就去塞浦路斯,十月份,我們就去香格裏拉,十一月份,我們就去濟州島,十二月份,我們就去泰姬陵。”
    備注:提客拉,地名,這個國家的旅遊勝地,國際的那種,非常漂亮。
    唐曉說:“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白月光,是住在我心裏麵最深的那個人,我時刻想你,想你的每一個細胞,沒有年限,哪怕海枯石爛,哪怕萬世輪回,我永遠記得你,因為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將會沒有任何意義。”
    這段話說的董小冉激動連連,靠在唐曉的懷裏,兩個人就這樣地久天長起來。
    畫麵切到孫恩雅,正在家裏忙碌的收拾著兩個孩子要上學,洗衣服、做飯、給孩子穿衣服、收拾被褥,還有就是寂寞的人,這個家庭就沒有一點家庭的味道,孩子是天真的,不想去上學,孫恩雅說:“大寶貝,為什麽不想去上學呀?”
    孩子委屈的不想說話,也不想動,也不想吃飯,孫恩雅說:“說呀,為什麽不想去上學呀。”
    孩子說:“我想爸爸了,我想爸爸回來。”
    這場麵確實有點傷心,畫麵切到老師單獨跟孫恩雅說話,麵對麵交流,老師說:“這孩子最近有點內向了,以前還挺愛說話的,現在也不和其他小朋友玩,就自己單獨坐著,這可不是個什麽好兆頭,沒什麽事情吧?”
    孫恩雅還不好意思說,但是心裏知道,這就是想爸爸了,現在又被孩子這麽一說,還真有點自己腦補以前一家人在一起快快樂樂生活的時光了,哎,那個時候啊,吵吵鬧鬧可真有意思,雖然吵架,但是開心啊,熱鬧啊;
    哎,那個時候,有人幫自己幹活,可真是享受呀,洗手洗臉倒熱水做飯,都不用自己做;
    哎,那個時候,有人接送孩子,還有人輔導功課,和孩子一起玩。
    哎,那個時候,那個人好像是萬能的,他什麽都會幫自己處理,他什麽都會幫自己辦到,現在,整個屋子冷清清的,想喊他,已經喊不到了,金錢,真的那麽重要嗎,他就是賺到錢了,拿著幾萬塊回家,又到底能夠改變什麽呢?自己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嗎?對,自己花錢很方便,不像以前省吃儉用,這個是終極目的,這個是直接目的,但是,但是不能不省吃儉用,還在家裏有錢嗎?這個好像有點難度,孫恩雅回過神來,看著孩子,隻能勸說:“爸爸賺錢去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孩子說:“那爸爸什麽時候能回來?”
    孫恩雅說:“大概過年的時候就能回來吧。”
    畫麵直接跳轉,先給個外景,外麵在放鞭炮貼春聯,證明已經過年了,孩子還是那個孩子,換了新衣服,孫恩雅還是孫恩雅,也是換了衣服,還是在相同的場景,孩子問:“那爸爸什麽時候能回來?”
    孫恩雅說:“大概明年的時候吧。”
    孩子說:“我想給爸爸打電話。”
    畫麵進入到孫恩雅的腦補畫麵,潘宇說:“電話視頻同訊最好都別給我打,我要安心賺錢。”
    畫麵再次切回來,孫恩雅還是撥打了電話,滴...滴...滴...一直響著,孫恩雅的心也在一直響著,但是沒人接聽,孫恩雅說:“你爸很忙,你看,沒人接。”
    孩子說:“可是你說爸爸過年就能回來。”
    孫恩雅沒有辦法回答,隻能無聲,現在這個靜止無聲的畫麵,夾雜著外麵萬家燈火時的畫麵,非常的有感觸,拋出一個問題,一個家庭,最重要的,到底是什麽?
    以上畫麵1分鍾左右,場景進行切換,切到唐曉這邊,已經不是別墅了,奢華程度對比從前有很明顯的差別,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還是精裝修非常好的,觀眾首先聽到的就是小孩子的哭聲,董小冉已經生了,鏡頭一點點靠近,可以看到,是保姆在哄著小孩子,唐曉和董小冉吃著飯,還是比較幸福的,但是幸福下已經隱藏著危機,下麵是細節,董小冉說:“你看咱們家寶貝,真是越看越喜歡,你說以前我怎麽就沒感覺呢。”
    唐曉說:“自己的,當然喜歡了。”
    董小冉說:“我看呐,一個可不夠,咱得再繼續要。”
    唐曉說:“美的你,生那麽多,誰養啊,你養啊。”
    董小冉說:“當然是我養了,我生的我不養誰養。”
    唐曉說:“拿什麽養?”
    說完唐曉的電話響了起來,兩個人一起看去,是陌生號碼,就是那種亂七八糟數字的那種電話號碼,唐曉接聽電話,對麵說:“請問您是唐曉先生嗎?”
    唐曉說:“什麽事?”
    對麵說:“唐曉先生,您的信用卡已經逾期,請您盡快還款,如您繼續逾期,我方將......”
    唐曉直接掛斷了電話,懶得聽,董小冉說:“誰呀,什麽電話呀?”
    唐曉說:“催錢的。”
    董小冉直接起來,很認真的說:“我們已經不住大別墅了,連車都換了,也不去全世界旅行了,我們的錢還不夠花嗎?”
    唐曉說:“暫時還是不夠。”
    董小冉說:“奧,原來你就是因為這個不想要二寶吧?”
    唐曉說:“要不然呢。”
    董小冉說:“親愛的,你想多了,我就算什麽也不要,隻要有你就行了。”
    這裏給保姆一個腦補鏡頭,是哈哈大笑的,疑問說:“沒錢,有男人就行了?”
    說完更是哈哈大笑,回到現實,當然是不表現出來了,董小冉偷偷說:“既然這麽緊張,要不然咱房子賣了也行,然後這個保姆也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的,然後咱租房子住,怎麽樣?”
    唐曉說:“好主意,還是我老婆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