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潮擁擠時！
    看煙花的那晚他也醉了，那晚他真的喝了很多，不過起碼還能自己走路，還能跑去給我拿藥。
    今晚他已經眼睛都睜不開了，完全沒有自主的行動能力，成了長在我身上的一塊肉。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拉進了院子，金毛衝出來歡迎我們。
    “顏卓！顏卓！顏卓！”他整個坐到了地上，我怎麽也拉不起來他。
    可能是太醉了，我已經不能叫醒他了。
    他靠在籬笆牆睡著了，我坐在他旁邊推他。
    “喂？喂？喂！”
    無論我怎麽用力怎麽叫他他都沒有動一下。
    我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然後我居然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指背感受到他有規律的氣息以後我終於放心了，我又把頭探過去想聽聽他的心跳。
    我還沒有貼上去他就一把摟住了我，我還沒卸妝的臉就這樣撲在了他的襯衫上。
    “你幹嘛你幹嘛！”
    他那隻胳膊現在壓在我背上居然讓我喘不過氣了。
    我又嚐試把他拉起來，結果他像一具屍體一樣沒有生機，幾次失敗以後我徹底灰心了。
    夜都深了，我卻沒有辦法把他帶回家，突然鋪天蓋地的委屈襲來，我居然非常想哭。
    然後我就沒忍住哭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淚水滲入他的襯衫，流到了他的胸口上了。
    “嗯？怎麽啦？你流口水啦？”我的眼淚似乎把他澆醒了，顏卓居然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他看著趴在他胸前的我，然後居然說出了這種無厘頭的話。
    見他醒了我馬上坐了起來，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你為什麽要喝醉啊！我又拉不動你！”我徹底崩潰了，居然稀裏嘩啦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他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突然嚴肅地站了起來，然後拉著我的胳膊把我也拉了起來。
    “寶貝兒！別哭，咱們回家！”
    “你什麽神經病啊！”我一邊哭一遍打他。
    他拉著我跌跌撞撞走到了客廳，沒想到這個爛醉如泥的男人居然還知道換鞋和脫外套。
    我還沒來得及開燈他就在黑暗中抱住了我，他的胸膛貼著我的後背，燙得我不敢動。
    “我去開燈，你別亂走，小心摔倒。”我慌張地離開了他的懷抱。
    “熱。”他說。
    我沒有理他，朝前走了一步把燈打開了。
    我開完燈以後剛轉過頭，就看到他把身上的襯衫脫了下來。
    我嚇得呆住了。
    他脫完就張開雙臂朝我走了過來，我躲閃不及，被他抱在了懷裏。
    我推開他跑開了，他像沒睡醒一樣張著雙臂追著我“你身上很涼，很舒服……”
    我“……”
    我最後還是被他抓住了，他抱著我在客廳裏左右搖晃。
    我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他出了很多汗，胸口起伏得厲害。我發現他身上的味道像是從他每一寸肌膚裏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味近在咫尺，讓我乖乖地在他懷裏不要動。
    “顏卓……”我叫他。
    “嗯。”他醉醺醺地回應我。
    濃重的鼻音在頭頂想起，他那雙手開始在我的後背上下摩擦，後背瞬間有了一股暖意。
    “你怎麽喝了這麽多。”
    “我大學最好的朋友居然也在，出了舞會他就帶我去喝酒，灌了我好多酒。”
    我看他清醒了很多，就問他“難受嗎？”
    “不難受。”
    那天月色很美，他抱著我在客廳裏晃了好一會兒，直到圓月西沉。
    後來我強迫他放開我回去休息，他沒有做聲，又抱了一會兒才鬆手。
    我回到房間以後久久不能入睡，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和一個男人有這麽近的肢體接觸。他的呼吸聲仿佛還在我的頭頂，炙熱的胸膛也還在臉側。
    不知道已經到了幾點，我迷迷糊糊正要進入夢鄉，一隻溫暖的大手環住了我的腰。
    我驚醒，發現顏卓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我的床上。
    “喂？你怎麽在這裏？”
    “想你。”他把頭埋進了我的頸窩，他用他的呼吸感受我的每一次呼吸。
    我不敢動，他很快就睡著了，又恢複了叫不醒的狀態。
    我抬頭看了看，發現他依舊是裸露著上半身，西褲的皮帶也亂了。
    我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麽筋，居然害怕他第二天起來發現皮帶不整齊想歪了，然後我就打算幫他整理皮帶。
    我很後悔這個決定。
    在我整理的過程中，皮帶的扣子“啪嗒”一下自己開了。
    然後顏卓就醒了。
    “很熟練。”他沒有動，用沒有情緒的語氣說。
    “不是不是！你的皮帶要從褲袢裏跳出來了，我想幫你塞回去。”我連忙解釋。
    見他沒說話，我又想幹點什麽緩解尷尬“我幫你扣回去吧。”
    “啪嗒”皮帶扣上了。
    他還沒睡著，我又說“你回你的房間去吧。”
    “這是我家。”
    “……”
    他得寸進尺地把膝蓋搭在了我身上，手也順勢伸到了我脖子底下，還把我往他懷裏帶了帶。
    “果然在自己家就是隨便，想幹嘛就幹嘛，那我明天也回自己家吧。”
    他身子一僵，我以為他就要放開我了，結果他反手就把皮帶“啪嗒”地又解開了。
    我嚇了一跳“你幹嘛？”
    他放開了我，兩隻手一起把皮帶拆了下來。
    “你幹嘛！”
    他用左手抱住了我的腰然後抬了起來，右手拿著皮帶從我腰下穿了過去，最後兩頭一穿，一把拉到最緊，“啪嗒”扣住。
    他牽著長出來的皮帶，然後又抱住了我“走不掉了。”
    還是那種沒有情緒的語氣，我有些被他嚇到了。不知道是醉了才這樣，還是真的這樣。
    再睜眼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透進來，把整個房間烤得熱烘烘的。
    顏卓也還沒有起，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邊，異常清晰。
    我不留情麵地掰開他的手從床上下來，他被我弄醒以後眯著眼睛緩了一會兒，然後一臉壞笑地坐了起來。
    我把腰上的皮帶解下來扔給他，他提著褲子站起來係皮帶。
    那身優秀的肌肉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害得我不敢多看一眼。
    就在我即將要跨進衛生間之前他突然把我抱了起來，轉了個身，然後把我放在了洗漱台上。
    我震驚地看著他，他湊上來就是一頓親，直到我呼吸困難瘋狂抗拒。
    “昨晚很累，讓你失望了。”
    “難道你覺得我在期待什麽嗎？”
    “你解開了我的皮帶。”
    “……，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
    “不要狡辯。”
    “我！我不敢在你家住了！我要回家！”我給了他後背一拳，然後企圖推開抱著我的他。
    他沒有鬆手，反而更用力地抱著我“我去你家住也是一樣的。”
    “你已經錯過上班時間了。”
    “原本今天休息的宋維安頂班。”
    “你去把衣服穿起來。”
    “熱。”
    “你出去。”
    “不去。”
    “我要上廁所！”
    “……”
    洗漱完以後顏卓開始做午餐，我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明明看著喜劇欄目卻笑不出來。
    顏卓在廚房有一眼沒一眼地瞄我，看我麵色凝重便端著切好的水果走了過來。
    “投食了。”他說。
    我接過水果卻沒有吃，他小心翼翼地問我“生氣了？”
    “你最近總是耍流氓，雖然我知道情侶之間這很正常。”
    “這不叫耍流氓。”
    “那叫什麽？”
    他說不過我，放緩了語氣以後問我“幫我去快遞櫃取個快遞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