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光明之子就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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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向來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所以平日裏就難免有些千篇一律。
可是,當書院的鍾聲清幽敲響,禮科舍內的書院諸生感到有些奇怪,曹知風教習今日一改往日冷漠嚴肅的模樣,跳著一種莫名的舞蹈一路蹦蹦跳跳進來,蒼老眉眼間藏著幾絲掩不住的喜色。
看著諸生奇怪的眼光,曹知風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並未表現出來,認真地說道“看什麽看!燕國昌國君樂毅,為人忠烈,驍勇善戰,曾為燕昭王,合五國之兵,攻下七十餘城,每每大戰告捷,便以此舞慶賀,諸軍皆效仿之!這也是禮!”
本以為眼前的一幕已是難得一見的場麵,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甚至讓諸生感到書院的規矩是不是要改了!
曹知風教習看著台下諸生沉吟片刻,就在大家以為他會放下手中沉重的書籍,然後開始例行每日的教學時,隻見他輕咳兩聲,伸出右手五指在空中煞有介意地虛彈幾下,然後正色說道:“今日天地元氣有變,不宜上課,放學!”
說完這句話,曹知風毫不猶豫轉身離開了書舍,留下滿屋子張大嘴巴,震驚到無語的學生,以及隨後陡然爆發出來的衝天議論聲。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今天長安城裏來了一位大人物,是燕國隆慶皇子,曹教授怎麽可能不激動?”
“隆慶皇子?那是何人?燕太子的兄弟嗎?”寧缺好奇的問道。
“隆慶皇子是燕太子的親弟弟,那是真正的天才。”一旁的褚由賢認真說道。
......
書院後山,每個人都在為了即將到來的二層樓考試而忙活著,看著忙裏忙外的陳皮皮,李墨心有不忍,說道“皮皮,咱們去長安城裏的得勝居吃一趟如何?順便給師兄師姐們帶些吃的回來。”
陳皮皮眼前一亮,心想“還是十二師兄好,知道心疼小師弟。”隨後對李墨憨厚笑道:“那十二師兄,我們現在就去嗎?”
“嗯,現在就去。”
......
得勝居乃是長安城第一等清貴食府,占地麵積極大,裝飾擺設極為精致豪奢,來往客人不是朝中大臣便是四城豪富。
如今正是春暖草長,大宅外用老梨木挑著層層幔紗。被春風一擾輕舞而動,畫麵美麗至極,而雅閣內的畫麵卻是有些不雅,一張極大的飯桌之上擺滿了各種美食,陳皮皮正在一旁埋頭苦吃,頗像隻幾百年沒開過葷的老狐狸。
李墨飲著酒,看著身旁的小師弟有些鬱悶,咱們可是二層樓的人,咋就那麽掉價呢!
得勝居深處有片清幽的宅院,此時正傳來一陣又一陣辯難聲,雅閣內的兩人都是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自然是不難聽出遠處在講些什麽。
“嗬,那隆慶皇子好大的口氣!真當我唐國無人不成?”李墨喝下一口酒,淡淡地說道。
“如果王景略出現晚了,他就沒有替王景略改稱號的機會,不是說他無法與王景略交手,也不是說他認為自己可能失敗,而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即將邁入知命了嗎?本天才都不敢這麽狂!”這時,一旁的陳皮皮有些生氣地說道。
“小師弟,我們去瞧一瞧這大名鼎鼎的光明之子如何?”李墨已經站起身來,看向陳皮皮認真的說到。
“好!”
......
宅院門口傳來了侍衛們的嗬斥聲,卻仍然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莫離神官看向來人,眉頭緊蹙,勃然大怒說道:“今日飲宴乃是替燕太子崇明送行,是何等重要,讓書院學生與會已屬不易,怎麽還有這種強闖別人宴會之人?這就是大唐的禮嗎!”
“喔!這不是西陵的神官嘛!什麽時候我唐國的境內由你這麽一個外人說了算!”這時,一道聲音自外麵響起。
話音剛畢,一襲白袍的李墨和一襲青衫的陳皮皮走了進來。
這白袍男子麵容之俊美竟略在那號稱天下第一美男的隆慶皇子之上,一時間引得院內女子眼中神采各異,秋水連連;與之相比,陳皮皮那幾乎“完美”的身材倒是顯得幾分憨厚可愛。
認識李墨和陳皮皮的人不多,恰好寧缺就是其中一個,而書院其他眾人則是好奇,這舊書樓抄書的李教習怎會出現於此,那個小胖子又是誰?
先前寧缺看見隆慶皇子想拿桑桑與自己打賭時便已十分生氣,甚至當眾說出了“你長得很美,那就不要想得太美!”這樣的話。可這時,看到了自己在舊書樓中結識的這位書院十三先生,自己的好朋友來了之後卻是一時盛怒退去,臉上甚至有些戲謔,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認識的人不多,不代表沒有,比如主桌之上的大唐四公主李漁,看著眼前的那個男子臉上隱隱約約間與自己父皇極為相似的輪廓,一襲書院身份象征的長袍,以及那腰上係著的那枚象征著大唐最尊貴親王的玉牌,她想起了皇宮內的一個傳聞。
聽聞自家的大王兄一出生就被夫子收為親傳弟子,得入書院二層樓,修為極高。後來入鎮荒軍,得封秦王,創建神策騎,號稱草原之上第一鐵騎。聽說幾年前已經回到書院後山閉關不出了。可是這位傳奇般的大王兄,自己卻是從來也不得見過,一時間也難以確認。
隻是小心問道“來人可是大王兄?”
“哦?四妹認得我,我可記得我們從未見過?”李墨看著前方大桌上坐著的李墨,笑著問道。
“王兄氣質非凡,我唐國上下何人不識!隻是不知王兄來此所為何事?”李漁心存疑惑,對於眼前這位神龍不見尾的王兄突然來此有些疑慮。
“無事,隻是想來看看這些西陵來的狂妄之人!”話音剛畢,一股極為強大的念力瞬間籠罩在莫離神官和隆慶皇子的身上,巨大的壓力使得周圍的空間隱隱約約有了幾分扭曲,他們不得不單膝下跪強撐著身軀。
看著眼前極力抵抗的兩人,李墨淡淡說道“區區洞玄上境就敢在我唐國放肆!當我大唐無人?”
一直站在李墨身旁的陳皮皮則是一直沉默,你們這兩個人怎麽就這麽不知死活,十二師兄可是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子的啊!更何況,明明想進二層樓,卻在這裏各種瞧不起唐人,這不是作死嗎?
聽到李墨的話,隆慶皇子顯得極為不服,大聲說到“你不過是憑借著知命境界的壓製罷了,又有什麽了不起的!若是同境界一戰,我不見得會輸!”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衛光明嗎?擊敗我,你能登上二層樓再說吧!”李墨冷笑道,雙眼深邃地望著隆慶,仿佛下一刻眼裏就有把飛劍蹦出奪走他的性命。
說完,李墨就拉著陳皮皮走了,片刻後,悠悠傳來一句“光明之子就是個笑話!”
隆慶皇子雙拳握緊,手上青筋暴起,背上已被汗水打濕,心裏恨恨地說到“哼,等著瞧!不就是二層樓嘛!等我一個個將你們擊敗,有什麽好得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