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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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太子入贅了嗎!
    沈肆一身白衣風度翩翩,一雙醉眼朦朧迷離,鼻骨恰到好處的高挑,下巴唯有棱角,中調了他本身的邪魅,因而英姿颯爽。嘴角似有春風十裏,暖人心脾,乍一看,像是畫卷中走出的翩翩公子,純良無害。
    蘇小餘平日再怎麽花癡,如今也萬分清楚沈肆是多麽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
    她直視著沈肆的黑眸,那雙眼睛裏沒有星星,那是她所鄙棄的老梗。
    沈肆,眼裏是太陽的殘影。
    太陽,是光芒神聖的,而殘影,是沈肆忌憚的痛。即便如此,太陽的光芒四射,即便是殘影,也是令人窒息的光。
    這是蘇餘眼中的理想。
    沈肆望著眼前這個明眼朱唇,嘴角噙笑的女孩,竟未尋到一絲霸道蠻橫的影子。
    她的眼裏,不似三郡主般星星閃爍,她的眼裏,是月亮長眠也掩蓋不了的雄心。
    蘇小餘內心感歎,果然是我的人物,帥的人神共憤。
    沈肆垂眸,恐怕二公主不似傳聞一般蠻橫無理,應當是個對手。難道,這是母女二人聯合的戲?可二公主在三位中最為受寵,蘇小餘的名字都是陛下蘇虞的諧音,即便是假意試探還有大公主三郡主,她怎會?難道是為了消除疑慮?
    好,很好。
    旁白跟來的沈肆侍衛餘歡默默掃了一眼蘇小餘,垂下眼不語。
    折辛感受著這股隱藏的殺氣,打了個寒顫。
    沈肆忽然挑眉歪頭,“二公主好,重新介紹一下,上古國獨嗣太子,沈肆。”
    “您的未婚夫。”說罷,手一挑,似是調戲。
    蘇小餘一愣,繼而道“沈肆工子好,天民國二公主,蘇小餘,請坐。”
    沈肆毫不客氣地上座,蘇小餘無言,上了主座。
    兩人無言,沈肆一直細細觀察著他的未婚妻,蘇小餘開始細想著沈肆此人該如何對付。
    沈肆左眉微挑,“二公主不知在想什麽?”
    “跟你有關係嗎?”蘇小餘的思維被打斷。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蘇小餘心髒驟停,“不是啊,沈肆,我不是這個意思……”
    “無礙,公主的一切都與我無關,自是沒有資格打擾。”
    蘇小餘內心絞痛。
    是的,的確與你無關啊,我死了跟你也沒關係啊……完了完了……
    蘇小餘長長歎了口氣,無法挽救了嗎……
    蘇小餘幹笑,“折辛,我乏了……”
    “沈公子,明日見啊——”蘇小餘笑眯眯,眼睛彎成月牙。
    沈肆從中窺見了隱忍。
    “送客!”
    蘇小餘無言。
    沈肆白衣在風中淩亂。
    蘇小餘沉聲“夙元呢?聖旨呢?”
    折辛歪頭,思索道“好像是沈肆公子拿走了,說是不要打擾到您。”
    蘇小餘若有所思。
    ——
    夜色薄涼,圓月當空。
    沈肆站在天城最高樓宇,眺望著星月府,不語。
    一旁的餘歡瞧著竹子,不由感歎,“都說虎毒不食子,沒想到,蘇虞為了得到您和上古國,竟然會將自己的女兒推出來消除您的疑慮!”
    沈肆默默點頭。
    “不對,她要上古國便是上古國,跟我有什麽關係?她巴不得我死才對吧——”沈肆瞪了一眼餘歡。
    餘歡嘿嘿一笑,“主子,此行目的本是三郡主葉遷,卻被迫得了二公主的青睞,這可如何是好?”
    沈肆望向不羈府,“不必擔心。”
    “可是您的病耽誤不起了啊。”
    沈肆閉眼,“閉嘴,你忘了此刻身處何處了?”
    “明日大婚,怎麽讓不羈府那位死的神不知鬼不覺?”沈肆抿了口茶。
    “毒酒穿腸,歹人襲擊——”
    “山匪呢?哪去了?”
    “額……”餘歡眨眼。
    “沒能說服,池魚山那邊山匪忠心耿耿,也不想逍遙日子過得舒暢,就被圍剿。蘇小餘被那蘇虞寵的什麽樣大家心裏都清楚,實在無法……”
    “你蠢啊?”沈肆踹了餘歡一腳,“是非恩怨仇人報仇所有人都可以認為是那蘇小餘自己作的,山匪這一塊是大部分衝蘇虞的仇恨,這也是最能攻破蘇虞心理防線的一點,待她喪事辦起,想起女兒之死皆是因為自己,那時候她的第一感絕對不是懷疑我,這時候辦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其餘什麽毒酒什麽歹人通通不要!”
    “若是落人口實,你我再當如何?!”
    “公子,切勿動怒,我這還沒暴露!不生氣。”餘歡嘿嘿一笑。
    “現在暴露了——”一藍衣女子,嘴角噙笑,緩緩登上台階,霜寒劍在月光下透露出陣陣殺氣。
    旁邊一隊士兵。
    餘歡向下眺望,密密麻麻,“人肉擋板啊——”餘歡隻得瑟瑟轉頭。
    “公子,咱們被包圍了。”
    沈肆斜眼,“餘歡啊餘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餘著你那歡含笑九泉吧你!”
    餘歡低頭不敢吭聲。
    沈肆忽然笑起來,季向離蹙眉,“沈肆,死到臨頭來還笑的出來?果真人如其名,放肆不羈,不拿你上古國當回事。”
    一旁的侍從南野默默道了一句“素質真感人,我們熱情招待,你們卻想盡辦法害我們二公主!”
    沈肆不語。
    餘歡辯解,“這二公主生性蠻橫,霸道無理,惡貫滿盈,你們就沒有絲毫怨言?”
    “你懂什麽,我們二公主乃是福星,她出生之時日月同輝,霓虹漫天,又碰巧發現了金礦,解了我們天民國瘟疫後的燃眉之急!”
    “對啊,福星蠻橫一點又如何?我們天民國願意!”
    “要我說,二公主的降生也是瘟疫的結束,雖然她武藝不精,學術不咋地,那是因為她將禍端引到了自己身上,我們慣著呢你個外人又有何異議!”
    “他哪是外人!”“你說什麽啊?“你叛變什麽?他不是外人是什麽?”
    “我懂了,人家主子可是入贅我們天民國了呢!”
    “哈哈哈哈哈……”嘲笑聲,哄鬧聲此起彼伏。
    沈肆握緊拳頭,咬牙不語。
    “還保持沉默,不解釋?”季向離道。
    “沒什麽好解釋的,走啊。”沈肆挑眉。
    季向離微笑,“請。”
    下了台階,季向離撩起碎發,“天牢見,沈太子。”
    沈肆報以微笑,餘光卻瞟到了街道中的馬車。
    微風浮動,窗簾揚起,車中的人兒紫黑官服,臉色冷峻威嚴,朝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好一個蘇虞。是他掉以輕心了。
    “公子,他們定當是觀察我們多時,這蘇虞可真是……”
    “不是讓你排查過了嗎?排查到哪了?監崗的人呢?不是不許任何人靠近嗎?”
    餘歡眨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八個字你還想讓我說多少遍?”
    “我也排查了啊……”餘歡咬住嘟嘴。
    沈肆嘴角抽搐,“排查了我現在坐在這個鐵籠子裏?我需要一個合理的交代!”
    餘歡扭扭身子,探過頭,“公子,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必是大喜,忍忍,這裏沒有膠帶,你不想讓我說話我就不說了,那疼啊,您息怒,啊。”
    沈肆胸口起伏,“別提病因了,我沒給你氣死算命大,啊。”
    “陛下。”季向離行禮。
    “沈肆狼子野心,果然,差點就讓他禍害了我的小女兒。”
    “他竟然如此,什麽毒酒穿腸歹人報仇山匪劫色,竟然,竟然……”蘇虞眼光淩厲,滿腔怒火噴湧而出。
    季向離低頭,“陛下安心身子,如今沈肆已經被捕,臣也加派人手保護好二公主,如今之事,是如何安撫小餘,又該如何處置沈肆。”
    蘇虞輕笑“簡單。”
    風沙四起,烏雲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