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造勢與複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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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陽城是大泉王朝一座規模中下的城池,因為位置偏僻,上級官府很少管轄。武陽城太守在城中可謂是一手遮天,就如土皇帝般的存在。沒有家族敢與袁守一為敵,更何況這位土皇帝還招攬了城中一半的高手。八品武士在城中已經是頂峰的存在,看著演武場上的對陣,沒有人認為楊家能戰勝袁守一派出的各執兵刃七名高手,即使楊家有一位八品也不行。
看著白衫少年走出,對麵的八品武士隻是緊盯著楊瓊沒有在意,一名六品武士譏笑出聲。
“小小書童,安敢螳臂當車?楊瓊,你如今落魄到這般田地了嗎?竟讓一少年先來送死?”
楊瓊上前一步,雖斷臂,但麵對八名高手,氣勢不減。
“他不是書童,是我楊家的希望。今日你們都會記住楊不易這一名字!為虎作倀的鷹犬之輩,不易當會替天行道,肅清武陽!”
“哼,口出狂言。”被楊瓊稱為鷹犬,這名六品武士怒急反笑。他自恃不是八品楊瓊的對手,當對付一名少年,自己隻需要半招。
“小兒,看我拿你”。六品武士向前衝來,雙手宛若鷹爪,向著楊不易抓去。
楊不易從沒有與外人對敵過,麵對對方八人的氣勢壓迫,他有一些緊張。但也許是因為死過一次,他並沒有心生懼意。
況且這名太守府的六品武士的動作在凡人眼中快若閃電,在他眼中,簡直慢如蝸牛。他站在演武場中間,沒有移動,隻是揮出一拳。青色靈力在拳頭上一閃而過,擊中六品武士爪心。
六品武士翻身後退,落在演武場邊緣,他感覺楊不易這一擊對他並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隻是手臂微麻,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手臂內擴散,自身內力竟然無法對抗。
看著另外七人眼中的詫異和嘲諷,這名六品覺得自己小覷了這個少年。他運轉內力,再度起身衝向這個古怪的少年,少年仍是站著不動,隻有一拳又一拳揮出。
身體被擊中的次數越來越多,六品武士全身上下的麻痹之感也越來越重。
直到這名六品再一次被擊倒,全身上下被那股奇怪的力量占據隻有嘴能動的時候,才恍然大悟不是這少年對手。他對著為首的八品武士喊著:“老大,這少年有古怪,他的內力在我體內無法驅散,致使我動彈不得。”
幾名兵士上前拖走無法動彈的六品武士,八品武士老大心中有一些猜測,暗自觀察了一眼太守大人,希望得到一些訊號。隻看到太守袁守一眼神陰翳的嚇人。
手握長槍的八品武士不敢懈怠,太守是什麽人他最清楚不過。每每出現這種眼神時,不是要殺別人就是要殺自己人。他吩咐身側幾人:“速戰速決,擒下他們。楊瓊我親自對付。”
長槍率先刺向楊瓊,兩名七品攻向老車夫,剩下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取向白衣少年。三人心中有些不樂意,聯手對付一名不知品的少年,這事傳出去要被笑掉大牙。
三處對決開啟,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果然看客中有哄笑聲傳出。三人隱隱聽到“不要臉”,“無恥”的字眼,麵色鐵青。
深秋時節,秋收已完,天氣涼爽。民眾無事可做。這場熱鬧正打得熱鬧,沒人離去,甚至商販都把攤子移到演武場來叫賣。鬧哄哄的演武場讓人全然感覺不出這是一場生死大戰。
與圍觀看客的嬉笑不同,袁守一的麵色越來越陰沉。府中八名高手團戰楊府老弱殘三人竟然久久不能取勝,甚至隱隱被壓製。尤其是那三名六品武士竟然連楊家那少年的身體都碰不到,他覺得自己養了一群廢物。
三名六品武士也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廢物。從始至終,對戰的少年就好像不會武功一樣,沒有花俏的招式,隻有閃躲加閃躲,然後一拳又一拳。三名六品灰頭土臉,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這個少年就像一陣風,刀砍不中,斧劈不到,還總是被他頻頻被閃至身後,擊中身子,每一擊都麻痹。他們沒有打過如此憋屈的架。
袁守一差點被自己這三名屬下的狼狽樣子看吐了。恰逢探作來報幾日前離開武陽城的三名外地人再次進城,且帶了一隊武士。他怒了,看向台上老神在在的李燕丹。
李家家主正在心中思量楊瓊死後他下一步的計劃。看到太守望來,知曉太守這是讓自己也登台對戰,在所有人麵前宣告李家與太守府是同一陣營的意思,他心中不滿,又不敢不從。取出雙刀,飛掠至演武場中淩空斬向楊瓊。
又一名八品高手的加入,獨臂本就吃力對戰的楊瓊節節敗退。太守府的八品武士長槍耍的威武,李燕丹一手燕連刀使的細膩。二人都沒有手下留情,楊瓊被李燕丹一刀劃破小腹,血流不止。
看台上的陳仁傑和王家家主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李燕丹大張旗鼓歸順太守府,楊瓊已經落敗。若今日楊家這最後幾人滅亡,那武陽城還能有他們兩家的容身之地嗎?
陳仁傑憂慮,但無計可施,他在等那名修士少年創造奇跡。他暗中安排的人手隻有在楊家不敗的前提下才能發揮作用,若楊家敗了,不會出現陳家的力量來援。
場中楊不易以一敵三處於優勢,陳仁傑卻意識到這個少年根本不會殺人。
楊不易的確不會殺人,也不想殺人,他隻想擊敗袁守一派出來的高手再捉住袁守一。李燕丹的加入和楊瓊的負傷突然就讓他明白了今日是楊家最後幾人的生死存亡之日,而自己就是決定楊家存亡的核心力量。再一次擊退三名六品,楊不易取出了九根銀針,漂浮在身前。
九根銀針被乳白色靈力包裹,明滅不定。光芒不耀眼,卻震撼著懂行的人。
武士煉體練內力,若想禦物,隻有突破九品達到宗師境界勉強可以。這個少年如此年輕,若說是武術宗師,隻怕他在娘胎裏練武都不行。那麽隻有一種可能。
“這個少年是修士”,袁守一心中想著,“楊家果然有修士修行秘籍,這就是楊家敢跟我叫板的底蘊嗎?”
武蕭和自家小姐趕來的時候正看到楊不易的九根銀針分別刺向場中李燕丹等人。三名六品,兩名七品無法招架,生生被銀針刺入要穴,動彈不得。李燕丹和耍槍的八品退到演武場邊緣,驚疑不定。
“小姐,這個少年是修士”,武蕭對著青衣女子低呼,“楊家莫不是又出了一個像楊毅一樣的人物?”
青衣女子看著場中那名少年,覺得有些眼熟,這不就是幾日前從白雪蹄下突然閃開的那個少年嗎?
“武伯伯,他就是幾天前我們離開武陽城時,差點被白雪撞到的那個少年,原來是楊家的人啊。”
武蕭聽聞凝神看去,果然是那天的少年。
“楊家有修士,無憂矣。”武蕭笑道,“先看看袁守一還有什麽手段我等再上前。”
袁守一的確還有手段,他有劉順留下的東西,足以讓他對付普通修士的東西。也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眼下派出去的高手隻剩一名八品能戰,那名剛剛趕到的外地人又滿懷深意的盯著他。袁守一心中憤怒卻知今日無法再對楊家造成威脅,是自己太輕視楊家餘孽了。他沒有多言,拂袖離去。幾名中針的武士強壓著體內躁動不安的力量,走下演武場。
“等等”,楊不易叫住幾人。
看著受傷的幾人戒備的神色,楊不易說道:“把我的針還給我。”
太守府的高手們快要突出血了,方才幾人都試過用內力逼出銀針。可是內力遇針即化,根本奈何不了。聽到楊不易還針的要求都覺得這小子實在欺人太甚,紛紛怒視著楊不易。
楊不易伸手向前,銀針回到他身前,仍然被乳白色靈力包裹,不帶一絲血跡。
太守府的高手們感覺渾身舒服了一些,怒哼一聲,跟著兵士離去。
...
武蕭走上演武場,“楊瓊兄,你們楊家真是讓人羨慕啊,早知道有這般少年存在,我也不用趕了半個月路來武陽城了。”
看到來人,楊瓊驚喜萬分。
“武兄說笑了,弟家中突遭劫難,隻幸存我們幾人,何來羨慕之說。”
武蕭麵露哀色,“楊家究竟發生了什麽?”
“此處不是敘舊之地,武兄隨我出城,再詳細告知,弟還在流血呢。”楊瓊指了指肚子上的傷口苦笑道。
知道是自己心急了,武蕭不再多言,喊過隨行的武士取出止血藥給楊瓊止血。隨後跟著楊瓊返回城外楊家所在的農宅。
一路上青衣女子好奇的向楊不易問東問西。少年還從來沒有被女子如此熱情的對待過,何況這女子還生得如此好看。楊不易借口扶著楊瓊躲避。
袁守一看著身前站著的幾名高手,怒罵“廢物,全是廢物。”
城外的楊家人和那幾名外地人已經被他監視,看樣子這些來自杭蘇城的外地人要帶走楊瓊等人。
“一名不知品的少年修士”。袁守一歎道,“罷了,你們下去療傷吧,楊瓊負傷,想必他們不會今日就動身離開,今夜還需你們出力擒住楊瓊。那名修士少年,我自安排有人會對付。”
“下去吧。”
“謝太守。”
袁守一走出房間,穿過庭廊,來到花園一處假山處。
對著假山扣響三聲,一道黑黝黝的洞口出現,洞內血腥氣息彌漫,隱隱又有獸吼聲傳出。
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