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不能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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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酷暑,秘諾山脈的上空卻有一片厚厚的烏雲遮住了滾燙的烈日。
這天氣正好,挺涼爽的。林幼月走在小鎮的街道上,步態輕快,嘴角含著笑意,眼中也是滿滿的期待。
來到小鎮的出口處,那裏有這一道身影靠著一座石雕站立著。
“葉塵哥哥,讓你久等了。”
“怎麽,我這麽大個人站在這你都沒看到,就隻看到你的葉塵哥哥。”
林幼月聞聲看去,一個少年從石雕後麵跳出來,是丁洋。
“丁洋,你也在這裏啊。”
林幼月嘴角上揚,語調帶著興奮,畢竟丁洋與她從小生活在這小鎮中,乃是相識以久,但她內心卻莫名的感到一絲失望。
“我在這裏等待時正好遇到丁洋,便叫他隨我們一起,帶我熟悉這小鎮。”
葉塵一邊說著一邊向前邁出腳步,又回頭看了下還站在原地的兩人。
“還愣著幹嘛,帶路。”
三人走在小鎮上,林幼月和丁洋時不時地介紹當地的人和物,但葉塵麵色冷漠,對其都不感興趣。
不過,他每走一段距離之後,都會停下來四處張望,像是在觀察著一些什麽。
時間回溯到昨日,葉塵向林幼月提出想要參觀小鎮的請求,希望林幼月能夠給他帶路。
自從葉塵為了尋找林幼月到山脈深處之後,他便對這地方有了些許好奇和疑惑。
大範圍的匯聚山脈源氣,而這小鎮便是建在源氣最為貧瘠的地方,可以說這裏原本應有的源氣全被引向了山脈核心之處。
但若離開小鎮一段距離後,空間中所蘊含的源氣皆是較為充沛。
如此奇異的景象引得葉塵感到詫異,而這一抹詫異在葉塵看到一個私塾時,便是隨風消散。
如果將小鎮比做一個沙漠,那麽這個私塾就是一塊綠洲。因為這裏的源氣太過充沛,已經比得上一些洞天福地了。
葉塵微眯雙眼,眼中符文閃爍,一座巨大的結界浮現於眼前。這結界吞吸著小鎮及其附近的源氣,使得這私塾演變成了一個小型的“洞天福地”。
林幼月見葉塵久久佇立盯著這私塾看,隨後莞爾一笑。
“葉塵哥哥對這私塾感興趣?要進去看看嗎?這裏的先生可是十分了得,也是一位修士呢。”
葉塵聞言倒是有些意外,他參觀小鎮的時候,未嚐感受到這些人體內有著源氣流轉,頂多是一些人血氣旺盛肉身強於凡人,勉強能算始陽境。他本以為這小鎮上沒有真正的修士,有的話也不過是連修行一路都未真正踏上的始陽境。
丁洋看著葉塵意外的表情,上前補充道。
“那私塾的先生名叫陳薪笙,他自幼在這小鎮長大,卻是展露出了異於常人的一麵。比如自幼便是力大無窮,十歲時便能單手舉起數千斤的巨石。”
丁洋在此刻頓了一頓,顯然自己都是感到不可思議,又繼續道。
“據小鎮上的老人說他是外麵世界口中的修煉奇才,卻是生錯了地方、投錯了胎。而後他在加冠之時就離開了小鎮,說是要去外麵的世界闖上一闖。”
“之後三十幾年也不見他回來,當時小鎮上的人都以為他死在了外地。突然有一天,陳薪笙就回來了,令人驚奇的是他的樣貌與離開時幾乎一樣,而與他一般年齡的人都已是皺紋滿麵。就是現在他都還是當初加冠時的青年模樣。”
葉塵略做思量,又問。
“那陳薪笙現今多大?”
問到這個丁洋便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一旁的林幼月見狀掩麵輕笑,那銀鈴般的笑音帶著些許的玩笑意味。
“你這家夥,虧得你與先生那般相熟,卻是連先生的歲數都不知道。”
而後林幼月又將美眸轉向葉塵,回答著他的問題。
“葉塵哥哥,先生他今年六十二歲了。”
六十二歲還是加冠時的模樣,也許他能解決我傷勢的問題。隻不過那人到底如何?葉塵見丁洋與林幼月他們對他都是帶著一些尊敬之意,但他對於這“老先生”有著太多的疑惑與防備。
那就去見上一麵當麵問問,這些疑惑便能迎刃而解了。
葉塵正襟肅然的向前走去,此刻的他身上帶著一股氣場,一股銳利攝人的氣場,令得他身後的丁洋都感覺眼前的葉塵十分陌生。不過那林幼月依舊是笑出那一雙彎月眼看著葉塵。
緊接著,葉塵推開了私塾的大門。在這地廣人稀的小鎮,這私塾並不算大,一進門便是一個小院子,在前麵的大堂裏有著一些字畫。大堂內擺放著許多文案,那應當是先生向學生授課的地方,而身後兩人的介紹也證實了葉塵的猜想。
穿過大堂,有著一個中庭,那有著一棵橘子樹傲立著。在這中庭裏還有著一個小涼亭,一位青年模樣的人正坐在那裏泡茶。但他的心思卻並不在這茶上,他的眼睛一直看向大堂的方向,像是在等待著誰,直到葉塵三人的出現。
“先生。”
林幼月與丁洋皆是彎腰行禮,而葉塵隻是對他點頭示意。
陳薪笙讓林幼月與丁洋先行回去,說是要和葉塵單獨聊聊。
林幼月看了看葉塵,而葉塵也是有著此意,便讓二人先行回去。
“你終究是來了,過來坐吧。”
陳薪笙用手指向他麵前的位置。葉塵直接過去坐下說了句:“這石凳有一點涼。”
“涼嗎?今天雖是陰天,但卻正值酷暑,這石凳說不上涼吧。”
“先生在這住的久,坐這石凳坐的久,當然不會這麽覺得了。不過我初來乍到,不習慣這裏的天氣。先生,你覺得現在這天氣會變嗎?”
葉塵微微向前傾著身子,雙目直視著陳薪笙的眼睛。那銳利的目光似能貫穿一切,直勾勾的盯著陳薪笙。
而陳薪笙直接迎了上去,麵色莊肅,兩個黑眼球泛著光。
“這天很好,這裏的一切都很好。山綠且秀美,水清且甘甜,人熱情純樸。抱歉,說偏了。不過,在這酷暑之際,這樣清涼的天氣可不好找。這天不能變!”
陳薪笙聲音不高,卻帶著一份莫名的力量,仿佛這天要變,我便能將它逆轉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