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下蕭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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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夏珺在他手上,夏璵不敢再輕舉妄動,隻能小心移動,等待契機。
    夏決明了解夏璵的脾性,若是還像剛才打鬥,萬一刀劍無眼傷了他小妹,隻怕他要跟自己絕交,所以也隻好舉步不前。
    因為男子抓住了夏珺,二夏和宮衛隊陷入被動的境地,宗親們焦慮的看著僵持局麵,其實都恨不得侍衛趕緊趁刺客現在捉住夏珺心下得意的時候,衝上去直接把他殺了,雖然可能會損失一個王府郡主,但比起威脅到主君性命的刺客來說,犧牲一個女子救回這裏百餘人的性命,實在是一筆很劃算的交易。
    隻是他們心內雖然如此想著,卻都不敢開口。
    皇帝的胞弟夏翊,在荷月城是出了名的有情種,不光對發妻忠貞不二,對先妻留下的這幾個孩子也是出了名的溺愛。
    要是給他曉得他們的小九九,估計今天,命就直接交代在這裏了。
    不過這天下之大,不怕死的人很多,此刻就出現了一個。
    “我看啊,直接叫弓箭手過來,亂箭射殺了,這才痛快。”
    人群末端,一個小小的聲音在靜謐的殿內傳遍全場,眾人橫瞟過去,原來是先太後繼母兒子的長子王義。
    夏翓對這個非同族的母舅說來還算可以,賜了從八品睿親王,又在荷月城內賜了宅邸,即便不出去考官行商,隻要不做違犯法紀之事,每年靠朝廷俸祿和賞賜,也能大富大貴的過下去。
    國舅爺當然是個識眼色的,見皇帝如此厚待自己,知道若還要求更多,隻怕最後這點體麵也要被剝奪,所以每年宗族祭祀,他總是稱病,窩在自己府內,也樂得清閑。
    但他這個兒子,就沒他懂事兒了。
    老王爺過世他兒子承了親王之位,但十年來,每年宗族祭祀他都來得十分積極,仿佛並不知道自己早被排除在了宗親之外,不論夏翓如何暗示,第二年他還是死皮賴臉的趕進來參加宗親祭祀。
    夏翓不好為這點事跟他撕破臉皮,也隻能當看不見他,由著他混了這麽幾年。
    此人在一眾親王中位分最低,加上大家也都知道皇帝不喜這個表兄,所以每次他都隻能帶些新鮮珠寶過來,送給各位族親。
    夏翊雖然也不喜這位表哥,但看著他為了給兒子鋪路做到如此份上,每年也不跟著大家拿他取笑,隻當沒他這個人。
    但是今夜,他確實觸到他的逆鱗了。
    有人推搡王義一下,示意他閉嘴,他轉頭瞥時剛巧看見夏翊吃人的表情狠命盯著他,炙熱的目光幾乎就要把他身體盯出一個洞。
    夏玘剛才悄悄離開,此時也不知去了何地。
    雖然皇帝也覺得這男的說得不算全錯,抓住這個嗜血的刺客確實比一個郡主的性命重要,但夏翊到底是他老弟,這麽多年為他奔走在各國之間,也是大功一件,若是舍了夏珺,隻怕夏翊跟他鬧翻,往後荷月城隻怕再難找出這麽一個優秀的外交總使了。
    而且夏珺怎麽說也是他親侄女,要是被傳出去,自己成了個大義滅親的嗜血暴君,皇帝估計就可以易主了。
    所以他拉拉夏翊,小聲囑咐他,讓他先擔心夏珺的安危,待會兒再找這個男人算賬。
    夏翊畢竟是在各國遊說多年的,又聞皇兄如此說道,一甩寬大袖袍,轉身看回了天。
    黑衣男子看著殿內的情形,有些揶揄的說道:“看來你們荷月城的皇族也都是些利益為主的人嘛,你都落到我手裏了,那老皇帝居然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那個醜男人的意見。”
    “閣下眼睛真好,小女都沒看清楚殿內發生了什麽。”夏珺冷聲道。
    她當然知道剛才的場麵。
    嗬,這世界上,除了利益,果然沒什麽能吸引住這些人。
    果然她爹爹和兩個老兄才是她永遠的港灣。
    但在外人跟前,她還是決定假裝不知道,難不成讓她跟這個劫持她的人開一場夏族批鬥大會?
    夏珺還在腹內吐槽,黑衣人卻突然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到了高牆之上:
    “在下知道,女子在夜間被陌生男子拐走,傳出去於你的名聲有礙,所以這次隻借你離開皇宮。”
    男子靠近夏珺,眼睛直視前方,防備著一同起來的夏璵和夏決明,兩顆腦袋貼在一起,遠遠看去,還有些像一對剛墜入愛河不久的情侶,甜蜜恩愛。
    “你要是乖乖配合,等到了宮門,在下便會放了你,讓你毫發無傷的回到家中,但若是不配合……”
    說著,他舉劍的手稍稍用力:“你明白會是什麽後果。”
    夏珺將頭後仰,遠離了劍鋒:“我明白得很。”
    黑衣男子輕笑一聲,立即帶著她轉身飛向宮門。
    宗親們看黑衣男子帶著夏珺離開,都有些驚訝,這時候紛紛走出院內,向外探視著情況,但被院牆所限,什麽都沒看到。
    夏璵和夏決明對視一眼,迅速跟了上去,但是隻稍晚了一點,便沒有看見刺客的行蹤,兩人叫了些侍衛,分開幾隊尋找刺客的蹤跡,但他腳程極快,他們剛剛又經曆過亂戰,所以追得有些吃勁。
    夏璵忙亂的在宮內飛馳,突然想到刺客說不定會帶夏珺出城,便著急叫上夏決明往宮門趕去。
    ……
    黑衣男子在宮門前把夏珺放下,收起長劍:“多謝郡主娘娘配合。”
    夏珺白他一眼,扭頭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欸,郡主娘娘走這麽快做什麽?”
    “難不成還在這兒跟你這個殺人狂魔嘮嘮嗑嗎?”夏珺歪著頭正視他。
    “在下怎麽是殺人狂魔呢?”
    男子嬌笑一下,但做出的表情卻並不招人嫌棄,反而確實讓人生出一種憐愛之意來:
    “在下不過為了自保,那麽多人殺過來,在下要是沒有這身武藝,隻怕早就死在他們的刀箭之下了。”
    夏珺搖搖頭,還是扭頭要走,卻又被他一把拉住。
    “你還要幹什麽?”
    “郡主這麽著急做什麽?”他衝夏珺嫣然一笑,周邊的空氣仿佛綻開了五彩的鮮花,黑夜一下進入白晝,陰沉瞬間變為陽光:“在下說了會讓郡主毫發無傷的回去,這是給您的。”
    他遞出一個小荷包:“這裏麵是生肌丸,郡主回去拿一點點熱水化開,將其抹在脖子上,隻需片刻,傷口便可消失。”
    夏珺審視著他遞來的荷包,又提防的看了他幾眼,依舊沒有收,她可不敢隨便拿他的東西,萬一用了一命嗚呼了,那可劃不來,她還是樂意慢慢好。
    見夏珺不要,男子有些傲嬌的說道:“郡主不信,我先試給你看。”
    說完他從荷包裏倒出一顆白色的小丸子,丟進花壇邊的小水坑裏,然後運功加熱,又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出一道口子,將化開的丸藥抹在傷口之上,確實沒用多久就恢複如初,仿佛剛才的傷口從未存在過。
    夏珺有些欣賞的那個小荷包,但依舊沒有接過。
    男子撇撇嘴,強硬的塞進夏珺手裏:“在下從不食言,即便麵對敵人,所以郡主還是收下的好。”
    嗬,她還是第一次見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本郡主收下你的進貢。”夏珺把小荷包塞進腰間別的荷包裏麵:“你可以走了。”
    黑衣男子看看她的身後過來的涼抹黑影,玩味一笑:“郡主娘娘難道不想知道在下姓甚名誰嗎?”
    “誰想知道你……”
    夏珺說到一半,男子已經彎腰將頭湊到了她耳邊:“在下蕭淵,我們還會再見的。對了,不要告訴你長兄生肌丸的事情,再見。”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皇宮,除了風中的血腥氣味仍在提醒夏珺這人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