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全家都幺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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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七年過去了,唐雙佩和唐三姐都已經相繼出嫁了。
    唐一曼婚後生活幸福得像蜜一樣,三年抱倆,第一年生了韓府長孫,第三年又添了給女娃娃。說來好笑的是,明明這幾個隻比唐五苪的兩個雙胞胎弟弟小一點點,卻不得不叫一聲舅舅。
    唐雙佩瞞著唐王兩口子女扮男裝去參加了武試,一路披荊斬棘,最後得了第二,唐雙佩當然不服,非要私下和那武狀元卓成勳再比一把,卻不想這一打,把感情打出來了。
    據說當時唐老二在船上沒站穩,卓成勳一把抱住救了她,這一救,頭發散了,姻緣也來了。沒過多久,皇帝親自下旨賜婚,成全了這對佳話。
    不過,唐雙佩因為早年習武,在冷水中練習憋氣,體寒不易受孕,在喝唐老大給配的湯藥,調理身子。
    唐三姐簡直隨意極了,本來給她配的是上官家的二公子,可誰知這唐三姐嫌上官二公子太瘦,肯定脾胃不佳。
    於是她幹脆去京都最有名的飯館,立下規矩,誰能吃的完她做的所有的飯菜,並且說出做法,她就嫁給誰,唐似月和唐五苪帶著六歲的唐錄尋和唐七佳做見證人,令這四人吃驚的是,真滴有能人,能吃完這五盤菜,六碗飯,關鍵是這麽能吃,還不是胖子。
    最厲害的是,竟然把唐三姐的菜的做法全都答出來了。
    等兩人成婚後,唐三姐才知道,這哥們兒早就看上他了。當年呂三省爺爺在禦膳房當總管被唐言之請去做唐雙佩的婚宴,他也跟著去了,看著旁邊在一旁拿著小鍋做菜的她愈發喜歡。
    他從此苦練廚藝,能吃能做飯,於是便有了後來的姻緣。
    如今唐三姐懷著寶寶,更是能吃能喝了,渾渾胖了三十斤,誰知這三姐夫可真是個寵妻狂魔,覺得唐三姐,胖的更可愛了。
    唐老娘在一下子得了兩個孫子之後,更是散漫瀟灑極了,遇到綠茶老婆子便懟,並且懟得理直氣壯。身體,心態也越來越年輕。沒事就叫來孫女們上街買衣服,買首飾。
    唐似月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唐王府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誰都想和唐王做親家,還有兩個女兒,再不去就晚了。
    這天這兩姐妹在唐老娘房中吃茶。唐似月又開始拿著小破鏡子描眉畫眼。
    唐五苪看不慣,假裝手滑推過去,直接亂了唐似月的妝,唐似月氣急敗壞的要找她算賬,不想被進門的林嬌韻攔住。
    “都給我坐下!”林嬌韻凶道。
    兩人見娘親發火了,隻好乖乖坐下。
    “嬌韻,這麽凶幹嘛?可是出什麽事了?”唐老娘正笑她倆瘋鬧,看著兒媳婦臉色不對,忙問道。
    “娘,言之剛剛派手下人來傳話,太後娘娘要您明天帶孫女去宮裏坐坐。”林嬌韻滿臉憂鬱。
    “什麽?”唐老娘頓時變了臉色,“這不是明顯的想要我們小四嫁到宮裏去嗎?現在隻有八王爺九王爺沒有婚配,長幼有序,估計是八王爺了,那還了得?”
    “可不是嘛!”林嬌韻皺眉歎氣,“娘,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讓老身想想,”唐老娘擺著八門,默不作聲,那娘三個不敢出聲,忽見這老太太把牌這麽一撂。“開了!”
    唐老娘笑嘻嘻的問她寶貝兒媳婦:“嬌韻啊,太後娘娘是不是說要我帶孫女去啊?”
    林嬌韻忙點頭:“娘有辦法了?”
    “她可沒強調要我帶哪個孫女去。”唐老娘笑著收了桌上的紙牌。
    林嬌韻忽地懂了,看著小五,笑著點了點頭。
    “合著,拿我當擋箭牌啊!”唐五苪癟著嘴。
    “好小五,幫幫四姐姐,”唐似月捧著唐五苪的臉猛親,“我聽大姐姐說,這八王爺已經有三個妾室了,我不要,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幫幫姐姐吧。好妹妹。”
    “好好好!”唐五苪嫌棄的擦了一臉口水,隻得答應。
    於是第二天,唐老娘帶著唐五苪進了宮,唐五苪看傻了眼,這皇宮也太大了吧,也太有錢了吧!這磚都是金子刻的吧,那鯉魚雕是玉刻的吧!呃呃,這樣看來,嫁進宮裏也沒什麽不好。
    “你休想。”唐老娘輕輕彈了她一腦殼,“你個小財迷。一會太後麵前少說話。”好家夥,祖孫連心,奶奶都能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麽。
    繞來繞去大半天,終於到了太後宮裏,皇後娘娘也在,唐老娘帶著唐五苪行了禮,太後娘娘忙賜座。又叫唐五苪上前來,唐五苪隻得上前。
    “你就是唐家小五,餅餅?幾歲了?”
    “回太後娘娘的話,我是唐小五,今年十歲了。”唐五苪看著自家祖母的眼色,知道此話可答。
    “長得真是又清秀,又可愛,哀家都止不住了想摸她的小臉蛋。”太後娘娘果真動手了。在她兩個小圓臉蛋上揉來揉去。
    “皇後,老九不是在殿外玩嗎?叫他進來見客,順便用午膳。”太後依舊一副慈愛笑容。
    唐老娘卻心頭一緊:這糟老太太在這等著我呢!完蛋!我家小五要折進去了。
    這時一襲白衣飄飄然進來,給太後行了個禮,唐五苪定睛一看,好一個妖孽,生得確實清秀倜儻,是京都外麵那些小姑娘口中的妖孽王爺本人沒錯了,
    慕允澄合了折扇,嘴角輕抬笑著問:“皇奶奶,這就是要給八哥說親的小姑娘嗎?”
    “你八哥哪有這個福氣,這是唐家你五妹妹。”太後最寵溺的的確是這九王爺,年紀小,嘴甜。
    “嗷嗷嗷,那個你叫什麽來著,唐幺雞?”慕允澄趁著侍女們傳菜的功夫偷偷在唐五苪耳邊問道。
    “你幺雞,你全家都幺雞。”唐五苪從牙縫裏蹦出來幾個字。
    “你說什麽?”慕允澄好笑地問道。
    唐五苪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臣女叫唐五苪,草頭苪。”
    慕允澄又笑了,好家夥,這小姑娘,變臉可真快。
    用了午膳,太後娘娘便叫人上了牌桌,寵溺的對唐五苪說:“聽說小五打得一手好牌,今天讓皇奶奶見識見識?”
    “好家夥,這妹妹還會玩牌?”慕允澄挑眉驚訝。
    “澄兒啊,這位小妹妹可是京都內外人人口中的牌神呢!”太後寵溺的摸了摸唐五苪的頭。
    太後有命,不得不從,祖孫二人,陪著這慕朝最尊貴的兩個女人玩起了牌。
    沒辦法,唐五苪是真的牌神,一手自摸,但想到出門前娘親交代做事無比不能張揚,忙想著丟一張其他的牌出去,剛想丟牌,卻被身後慕允澄按住手。
    這人的手真涼。唐五苪咽了口唾沫,隻見身後的慕允澄湊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這可是欺君之罪,你可得考慮好。
    唐五苪嚇得,忙推了所有的牌:“和了和了。”
    太後娘娘連連讚歎:“來啊,賞珍珠耳環一對,白玉指環十隻。唐小五果真名不虛傳。”
    唐五苪忙起身行禮:“太後娘娘過獎了,小女不敢,著實是九王爺指點的好。”
    太後娘娘哈哈大笑:“快起來,好孩子,他哪裏有你厲害,來來來,再陪皇奶奶打幾局。”
    唐五苪和自家奶奶一對視,心裏細細盤算著:後麵這貨不走,我就不得不認真打,打不好,是掉腦袋的事,倒不如贏這太後,賺點小錢錢。
    果真,幾局下來,太後娘娘幹脆把自己的首飾盒都送給了唐小五。
    玩過牌,唐老娘起身準備告退。
    太後娘娘拉著唐五苪的手,很是舍不得,轉身向慕允澄開口道,
    “澄兒也不把你父皇剛賞你的那對鴛鴦佩,當作見麵禮,分一個給這個小妹妹玩玩?”太後抿嘴一笑。
    “使不得,使不得。”唐老娘忙跪下,“折煞我家小五了,小五哪裏配得上這鴛鴦配。”
    “老姐姐快起來,哀家是真的喜歡小五這孩子,當作認了個孫女。皇後還不給小五戴上鴛鴦佩。”太後老謀深算讓唐老娘自愧不如。誰家認孫女送鴛鴦佩?完蛋了,小五怕是真的賠進去了。
    慕允澄挑眉看著一臉懵圈的唐五苪笑了笑,親自解了腰間的鴛鴦佩,又蹲跪下來,給唐五苪係在腰間。
    祖孫倆皮笑肉不笑的上了回家的馬車,一路上唐老娘罵罵咧咧的:果真皇家人都不是好東西,就這麽把我孫女給我騙去了,呸,有錢了不起啊?罵個痛快後發現這沒心沒肺的唐小五竟然趴在腿上睡著了。
    唐老娘暗自神傷:好好想想回家該怎麽和兒子兒媳婦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