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說我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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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五苪十四歲那年,京都大亂。
    皇帝的胞弟宣宗王叛亂,殺進京都。京都中官眷們匆忙離京。
    唐言之身為慕朝大將軍自然不會走,好聲哄著林嬌韻,才讓她放下心來,先去避險。
    唐雙佩剛生下孩子三個月。見丈夫奉命守城,她便將繈褓裏的兒子托付給了娘家,自己陪著爹爹,相公平叛亂,守京都。
    唐家一家老小,坐了上官家的船同去上官家在楚南的老家避亂。
    在楚南呆了小三月,唐五苪每天除了給二姐姐寫信,就是帶著幾個月的小外甥和上官錦玩。
    唐老娘和上官老太太也就順便給唐五苪和上官錦訂了親,待回京都,就讓兩人成親。
    唐五苪沒什麽想法,隻不過她覺得,上官錦老家的表妹總想和他親近,越了兄妹禮數那種,反正讓她不是很舒服,不過,目前看來,胳膊擰不過大腿,叛亂之年,除了上官家,也沒有別人家能讓自己嫁了。
    唐五苪帶著小外甥在河邊玩水,上官錦也跟著過來了。
    “小五,我去給你摸幾條魚。”上官錦說著便挽了袍子和褲腳,下了水。
    唐五苪笑道:“你一個讀書人,還會摸魚?”
    “我表哥從小就在楚南長大,你說呢?”一個傲慢的女聲在背後響起。
    唐五苪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趙靈靈,跟屁蟲,她表哥去哪,她去哪。隻見她也挽了裙子下了水。
    回頭還不忘嘲笑一句:“你呀,還是在岸上帶孩子吧!”
    唐五苪冷哼一聲:“切,您好好玩,別閃了腰。”
    看著趙靈靈總想往上官錦身邊湊,可上官錦總是躲得遠遠的。唐五苪看著就想笑:熱臉貼冷屁股。
    看著上官錦快上岸了,趙靈靈又作妖了,直接倒在水裏:“表哥救我。我好怕。”
    “靈靈,這水才到膝蓋。”上官錦頭也沒有回就上了岸。
    把唐五苪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把小武狀元給摔了。
    “五小姐,二小姐來信了。”唐王爺派來保護這一家老小的侍衛送信來了。
    “我來抱他。”上官錦忙放下手裏的魚,接過小武狀元。方便唐五苪讀信。
    唐五苪飛快讀完,開始大叫:“啊啊啊啊啊啊,贏了,贏了,我們可以回家啦。”她興奮的撲到上官錦身上。
    上官錦以為她想抱他。滿臉漲紅。
    誰知她隻是抱過自家小外甥而已。唐五苪抱著小武狀元,飛奔去找奶奶和娘親。
    回到京都那天,唐言之等將軍都在軍機營清點士兵,唐王府一家老小卻是都來到這兒了。
    唐言之抱著娘子和老娘,唐雙佩一家三口也是團圓了,唐五苪乜斜了一眼那倆弟弟,那倆弟弟趕緊互相抱著,唐五苪無奈撇了一下嘴。
    “怎著?沒人抱?抱我吧!我不介意。”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身後,唐五苪回頭一看。
    慕允澄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不過,沒有穿他常穿的白衫。而是一身鎧甲。
    “嗯。。這一身很壯!”唐五苪墊著腳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說我胖了?”慕允澄總是能聽出別的意思。
    唐五苪尷尬笑笑,忙不迭的跑掉了。
    京都一個月後就又恢複了以往的繁榮,皇帝對唐王府和卓家進行了封賞。
    本來歡歡喜喜,可誰知,皇帝突然下詔,為慕允澄和唐五苪賜了婚。下月初唐王爺就要進宮領旨。
    唐王府一家十幾口人驚慌失措,唐言之打聽到是九王爺護城有功,皇上封賞時,是他向皇上直接要了賜婚。太後娘娘也正有此意,於是皇上便做主,賜了婚。
    唐老娘在榻上捶胸頓足:“造孽啊,我們唐家幾代清譽,一夫一妻,我小五,怎麽就要嫁到那無情的帝王家呢?何況我小五已經許了上官家。這不是搶親嘛?”
    “是啊,相公”林嬌韻也泣不成聲,“我死也不能讓我小五去受那委屈。”
    “是啊,爹。”唐家眾姐妹應和。
    “容爹想想辦法。”唐言之也是一臉愁容。
    倒是唐五苪跟個沒事人似的,在後院喂著小雞崽,主要是她一遇事多就好懵。主要是她也蠻猶豫嫁給上官錦,他表妹屬實煩人,若是成婚後,總和那賤人呆在一起,她怕是會每天想吐。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唐家十幾口人,天天愁眉不展,上官錦也總是和上官老太太過來問候,倒是慕允澄和太後皇後的聘禮一箱一箱的往裏抬。
    唐五苪驚呆了:“這慕允澄他們皇家也太有錢了吧。”
    “怎著?”唐三姐本在廚房烙餅,聽她在那長別人誌氣,拿著擀麵杖就過來了,
    “你想嫁過去?且不說皇家男人無情,單說慕允澄,太後,皇後兩後的支持,皇上的喜歡和讚賞便足以說明他以後便是這慕朝的帝王。做了帝王哪止三妻四妾,後宮佳麗三千!三千啊!你腦子被豬拱了一吧!給你關小黑屋裏,你抱著錢睡吧。”
    唐五苪被懟得啞口無言。
    正說著,林老爹扛著大刀帶著林老娘進了門。
    “敢讓我小五嫁進皇家?姑爺,咱們反了吧!”林老爹漢子形象一直未變。
    “嶽父大人,這話可說不得。”唐言之忙叫人關上門。
    “那你說怎麽辦?”林老爹急性子不耐煩了。
    “小婿還在想辦法。”唐言之唯唯諾諾。“嶽父大人您和嶽母大人怎麽來了?”
    “再不過來,我小五就要被拐走了,憑什麽前四個外孫女兒你們都安排的好好的,小五就要遭這等委屈?”林老爹哭喊著抱緊唐五苪依舊用胡子刮蹭著。
    林老娘飲了口茶:“你個糟老頭子,姑爺放心,你大哥他們陪我們一道進京的,前幾年在京都置辦了一套房子,他們在安置行李家具,我們從此以後,就在京都養老嘍!”
    林嬌韻欣喜萬分,緊握她娘的手。娘生在京都,長在京都,為了嫁爹才背井離鄉,爹知道娘想家,寵著娘,又搬了回來。
    林老娘繼續說道:“剛下了馬車就聽這道上的行人在那說小五要和九王爺成親了,我和你爹就趕緊過來了。”
    唐老娘扶著拐杖病怏怏的走了過來:“弟弟,弟妹,你們說我小五可怎麽辦呀?”唐老娘在皇上下詔後整個人都蒼老了很多。
    林老娘趕緊扶住:“老嫂子,莫急壞身子,剛剛來的路上,我思前想後想了個辦法,不知行不行得通?”
    眾人忙問什麽辦法?
    林老娘又飲了口茶輕聲說:“女婿後日才要進宮領旨,我們明日就偷偷把小五嫁給你們當時許好的上官家。就說這兩個孩子在楚南便已成了親,姑爺剛剛知道,後日進宮裝作無辜,皇帝感念唐家世代功勞,也不會降罪給姑爺,你們覺得怎麽樣?”
    眾人直稱妙。
    唐老娘喜得直接丟了拐棍,拿了塊糕開始吃。
    “老婆子真有你的!”林老爹隔空遞過去了一個飛吻。
    林老娘白了他一眼:老不正經的。
    “主意倒是好主意,就是不能風光嫁人,怕是委屈了小五啊。”林嬌韻強笑著理了理唐五苪的碎發。
    “娘子,”唐言之哄她,“要想小五嫁的好,嫁的開心,隻能這樣了。”
    林嬌韻隻得點點頭。
    眾人看向唐五苪,唐五苪還在喂唐錄尋的小巴狗,看眾人都在望自己,連忙雙手一擺,裝作無辜的樣子:
    “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