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宮妖孽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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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宴過後,慕允澄又去忙了,唐五苪留在皇後宮裏,和親婆婆親嫂子聊家常。
    婆婆直誇唐五苪機靈勇敢,狠狠壓了淑妃的一把。
    嫂子則教她如何手撕小賤人。
    很快一下午的時間過去了,皇後先行去布置晚上的宮宴,唐五苪和六王妃又是慢悠悠走過去,路上六王妃家的侍女匆忙來報,說是六王妃的小女兒高燒不退,六王妃聽了,急著讓唐五苪幫忙告假,匆忙回了府。
    唐五苪隻得自己一人前去赴宴,剛剛以為六王妃在,不用那麽多自己的侍從,隻帶了從唐王府帶出來的小丫鬟餃子。
    唐五苪在原地打轉,撇著嘴問餃子:“好餃子,你知道該往哪走嗎?”
    餃子也一臉苦相:“小姐,我是第一次進宮呀!”
    唐五苪急著撓了撓頭發,幹脆閉眼隨手一指:“走這邊!”
    餃子支支吾吾:“小姐,你是認真的嗎?”
    唐五苪彈她一腦殼,不做聲拉著她袖子便走了自己選的那條路。
    好家夥,越走越不對勁,剛剛還燈火通明,現在怎麽沒有幾盞燈了,且都是些花啊,草啊,樹啊。
    餃子用食指戳了戳前麵停下來的自家五小姐:“小姐,剛剛明明遇到了幾個宮人,您偏不讓我問,現在可怎麽辦呀,嗚嗚嗚嗚”說著便哭了起來。
    唐五苪故作鎮定,拍了拍餃子的肩:“嘿嘿,我滴錯,莫急莫急昂。皇宮裏麵安全倒是可以保證滴。就是可能真滴迷路了。”唐五苪說罷也撇著嘴蹲在地上畫圈圈。
    餃子突然不哭了,指著不遠處忽明忽暗的幾盞夜燈,急著叫唐五苪:“小姐你看!有人來了!我們有救了!”
    唐五苪見果真有燈光,欣喜不已,帶著餃子,便朝那光奔去了。
    走到近處,發現人群中走在前麵的是個美男子,衣著華麗,像是個公子。知道宮宴快開始了,也不管那麽多了,上前打招呼。
    “這位公子,嗯嗯。。請問,去宮宴該往哪邊走啊?”唐五餅在好看的男人麵前就莫名緊張,除了慕允澄。
    隻見這公子輕笑,不做聲,先是上前摘了唐五苪頭上的樹枝,這猝不及防的動作,搞的唐五苪更緊張了。
    隻見那公子還在笑,卻是終於答話了:“我也不是很熟悉這宮裏的布局,倒是我身後這些宮中的侍者很是熟悉,我也要去宮宴,一起吧。”
    唐五苪連連點頭稱謝,可算是能出去了。
    唐五苪帶著餃子尷尬的走在那公子身側,心裏不停的想著剛剛這俏公子說話的口音,怕不是慕朝的人。
    正想著這男人的身份,卻被喊了一聲。
    “唐餅餅!”慕允澄在不遠處一臉凶相瞪著她。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凶,唐五苪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
    “看什麽,還不過來?”慕允澄繼續凶道。
    唐五苪跟條件反射一樣,乖乖巧巧挪著小腳跑了過去,躲在慕允澄身後。
    慕允澄見她聽話,臉上的凶氣消了一半,又皮笑肉不笑的跟對麵那俏公子作了個揖:“我家王妃是個小糊塗,多謝楚太子為她帶路了。我們就先走了。”說完便扯著唐五苪走了。
    隻見那俏公子也笑著回了禮,打量了兩人背影半天才走。
    “你幹嘛這麽凶?”唐五苪有點氣,甩開他的手,嘟著嘴離他一尺遠。
    慕允澄笑著貼了過來,右手還攬上了唐五苪的細腰:“本王的王妃,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還一臉花癡樣,你說本王氣不氣?”說著右手一用力,還掐了她的腰一把。
    “什麽呀!”唐五苪怕癢,躲了開,忙解釋,“六嫂回府了,我和餃子又不認路,迷路了嘛!難道你要我在這花園裏待一晚呀!”
    慕允澄好笑的看著她著急的樣子,隻得揉了揉她的頭:“好吧,本王寬宏大量,原諒你了。本王醋意可大著呢,以後離他遠一點,不,離除本王以外,所有的男人都遠一點。”
    唐五苪乜斜他一眼,咂巴咂巴嘴:“切!”
    “又想被掐?”慕允澄看她不服氣,做著架勢又要動手。
    唐五苪忙求饒。
    兩人打打鬧鬧便來到了宮宴,皇上皇後和太後坐在堂上,淑妃,元妃依次,慕朝的王爺公主和大臣們坐在堂下一邊,楚朝韓朝的客人們則坐在另一邊。
    看見自己老爹也在,唐五苪偷偷湊到跟前,撒了個嬌:“想死爹爹了!”
    “才一天不見,就想了?油嘴滑舌。”唐言之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囑咐道,“快入座吧。”
    慕允澄笑著作了揖:“嶽父大人,小婿先帶她入座了。”
    說罷便提著她的領子,像拎小雞崽似的,拎到了座位上。
    唐五苪第一次來到這麽大的場合,四處巴望著,哦謔?剛剛那俏公子正坐在韓楚兩朝的貴賓席上,回想,剛剛慕允澄稱他楚太子,合著這公子竟是楚朝的太子?
    這是耳邊傳來慕允澄的聲音。
    “要不要去他身邊坐坐?”隻見慕允澄拄著案台,撐著腦袋,瞪著她。
    “不了不了!”唐五苪忙拒絕,喝了口案上的茶。
    “我警告你哦!不許瞎看,隻能看我!”慕允澄又揉了揉她的頭。
    那楚太子這時也看了過來,目光恰巧落在唐五苪身上,唐五苪正關注著桌上的糕點。慕允澄則是看到了楚太子的敵意,醋意大發,幹脆大半個身子伏在案上,把唐五苪擋得嚴嚴實實。
    “幹嘛?”唐五苪啃著南瓜餅,見他智障一樣的姿勢,發問道。
    “看你好看!”慕允澄笑著擦了擦她嘴角的渣渣。
    唐五苪白他一眼:“神經!”
    這時皇上致辭:“感謝韓皇和楚皇參加小兒的婚宴,請各位客人盡情暢飲。”
    韓皇和楚皇紛紛回謝。
    韓皇胖胖的,一臉憨相,身後的韓太子也是肥肥的,韓皇開口:
    “小弟從韓朝帶來了大象兩隻獻給慕皇,另外帶來了西域珍奇小貓一公一母兩隻,送給九王爺當做新婚賀禮。”
    說著便叫人呈上了一籠小貓咪,那兩隻小貓,正是軟軟糯糯的小奶貓,唐五苪眼睛冒出了光,太可愛了吧!
    “都是咱家的!”慕允澄哄著她。
    一臉威儀的楚皇也開口了:“小弟也帶來了楚朝寶馬十匹獻給慕皇,另外帶來了,楚朝的小吃三百七十樣送給九王爺做新婚賀禮。現已派人送到了九王爺府上。”
    唐五苪激動的要哭,外朝的小吃定和本朝的不一樣,後天回門,定要帶些回去給姐姐弟弟們嚐嚐。抬頭一看,那俏公子楚太子正也瞧著她。
    匆忙躲避眼神,慕允澄也恰好又開始伏在案上擋住她。
    唐五苪無語:這男人幼稚極了。
    宴席也開始了,音樂聲奏起,舞姬擁著一位美人上了前,帶舞姬散開,隻見那美人正是永和公主。
    “永和為父皇和韓皇楚皇獻舞一曲。”
    這小綠茶舞得確實不錯,唐五苪看得也挺開心,可是後來,這女人頻頻向慕允澄拋媚眼什麽鬼?
    越想越氣,學著慕允澄,伏在案上擋住了慕允澄,慕允澄見她吃醋,開心極了,於是幹脆把腦袋搭在案上,直盯著唐五苪。
    唐五苪被盯得臉紅,忙把眼睛閉上。
    永和見唐五苪和慕允澄親親密密完全無視她,隻得忍著氣,繼續跳舞,這音樂太催眠,本就閉著眼的唐五苪差點睡著了。
    舞罷,韓皇忙誇讚:“永和公主身姿曼妙,纖纖身影,果真如天仙下凡,舞得好!”
    “是啊,永和果真不錯。”皇上也直直誇讚。
    永和和淑妃對視一眼,開始作妖:“父皇,兒臣還有聽曲即舞的本事。”
    “哦?那便讓父皇瞧瞧!”皇上好奇。
    “可是,兒臣需要九嫂幫忙撫琴,九嫂任意彈一曲,兒臣便舞得出來。”永和細眉輕抬,看了眼還伏在案上擋著慕允澄的唐五苪。
    “便請九王妃來給永和撫琴奏曲吧。”皇上看熱鬧不嫌事大,皇後和太後直捏了一把汗。倒是唐王爺依舊在那悠閑的吃花生米。皇後扶額:你家閨女要出醜了,竟還跟沒事人似的。這爹怎麽當的。
    “呼”慕允澄笑著吹了口氣到還在睡著的唐五苪臉上,“娘子,父皇叫你撫琴!”
    唐五苪驚醒,臉上被衣服硌著的印子還在,錘了慕允澄一拳後,匆忙起身答話:“兒臣琴藝不佳,還是不要丟人好了。”
    “無妨。”淑妃也開始了,“隨便彈一曲,永和也隨便舞一曲就好,九王妃家教甚好,琴藝定是極佳。”
    說完又和永和對視一眼,她們賭定唐五苪不會撫琴,京都誰不知道,唐王府五小姐隻會打麻將。
    唐五苪看了吃花生米的老爹一眼,老爹笑著抬了抬眉。
    唐五苪收到暗示,舒了口氣:“那既然淑妃娘娘和永和妹妹如此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皇後聞言,心中大喜,知道唐五苪要放大招了,忙叫人搬來自己的琴,坐等兒媳吊打這兩個小賤人。
    隻見唐五苪坐在琴前,眉頭緊皺,似是不知從哪下手,剛剛還心慌的淑妃和永和,此時又放心下來。
    “永和妹妹可是什麽曲都能舞的出?”唐五苪蹙眉問道。
    “自然,九嫂彈就是了,可別彈簡單的,叫韓皇和楚皇笑話我們慕朝女子不會琴。”永和自信極了。
    “好嘞,既然永和妹妹都說可以了,那我也獻醜了。”唐五苪從容一笑。
    慕允澄屁顛屁顛上前,給她挽了袖子。
    唐五苪白了他一眼,手放在了琴上,皇後的琴果然好。
    三,二,一。
    隻見唐五苪十指撥弦,一首慢曲,素雅的《天山月》,驚了淑妃和永和,永和暗示自己不慌,從容跳了起來,隻見唐五苪又笑了起來,加快了手速,換了一首常曲,《天人願》。
    永和咬唇隻得換了舞步:這女人要幹嘛?
    唐五苪又笑了,繼續加快,換了一首快曲《離騷》,永和呆了一下,隻得繼續換舞步,快曲的舞難度本就大,需要不凡的體力,和極靈活的身姿。永和吃力極了。
    淑妃狠狠地握著握拳:好一個唐五苪。
    韓皇和楚皇也是紛紛鼓掌以示讚歎不已。
    再看慕允澄和唐言之也是笑著對視一眼:唐老娘雖說愛玩麻將,但是年輕時卻是京都琴藝最佳的才女,唐五苪和唐老娘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唐老娘自然什麽都教給她了。
    此時唐五苪再一次笑了,抬頭看向永和,手指卻飛快撥動琴弦,換了一曲,天下速度排第三的快曲《歡喜行》。
    永和已是亂了舞步,不知怎麽跳才好,看了眼淑妃,忙領會,裝做快要暈厥的樣子,給皇上行了拜禮,被人扶著,匆忙離了宴席m唐五苪卻是不慌不忙彈完了這一曲,這才停下。
    眾人紛紛鼓掌,韓皇稱讚:“妙啊,九王妃這手琴藝,當稱天下之最都不為過。”
    皇上也是摸著胡須,笑著稱讚:“九王妃深藏不露,賞!”
    淑妃繃不住了,起身行禮:“皇上,永和突感身體欠佳,皇上莫要怪罪,臣妾去看看她。”
    皇上允諾後,淑妃瞪了眼唐五苪,也是憤憤然離場了。
    唐五苪回到座位上,慕允澄拿著手帕為唐五苪揉手指:“彈得那麽快,娘子痛不痛。”
    唐五苪撇嘴,乜斜他:又發什麽瘋?
    看了眼對麵的楚太子,仍一直盯著自己,她也就明白了這慕允澄幹嘛這樣。。
    慕允澄哪有那麽好罷休,含了筷子好久後,夾了塊蒸肉,欲喂給唐五苪。
    唐五苪嫌惡的拒絕,慕允澄不管依然要她吃,唐五苪隻得吃下,卻是背後狠狠的捏了慕允澄一下。
    這楚太子仍是笑著,飲了口酒,繼續看這兩人。
    慕允澄受不了,索性又伏在案上,嚴嚴實實擋住了唐五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