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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要起身，就看見陳軍看傻子似的看著自己。王辰不由得疑惑道:“怎麽？有問題嗎？”
    陳軍苦笑道:“雖然你沒有跟我說過你具體的來曆。但像你這樣跟腳模糊到一片空白的無根之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你說你是從海外歸來得罪了當地黑幫，沒有身份，我就捏著鼻子信了吧。你現在用的身份證看似天衣無縫。但再過幾年線上支付很可能就要興起了。到時候很可能也會出問題，現在能低調就低調一點。”
    王辰點點頭，這個平行世界的時間線要比他前是早上好幾年。能提前這麽多年預感到未來。陳軍對於信息技術的天賦實在是讓人汗顏。
    至於身份，雖然二十二年前那場車禍，早已經蓋棺定論。但以後真要暴露了，借用一下平行世界自己的身份也不是問題。
    閑話少敘，王辰於火車站附近“淘”了一張火車票，當天中午11點發車，次日早上7點35分到站。
    他買的是硬座票，也不是為了省錢，理由上麵已經說過。他現在手頭大概有十四、五萬，隻要不是太奢侈，足夠生活一段時間了。雖然去的是個陌生的城市，但王辰並不擔心自己無法立足，否則在江湖上也白混了。
    超過二十個小時的硬座旅程自然枯燥乏味，但對於王辰來說還不至於勞累，這幾天滿腦子求仙問道，也確實搞的有點神經兮兮的。現在正好放鬆，閑下來養養心神，順便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火車開到一半，卻是陳軍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看下時間，想想日期，不用謝我。”沒頭沒尾的，搞得王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淦！”王辰突然破口大罵:“龜兒子！算起你老子來了。”
    唐門的確是麵向普通人招生，這不假。但現在是什麽時候？十一月初，一個學期都快過一半兒了！
    你想被它選中，要麽就作為一個普通人老老實實去新校區讀個幾年武校，舊校區那些有真本事的老師傅看你有資質、心性也不錯，這才會帶你去進行真正的修行；要麽你本身是圈兒裏的人，按異人的禮節老老實實去拜見門裏的長輩，可江湖上的“拜山”禮節又哪裏會有那麽簡單。江湖切口也稱唇典，向來是“寧舍一錠金，不舍一句唇。”不是圈裏的人又哪裏會知道？
    換句話說，難道王辰他現在就這麽冒冒失失地衝上去拜師？
    想想吧，武俠小說裏少林寺有神功蓋世。怎麽？你現在跑到少林寺嚷嚷著要學武，就真的有神僧長老飛天遁地而來收你為徒嗎？那些充門麵的武校裏能學到個正宗的套路就不錯了。
    現在他要麽老老實實等幾個月，等下學期開學。要麽現在就真的直接過去拜師。前者他等不了那麽久，後者搞不好會鬧出誤會來。雖然說他有信心化解誤會，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嗎？
    正想著，陳軍突然又一個文件發過來。
    “老王啊！別怪哥哥，我也是最近剛打聽到的。唐門以機關出名，近幾年，公司出台了《非個人大型機關管製方法》涉及自動觸發、大型、隱蔽類的機關都不許設立。不止唐門，會機關的個人或者流派都不能私搭亂建。設立機關必須登記，公開化、可視化……以技術傳承的形式存在。他唐門可以在任何事上都不鳥公司。但這是底線，當年和他們扯皮了幾十年。搞定了唐門，其他的小流派也就從了。就最近一段時間吧，唐門舊校區裏所有的機關都被拆幹淨了。你要冒冒失失上門，可沒有人會給你好臉色看。”
    “法克！這不是和老子對著幹嗎？”王辰要不是顧忌火車上人太多了，他就要破口大罵了。早不說晚不說，這個時候老子都快入川了！
    他學的拳腳功夫可不像小說裏的武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都能有所成就。講究的就是“一天不練手腳慢，兩天不練丟一半，三天不練門外漢，四天不練瞪眼看。”別的功夫你要是稍微懈怠一點，了不起原地踏步。這拳腳功夫可不一樣，簡直就是逆水行舟、如履薄冰。哪怕你天天勤學苦練，稍微走錯了路子，那也是分毫不得寸進。但凡有一絲懈怠，那就立刻退步，沒有任何話好說。
    哪裏像煉炁，陳軍的師父去世多年，荒廢了這麽多年的功夫，水平也絲毫沒有退步。不是王辰他吃不了苦，但他學武就是為了享受人生，一方麵他到底舍不下這麽多年的磨練；一方麵又受不了隨時有可能退步搞得戰戰兢兢。
    如果煉炁能夠調和這兩方麵的問題，那自然就如釋重負了。
    思來想去，王辰終究放下了直接返回去暴揍陳軍一頓的想法。冷靜下來，不管陳軍是好心還是惡意。他有一個習慣就是，無論遇到什麽事，總會從不同的角度先想一想，尤其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善於自省，也是他進步神速的一個原因。
    冷靜下來，這段時間確實有些急躁了。習武之人講究心性，不光是練武行功時要求保證相對安穩平和的心境。更是對為人處世的一種要求。像他前麵那樣急躁，即使真的讓他成功拜得名師，入了門牆。很有可能也會因此心焦意躁，走火入魔。
    從另一方麵想，也許陳軍這樣做，對他反而還是好事。大半路上突然把他喊醒，總比讓他繼續在老地方蹉跎時光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突然跳出來，反而更有另外的感觸。
    下了火車，他還是規規矩矩的去唐門武術學校拜訪。並且被告知近期不再招生，若要學習，還得等下學期開學了。
    直接去舊校區拜山，他也不是沒想過。但最近那些老前輩剛被公司敲打過，他是真沒這個膽子厚著臉皮上門拜師了。
    那也正好，這幾個月，幹脆找個地方閉閉關，好好打磨一下自己的心境。最近拳腳上已經很久沒有做出突破。是應該好好練一練了。
    唐門武術學校坐落在郊區，王辰此刻卻不往市中心走。轉身去了城外的一座山，好像是特地劃分出來的一座風景區。
    拐到一個隱蔽的路口，卻不向山裏走。而是沿著湖畔。在一片農村附近停了下來。
    雖然說是農村，可這一片都是富庶地帶，農村也早就進行了開發，處處都是旅遊，民宿，山清水秀，一些院落比城裏的房子好多了。
    麵的在一座農家大院前麵停下來。這農家大院外麵是高高紅牆，黃瓦，修的和四合院差不多，大門緊鎖。
    他要在這裏長住，總不能找個賓館住下。和前一段時間的文練相比，接下來所學習的拳術，也要麻煩的更多。
    他看房子的眼光很毒，雖然對風水半懂不懂，不知道此地的玄妙。但還是在心中暗暗說了一句:“好風水呀！”
    這地方大概就是專門給修煉者準備的，交錢入住。修飾擺設都非常符合修行人的習慣。
    除了幾間供人靜坐的禪室，還有一片不大的練功房。地麵是硬木地板，打磨得比較粗糙並不光滑，但是脫了鞋子赤腳上去，卻清晰地感覺到木質紋理在腳板心裏傳來舒服的感覺。
    中央是一個黑白的太極圖，旁邊靠牆上有木頭架子，架子上麵擺放著一口口純鋼劍，兩邊開口，一眼看上去青瑩瑩，上麵還有細碎的冰裂紋。王辰也算是劍方麵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來，這些純鋼劍都是殺人放血，鋒利到極點的上等貨色，絕對不是那些普通的武館用來表演的鐵皮，更不是其它日本劍道館中用來訓練的竹劍。
    不管是什麽派別的異人，都不會排斥在房間裏掛一把劍。
    在中國古代，劍本身就是代表君子，劍不是用來戰鬥殺戮的，而是一種禮儀佩戴裝束。不像刀槍，專門用來戰鬥殺伐。
    但劍又能夠有武力值和殺傷力。
    可以說，劍這種兵器，更能夠代表中國功夫。
    中國功夫既能有戰鬥力，但最重要的是訓練自己身心，讓自己的身心到達最高的境界，參悟那至高無上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