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日月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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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王辰渾然不覺,他也沒有去計較。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等必要的事情以外,就是練劈抓,會陰陽,觀看日起日落。
    院子是專門給修煉者準備的,每日都會有人定時來打掃,送飯。王辰也樂得清閑,就在那孜孜不倦的練習著。
    就這樣日複一日,日起日落,月起月落。練到最後,他的拳術也似乎配合上了日起日落的規律。每天太陽升騰起來的一刻,他抓劈的勁力自然勃發。而月亮升起的一刻,他的勁力便會鬆弛下來,由練習轉為調養。
    就算是陰雨天氣,雲層遮蓋住了太陽月亮,對他也不造成絲毫的影響。
    因為他已經把日月升騰的規律融進了身體勁力勃發的規律中,厚厚的雲層遮擋不住。
    “武當劍術中有‘日煉’‘月煉’,以求天人合一。人的陰陽作息規律和天的作息規律配合,是最佳的養生之法。”
    直到有一天,王辰在突然的時候,一劈一抓。手指關節勁力驟然勃發出來,嘩啦一聲響動,整個鉛汞大球好像被他的手指吸住,一下就提離了石槽!
    他的手指關節驟然爆發之間,啪啪作響,聲音清脆。力量和威勢,竟然絲毫不遜色於詠春的鐵指寸勁。
    單手抓住又大又光滑的鉛汞重球,王辰打籃球似的圍繞身體旋轉了一圈,又準確輕盈的丟進石槽之中。
    大球落入石槽,發出猛的一聲震蕩,也驚醒了壓自己。
    “咦!我居然能練到這等地步了?”王辰一下驚醒過來。看了看槽中的大球,再次上前一劈一抓,果然,那球又被抓了起來。
    “好,好,好。”他滿心歡喜,突然出手,一擊虎形劈出,頓時風聲震蕩,虎吼聲音在四麵牆壁回蕩。
    劈拳到了盡頭,他又一記硬爪抓出,配合上鷹形,胸腔氣息突然變得尖銳無比,好像利刃從喉嚨中迸發出來,又尖又利,正如飛翔在千米高空之上的大鵬雄鷹俯衝而下。
    虎形的氣勢聲音本就凶猛無比,但是驟然轉換成這一擊鷹形現爪之後,他身上的氣勢勁力都勃發更高,更為劇烈。竟然是更上一層樓。
    哢嚓!王辰一抓擊在地上,暗勁勃發,堅硬的水磨石地麵立刻被生生抓裂。出現了五個深達一寸,濕漉漉的指洞。
    一抓破地麵,王辰突然想起猴形中的殺招,手腳絲毫不停,抓起一把碎石頭就朝前打去。
    石頭準確地打在了鉛汞球之上,發出鉛金屬獨有的沉悶之聲。
    “原來是這樣,鷹後麵的連貫,可能是猴。不過我現在隻練到一擊劈抓鷹現爪,整個鷹形還沒有練出來,不易強行求更多的連貫變化。”
    王辰停止了向下探索的過程。
    “現在是到了什麽時候了?我到底練了多長時間,好像有‘洞中方七日,世上幾千年’的感覺?”
    這些日子,他練功,配合日月規律作息調養,勃發陰陽。人進入了道家中最為合理的養生鍛煉規律,那就是天人合一的地步。完全忘記了外界所定的日期。
    一看日曆表,居然已經接近年關。他入川安置下來,是十一月中旬。現在外頭年味已經頗重了,他整整閉關了三四個月。
    “險些誤了大事!”王辰心中暗道。“唐門的武術學院,再過幾天就要開學。好在我現在功夫已經到了水平。‘日煉’、‘月煉’的功夫也登堂入室。用不著閉關了,不然到時候錯過招生,可就尷尬了。”
    武當“日月煉”的功夫,其實就是修仙話本裏麵的,道士養生,吞日月之精華,養成內丹之奧妙,長生不死。雖然隻是神話,但借這個意境,才能把功夫練到上層境界。
    就像那初升的太陽,
    朝氣蓬勃。人也要跟它一樣,心和意隨著太陽的升起,朝氣蓬勃,神采奕奕,意氣飛揚。等到中午,太陽懸掛在中天,一動不動,但光華卻是最為剛猛爆裂,這個時候,人也要學他,心和意緊守在心髒中心部位,按住不動,不動則以,一動便如雷霆一擊。靜中求剛。這是中午的養生之道。到了傍晚,太陽落山,餘光輝灑漫天,人的心和意還是要學它,將心血散遍全身,慢慢下沉。歸於寂靜。
    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悠遠寧靜,心和意也要跟月亮一樣,幽靜清冷。最後一動不動,心意歸於黑暗空虛之中,等待第二天太陽升騰,心意又自然勃發。隨日月循環。
    心和意,融合日月運行的規律,這才是采集日月之精華。日月的精華,不是它的光,而是它其中蘊含的養生規律和道理。從其中明白到了這個規律,並且照著去做,就是采到了它的精華。
    早晨朝氣蓬勃,中午意氣緊守,隨時撲擊。傍晚心意由蓬勃轉為下降沉寂。晚上則清幽寧靜,最後忘我而眠。這一套心和意的作息規律,心和意隨著這個規律去做,最後達到自然而為,不用刻意而求的地步,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他也能改善體質,達到力大無窮,延年益壽的地步。
    心意合日月,並不是太陽升起,人就起來。而是太陽升起,人的心意精神要像朝陽一樣神采奕奕,意氣風發。心意合日月,並不是身體的起床和睡覺配合日起月落。
    拳術是生活中的道理,並不是神話中的金丹大道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王辰現在已經到了忘卻形式隻剩精髓的地步。不用每天刻意去保持就能夠領悟的到。
    即使是真的去上學,練武的節奏都被打亂,也不用擔心會退步了。
    過了年關,各類學校也紛紛開學。
    唐門雖然是修行門派,但畢竟也是武術學校。此時也正式開始報名招生。
    王辰一身簡簡單單的運動服,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認真算來,這具身體已經有二十二歲的年齡。但外表上絲毫看不出來,年輕的麵龐上朝氣蓬勃。身份證上甚至隻有18歲,如果說是十六歲,也絕對會有人相信。
    唐門武術學院招生辦門口,各個年齡段的學生已經把這裏擠得水泄不通。
    王辰按陳軍的指引,找到一個偏僻的小門,掏出證件報了名。
    一般來說,有意向前來修行的年輕人,大多數都會安插到各個班級去。等到人品身份什麽的都沒有懷疑以後。才會正式進行修行。
    王辰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反正以他如今的修養,武功已經不太會退步。即使真的來這裏讀幾年書也是無所謂的。
    唐門的新校區,有一個挺大的廣場。這時候各個教學樓前走出來一隊隊的學生,都穿著武校的製服。在廣場上排好隊列,在各自老師的帶領下,陡然一聲暴喝,開始了練拳。
    他們打的一套長拳。
    這套長拳虎虎生威,但隻是純粹的用來表演套路,十分好看,可以鍛煉四肢動作的協調性,可根本不能夠用來實戰。
    但這群學生在練習之間,每出一拳,都奮力大吼,丹田吐氣,如雷迸發,招招的氣勢都如虎下山,龍出海,熊咆哮,象呐鳴。
    眾人的吼聲一致,居然練出來了氣勢。
    這氣勢似乎引動了某種力量,讓他們越練習越精神。
    “這群小家夥很有意思。”王辰看著看著就笑道:“他們的招式不怎麽樣,但氣勢卻真正打出來了。”
    這在明眼人眼中,就是一個碩大的招牌。明擺著告訴你這間武校裏麵有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