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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辰：“那麽無論是‘元’還是‘炁’，本質上我可以理解成生命體內在的維持機製與能力?這倒是挺抽象的。”
    畢淵：“一點兒也不抽象，他是實實在在的，一朵枯萎的花和一朵盛放的花之間的區別，閉著眼睛我們也能感受得到。”
    王辰：“普通人可不會這麽想。”
    畢淵瞪了他一眼：“你能理解就行，感受到生機之後，將它從抽象的概念轉化為具體的能影響外界的能量，瑜伽裏叫他‘查克拉’，我們叫‘炁’其實都是一個意思，武俠小說裏的內力也一樣，不過按小說裏描寫的，內力這種東西，凝練程度遠遠不如我們的炁就是了。”
    “等等，查克拉……《火影忍者》嗎?”
    畢淵：“什麽《火影忍者》，查克拉這個概念出自印度瑜伽，修的就是三脈七輪，東瀛異人的功夫，我也有所了解，島國野蠻蒙昧，煉炁功夫也相當粗糙（沒說不強大啊），若按佛家五眼六通方法來區分的話，他們的神通大多數要借助外物和儀式，屬於依通，與我們大不相同。硬要扯關係的話，雖然島國佛門東密甚為流傳，但和密宗關係也不大，如何能與查克拉扯上關係?”
    王辰臉紅：“癡人妄語罷了，那無論如何，所謂生機也不過是我個人作為生命體的活動，如何能夠直接牽扯到外界?”
    畢淵：“切莫要直接用語言下一個定義，嘴上說的再怎麽清楚，修煉很容易被人說成是子虛烏有的東西，就是因為它隻能自己體會，你的感覺和他人的感覺並不能相通，這種東西不要一直刻意去搞懂它，而是想辦法去觀察它，感受它。”
    王辰：“嗯，我一直都把修煉出來的結果都想象成一種可以直接描述的能量，總想著給他做一個合乎常理的定義，的確很讓人痛苦。”
    畢淵：“怎麽說?”
    王辰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和小腿，他的皮膚很光潔，帶著健康的玉色光澤。日複一日堅持不懈的修煉，他現在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身體健康的普通人，身材修長，骨架纖細，遠遠看來竟然有幾分柔弱。
    “最早的時候……”不知為何，麵對這個老頭，總令他有種傾訴的欲望：“我饑一餐飽一頓，麵黃肌瘦，營養不良，十歲的孩子，身體卻已經五癆七傷……
    在師兄門下，習武的同學們中，我絕對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甚至很有幾分愚鈍，對很多東西都沒什麽悟性……我也是最奇怪的一個，和他們相比，我老是記不住招式的連貫，老是做不到身體的平衡，甚至和外國同學一起打排球的時候，一個個畸形的動作甚至讓他們嘲笑我是不是天生就沒有運動神經；
    後來在學校裏，藤原師姐教我跳他們那裏的家鄉舞蹈索蘭節，她一度被我氣哭，說什麽配合著太鼓的節奏痛苦掙紮的我，使得她就像正在驅魔的驅魔師，看著我那像海參的內髒一樣惡心的動作，甚至一氣之下幹脆就懶得再教……”
    王辰咽了一下口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何時聲音裏居然帶了一絲哽咽，透露出來的思緒是那樣的，令人懷念。
    “那才是真正的我啊……根本沒什麽悟性，就是死記硬背的本事還有幾分；從小學習，永遠都是語文過得去，數學倒數第一，從來看書學習隻靠死記硬背，到了需要真正領悟的東西就一竅不通……
    作文幹巴巴的，隻會堆疊詞句，讓滿座賓客感到如泣如訴的音樂，聽在耳朵裏也隻會昏昏欲睡……
    哪怕是曾經在街上當扒手，也是最笨的一個，幹爺教了手法也隻會拚命去死記，一點應變能力都沒有，逃跑的時候一個勁的瞎跑永遠隻會衝進死胡同……
    我那時候，也就真是個笨小子唄。”王辰感歎道：“可那才是真的我呀，我有了錢（穿越的靈魂占據了小乞丐的身體）後，去日本人開的學校裏上學，稀裏糊塗的拜到師兄門下學藝，
    正好手裏有一份異人的傳承，師兄真是天才，拿到了他立刻舉一反三就學到了真東西，而且還把它教會給我……
    練著練著，我力氣也就越來越大，和人比武，我在招式的應變上永遠比不過別人，永遠仗著自己力氣大，腦子轉的比別人快，打起架來比野蠻人都粗俗……
    後來回國了，接觸到了煉炁士的正宗手藝，練著練著，我就慌了。我一步步變強，但我是知道為什麽的，拳腳功夫並不能把人變成超人，中國武術早已被西洋搏擊術係統科學的方法打擊得體無完膚，但我還是告訴自己，就是我身體素質碾壓他們，還是合理的……
    可炁不跟你講這些，我原來的身體我知道，就像一頭粗笨的猛獸，又像一桶塞得滿滿的炸藥，平時穩當的存放還好，但已經不穩定的一動就要爆炸，但現在，身體告訴我，有一股熱流在身體裏麵動來動去，隻要我願意，平時可以保持柔弱正常的身體，隻在關鍵時刻能爆發出超人的力量……這說明了什麽?”
    抬起現在纖細柔弱的胳膊，宛如白玉雕成的美人，線條柔和圓潤，小腿皮膚光滑，曲線流暢，無腓腸肌、比目魚肌突出……摸上去也光滑軟嫩，根本就是女明星的腿。
    以前，他就算武力爆表，但也能夠知道自己強大在哪裏，強悍如鋼筋一般的肌肉纖維，堅韌的像鐵棍一般的骨頭，絞鎖一般的關節，這種力量其實是合乎科學的。
    但現在，看似正常人的肉體，隻不過力量隱藏在身體裏麵，任何儀器都檢查不出，但那股力量一旦被他的心靈引動，就有一股氣流一般的感受傳遍全身，讓自己變得與眾不同。
    這樣已經習慣了唯物主義的王辰，養成了事事追求準確的思維方式的他，根本無法接受。
    為什麽他不在唐門繼續接受正統煉炁士的修煉?就是因為張旺根本解決不了他的問題，煉炁是一個極其唯心的領域。而他是一個精神力量十分強大的人，對於身體的變化十分敏感。真實和虛幻之間經常來回切換，對他來說的確是極大的折磨。
    “什麽情況?！”王辰心中突然一驚：“他又不是我爹，我怎麽什麽東西都跟他講?”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傾訴了太多，除了自己是穿閱過來的這種天大的秘密，回想起來簡直令人羞愧，自己好像差點就把出生時候幾斤幾兩都說了。
    而且麵前的老頭多智近妖，指不定就從能這些情報裏推斷出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來。
    “媽的，我差點忘了，這老頭是個醫生。”王辰強行忍住心裏的震驚，把握談話的走向，精神引導他人思維，氣勢壓迫對方……這些本來就是他的長處，陳軍在他麵前的時候就經常扮演王辰現在在畢淵麵前的角色。談話時基本上被對麵牽著鼻子走。
    畢淵是個醫生！而且還是在江湖上浮沉多年的老油條，就好像患者麵對醫生感覺如沐春風，不知不覺間就受到引導，把該說的全都說了出來，不該說的也透露了不少。
    若不是王辰陡然驚醒，後果恐怕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