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青蓮血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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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澤的臉色當場就變了:“李洋、孫孝釧!你們兩個想幹什麽?蒙著臉遮遮掩掩的,連砍人都沒膽子露臉了嗎?”
    來人正是考古隊中,反抗木澤權威最強烈的那兩個。
    唐重早就看見他們了,也能看出他們身上帶了槍。他們早不開槍的原因很簡單,一是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二是不想打壞他們隨身攜帶的那件“妖怪”!
    他們就是為這件東西來的。等到追進山溝,已經沒有開槍的機會了,在山溝的另一端隻能打中自己人。但此刻,他們卻不能讓唐重衝出來。
    此刻在場的如果是王辰,那他倒有興致問問是誰在幕後主使,安排了這麽大的陣仗來搶東西。
    據他的猜測,想要這東西的肯定是異人,無論是丁洪還是其他異人,他們可以對木澤唐重身後的國家機器不在意。
    居然敢肆無忌憚的放任歹徒行凶,但他們絕對不敢惹出專門管轄異人的公司,隻能把傷害限製在普通人群中。
    但唐重可不敢憑自己的武藝硬扛槍支,左邊的人手已經握到了槍把上,一杆長槍帶著嗡鳴聲飛來,直接穿胸而過把他帶飛出去很遠,落地時斜斜的釘在了地上。那力量絕對讓標槍世界冠軍都要汗顏。
    另一人以為自己已經把槍拔出來了,下意識的扣扳機就射,也不管前麵還剩下三個同夥。但是扳機沒有扣響,槍也沒拔出來,因為他的右臂已經不在了,還握著槍柄掛在腰間。就在他拔槍的同時,一道寒光飛來,從肩側掃過斬斷了他的右臂,發生的速度太快,這一瞬間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唐重手中黑光一閃,收起那枚黑色刀片。比鉛筆刀大不了多少的小刀片,在他手中,卻能切金斷玉。
    衝出穀口時,麵前隻剩下三名持刀歹徒,而山溝外兩名風衣人卻正準備拔槍,他將手中的長槍扔出去放倒了其中一人,同時搶步上前劈手飛斬另一人的胳膊,身形騰空而起,空中連環出腳將最後三名欲逃的歹徒重重的踹倒在地。
    對於戰局的掌控,和對戰機的把握,他都做到了最好。在王辰眼中,至少已經有了“有處必應,隨感而發”的水準,不愧武學宗師之名!
    最先拔槍的李洋,剛開始還沒意識到自己手臂不翼而飛。終於,發出撕心裂肺般一聲慘叫,然後嘎然而止。
    因為唐重已經站在麵前,伸手捏住了他的咽喉,聲音冷的就像地獄裏的寒冰:“我說一句,你答一句,不要浪費時間,我還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李洋大腦已經完全失去處理信息的能力,隻能無意識的發出驚恐的呃呃聲。
    “你們來幹什麽?”
    “青蓮血燈,上古神器的仿品,價值連城的寶貝……”
    “什麽?”這回是木澤開了口:“你居然能知道它的來曆?是誰告訴你的?以你的學識不可能接觸到這類信息!”
    “雇……雇主是……”李洋的斷臂傷口上被唐重一把藥粉甩在上麵,效果好的出奇,居然暫時堵住了鮮血,他這才有一絲力氣吐出字來:“他什麽樣我也不知道,每次見我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過他身上總有一股香火味,這我不可能聞錯……”
    李洋最擅長的文物類別裏麵,正好有香爐這一項。木澤還是知道的,平時閑著沒事,總喜歡往那些曆史悠久的寺廟道觀裏跑;有不少老道士被哄得賣掉了,道場裏價值連城的古物,拿到手的錢卻不過其價值的九牛一毛。
    木澤也對此深惡痛絕,王辰倒是確定了那個雇主肯定是個修行人。
    也許是唐重的手段,和李洋心中那個神鬼莫測的雇主太過類似,而異人大多數都有千奇百怪折磨人的手段。
    現在當真是問啥答啥,沒有絲毫隱瞞。
    “他是怎麽通知你的,你們也真敢幹,究竟是什麽人?”唐重繼續逼問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李洋已經口齒不清開始哆嗦了,失血過多的第一反應就是身上發冷全身打顫:“饒命……不!救救我……”
    一聲微弱的脆響,就像捏碎了一個核桃,唐重捏碎了他的咽喉,順手將猶在抽搐的身體推倒在地。俯身在他的腰間搜出一把俗稱黑星的五四手槍,然後走向前去又在另一名風衣人身上搜出來同樣一把槍,隨手丟給自己的同伴,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把槍拿在手裏掂了掂,笑著說道:“功夫不如你,對我來說還是這玩意兒好使。”
    走到山穀外,拔出那根長長的探鏟,一言不發的走回山溝。
    看著同樣沉默不語的兩個同伴:“雖然周圍沒什麽車馬,好歹也是公路邊上,沒想到他們真敢動手……”唐重說道。
    木澤當年做研究室的課題就是樓蘭古屍,但麵對這屍山血海一般的修羅場。還是雙唇緊抿,臉色鐵青。
    “唐重,這些人怎麽處理?”木澤的聲音帶著沙啞:“30多個人,這已經是足夠驚動武警的重大刑事案件了……”
    年輕人滿不在乎的冷哼道:“就這場麵算得了什麽?還能難得到堂堂的東電太子?不用說他老娘號稱‘王後’,如果連這兒都處理不好,光是‘魔妃’那,就沒我的好果子吃!”說著,拿出一個一看就是特製的電話要撥號。
    唐重連忙伸手阻止了他:“我來吧,少動用那些關係,說什麽‘王後’、‘魔妃’,那都是虛的,真要說外號,還不如那‘監獄小王子’,來的順耳。”
    年輕人憤憤不平地說道:“是噻,恨山監獄的‘監獄小王子’,要我說,你爹應該在狼山守國門,而不是老死恨山!”堂堂的東北大漢,故作揶揄的用怪聲怪調的半吊子四川話說了一句。
    唐重搖頭苦笑,先是淡定的走到山溝盡頭的水潭下,皺著眉頭,看著水潭後那塊巨石。
    戰鬥中他就有所感應,身後總有一股注意力揮之不去。
    不似敵意,但也的確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幹擾。如果這上麵真藏著人,早在剛才還在戰鬥中,迎接他的就是唐重脫手而出的飛刀。
    黑色的刀片悄無聲息的,沒入巨石中,唐重借力一使勁,整個人翻身而起。踩在巨石上,疑惑的四下張望,還是找不到半個人。
    借著山頂飛流而下的瀑布,接了點水洗臉,那隻大黑框眼鏡摘掉了,臉上的臘黃色藥水也洗掉了,露出他的真實麵貌和肌膚。清秀帥氣,和電影裏的哥哥張國榮很是有幾分相像。
    看到他這般動作,王辰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雖然沒有發現自己。但是他這番舉動必然是領悟了“有處必應,隨感而發”的境界,才能擁有的見聞靈覺。
    走到兩人跟前,唐重也沒有說自己這番舉動是為了什麽。年輕人把玩著手裏的槍,還是想不通唐重要怎麽做。
    太陽已經漸漸隱沒在地平線下,天色還沒有暗下來,對麵山巒輪廓就似染上一層血跡。唐重從懷裏掏出一個琉璃小瓶,不是要從中倒出東西,瓶口朝上好,像燃香一般,以內勁激應。
    上空的山風帶著蕭瑟的寒意,沒有刀劍相擊,空氣中卻傳來瑟瑟的劍鳴。好似千年前古戰場留下的遺音。
    一股無形的寒意席卷了山溝,冰冷似乎從骨髓裏滲透出來,木澤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應對這似乎能將靈魂凍結的寒冷。